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秦羽一大早起床。


    跟大多數上班族不同,他一周隻有四個工作日,周五到周日三天休息。


    為什麽休息日還起得那麽早?


    原因很簡單。


    煉丹!


    從上午到中午……


    從中午到下午……


    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一直待在地下室煉丹,直到一通電話響起。


    “館長?”秦羽有點疑惑。


    “小秦,有空嗎?”苗青雲笑著問道。


    “還好……”


    “有沒有時間出來吃個飯?”


    “吃飯?”


    秦羽一愣,訕笑道:“館長,吃飯就不用了吧?”


    他擔心,苗青雲該不會跟上次一樣,又打算撮合他和苗紫蘇。


    就在他婉言謝絕時,手機裏傳來陌生聲音:“秦醫生,那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嘎!


    這家夥是誰?


    突然,秦羽又覺得這個聲音,隱隱好像在哪裏聽過。


    “你是?”


    “我是蔣自強。”對方語氣很溫和。


    蔣自強……


    秦羽立馬想起來了:上次,在韓素素的‘同事聚會’上,他跟方治平發生激烈衝突,後來因為行醫資格證的事,他被方治平帶人給抓了。


    再後來,他得知方治平的父親,是省衛生廳的高層官員。


    最終,由於很多民眾去衛生廳請願,行醫資格證的事不了了之,而當時親自把他帶出來的,正是這位衛生廳廳長——蔣自強。


    恩?


    談不上!


    當時那種情況下,衛生廳必然讓步。


    不過……


    拋開那次的事情不說,秦羽作為醫生歸衛生廳管,醫館同樣也歸衛生廳管。


    “蔣廳長,您找我有事?”秦羽忍不住好奇。


    “小秦,過來再說吧。”


    “好!”


    廳長有約哪能不給麵子?


    雖然說,以秦羽今時今日的背景,倒也不用真的怕蔣自強,但他並沒打算仗著天香門,去跟俗世中的普通人為難——何況,別人並沒有表現出惡意。


    秦羽站起身來,拿起放在身旁的小瓶子。


    瓶子裏放著七顆藥丸。


    沒錯!


    這就是他從早上到現在的收獲——七顆清體丹。


    原本打算,趁著休息日時間比較充裕,一天下來能至少能煉製十枚,沒想到蔣自強打電話過來。


    顯然,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粵香園。


    這是本地一家知名餐廳,主營範圍是廣味菜式。


    秦羽走進一間包房。


    隻有三個人。


    一個是苗青雲。


    一個是蔣自強。


    還有個三十多歲,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看樣子,是跟蔣自強一起的。


    “小秦,快過來坐。”


    坐在主位上的蔣自強,看到秦羽後當即起身,主動把身旁的椅子拉開,一臉溫和笑意:“來!做這裏!”


    “蔣廳長,館長。”秦羽微笑點頭。


    “這是我秘書小吳。”蔣自強隨口介紹一下。


    “吳秘書,你好。”


    “你好你好!”


    吳岩趕忙起身,主動伸出雙手,滿臉笑意:“早就聽過秦醫生大名,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本人,果然是年輕有為!”


    他很清楚,能得到廳長主動約見,未來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蔣廳長,咱們就別寒暄了。”苗青雲微笑。


    “好!”


    蔣自強點點頭,目光鎖定了秦羽:“小秦,你進入岐黃中醫館不久,但是在這短短時間內,名氣不僅傳遍整個臨安,以及本省內其他縣市,甚至有不少周邊鄰省患者,不遠千裏來找你治病。”


    “蔣廳長過獎了。”


    “這可不是過獎,你的醫術是無數患者,用自己的重症證明的,所以……”


    “您請說。”


    “是這樣的。”


    稍微組織了一下措辭,蔣自強沉聲道:“再過17天,就是三年一度的華夏、高麗、東洋,三國舉辦的中醫研討會。此次東道主是高麗國,我方由華夏中醫協會負責組織,但背後真正的組織者是衛生部——除了一些固定的中醫界宿老,每個省都有一個推薦名額,我想把這個名額交給你。”


    嘎!


    看著蔣自強嚴肅的神情,秦羽隱約意識到不簡單。


    恐怕……


    “蔣廳長,這……不僅僅是研討會吧?”秦羽試探問道。


    “小秦。”


    不等蔣自強說話,苗青雲苦笑道:“你覺得中醫是誰的?”


    “當然是我們華夏的!”秦羽沉聲道。


    “你說沒用,我說也沒用,這個得靠實力,明白嗎?”


    原來如此!


    身為華夏人,當然認為中醫是華夏的,可是高麗和東洋同樣也說,中醫是他們的文化瑰寶。


    當然,嘴上說的都沒有用,實力是最好的證明。


    “三十多年前,三國中醫研討會首次召開,至今已經舉辦了十一屆——今年是第十二屆。”蔣自強神情有些凝重。


    “以前……我們輸了?”秦羽問道。


    “前八屆都是我們贏,不過……”


    蔣自強苦笑,呐呐道:“後麵的三屆,我們一場都沒有贏過,第九屆是高麗險勝半籌,第十屆東洋勝過高麗,我們是第三名,上一屆又是東洋贏,我們第二。”


    “小秦,我們輸不起了!”苗青雲一字一頓道。


    此前連贏八屆出盡風頭。


    現在呢?


    連輸三屆!


    中醫到底屬於誰?


    誰贏了誰更有話語權,這在任何領域都是真理。


    好吧。


    對秦羽而言,醫術隻是他當時找工作時,迫不得已所作出的選擇,事實上在他精通的領域中,醫術根本就不是最高的——沒有獲得奪天經以前,他醫術並不算太高明。


    更何況,他之前多年生活在國外,對華夏並沒有多少歸屬感。


    從某種程度來說,中醫在大多數華夏人心裏,都有著很強烈的榮譽感,他卻沒有這種感覺。


    中醫屬於誰?


    他不在乎。


    不關心。


    不介意。


    可是……


    當初找不到工作時,是苗青雲朝他伸出橄欖枝,他看出苗青雲對中醫歸屬權,充滿了無比堅定的態度,所以……


    “我去。”秦羽點頭。


    “好!”


    聽到秦羽給出肯定答案,蔣自強頓時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小秦,我果然沒看錯你!來,這一杯,我敬你!”


    廳長主動敬酒?


    秦羽算是看出來了,不僅苗青雲對這是很在意,好像蔣自強也非常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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