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伊蘭天國一戰中就能看出,哪怕是強大無匹的美利堅,吃了那麽大的虧之後……也隻能遠程放一撥導彈,能炸死幾個算幾個,事後也不再繼續追究。


    由此可見,美利堅對九天劍宗很忌憚,哪怕吃了大虧也隻能作罷。


    九天劍宗到底有多強?


    不知道。


    不過通過自己親生經曆,加上雷鳴剛才說的這些,秦羽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九天劍宗才能救他的命。


    可問題是……


    首先,他已經加入天香門。


    按照規矩,一個人加入某個門派之後,是不能再加入其他門派的。


    九天劍宗也不會收這種,腳踏兩隻船有二心的人。


    其次。


    拋開他是天香門弟子不說,九天劍宗是說加入就能加入的?


    如果他還持有令牌,或許能找慕笑天幫忙。


    可惜……


    伊蘭天國最後激戰中,遭遇一名金丹期高手,他不得不用那塊令牌,要求慕笑天出手解圍——令牌已經用掉了好吧?


    怎麽辦?


    這次當真死定了嗎?


    事到如今別無他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日子還是得過……


    秦羽迴到家裏時,已經將近淩晨時分。


    一夜無話。


    次日。


    他一大早就起床了。


    這次的中醫研討會,本來全程隻有三四天。


    誰知卻遭到美利堅截殺,秦羽趁機發動全力反殺,最後跟喬星月身受重傷,又藏身鄉村療傷好幾天——這一連串事情耽擱下來,足足花了十天不止。


    離開臨安十幾天之久,醫館這邊也沒辦法上班,自然耽誤了很多工作。


    今天是周二。


    嘎!


    剛洗漱完從臥室裏出來,順著中空的客廳看下去,就發現堆著好幾件行禮。


    有行李袋。


    有皮箱。


    夏淩正坐在沙發上麵發呆。


    突然!


    聽到秦羽下樓腳步聲,她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拎著行禮飛快往外走。


    “出差啊?”秦羽笑嗬嗬問道。


    他當然知道夏淩不是出差:誰見過出差帶這兒麽多行禮的?


    “……”


    眼看快走到門口了,她猛然扭頭看著過來,怒道:“要你管!我要搬家,不住在這裏了!”


    “為什麽?”秦羽一臉茫然。


    好吧!


    他是裝不知道。


    反過來,夏淩又何嚐不是做樣子?


    她要是真想要搬走,昨天就可以搬走好吧?


    剛才她還坐在沙發上麵,聽到秦羽下樓的腳步聲,這才站起來去提行李——顯然,她故意等秦羽起床才走。


    “還裝?!”


    漂亮的小臉因為憤怒,浮起兩朵可愛的紅雲。


    “因為薑素玉?”秦羽說話間已經下樓。


    “哼!”


    “就因為她擁抱我一下?”


    “明知故問!”


    “那你親我又該怎麽說?”


    “你……”


    刷地一下。


    夏淩的臉蛋紅得更厲害了,之前的紅是因為怒火中燒,現在則更多是因為羞澀。


    其實……


    昨天在機場那麽做,完全是一怒之下的衝動,事後細細想來……連她自己都覺得,當時是不是瘋了,哪來那麽大膽量?


    另一邊。


    秦羽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


    他剛才之所以裝不知道,就是希望能蒙混過關,因為他不知該如何處理。


    她是他來到華夏,遇到的第一個女孩子,兩人從一開始針鋒相對,到後來同在一個屋簷下,漸漸的了解對方。


    喜歡她嗎?


    不知道。


    但是!


    有一點他很清楚:不管對她的感覺,有沒有上升到喜歡程度,但至少也有很大的好感。


    否則……


    他會冒著危險遠赴萬裏之外,把她從伊蘭天國手中救出來?


    如果說,一個月前讓他做出選擇,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夏淩,可是現在……


    上次,他跟薑素玉的誤會徹底消除。


    從他主動跟薑素玉,承認兒時身份的那一刻,就說明他對她的無解,已經冰消瓦解了。


    兒時的記憶……


    曾經的美好……


    還有!


    薑素玉保存至今的文具盒!


    這一切,都讓他內心變得無比柔軟:對於薑素玉,既有小時後的友情,又有再一次相見之後,所衍生出的其他情感——他,同樣難以割舍。


    “我跟薑素玉是同學,隻不過……”


    秦羽深吸一口氣,隨即把當年的種種,一絲不拉的說了出來。


    “那正好!”


    聽到他說出,兩人種種美好的過往,夏淩氣不打一處來:“我現在就成全你們,讓你們這對親梅竹馬,可以比翼齊飛!”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秦羽喃喃道。


    “……”


    夏淩拎著行禮往外走。


    “夏淩,我喜歡你。”


    “……”


    咚!


    手裏拎的行禮掉在地上,背對著他的夏淩愣住了。


    她喜歡他。


    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了,而且還曾跟他表白,隻不過半途被打斷了。


    可是……


    反過來呢?


    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表示。


    “或許你不相信。”


    秦羽一臉自嘲的笑,說道:“我有過很多女人,但都是不摻雜感情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沒有真正談過戀愛,所以……我不知道怎麽處理。”


    “你剛才說……什麽?”她依然沒轉身,聲音顫抖的問道。


    “我喜歡你。”


    “……”


    夏淩緊緊抿著嘴唇,半晌才呐呐道:“你也喜歡薑素玉?”


    “是。”


    “一個人怎麽可能喜歡兩個女人?!”她憤怒的扭過頭來,目不轉睛的瞪著秦羽。


    “所以,我選擇說出心裏話。”


    “……”


    夏淩死死盯著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最終她重新拎起行禮:“我喜歡你,很久之前就已經喜歡了,可是……我的愛情隻能容下一個人。”


    說完,她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秦羽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說出來。


    挽留?


    憑什麽?


    正如夏淩所說,一個人不該同時喜歡兩個女人,她的愛情隻能容下一下人,那麽……他有什麽資格去挽留?


    夏淩來迴走了三趟,才把那堆行禮拿完。


    秦羽就站在客廳裏看著。


    最後一趟,夏淩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走了。


    “也好……”


    他露出一抹苦笑。


    跟苗疆樹敵,讓他麵臨前所未有的危險,或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吧?


    提前跟她徹底分道揚鑣,到時候……


    她也不至於太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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