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挺豐忱說過,奧涅金先生是一位以挑戰並戰勝自我為人生追求的人,妹妹我以為,他想和子義的合作,應該不止步於華夏吧?”


    蘇錦簫道:“你的顧慮我知道,若是豐司令和你談過涅茨格,你應該多少知道,他這個人做事兒,不完全以利益為最終目標和最高準則,換句話說,他對他看重的人,都很重情重義。豐司令曾經救過他,他便那豐司令當成一生的朋友,賺錢這種事兒,當然要拽著好友一起啦。你放心,既然是涅茨格感興趣的事兒,豐司令隻要不含糊,咱們在華夏,就隻有豐司令一個代理,別無分號兒。”


    豐忱於奧涅金有救命之恩這事兒,錦歌知道、卻記得不清,主要是奧涅金先生太有招恨的本事兒了,人家黑.幫對於處理這項業務都習慣成自然啦,豐忱的幫助,不過是奧涅金先生的刺激.性.生涯中的一個小小的片段,估計這倆人誰都沒將這種事兒當多鄭重的,反正憑奧涅金的本事兒和算計,就算沒有豐忱出現,他也會化險為夷,到最後倒黴的還是那幫做業務的。


    奧涅金看重豐忱,不過是豐忱對他的胃口而已,所謂救命之恩,也就是個托詞,不過嘛,這對兒朋友處的相當不錯,很有繼續保持良好交往和維持優良信用記錄的潛力。


    “那就是說,奧涅金先生的野望很大咯,連咱們地大物博的華夏都不能滿足他?”


    “嗬嗬,涅茨格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他的智慧和本事兒足以支撐他的野心。若是他有心一統,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該拜服在他的腳下。”


    “那我是不是該慶幸,奧涅金先生對於政.治沒有瘋狂的念頭?”


    “涅茨格說過,他討厭戰爭……就算為了和平,他也不會染.指軍政。”


    “嗬嗬。”


    “怎麽,你不信?”蘇錦簫的聲音裏帶上了明顯的不滿。


    “不是。我隻是覺得,穩穩當當的安逸生活,不像是奧涅金先生會選擇的。”錦歌對於蘇錦簫的惡挑剔不以為意,她耐心的解釋著。根本沒有心思對像蘇錦簫那樣的狂.熱.分.子爭辯。


    “他當然不會甘於平凡。”蘇錦簫對奧涅金無處不在的追捧實在讓人無奈,“他的目光放在了瘋狂的非洲。”


    “非洲?”錦歌詫異,“在那兒插手,沒錢沒勢沒後台,很難。”


    蘇錦簫笑瞥錦歌一眼:“你說的是傳統常規的想法兒,可是,十妹妹啊,我說過,涅茨格他不是一般人……他又不想到非洲搞殖民地,那麽明白直爽做什麽。”


    錦歌蹙起眉頭:“他想……”


    “十妹妹不覺得。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很有範兒麽!”


    錦歌不自覺地舔起了上牙膛,她不自覺的重複一遍:“空手套白狼?他這是要遊走在非洲各大勢力之間啦?那些歐洲佬兒會甘心?”


    蘇錦簫深歎:“怪不得都說自古天才皆寂寞呢,原來如此。”


    錦歌使勁兒地忍住想抓花蘇錦簫的衝動,這人太氣人呐!


    “涅茨格怎麽可能容忍自己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隱藏在黑暗中,看著別人互相猜疑而自己偷笑且獲利。這才是他的作風。”


    “現在情報係統發展的非常快,我很懷疑他能坐到全麵保密!”


    錦歌的話引起蘇錦簫的反彈,她很不悅的等著錦歌,沉聲道:“十妹妹,你這是對我信仰的懷疑!”


    錦歌則直視著蘇錦簫,很明確的告訴她:“七姐姐,你有自己的信仰和偶像、並且願意無所求的付出一聲。這是你自己的自.由,可是,豐忱豐子義是我丈夫,對於他的安全和前途,也是我的根本,這也是不容挑釁的。這和你維護你的信仰異曲同工。


    奧涅金先生在德意誌有堅硬的靠山,而他的親生父親所在的俄國雖然換了製度,但是他父親已經移居到了法蘭西,在那裏,他因他的妻子而獲得了新的公爵爵位。不說別的,至少保下他是可以做到的。可是,七姐姐,你替我想一想,豐忱有什麽?倘使外國施壓,無外乎兩個結果,豐忱被放棄,或者華夏的平靜被歐洲諸國再度攪亂,而那時,東瀛那幫卑鄙無恥的矮子們,肯定會不客氣的身來爪子……


    是,七姐姐現在已然換了國籍,您現在是德意誌的子民,但是,您真的願意看到自己父母兄弟生活的國家、你曾經生長的地方再度戰亂麽?若是你真的願意,恐怕您的信仰也會因此將您放棄,畢竟奧涅金先生很多時候,是個以人品心性為重的人,很值得大家敬佩。”


    蘇錦簫讓錦歌的一席話說得平下心來:“你放心,既然涅茨格有這個想法兒,定然會有相應周全的計劃,他一向自主獨行慣啦,就是你們豐司令有同甘共苦的想法兒,涅茨格也不樂意那樣,太麻煩啦。”


    “那他……”大概是因為錦歌沒有在這裏對奧涅金用敬稱,她很順利的為自己迎來了一個白眼兒。


    “好吧,我錯啦,我應該說奧涅金先生,他既然有周全的計劃,還找子義做什麽?”


    蘇錦簫道:“涅茨格先生的快樂在於過程,而不是結果。太多的收獲對於他而言,也是甜蜜的負擔,所以,這種負擔他,他希望轉移給自己最好的朋友。”


    臥槽!和這種思維是各種彎路的人說話,真費勁兒啊!


    錦歌搖搖頭:“七姐姐,我雖然沒有奧涅金先生的聰慧,但是也是明白事理的,說白了就是讓豐忱幫忙銷.贓.洗.黑.錢麽!”


    蘇錦簫的兩彎柳眉微蹙著:“這麽說太難聽,再說,出了金銀財寶,像是一些技術、武器、機械……”


    錦歌頭一迴不禮貌的打斷蘇錦簫的話:“七姐姐在逗我?金銀財寶拿過來,或者融了重做,或者將寶石撬下來,留作他用,這都好說,但是圖紙和技術,那就相當於考試作弊扔紙條,明等著給別人送證據呢!再說……非洲那是什麽地方,各大列強不過是到他們那兒掠奪資源,您還真認為他們會好心真的放上重要技術和資料,擎等著別人偷呢!在國外,列強們隻要用最原始的方法掠奪財富和資源就行,他們才懶得在那裏培養人才和收買人心啦!這世上,是用拳頭的大小說話的。”


    蘇錦簫笑道:“十妹妹,你太緊張啦!涅茨格隻是想在非洲感受一下弱肉強食的自然規律,從諸強嘴邊兒搶肉,再讓他們相互懷疑,才是他的關注點。他既然敢做,那麽後麵兒的收尾定然會完美無缺,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兒。”


    錦歌覺得頭隱隱地在疼,讓列強互相猜疑……他這是要挑起二戰提前開打的節奏麽?她當初怎麽會覺得奧涅金那家夥就是個小打小鬧的主呢?


    看著錦歌費力的思考著,蘇錦簫同情的又說了一句:“你放心,涅茨格早就準備好了替罪羊,定然不會讓華夏受難……你不曉得,他對華夏有天然的好感,並且很願意為華夏提供鋼鐵機械、武器裝備、醫藥醫療等等,他也相信,華夏幅員遼闊、人口豐足,同華夏做生意,他很榮幸,畢竟可以親自和擁有古老文化的國家打交道,是對他智商的挑戰和好奇的滿足。”


    因見錦歌不出聲兒,蘇錦簫又道:“十妹妹考慮得如何?”


    錦歌笑道:“七姐姐也太高看我啦,這種事兒,我和七姐姐聊聊,就是咱們姐妹底下的私房話、悄悄話兒,就是我不同意,也幹涉不了子義外麵的事兒。”


    蘇錦簫聽完,卻搖搖頭道:“十妹妹此言差矣啊!妻子也是丈夫的守護者和監督員麽!再說,有你把關,若是讚同,想必豐司令心裏會有一番不同的感受呢。”


    錦歌點點頭,認真道:“我會認真考慮考慮的。”


    其實此刻,錦歌的心思是活動了,甚至於潛意識裏,她已經決定然讓豐忱放手一搏。


    畢竟他們生長的時代,是一個複雜的時代,他們的處境並沒有表麵上看到的光鮮亮麗,她知道,豐忱有很多很多為難,都是不敢告訴她的;可是,錦歌就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爹當初玩兒票兒性質的搞了一個“雙向軍”,她當初也在裏麵混跡過,所以,她深深的知道,一個軍隊的錢、槍、人的重要性。既然她沒有太高的經商天賦,也不會插手實業,那麽支持豐忱另尋出路,就很必然了。


    對於錦歌的承諾,蘇錦簫已經很滿意啦,至少效果出乎她原本就算好的意料。


    這迴,她迴去算是可以給涅茨格以交代啦。


    ……


    而另一邊不斷互.虐的二人不知道,他們各自的擔心全部都消弭於無形啦。


    最應該因此而開心的豐忱,此時還不曉得,等他迴去之後,他的妻子會給他一個大大的驚醒。


    而現在,豐忱揮下一頭汗珠兒,食指衝著倒在地上狠勁兒喘氣的奧涅金,勾道:“來吧,涅茨格,我的朋友啊!讓我看看你極限之後的爆發吧!”


    躺在地上耍賴不起的奧涅金,聞聲嘿嘿一笑,他眼底終於升起一股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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