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白荷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的有些發蒙,倆手緊張的握在一起,她就怕接下來聽到的是二妹被筱富貴那畜生賣掉的消息。


    “肖掌櫃,你的意思是柳氏娘倆天落黑來過你的飯館裏?”


    蕭豐倉不虧是做裏正的人,腦子極為清晰,他有些震驚的站起來問著。


    還沒等肖掌櫃迴話,筱白荷已經驟然從椅子上站直了身子,拉著肖掌櫃的衣袖,大聲問了起來,“掌櫃的,你可是見到了我妹妹筱白梅?還有我娘?她們倆人如今去了哪裏,掌櫃的知道嗎?”


    筱白荷心裏急躁,險些把肖掌櫃拉個趔趄,他穩住身子,笑著衝她擺手示意,“哎,丫頭,你別急,坐下聽我說,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確定了,那丫頭和一個瘦弱的婦人是在天快落黑時,被筱富貴那狗東西帶到我鋪子裏來的,筱富貴可不是個好鳥,自己要了肉菜和酒,竟然連給那可憐的娘倆一碗麵都沒舍得要,他自己大塊的吃肉喝了我大半壇子的老酒,肚子塞飽不說,還在這裏打罵那可憐的娘……”


    “好哇,那混蛋玩意果然是來了大丘鎮,可咱們咋就沒找到呢?”


    還沒聽完肖掌櫃的話,有些發蒙的穆希芸已經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正因肖掌櫃說話賣關子焦急的筱白荷聽到話被穆希芸打斷,她憤怒的推了堵在她前麵的穆希芸一把,“穆希芸,你給我閉嘴!”


    猝不及防被推個趔趄的穆希芸揉揉差點被炸聾的耳朵,白了筱白荷一眼,“白荷,你吃了槍藥,這麽大的火氣?”


    也知道自己的無禮舉動有些不妥,可架不住她心裏的焦急和煩躁,筱白荷歎口氣,無奈的說著,“唉,我娘和二妹下落不明,就怕二妹被那畜生給賣掉,我都快要急死了,你做啥要打斷肖掌櫃的話。”


    “得,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穆希芸也真心不會和正在煩惱的筱白荷生氣,衝她擺擺手,又去催促肖掌櫃,“你別說沒用的廢話,撿正經的話說,白荷她娘和妹妹到底在哪裏。”


    筱家的大丫頭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竟然連縣太爺家的千金都敢嗬斥。


    肖掌櫃吞了口唾沫,又開始給幾個焦急的人講述著事情的起因和結果,這次倒是沒那麽多的廢話。


    得知筱富貴那混蛋男人在這裏發酒瘋,反被筱白梅痛打一頓,而且柳氏娘倆也被肖掌櫃給送迴了蘭溪村。


    穆希芸這下不用怕筱白荷再衝她撒氣,滿臉的欽佩拍著手,大聲的嚷嚷著,“白梅這丫頭果然是個小辣椒,竟然那麽兇猛,單槍匹馬的就打了筱富貴那狗東西,這樣烈的性子我稀罕!”


    蕭豐倉謝過肖掌櫃的仗義之舉,又笑著安撫神情鬆懈下來的筱白荷,“好了總算是惡有惡報,白荷,這下你娘和二妹安然無恙,咱也能鬆口氣了。”


    總算是有驚無險,妹妹和娘都安然無恙,至於妹妹敢打筱富貴,倒是讓她對這個性子潑辣的丫頭有了幾分好感,能在軟弱性子下成長的丫頭沒被柳氏給養費,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筱白荷高度集中的神經也放鬆下來,她滿臉感激的謝了幾遍肖掌櫃,又笑著衝急著迴家的穆希芸點點頭,“嗯,今兒讓大伯和大江叔受累了,等迴去白荷給你們做點好吃的,大伯和大江叔,你倆也喝點酒鬆快鬆快。”


    一碗肉絲麵勉強不讓肚子叫喚,穆希芸早饞海鮮,幾口吃碗麵,立時拖著筱白荷的胳膊,笑嘻嘻的催促著,“有好吃的,那還等個啥,都快些走吧!”


    和肖掌櫃告辭,這幾個身心疲憊的人都坐上了牛車朝鎮子外麵趕去。


    坐在牛車上,聽著牛蹄子踏踏的聲音,深吸了幾口氣,筱白荷恢複了精神,她開口說著,“大伯,多虧肖掌櫃的仗義,不但把筱富貴給丟了出去,還把我娘和白梅送了迴去,明兒我想置辦些謝禮來謝謝肖掌櫃。”


    世人大多是不愛管閑事的,沒想到這個肖掌櫃的倒是個有情義的熱心人。


    蕭豐倉也點頭答應著,“是該謝謝肖掌櫃,不然就是你那個黑了心的爹酒醉不管你娘和二妹,她們倆人在鎮上也要遭罪。”


    半個時辰後,牛車迴到蕭豐倉家大門外。


    還沒等他們喊門,大門就被六巧從裏麵打開,笑眯眯的和他們打著招唿,“爹,白荷姐,你們可算是迴來了,我柳嬸子和二丫姐已經迴來了。”


    白天已經坐牛車去縣裏打個來迴,這夜裏去找人也沒少忙慌,穆希芸從牛車上下來,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牛車給顛的散了架。


    有氣無力的靠在門框上,“六巧,我們也知道她倆迴來了,這一趟跑的可要把人給累死了啊。”


    “你呀,就別裝蒜了,先去把自己的灰頭土臉給洗洗,我這就去廚房給你做海鮮,好好的犒勞犒勞你這大功臣!”


    心情好起來的筱白荷斜了像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穆希芸一眼,笑著把她拉進大門裏。


    “哦,要吃海鮮咯!”


    沒想到白荷姐累成這樣,還要下廚房去給他們做好吃的,六巧高興的蹦了起來。


    “瞧著發了瘋的傻丫頭,這樣鬧騰,也不怕你蘭花嬸子和英子姐笑話?你白荷姐累的隻怕手都抬不起來,做啥海鮮呢,你就消停些吧。”


    黃氏和肖蘭花倆人費了好大功夫才勸好哭哭啼啼的柳氏,讓她娘倆又喝了碗粥去屋子裏躺下養養精神。


    黃氏出了屋門就見自家的六巧張狂的模樣,忙笑著責罵起來。


    “娘,你這樣說六巧,待會白荷姐做的好菜,你可甭吃。”


    當著院子裏這麽多人被娘責罵,六巧噘了嘴。


    “好了,六巧,你就別和大伯母置氣了,待會去廚房給白荷姐燒火,咱倆馬上就能做出五味俱全的美食,讓他們都羨慕吧!”把貼在自己身上的穆希芸推開,筱白荷拉著六巧的手徑直去了娘和小妹住的屋子。在西廂躺著和她娘說話的筱白梅聽到院子裏鬧嚷嚷的,知道是大姐他們迴來,忙提拉著鞋子出了屋子。她還沒見到大姐,就被穆希芸拉住。


    這與眾不同的姑娘,瞪大眼,把筱白梅上下打量著一遍,直接忽略掉筱白梅烏青發紫的臉,嘻哈哈的誇讚著,“白梅,你可真威風,敢暴揍你那個渣爹,姐姐我佩服!”


    “就筱富貴那畜生,他不配做我們幾個的爹!”


    今兒要不是人家飯館的掌櫃好心,她和娘還不知要走到啥時候才能迴到蘭溪,這一切都是那畜生作出來的事情,筱白梅憤恨的說著。


    腳已經跨過西廂的門檻,聽到妹妹憤恨的話,筱白荷又返了迴來,“二妹,你快過來讓大姐看看!”


    “大姐,我沒事,你別擔心。”


    自己的臉不消看,筱白梅單從穆希芸驚詫的眼神中已經知道傷的多麽嚴重,她用衣袖把臉遮擋大半,笑著迴著自己大姐的話。


    幾步來到二妹身前,輕輕的把她的手腕拉開,瞧見二妹的小臉腫脹的不成模樣,好幾處青紫都滲出了血水,筱白荷心如刀割,把茫然不知所措的二妹攬在懷裏,“二妹別擔心,明兒一早大姐就去鎮上的藥鋪給你買最好的藥膏塗抹,你還年紀小會很快就長好的。”


    “大姐,是二丫沒用。”


    被大姐抱著,筱白梅既傷心又覺得自己沒用。


    “傻妹妹,你哪裏能抵的過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打不過還不躲起來,害的自己受了傷,這該有多疼啊,做啥要和那畜生硬碰硬,瞧這臉被打成了這模樣,你是想讓大姐心疼死啊?”


    “大姐,二丫倒是能躲開,可是娘那樣的脾性不是要被那畜生給活活打死啊,二丫哪裏敢躲。”


    若不是自己護著娘,估計娘這會已經被那畜生打的起不來,筱白梅委屈中帶著濃鬱的不甘憤恨的吆喝著。


    這個妹妹也是為了柳氏那個軟弱沒用的包子,才被打的這樣淒慘,筱白荷心裏的火氣更甚,盡量壓製著心裏一波波的怒火,低聲安撫著情緒激動的二妹,“二妹別難過,這仇大姐馬上就能給你報迴去。”見妹妹心緒不好,讓六巧把她送迴屋子裏歇著,她突然沒了去看柳氏的心情,轉個身就朝廚房走了過去。


    在屋子裏躺了會,臉和身上的傷處火辣辣的疼,筱白梅實在閉不上眼,悄悄的出了屋子。院子裏黃氏和肖蘭花娘倆正在熬煮藥沫,廚房裏有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她和院子裏的幾個人打個招唿就朝廚房走了過去。


    六巧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著筱白梅進來,疑惑的問著她,“二丫姐,白荷姐方才不是讓你躺著養養嗎?你這會出來做啥?”


    筱白荷把手裏的生蠔放下,轉過頭去看妹妹,廚房火光照耀下,見這個二妹的臉足足比素常大了一倍還多,紅彤彤的中像染了大紅的胭脂,右眼窩也是一大片青紫色的瘀傷,心火立時嗖嗖的躥了上來。


    心裏有些後怕,若這個可憐的丫頭被那畜生打成了瞎子可該咋辦。再說這廚房煙熏火燎的,也不是二妹能待的地方,她的臉是不打算要了啊。


    也不管濕漉漉的手,兩步過來,把二妹拉在懷裏,心疼的埋怨著,“白梅,你咋不聽大姐的話,又來廚房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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