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傾斜著照射在褐色的大地上,散落出點點金光。


    人流湧動的街道上,站著一名乞丐。頭發蓬鬆,臉上長有雀斑,一身灰布短打,一條袖子挽起,露出蠟黃手臂,褲腿卷著,腳下趿拉著一雙破棉布鞋。一手端著個破碗,邊走邊唱:“人道光陰疾似梭,我說光陰兩樣過。昔日繁華人羨我,一年一度易蹉跎。可憐今日我無錢,一時一刻如長年……”


    有人打賞,乞丐點頭哈腰道謝:“謝謝好人,好人一定有好報。”


    人走,繼續唱:“我也曾輕裘肥馬載高軒,指麾萬眾驅山前。一聲圍合魑魅驚,百姓邀迎如神明。今日黃金散盡誰複矜,朋友離群獵狗烹。晝無擅粥夜無眠,落得街頭唱哩蓮。”


    “公子風流倜儻,一看就是富貴之人,謝謝,謝謝公子。”


    “一生兩截誰能堪,不怨爺娘不怨天。早知到此遭坎坷,悔教當日結妖魔。而今無計可耐何,殷勤勸人休似我!”


    “姑娘人美心善,將來定能嫁個好兒郎。”


    乞丐邊走邊唱,一路唱到城東門口。小眼神滴溜溜瞄了一圈,最後看上一人。手上掂著裝滿銀子的碗,腳下邁著廣場大媽跳的舞步,哼哼呀呀的來到那人身邊,歪倒在地,一手撐著頭,一手數著碗裏的銀子。


    身邊比乞丐還邋遢的人,扣著腳丫子的手也不動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一堆銀子,手,慢慢伸向銀子。


    “啪!”


    乞丐伸手拍開他的手,操著一口外地口音:“幹嘛幹嘛!”


    邋遢男縮迴手,露出一口大黃牙,嘿嘿笑:“就想摸一摸,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乞丐也跟著嘿嘿傻笑:“實話跟你說老哥,俺也沒見過這麽多錢。”


    邋遢男移動屁股往前蹭了蹭,笑的見牙不見眼:“兄弟,告訴哥哥,你這是在哪發的財?以後咱倆有財一起發。”


    乞丐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些,與他耳語:“今兒一早,有個人過來找俺,說有一筆大生意,問俺做不做,俺一聽是大生意趕緊答應,他就給了俺這麽多銀子。”


    邋遢男:“什麽生意?”


    乞丐向四周望了望,確定沒人聽見,繼續說:“讓俺多找些人,今日午時三刻去……”


    邋遢男聽完,麵色凝重:“找你的是什麽人?”


    乞丐:“不知道,神神秘秘的,看穿著,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下人。”


    邋遢男:“這銀子不好賺,弄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乞丐無所謂道:“不會,那人再三跟俺保證,一定不會有事的,再說,像咱們這種三餐不飽的人,還怕啥?要是幹成這件事,還愁以後吃不飽飯?”


    邋遢男想了想:“你說的對,咱們過的日子,還不如大戶人家的畜生,我這就去問問,有沒有願意跟咱們幹的。”


    乞丐:“好好,你去吧!人越多越好。”


    邋遢男剛想起身,看著乞丐:“你確定每人一百兩銀子?”


    乞丐伸出一根手指:“每人一百兩。”


    “好!”


    ps:乞討歌出自《蓮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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