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拓跋宏烈冬日的軍事部署,徐之卿他們興高采烈的迴了營地。


    聽到小廝的匯報了西山發生的事情,顏知秋狠狠的把拳頭砸在桌子上,“又讓蕭五那混蛋立了奇功,這該死的運氣也忒好咯。”


    能想出如此慘無人道的惡毒法子,肯定是蕭五那奸詐的小人。


    徐之卿如此重用蕭五,不知哪日就會被蕭五在背後捅上一刀。


    顏知秋恨恨的想著,人家已經高調迴來,自己若還躲著,也不是個事,他收斂起心裏的憤恨和妒忌,出了帳房。


    有充足的糧草,又有可靠的敵方消息,趁這時機不不把拓跋宏烈消滅還要等待到何時。


    胸有成竹又滿腔鬥誌的徐之卿迴了趟陵川府,不動聲色的調來三萬徐家軍。


    在冬月底,徐長卿和蕭承風並肩做戰帶著人馬衝過西山,趟過紅河,把營地駐紮在邦馬山下。


    率先和山上的拓跋宏烈的先頭部卒對上。


    邊境戰火紛飛,栗邑城裏一片祥和。


    因到了年關,不但食鋪的生意是日新月異的變化,連點心鋪子的生意都紅火的讓筱白荷他們驚訝。


    更讓大夥期待的是大宅外麵的大水坑經曆了數月的努力改造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已經略有所成。


    再過幾日就是臘八,穆希芸那丫頭還像個孩子,整日在嘴裏念叨過了臘八就是年,水上樂園要在啥時候對外營業。


    筱白荷總是對她嘻笑著用別的話題岔了過去。


    從冬月底,就開始下雪,眼看已經下了大半個月,天氣有些惡劣,如今那清理幹淨的水麵上還有薄冰,想來個開門紅就要挑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


    她費了心神,哪裏能急在一時。


    還有,這幾個月有劉元青兄弟帶著劉家人盡心幫扶,還有關紀鉦師兄弟二人的赤城,她的生意做的越發的安穩。


    精神鬆懈下來,筱白荷想出去開闊下眼界的心思猶如野草在心裏瘋長。


    若不是戴牧從陵川府帶迴他家小將軍帶著兵士過了紅河要和蠻族打仗,老將軍也在城外操練兵將,為小將軍助陣。


    有些惜命的筱白荷摸不準戴牧忌憚的拓跋宏烈能不能被徐之卿打退,她興許已經去了距栗邑最近的淩川府長長見識。


    想著韓碌去盛京買防水油紙是托了紀府的關係,這份情誼自己不能忘,讓肖蘭花收拾了些幹肉和海鮮,冷著神色把不樂意去盛京的小黑子和筱栓子倆人送上了馬車。


    “小黑子這討厭鬼終於走了,這下可沒人會和咱倆爭好吃的咯!”


    瞧著陰沉著臉趕著裝滿一車吃食的小黑子要離開,穆希芸樂滋滋的拉著小蘭兒的手。


    “可是芸姐姐盛京那麽遠,他倆要好久才能迴來,蘭兒會很想小黑子和小栓子哥哥的。”


    聽大姐說去趟盛京,騎馬來迴也要十日之多,趕馬車恐怕要二十多日,小蘭兒有些舍不得常帶她出去逛街市的小黑子。


    馬上就要過新年,自己跟著白荷掙了好多銀子,今年的日子肯定會過的很是開心自在。穆希芸捏捏小蘭兒紅潤的臉蛋,笑嘻嘻的說著,“你這丫頭,想那倆臭小子做啥,你們私塾過兩日放了假,姐姐我帶你玩個痛快!”


    沒來及躲掉穆希芸的手指,小蘭兒偏著小腦袋氣鼓鼓的嘟囔著,“芸姐姐,你好壞,又捏人家的臉,好疼的呢。”


    還沒進入食鋪的穆希芸笑著去牽小蘭兒的手,“好咯,是芸姐姐不好,走,芸姐姐帶你去街上逛逛給你做個補償!”


    “穆希芸,大夥都忙的靴子裏長草,你還要出去逛街,小蘭兒你這瘋丫頭也跟著她起哄,你不上私塾了?”


    走在前麵的筱白荷瞧著穆希芸是一日不鬧出些事情,心裏就閑的發慌,轉過身子對著嬉鬧的倆人,就是一頓責備。


    穆希芸苦著臉歎口氣,“唉,小蘭兒,這次可不能怪你芸姐姐哦,是你那無比兇殘的大姐不讓咱們出去的呢。”


    被大姐責備,一向乖巧的小蘭兒哪裏敢說半個不字,蔫耷耷的抬腳朝大宅走去。


    午時才過。


    傷勢輕了些的蕭豐倉夫妻倆被張大貴送進了城,連許久都沒來過的宋昆山也跟著過來,大宅的正房裏一片熱鬧。


    得知他們竟在城門口的小攤子上吃了午飯,筱白荷親自給大家沏熱茶,由抱怨起黃氏,“大伯母,你也真是的,明知咱家開的是食鋪,還在外麵吃午飯,你是怕白荷招待不好你們啊?”


    當家的腿腳才能下地,已經嚷嚷著要進城來看白荷和六巧,被她黑著臉阻攔下。


    這次若再不讓他進城,怕是要偷摸著自己過來,黃氏才去請了張大貴送他們進了城。


    受了白荷的埋怨,黃氏笑著,“白荷,不是知道食鋪生意好,你們光客人都招待不過來,就沒敢給你們添亂,這天氣陰森森的冷,怕你大伯不耐餓,我們就湊和著吃了碗熱麵。”


    橫豎近年關,家裏也沒要緊的活計要做,要把他們留下多住幾日也是能行的通的。筱白荷也就不說這一茬,衝張大貴提起了村裏收購南瓜的事情。


    豐倉哥受了重傷躺倒在床,白荷托人捎迴口信和銀子讓他和新裏正一同在村裏收南瓜。


    得知吃厭了的南瓜竟然能賣到五文錢一斤,那些家裏養豬把南瓜都糟蹋掉大半的人家悔的腸子都青了。


    冬日農閑,蘭溪村有這麽好的事情,頓時鄰近的幾個村子都把自家剩下的南瓜送了過來。


    張大貴他們很順利的就收了幾萬斤的南瓜,還在鄉親們嘴裏落個好名聲。


    他興奮的拍著腿,兩眼都笑彎了,“哎,白荷,你是不知道,自從把村裏村外的人,把南瓜高價錢賣給咱,有多少人懊悔春日裏沒多種些南瓜來!更有好多人後悔把好端端的南瓜都讓豬給糟蹋掉呢!”


    黃氏手裏捏著黃色的南瓜餅,樂滋滋的附和著,“可不是咋地,每年咱村裏人哪家不在房前午後栽種南瓜,人吃膩味了,不都是扔進豬圈裏喂了豬,白荷這丫頭倒是能耐大,用南瓜做出這麽好吃的點心來賣,可給咱村裏人找了條輕鬆賺銀子的好門路呢。”


    “好事是不假,就怕有些人腦子想左了,我可聽到風言風語,村裏有幾戶人家想開了春,準備把種稻穀的好田種上南瓜呢。”宋昆山卻微微搖頭,有些想不同那些人咋會犯傻,放著糧食不種,卻看蠅頭小利,就怕會惹怒了老天爺,明年就會出現天災。


    張大貴卻不明白宋昆山的擔憂,有些疑惑的問著,“誰不知道南瓜產量高,他們這樣做也是想多賣些銀子呢,昆山叔咋還不讚同呢?”


    黃氏也是個顧家的賢惠女人,雖然六巧那丫頭托白荷的福在城裏食鋪幫忙也朝家裏稍迴二百兩銀子,家裏往後的日子肯定會好過的讓她不敢想象,但她也不樂意讓自己待在家裏享清福,


    伺候當家的空閑她的繡活也沒落下,稍有空閑就尋思著自己也要做些實際的事情來,這會聽他們提起南瓜事情,就把心裏話向大夥說了出來,“我倒是沒敢想在水田裏種南瓜,就尋思著不出正月就讓幾個姑爺迴來把宅院前的那片荒草林子給平整下,伐了那些不成器的雜樹,那一畝多的荒林收拾好也能種上許多南瓜。”


    自己兩月沒出家門,沒想到村裏人的心思浮動的這麽厲害,蕭豐倉氣的手拍著茶桌發了脾氣,“哪家敢在放著上好的水田去種南瓜,那十成十的是豬油蒙了心,咱栗邑最好的良田都在咱大丘鎮,他們是吃了幾年飽飯,忘了荒年餓肚子的事情,真是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


    見大伯氣的額頭青筋直冒,消瘦的臉肌肉都哆嗦起來。


    筱白荷忙過來勸著,“大伯,你如今的身子可禁不住生氣,為了哪些沒成算的人置氣,也忒不值當,你消消火嘛。”


    肖蘭花給他們送吃食,也趁勢接上了話茬,“就是,白荷說的沒錯,咱村的人有許多都是眼皮子淺的,見有銀子可賺,那一個個都腦袋削尖了朝裏鑽!”


    等心緒稍微平息,蕭豐倉才望著筱白荷歎口氣,“白荷,你年歲小,還不知道種稻穀的好處,可不但是為了咱村裏人能填飽自己肚子啊,也是為了保住咱整個栗邑百姓的小命呢。”


    想起年少事的大事,宋昆山也點頭,和蕭豐倉一樣的神色凝重,“豐倉哥說的事情我可沒忘,那時候咱哥幾個還都是沒娶媳婦的殺小子呢,若不是徐大將軍帶著十萬大軍來的及時,蠻族的鐵蹄就要闖進咱栗邑城,雖然沒去過陵川府郡,可那裏曾經遭受的災難、禍事咱這鄉裏人哪個沒聽說過,那可是血流成河,陵川府城裏城外百姓的屍體都堆成了山,徐大將軍到來趕走了蠻族人,兵士們清理、掩埋了那些屍體,又恰逢那年冬日裏天氣奇寒,陵川府才沒傳出駭人的瘟病來。”


    看小蘭兒和大花她們的臉被自己男人的話嚇的變了色,肖蘭花嗔怪著瞪了他一眼,“當家的,你就別苦唧唧的拉長了臉,當心嚇壞了幾個小丫頭,如今邊境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些,徐大將軍已經老了,常待在陵川府裏,老將軍每日吃的飯菜都是我們幾個做出來的呢,如今帶兵打仗的可是威風凜凜的徐小將軍,那小將軍和咱關係也非同一般呢。”


    即便是鄉下待了半輩子的宋昆山依然把徐家父子奉為天神,他見媳婦說的神乎其神,有些不屑的問著,“瞧把你能耐的,知道你在城裏待了許久,見過些世麵,可也不能吹大話啊,你當徐小將軍是普通人,你想見就見的?”


    男人不信自己,覺得蕭豐倉兩口子的眼神也有些疑惑,肖蘭花沒好氣的衝自家男人笑著,“嘿,你這蠢漢,敢不信我的話,你以為我肖蘭花是吹牛皮的啊?我這就把希芸那丫頭叫過來讓你瞅瞅,那丫頭身上還帶著一把徐小將軍的匕首呢!”


    肖蘭花是個強勢的女人,在家把宋老實憨厚的宋昆山拿捏的服服帖帖,這幾個月帶著小女兒英子在城裏沒迴去,宋昆山孤家寡人慣了,在村裏說話也習練出來了膽子,嘲諷媳婦的話脫口而出,“你個愛說大話的毛病,咱村哪個不知道啊,你……”


    這個蠢豬,就知道吃飽了下田,腦子是一點機靈勁的沒長,虧的兒子的腦殼像自個,不然就虧大了,肖蘭花氣衝衝的點著他的腦門,“宋昆山,我才幾日沒在家,你膽子肥了啊?敢編排起我來了!”


    怕蘭花嬸子暴脾氣發作,筱白荷笑著打圓場,“蘭花嬸子並沒說錯,徐之卿確實和咱們食鋪有些淵源,我掙的頭一筆銀子就是從他身上薅下來的羊毛呢,如今咱種的蔬菜也給他們軍營裏供應,大車大車的蔬菜朝西邊送,那銀子像河水花花的朝咱手裏流。”


    看筱白荷一臉喜色,的說完這驚人的話,蕭豐倉和黃氏他們都呆了神。


    在家裏也聽說這丫頭在城外種了菜,他們壓根就不信,白荷在蕭家三房時就是下田也做些苦力活計,哪裏會種糧食更別說種菜咯。


    急切的拉著筱白荷白嫩的手看看,黃氏猶豫著問著,“白荷,你真的在這冰天雪地的種出了蔬菜?”


    筱白荷被黃氏大量的有些臉頰發熱,“大伯母,種菜都是劉二叔和子傑哥他們幫的我,我哪裏是下田的那塊料啊。”


    像是印證筱白荷說的話,柳氏端著一籮筐進來,裏邊裝的是幾根青瓜和番茄。


    見到紅彤彤的番茄和嫩綠的青瓜,張大貴伸手就摸了根青瓜,大嘴張開,哢哢嚼著,隨即眼身一亮,“嗯,好吃,比咱夏日裏種的味道好上許多呢。”


    好好的硬漢子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心裏煩躁的蕭豐倉是吃啥都沒味道,見到閃著光澤的番茄,他推推自己媳婦,“給我拿個番茄嚐嚐。”


    “你倒是不客氣,嘴還饞起來了呢。”


    嗔怪著瞟了男人一眼,黃氏從籮筐裏拿了個番茄轉身遞給了蕭豐倉。


    咬了口酸酸甜甜的番茄,他以為這都是閱曆豐富的劉元青的功勞。


    蕭豐倉按捺不住心裏的感慨,“白荷,這菜種的可真好,劉家的人都是人精啊,做啥啥成,你可是遇上了好人。”


    “哪裏就是劉二哥的能耐,這種菜的法子可是咱白荷想出來的呢。”


    幾人說著話就跑了題,吃了一根青瓜,意猶未盡的張大貴一臉驚訝和羨慕的望著肖蘭花和白荷她倆,嘴裏嘖嘖著,“我的嫂子哎,你們這進城不但賺了許多銀錢,開了生意好的食鋪,又開點心鋪子,還種出了蔬菜,竟然能和老小將軍都打上交道咯,我可眼熱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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