大夥都吃了這新鮮的餃子,個個都稱讚著大蝦和魚肉的餃子味道獨特。


    筱白荷僅僅嚐了兩個大蝦餡料的餃子,就端著一碗餃子湯坐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喝著。


    柳氏見大丫頭真的不喜歡吃餃子,瞬間也沒了胃口,她尋思著到晚上就給閨女做碗一條麵就盛滿碗的長壽麵來。


    筱白荷和劉元青在水上樂園裏說開張的事情,整整忙了一個後晌,身子疲累的不行。


    迴到大宅,和興衝衝找她說話的小妹打個招唿就去了淨房,想弄些熱水泡個熱水澡。


    娘這會還在廚房裏忙活,洗澡的熱水應該是有了呢。


    瞥了眼廚房裏被燃燒著的柴火映著的便宜娘的身影,筱白荷心裏暗暗想著。


    “大姐,你不是生病了吧?今兒是你生辰,大姐你可不能生病呢。”


    眼見大姐走路都沒精打彩,小蘭兒跟著後麵一臉緊張的小聲問著。


    月事快來,腰腹酸困的厲害,腦袋也有些昏沉,筱白荷有氣無力的衝小妹擺擺手,“蘭兒,大姐沒生病,就是累了些,今兒不能陪你說話,想早些洗漱下睡覺呢。”


    蘭花嬸子和孫夫子都說,自家大姐為了讓她和娘、二姐過上好日子,每日都很辛苦,自己也要勤快體貼些。


    她乖巧的點著腦袋,“哦,那蘭兒去給大姐拿幹淨的衣裳過來吧。”


    修繕大宅時,筱白荷為了洗澡方便,就在她們娘幾個要住的一進院子裏改造了間小廚房,還在廚房隔壁蓋了間小小的洗澡淨室,下麵也都修了火道,和廚房的大灶是貫通的。


    隻要廚房用大灶做飯,這淨房裏的水箱就會有熱水。


    推開淨房的小門,裏邊的熱氣就撲麵而來,筱白荷朝後的小妹笑笑,“我看看水箱裏的水熱了沒,蘭兒你去吧。”


    廚房裏。


    小蘭兒看著自家娘正在煮麵條,她吸了下鼻子,心裏吐槽娘做的飯菜即使有肉味道也不好吃。


    想到大姐這會包了腦袋在床上躺著,急忙去拉她娘的衣擺,“娘,你待會去看看大姐吧,大姐洗了澡就上床睡覺了呢,蘭兒怕大姐生病了呢。”


    十幾年困苦的日子,讓柳氏有倆心病,一是怕斷了口糧,二是怕幾個孩子和自己生病,因為窮她們得了病也沒銀錢去買藥請大夫。


    聽到小閨女的話,柳氏手裏撥麵條的筷子差點掉進鍋裏,她轉頭吃驚的問著,“蘭兒,你大姐好好的咋會生病呢?你可別嚇唬娘了。”


    大姐時常叮囑娘和她們幾個姐妹洗過頭發要讓頭發晾幹才能編辮子,不然會得頭風,今兒大姐自己才洗過澡用布巾包了頭發就去床上躺著,肯定是病的等不及頭發幹了呢。


    她仰著臉,堅定的說著,“蘭兒沒胡說,大姐頭發都沒幹就去睡了呢,這不是生病是啥呢?”


    荷兒生了病,柳氏再也不管鍋裏的一根麵條會不會被煮斷,丟下筷子急匆匆的拉著蘭兒出了廚房。


    進了閨女住的屋子裏間,見閨女果真躺在床上,焦急又驚慌的柳氏幾大步就奔了過去,把手放在她額頭上。


    “呃,好涼啊。”


    才迷糊著要睡著,被冰冷的手摸了額頭,筱白荷不滿的睜開了眼,見是娘急切的眼神,她有哭笑不得,“娘,你不是在廚房做晚飯的嘛,來我屋裏做啥,嚇我一大跳。”


    見閨女的臉紅撲撲的,額頭也有些熱,柳氏急了眼,“荷兒,你額頭有些發熱,會不會是生病了?娘讓人去把江老大夫請過來吧。”


    這幾日到了年關,有錢人都講究過年不吃藥,提前去醫館看病。不用想江老頭能忙成個啥樣。


    娘還要給人家添亂,筱白荷搖搖頭,“娘,你從廚房過來,手肯定涼,摸了我的腦門,才會覺得我發了熱,我好好的請江老做啥,他忙的連飯都吃不上呢。”


    對於請大夫的事情上,柳氏是態度特別的堅決,“不行,不請個大夫娘不放心,馬上要過年了,咱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生了病,明年會倒黴一年的!”


    無語的看看娘要急慌著離開,筱白荷拽住她的衣擺,“娘,你說的那都是迷信,哪有生病還會挑時辰的,娘,我真的沒病,就是今兒有些乏累,想早些睡會覺。”


    柳氏把閨女的手塞進被褥裏,低聲說著,“都說身子乏累,還嘴硬的說沒病,咱家又不是花不起給你看病的銀錢,荷兒,聽娘的話,這小病也不能耽擱。”


    果然,聽柳氏說筱白荷病了,兩個院子的人都被驚動。


    劉元青原本是要迴家的,親自趕著馬車去請江老大夫。


    肖蘭花和筱白梅連做菜都沒心思,叮囑著趙青葉和王愛蓮兩個好好的做事,她倆急匆匆的趕到大宅。


    周氏這兩日在大宅住著也沒閑著,在私塾裏給幾個夫子整理亂糟糟的屋子,捎帶這清理幾個爹娘都不在城裏住在私塾的那些孩子們的衣物。


    該吃晚飯的時候,她才帶著幾個孩子過來,聽到西廂房裏熱鬧的不得了,吩咐幾個孩子先在廚房裏候著,她自己朝西廂房走切。


    進了裏屋,見肖蘭花正握著白荷的手,細心的叮囑她不能那麽拚命,身子才是最當緊的,柳氏也絮叨著,六巧和筱白梅和幾個劉大丫家的仨丫頭都圍在床前。


    筱白荷苦惱的揉著額頭,“蘭花嬸子,娘,你倆就別絮叨了,我沒病都被你們說成了有病。”


    見筱白荷一臉幽怨,周氏她笑著說了句,“我說你們幾個咋這時候都在這屋,原來是白荷這丫頭病了啊。”


    又憐惜又心疼的摸了下筱白荷消瘦的臉,肖蘭忍不住抱怨著,“你呀,瞧著小臉操勞的都沒一點滋潤勁,還嘴硬成這樣,就沒希芸那丫頭性子活順,就算是做大事也不能不經心自己身子。”


    屋子裏的大小女人車軲轆話還沒說完,江老大夫就被劉元青帶了進來。


    原本還想早睡會的筱白荷,看著焦急的江老大夫,無奈的歎口氣,“江老,連你也被驚動了,別人不知,你老咋也不信我的身子好好的呢。”


    江老大夫繃著臉,嚴肅的望著筱白荷皺巴巴的臉,微微笑笑,“人吃五穀,哪裏能不生病的呢,丫頭,快讓老頭子給你把脈。”


    把了兩手的脈,江老大夫的眉頭舒展開來,“唉,瞧劉老二一臉緊張的模樣,把我嚇的連晚飯都沒顧上吃就被他拉到這裏來,白荷身子還真沒病,就是操勞過度,要好好的睡上一大覺,就萬事大吉咯。”


    這會筱白荷硬氣起來,挑眉看了鬆了氣的大家,“看看,我說沒病,你們一個個大驚小怪的模樣,白把江老給折騰來這一趟。”


    “哎,沒病就好,哎呦,我的麵條還在鍋裏泡著呢!”


    柳氏笑眯眯的說著,隨即又拍了下大腿驚叫起來。


    “柳妹子,這大晚上的你咋還做了麵條呢?快讓江老大夫和劉二兄弟隨我去那邊吃飯,我們人多,很快就能整上一桌子的飯菜出來!”大晚上的他們可從來沒吃過麵呢,詫異的問著柳氏,肖蘭花又熱情的請江老大夫和劉元青去吃晚飯。


    小蘭兒想著娘忙了那麽久,笑嘻嘻的拉著肖蘭花的手,有些得意的嚷嚷著,“蘭花嬸子,我娘做麵條可是給我大姐做的,整整在廚房裏做了一個時辰呢,這次娘做的麵條肯定特別好吃呢!”


    農家人心裏再好的麵也不如一碗餃子,得知柳氏親自給白荷做了過生辰的麵,也體諒她對大女兒的心思,肖蘭花笑著誇讚,“晌午的餃子那麽好吃,你還費心給白荷做了長壽麵,還真是有心了呢。”


    “再好的麵被泡了這麽久,也該成一鍋粥咯。”


    自己耗費了心血做的麵條被耽擱的不成樣子,柳氏心裏有些難過,邊往外走邊歎氣。


    “不就是一碗麵嘛,娘還真是個小心眼。”


    晚上哪裏能吃得下麵條,筱白荷頗無語的望著她落寞的背影低聲嘟囔了幾句。


    明兒就是水上樂園開張的日子,自己真的要養足精神去應對這熱鬧場麵,筱白荷捧著娘端過來的一碗成了片兒湯的麵,努力吃著,心裏卻暗自給自己打氣。


    西山先鋒營裏。


    徐之卿把玩著手裏的茶盞,昏黃的燈燭下,掃了眼還盯著案幾上作戰計劃的蕭承風,實在忍不住心裏的好奇,他嘻嘻笑著開了口,“哎,五郎,橫豎咱已經把拓跋宏烈的人給逼迴了老窩,馬上就要過年咯,你確定不迴栗邑城看看你的小媳婦啊?”


    拿著筆的蕭承風聽到這話眉頭微微抖動一下,轉過身一臉凝重,“之卿,你難道對這幾次的戰況很滿意嗎?逼迴老窩,他有可能就會趁過年的時候再出動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呢。”


    他人雖在這荒僻的山上待著,消息還是很靈通的,聽說那不安分的丫頭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紅火,身旁圍的可不隻是候舜一個優秀男子,為了好友的終身大事,徐之卿也是操碎了心,臉上神情也鄭重起來,“這車軲轆仗已經打了多少年咯,也不能一下子把拓跋宏烈消滅掉,就容他再囂張些日子又如何呢,我是替你擔心,那麽好的小媳婦,你再不上些心,別被別的男人給搶走,你後悔都沒地哭去。”


    有些好笑這個徐之卿在這時候心裏卻惦記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和白荷相處了好幾年,在自己印象裏,那丫頭膽小懦弱,見個生人連話都不敢說,又怎會被人哄走了呢。


    雖然短短大半年被爹娘逼迫著去了城裏,搭了穆縣令女兒的關係做起一些聽說還不小的買賣,可人的脾性也不是那麽快就有所改變的。


    蕭承風搖搖頭,很是自信的說著,“白荷不會的,她的性子我知道。你真不該在這時候操這份閑心。”


    白了這盲目自信的好兄弟一眼,徐之卿也在心裏暗自祈禱,但願白荷別被別的殷勤包含詭計的男人給花了眼,讓好友失望。


    “罷了,你不信我也沒話可說,我還有件腦袋痛的事情呢,這幾日心裏煩躁的不得了,這年我也在這裏陪將士們過咯。”想起顏知秋的妹妹顏嫣柔竟然跑來陵川府,還厚著臉皮住進自家府裏,徐之卿就一副鬱悶牙疼的模樣。


    這幾日顏知秋已經暗示提點過幾遍,想讓徐之卿下令他們迴陵川府,即使不撤迴陵川府也要下了西山,返迴原來的駐地才好。


    這人整日裏心裏胡思亂想,看來是想媳婦了,蕭承風恍然大悟,麵色輕鬆起來,“之卿,你說的是顏參將的妹妹吧,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訂門親事,顏參將容貌也不錯,想必他妹妹也是花容月貌,你們兩家在盛京又多有來往,若能成了姻緣想必也是天作之合咯。”


    自己上次去盛京處理二嫂被陰謀毒害的事情,也已經知道顏家後宅的陰私齷齪事,好友竟然把顏嫣柔給自己配一起。


    他的臉色當即一變,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來,“得,我已經不說你和白荷那丫頭的事情,你就別給我亂點鴛鴦譜咯,顏家的小姐我可不敢肖想!”


    見他反應這麽大,蕭承風好奇的問著,“美女配英雄,這可是千古美談,你咋這副表情呢?”


    想到顏家當家夫人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徐之卿就打了個寒顫,眼神裏充滿了鄙夷,“還美女呢,你確定那顏家小姐不是條有奇毒的美女蛇?”


    顏知秋給人的感覺就是陰鶩淡漠,蕭承風素常也很少和他有交集,他搖搖頭,“我連人家顏小姐的麵都沒見過,咋會知道人的性子呢,你這話也說的有些駭人咯。”


    自家盛京的府裏也是一團糟。可見娶個賢惠明理的媳婦是多麽重要,若是筱白荷沒有婚約多好,心裏可惜的徐之卿歎口氣,“五郎,我就算找個淳樸善良的農家女做妻,也不會和那樣表裏不一的顏家人有牽扯,關於顏嫣柔的事情,五郎往後可別再提。”


    倆好友談起心事,都有些無力。


    倆人說了會私事,都覺得索然無味,情緒都有些低落,就把關注力放在做戰計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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