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蕭豐倉家的石桌旁,穆希芸喝了口茶水,就迫不及待的放下大碗,去追問老神在在的筱白荷,“你快說你賺銀子的好門路啊,我都被你的話給急的抓心撓肺,你還這麽悠閑?”


    “就是啊,白荷姐快說說!”


    六巧也搬個木凳坐了下來,急切的附和著穆希芸的話。


    “瞧你倆急的,這說來可話長咯!”


    衝她倆笑笑,筱白荷仍然慢悠悠的開口說話。


    眼看這一大一小又站直了身子,瞪著眼朝她圍過來,她抬手讓她們都坐下,緩緩的說了她思慮了好幾日的大事。


    “就這樣子,你們暫時也聽不太懂,做這件大事說著容易,做起來初始肯定有許多要努力克服的困難,可是若過了難關,銀子就似流水源源不斷的來了。”


    看她們聽到稀裏糊塗,一臉茫然的模樣,筱白荷仍然緩緩的把她的計劃完美的收了尾。


    腦子被筱白荷畫的的超級大餡餅給砸暈了腦袋的穆希芸好一會子才迴過神來,這丫頭的膽子真的讓她佩服,她很好奇,看著人雖虛弱了些,可性子和膽識也不像個任人欺負的童養媳婦,原先咋就被蕭家三房的人給磋磨的差點死掉呢。


    她怔怔的瞧了好一會子,見這丫頭洋溢著滿臉自信神采,這才拍著石桌驚歎起來,“白荷,你雄心不小嗬,原來你是要開家和福香多那樣的酒樓啊!你的膽魄和頭腦簡直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想到手裏沒啟動的銀子,哪裏敢去想開和福香多那樣規模的酒樓,就是在大丘鎮擺個路邊攤她也有心無力。


    光紙上談兵是沒用的,鬱悶的筱白荷狠狠的搓了把臉長歎口氣,“唉,你誇我再好,手裏半個銅板都沒,計劃和雄心有個狗屁的用處,我哪裏敢想大酒樓的事情,若能在縣裏開個專賣海鮮的小食鋪子,名聲打響亮,我敢保證不出仨月,保證能迴來所有投入的銀錢。”


    這都不用筱白荷說,穆希芸也知道她身無分文,想到這丫頭一手精絕的廚藝,真讓筱白荷去自家做個廚娘,也浪費了人才。自己存了十三年的私房銀子好像還有個四百多兩,若真是不夠,就去找娘和爹求求,興許能弄到手百十兩銀子。


    她眼神閃閃,咬了下嘴唇,再次拍了石桌,“你說,咱要在縣裏先開個小食鋪子,需用多少銀子,我來想法子把銀子湊齊!”


    “穆小姐,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怕你爹娘責罵你啊?”


    沒想到直性子的穆希芸二話不說,還當了真,這會輪到筱白荷瞪眼了。


    “先別管我爹娘的事情,你就直說需要多少銀子能把海鮮鋪子給開起來吧。”


    爹娘也是個開明人,自己若真和筱白荷合夥開個食鋪賺了銀子,他們再不會說自己整日的遊手好閑,沒個正經姑娘家的模樣,高興還來不及呢。穆希芸淡定的點著頭,又催促著筱白荷。


    說的得意忘形,被穆希芸催的臉發燙,筱白荷又歎口氣,“唉,我又不知城裏兩間大小的鋪麵租金要多少銀子,還有海鮮要去哪裏整治,價錢又有多少,一時還真估算不出來。”


    想這鄉下丫頭連城裏都極少去,哪裏會能知道那些瑣碎事情,穆希芸整日跟著自家老爹在集市上考察民情,懂的自然不少,她先灌了半碗涼茶,隨即嗬嗬笑起來,“我也不難為你,不在繁華街市上的小鋪麵我大概知道價錢,租一月也就二十兩銀子,桌椅鍋灶也應該不值啥銀錢,咱若想做長久生意,最少也要租個半年,租金和桌椅鍋灶二百兩銀子就足夠,至於海鮮嘛,本公子還真知道在哪裏弄的來!”


    “真的嗎?那你還不早說,生生的要憋死我啊!”


    遇上穆希芸這個爽快又單純的人,看來自己要時來運轉。


    筱白荷用手輕撫著胸口,丟給她個沒好氣的眼神,還覺得有些鬱悶,她伸出手指衝這丫頭的腦門點過去。


    和她們相處了幾次,也沒啥尊卑之分,穆希芸笑嘻嘻的躲著筱白荷伸過來的手指,“你可別怪我,這不是你想的注意,你沒放話之前,我方才哪裏敢多嘴呢。”


    聽不懂她倆的話,六巧盡心的給她們續著涼溫的茶水。


    在廚房做飯的黃氏聽著外麵兩丫頭商議著要做大事,驚慌的把雞蛋液都磕在了菜案上。


    悄悄的收拾了菜案,她徑直去了堂屋。


    見她倆開始嬉鬧,六巧小聲問著,“穆小姐姐,你真的有好多銀子嗎?”


    摸摸小六巧有些枯黃的頭發,再看看這丫頭瘦小的身子,連裏正的閨女都這副單薄的小身板,別家的孩子肯定會更可憐。穆希芸心裏感慨鄉下日子真是不好過,自家老爹若沒考出功名做了這七品縣令,自己有可能和六巧一樣的身份。


    她收斂起驕傲的神情,抿抿嘴唇有些黯然,“多少算多啊?六巧,你穆姐姐還不會走路就開始攢銀子,也才攢下四百多兩,和有銀子的大商戶相比那就是九牛一毛啊。”


    “穆小姐姐,才十幾年,你就攢了好幾百兩銀子,我娘已經攢了三十多年,我家還沒一百兩銀子呢,我娘真的好可憐哦。”


    六巧驚奇的望著穆希芸,她把自家老底都亮了出來,又苦著小臉同情起自家日夜辛苦做繡活的娘來。


    這丫頭啥都和人攀比,人家好歹是管家千金,咱土裏刨食的人能和穆希芸相比啊。筱白荷幽幽的湊著趣,“六巧,大伯母才不可憐呢,我當初的賣身銀子才三兩,三兩銀子的賣身銀子連福香多的一個螃蟹都買不到,還在蕭家三房的火坑裏煎熬了快五年,豈不是更可憐。”


    筱白荷一接話,六巧又嘟著嘴生了悶氣,“對啊,當初我三叔才花了三兩銀子,今兒蕭金枝那黑心肝的竟然說花了五兩銀子,害的穆小姐姐多給了他們那麽多的銀子。”


    已經脫離了那家人,筱白荷也不會再去浪費腦子去計較得失,她大度又惡劣的說著,“算了吧,他們多拿些不義之財,就讓他家的人個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吧。”


    灌了一肚子的茶水,穆希芸見她倆又爭執起來,用折扇敲打著茶碗,“哎,你倆打住了哈,這話題跑偏了啊,咱說的是開食鋪的事情,咋說起廢話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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