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玄月離塵俊臉紅的徹底,如關二爺的臉,如天邊的火燒雲。


    墨熙染鬆開攬著他腰的手,強壓下激跳的心。若無其事的走到桌邊,一手輕撩衣擺,旋身落座。翹起二郎腿,一手撐著頭,神態慵懶:“以後別再說爺無恥。”


    一指指著自己的臉,嘴角上揚著美麗的弧度,眼底卻暗藏著絲絲苦澀:“爺的臉是鋼筋混凝土,比城牆還要堅固,你的話……傷不了爺。”


    玄月離塵站直,轉身,看向窗外。眸光沒有焦距,好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我……”


    墨熙染出聲提醒:“是本妃,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


    玄月離塵羽睫垂落,緩緩開口:“是想提醒你,離他遠點。”


    其實是想跟她說聲對不起,不知為什麽,話到嘴邊,變了!


    墨熙染挑了挑唇:“吃醋了?”


    玄月離塵眸光沉了沉,聲線有點低啞:“你想多了!”


    “嗬!”


    墨熙染垂下眼簾,唇邊淡出一抹自嘲。


    每當她覺得兩人關係近一些的時候,他總會一巴掌扇過來,及時提醒她。別貪戀不屬於你的溫柔。


    墨熙染低頭整理衣擺,掩下臉上的悲傷。再抬頭時,臉上一片淡然。悠悠開口:“既然不是,爺為什麽聽你的?”


    玄月離塵劍眉凝起,側頭:“你確定他是真失憶?”


    墨熙染聳聳肩:“是與不是,又有什麽關係。”


    玄月離塵:“你就不怕他裝失憶,留在你身邊另有目的?”


    墨熙染眼尾微挑地斜睨了過去,不在意的說:“有什麽關係?誰又不是有目的的做事?”


    頓了頓,語調抬高:“爺的好愛妃,肯留下來……還不是想有個落腳之地,難道這不是目的?”


    “當然……”不是。


    話說到一半,硬生生閉嘴。


    當初,是他用這個借口留下的。如今再去解釋,又有何意義。


    玄月離塵眸光黯然失色。聲線低沉:“本妃留下來,隻是為了有個容身之地。他不一樣。”


    墨熙染端起桌上的茶盞小抿一口。茶水是溫的,流進她的心裏卻是冷的。漫不經心的說:“有什麽不一樣?”


    玄月離塵:“他會害你。”


    墨熙染直視著他:“你怎麽知道?”


    “我……”玄月離塵欲言又止,片刻,語氣消沉:“猜的。”


    墨熙染輕笑,語氣夾雜著苦澀:“就算他想害爺,最多傷的是爺的身體。”而你……傷的卻是我的心。


    玄月離塵麵色沉重,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是不是不管怎樣,你都要留下他?”


    墨熙染想也不想:“是!”


    玄月離塵:“即使他會傷害你?”


    墨熙染:“是!”


    玄月離塵鳳眸微微眯起,聲音像是失了魂:“你呢?”


    隨即補充:“留下他,又有什麽目的?”


    墨熙染攤攤手:“暫時沒想到。”


    揚起臉,直視著他,粉唇輕輕勾了勾:“想知道爺留下你的目的嗎?”


    “什麽?”玄月離塵直直的望著她。喉結滾動,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緊張的忘了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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