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兒要迴陵川府,在陵川府陪自家老爹一日,就要返迴軍營。


    臨出園子時,徐之卿就把自己的行程告訴了送他的筱白荷。


    筱白荷是個伶俐人,聽徐之卿的話意,瞬間明白這人是替蕭承風那家夥討要東西。


    她也不是個吝嗇的,最起碼人家捎迴的那幾百兩銀子可是辦了大事,就笑著應承,明兒一早自會把給蕭承風帶的東西都收拾整齊,送到今兒後晌去的徐家刀劍鋪子。


    等徐之卿出了大宅,穆希芸拉著筱白荷的手臂亟不可待的問著,“白荷,你傻了吧,好容易荷蕭家脫離關係,你咋還惦記著蕭家的那個老小子,你確定你腦子沒發熱?”


    推開穆希芸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手,筱白荷沒好氣的笑著,“這好端端的,你巴不得我腦子發熱啊?”


    見白荷抬腿要走,穆希芸死死的拉著她,“說正事,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就說說你是不是心裏還惦記著蕭家的那個混蛋小子!”


    拍著穆希芸的手臂,筱白荷無奈的翻著白眼,“哎呀,我的穆大小姐,你想哪裏了,我是那會吃迴頭草的馬啊,這不是看在我大伯拿著人家給的幾百兩銀子,心裏有些慚愧,咱又是開食鋪的,給他送些吃食罷了。”


    “就送些簡單的吃食,你不親自給人家做身衣裳或者荷包腰帶啥的專屬物品?”


    穆希芸把臉湊近筱白荷,想從她眼神裏看出端倪。


    把這丫頭的臉推開,筱白荷撇著嘴,“你當我是神仙,能一夜做出套衣裳,就我做個口罩還能把手指紮穿幾個洞,你以為我能有繡荷包腰帶的水平!”


    確定了筱白荷隻是送些吃食,穆希芸才放了心,笑盈盈的拉著她朝園子裏去。


    倆人說著話,進了園子,筱白荷去木屋把她從徐之卿手裏得的匕首拿給穆希芸看。


    “丫頭,這可是我送你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方才來這屋子就發現放在茶水櫃上的匕首,她還以為是徐之卿放在這裏的,這會聽筱白荷說送給自己的。


    穆希芸一把奪過來,先轉著看了一遍,又利索的從鞘裏拔出匕首,看著刀刃寒光閃閃,她驚訝的問著,“白荷,你從哪裏得來的這寶貝?花了多少銀子?”


    見這丫頭的眼神亮的嚇人,筱白荷就明白這是喜歡上了。


    她淡然的說著,“先別問出處,也別問花了多少銀子,先說能不能入你的眼就是。”


    穆希芸點著腦袋,聲音都有些發抖,“簡直是太能入眼了,這匕首可不是凡品,我若再看不上,不知會有多少人會罵我有眼無珠的!”


    “合你的心就成,也沒白費我一番工夫。”


    筱白荷想著這是徐之卿的心愛之物,人家大方的送了自己,自己卻不珍惜又轉送了人,心裏莫名的有些心虛。


    愛不釋手的把玩了會這把精致又鋒利的匕首,穆希芸突然轉過頭吧唧親了筱白荷的臉一下,“白荷,你可真是好,我謝謝你的禮物!”


    “哎,你說個好就成了,咋還來這一下,唾沫都弄了我一臉,不知道我有潔癖啊。”


    用手使勁的抹著臉,筱白荷又丟給她個嫌棄的眼神,眼裏卻散發著欣慰的光芒。


    這個單純的丫頭可真是好哄,一把匕首就讓她樂成了那副模樣。


    豈不知,這把匕首卻成就了穆希芸一段好姻緣,雖然其中有許多波折,但也足以讓人哭笑不得,這當然就是後話了。


    次日一早。


    筱白荷把能存放許久的海鮮做成的小點心和她特意製作的茶包分成了兩大份,讓小黑子送到西街的徐記刀劍鋪子。


    在後院住的徐之卿起來,就聽於掌櫃樂滋滋的說味美軒的小二送過來兩大包東西。


    很想知道那丫頭到底會給蕭五郎送啥禮物,還送了兩大包,徐之卿笑著吩咐於掌櫃快把包裹拿過來。


    見少主心情很好,那眼神中都透著期待,可見昨兒的那把傳家匕首沒白送,這麽快人家丫頭就迴了禮。


    於掌櫃自然也老懷欣慰的去吩咐人把倆個頭不小的包裹帶了過來。


    看到包裹放在茶桌上,徐之卿就迫不及待的去拆包裹。


    打開外麵包著的深藍色麻布,裏邊是一個精致的四方狀的竹筐。


    聞到食物的香味,徐之卿去掀竹筐蓋子的手頓了下,心裏有些失望,這丫頭的廚藝是不錯,可給未婚夫送些吃食咋總覺得有些拿不上台麵呢。


    看到邊上還有個包裹,他又有些釋然,這丫頭想必擔憂蕭五郎在軍營裏夥食不好,又好久沒吃過她做的吃食,送這些食物也是情理之中。


    會錯意的徐之卿頓悟,手又靈活起來,打開竹筐蓋子,見裏邊整齊的擺放了四個小竹筐,海鮮慣有的香氣四溢中又有上次他收的那些茶包香味。


    徐之卿喃喃自語,“這丫頭還是個心細的人,知道吃了海鮮肯定要喝些清腸潤肺的茶水,連茶包都送了。”


    聽著自家少主子的低語,再看看少主子的笑臉,於掌櫃很沒出息的悄悄吞咽下泛濫的口水,歡喜的說著,“三爺,怪不得這包裹這麽大,原來裏麵裝的東西還挺多呢,三爺這次可有口福咯。”


    自己和蕭五郎同吃同住了好久,就算這是他小媳婦送的,晾他蕭五郎總不至於不讓自己嚐個鮮。


    徐之卿得意的點著頭,“那是,這味美軒的食物比盛京的大酒樓做的還好,你家三爺可不是有口福嘛。”


    看了這個包裹裏裝的是吃食和茶包,徐之卿吩咐於掌櫃把包裹包好。


    等他打開另外的包裹,見裏邊的東西和方才的都一個模樣,就笑不出來了。


    “咋送禮還興送雙份的?連套衣裳和荷包都沒一個?”


    看到兩份一個模樣的禮物,於掌櫃也有些失望,可他不想讓自家少主子失望,就提醒著,“三爺,興許是人家姑娘初次送禮有些不好意思送衣裳和荷包吧。”


    想起那丫頭一個人操持著那麽大一個食鋪,裏裏外外多少繁瑣的事情要忙,哪裏有空閑給蕭五郎做衣裳繡荷包,徐之卿很是認同於掌櫃說的話,就點點頭,“於掌櫃你說的是這個理,也是我今兒去的急了些,要人家送衣裳和荷包好像有些操之過急了些。”


    三日很快過去。


    徐之卿風塵仆仆的騎馬衝進了闊別兩個月的軍營。


    到了大帳外麵,他的親兵過來接過他手裏拎著的兩個大包裹。


    徐之卿聽到練兵場裏響起震天的吼聲,明白這時辰蕭五郎肯定又在操練那些兵士。


    連大帳都沒進,轉過身大步流星的朝練兵場走了過去。


    坐在練兵場那幾株大楊樹下喝茶的顏知秋見徐之卿過來,他驚訝的望了一眼,忙站起身子迎了過去。


    “之卿,你可迴來了,這倆月不見,我們可都望眼欲穿啊!”


    被顏知秋扯了手臂,聞到他身上刺鼻的脂粉味道,想到二嫂告訴他的一些有關顏家的後宅陰私,顏知秋的庶弟竟然是墨家嫡女墨含所生,還被顏家主母毒害而亡,讓墨家的嫡親外甥年幼就流落在外。


    徐之卿抽抽鼻子,略帶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問著,“這些日子軍中可穩定?”


    感受到徐之卿的嫌惡眼神,顏知秋心裏有些忐忑,自覺的把手從他手臂上拿下來,尷尬的笑笑,“之卿,有蕭五郎那瘟神在,赫連拔哪裏敢過青連山,軍營自然穩穩當當。”


    也就是蕭五郎在,他才放心去了盛京那麽長時間。徐之卿想到要盡快把好消息帶給蕭五郎,臉色也好轉不少,點點頭,“嗯,你在這裏坐會,我去瞧瞧蕭五去!”


    徐之卿也真是的,一路風塵的迴來,也不換身衣裳就急著過來見蕭五,可見是真把安莽夫放進了心裏。


    顏知秋心裏酸意升起,可他也不敢阻攔徐之卿,望著徐之卿挺拔的身影眼神閃動著,倆手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站在練兵場的木柵欄外,看著場裏木樁上奔上跳下的兵士們,幾隊拿著長刀相互廝殺的兵士,嘴裏大聲吆喝著,滿臉都是汗水,邊上還有成百的步卒喊著口號圍繞著木柵欄小跑著,個個後背衣裳盡被汗水浸透,卻步伐穩健,徐之卿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的眼神很快捕捉到那個英挺颯爽的身影,振臂高唿,“蕭五,我迴來了!”


    即使聽到他們的小將軍的聲音,那些兵士沒一個朝這邊遞一個眼神,都專注的做著他們各自的訓練。


    練兵場聽不到休息的軍哨響起,不準私自離開柵欄。


    蕭承風也沒例外,因為這軍規就是他製定的,自認先正人就要先正己,他把自己的一套刀法習完,才收了手裏長刀,把刀拋給一旁的親衛。


    抓起掛在胸前的鐵哨連吹了三長一短,這才用衣袖抹了把臉上和脖頸的汗水,轉身邁著大步朝含笑而立的徐之卿走過來。


    聽到哨聲響起,兵士們都各自朝練兵場的外圍跑了過去,很快就站到自己應該站的位置。


    雖然很想衝出柵欄和許久沒見的少將軍親熱一番,可是蕭都尉沒發話,他們也隻能壓下心裏的激動和興奮,規矩的站在那裏。


    “少將軍,你還知道迴來啊!”


    隨著這聲抱怨,蕭承風一個完美的跳躍,從六尺高的柵欄飛了出來。


    “嘿,你這小子,我不迴來,難道還待在盛京過年啊!”


    一拳頭砸在到了近前的蕭承風胸前,徐之卿爽利的大笑起來。


    “不是我說你,這好容易迴了趟盛京咋著也要把終身大事給辦了,迴來也好給兄弟們些驚喜嘛!”


    抓著徐之卿還沒收迴的手腕,蕭承風嗬嗬笑著,也迴敬了他一句。


    狠使了把力氣,才把手從蕭承風手裏抽出來,徐之卿故意哼了一聲,開始調戲他,“哼,你當我和你一樣,人在軍營裏,還念念不忘你的小媳婦!”


    走近一步,蕭承風一把攬過徐之卿的肩頭,得意的挑著眉頭,“誰讓小的有媳婦惦記呢,你若是眼熱,在盛京就該加把力,先定下個媳婦,等咱把赫連拔那混蛋趕迴去,就能一道成親咯!”


    自己父子倆在邊境待了已經五年,老爹熬的一身病,自從去年蕭五郎入了軍營,他們才聯手把赫連拔趕到青連山外,想徹底的把人趕迴老巢談何容易。


    徐之卿低低的歎口氣,“你話說的容易,先不說盛京的那些惹人厭的貴女沒一個能入眼的,就是這赫連拔想趕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如今咱兵強馬壯,要徹底的把那混蛋趕走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我可是心裏有了注意,若是幹的好,斷不會讓赫連拔再在青連山外再待到明年這時候!”


    這裏氣候濕熱,先前軍營裏的兵士有好多熬不到秋末,今年徐之卿從自己小媳婦手裏討個神奇藥方,竟用遍地的青蒿做出奇藥,今年軍營裏沒一個兵士再因瘧疾喪命。雖然不知小媳婦咋會有那麽好的藥方,但他也深感自豪。


    這幾個月下狠心操練兵士就是想再過一年徹底的把赫連拔趕迴老巢,他也能安心的迴鄉和小媳婦成親。


    聽到蕭五的豪言壯語,徐之卿心緒也被提的高漲起來,倆人繞著柵欄交談起接下來的軍事部署。


    約莫著過了小半時辰,徐之卿才懊惱的拍著額頭,“瞧啊,蕭五,都怪你,我來找你是給你說你小媳婦的事情,咋被你勾著心說了這老半天的軍務!”


    “哎,你在栗邑又去找了我媳婦?快和我說說白荷的情形!”


    知道徐之卿從盛京迴來,栗邑是他必經之路,蕭承風也很想知道小媳婦的近況,忙拉著他追問著。


    衝他丟過去個嫌棄的眼神,“蕭五,你說啥呢,啥叫我又去找了你媳婦,讓別人聽到,還以為我徐之卿是個專挖兄弟牆角的卑劣之徒呢。”


    “嘿嘿,我這大老粗,話說的不妥當,你別生氣,快說說嘛,那丫頭到底咋樣啊?”


    急於知道小媳婦的事情,蕭承風見徐之卿還怪罪他不會說話,忙朝他俯身行了大禮,然後拉著他的手焦急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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