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已經修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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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賀最終在眾人的震驚中,被他娘趕出了府邸,帶著兩個不算太大的行李箱,在莫氏的摻扶下,一步深一步淺的離開。


    那是從炎炎夏日邁向秋高氣爽的一個下午,天依舊很藍,雲依舊挺閑,知了依舊無聊的吟唱,他們的身影疊合著被拉長,然後,慢慢遠去。


    而徹底淪為觀眾的錦歌和十老爺夫婦,徹底無言以對,很有默契的當自己做了個夢,而今夢醒之後,該幹啥幹啥,誰也不再就此事多說一句。


    讓這種神轉折搞得暈頭轉向的錦歌,在和自己爹娘通過電話之後,暈暈乎乎的睡了一個時辰,夢裏還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追趕得無處藏身,直到被墨猴兒小金掐著鼻子叫醒,她才“惡狠狠”的揪了揪有些發亂的頭發,自言自語:“一群人精!”


    而這個轉著,也結束了蘇錦悅的中二症,這丫頭竟然突發奇想,留下一張紙箋,瀟瀟灑灑的參軍去了,沒錯,去的地兒是她表姨的地盤兒——霜軍大營。


    嫡枝這裏發生的事兒,似乎沒有影響到壽客園,那裏依舊焦頭爛額。


    很多次,錦歌看著匆匆而來的二太太、看著匆匆而走的二老爺,她都猶疑著要不要說。


    撓著小金下巴,錦歌直歎氣:“小家夥兒,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她們,七姐姐曾經去過滬市呢?”


    前不久,蘇錦落曾經難得的給她來了電話兒,話裏就蘇錦賀夫婦被逐、蘇錦悅參軍之事兒發泄一般的歎夠了氣,才隱晦的提及蘇錦簫曾“投奔”她,隻是不等她勸解,竟然又失蹤了。


    聽蘇錦落的意思。蘇錦簫應該是投奔某個親戚去了。


    也是,在蘇府這兩年裏,錦歌見得最多的,便是蘇錦簫的好勝和堅持。這連蘇錦悅都變化了,一向彼此攀比的蘇錦簫。更不會甘落人後。


    “這事兒。先別告訴老太太,免得她老人家跟著著急。”蘇錦落在知道二房還在瞞著蘇錦簫失蹤的消息後,特別囑咐的。


    以蘇錦落的為人。能說出這話,應該隻是簡單的冷眼旁觀吧!她不是說了麽——“錦簫的蹤跡,二伯那裏應該能查到……既然,當初沒有及時聯係二伯他們,現在也不好多說,免得落埋怨不說,還平白無故的招惹麻煩。”


    錦歌現在想來,也是頗為讚同:“這可不是我不想說哦,說多了也無用。何況……二伯母還特別不講理,說多了,肯定就變成我和六姐姐的不是了……算了算了,等六姐姐來再說吧!”


    沒有同情心的某人轉頭溜進了書房,尾隨其後的,是那隻躡手躡腳的金猴兒。


    對於蘇錦簫。錦歌還真不怎麽擔心,蘇錦落不是說了麽,她有意安排那丫頭“順走”了價值三千銀元的紙幣,想來,以蘇錦簫的精明勁兒。應該不會太落魄才是。


    嗯,錦歌能心這麽大的想,主要還是歸功於她爹蘇懷鳴的教育方法太奇特,以至於這廝在京城混了這麽久,還沒明白過來,這可不是誰都能赤手空拳的在外麵安全行走,去討生活的。


    尤其是一個,沒有隨身帶槍的小姑娘。


    當然,蘇家的女孩兒,永遠都是那麽奇特到……奇葩的存在。


    ……


    時間總是很神奇,通過一波一波的迴血、加藍,便會輕易的讓世人忘記一些事、走出一些事。於是,相聚和離別,就在時間的來取匆匆中,出現、或者消失。


    ……


    錦歌開學一個月後,一直沒有聯係她的蘇錦衣,出現了。


    依舊是那個靜巷,依舊是這兩個人。


    看著相熟的場景,一高一矮兩個女孩,露出了“你知我知”的笑容。


    此時的太陽,沒有了心中的煩躁,連一波一波的清風,都帶著一股清涼勁兒。


    蘇錦衣歪歪腦袋,笑道:“這天氣涼爽的,我都舍不得多動一下了,倒免去了和你動手的興致。”


    錦歌抱臂以對:“什麽‘興致’!分明是你以大欺小的惡趣味,好不好?”略帶嫌棄的擺擺手,走到了蘇錦衣的身邊兒,“怎麽著?咱們倆邊走邊聊?”


    蘇錦衣轉過身子,很自然的和她並排而走。在這條不算長的巷道上,倆人沉默著,似乎在迴憶當初小巷比試的場景,二人嘴角上挑的弧度,不斷變化著。


    神情投入的肩並肩走著,直到快轉彎時,蘇錦衣才轉首笑道:“我該走了……”


    錦歌聞聲,心裏一突,隨即想到了什麽:“今天?”


    “嗯。”蘇錦衣撫下揚起的發絲,眼眸猶如泛著粼光的湖麵,帶著一抹留戀和興奮。她點頭,應和:“是呀……咱們,去京郊溜溜?”


    巷子的拐角,停著一輛摩托。


    錦歌彈了彈吹到肩膀的落發,笑道:“應君所邀,如何不樂?”


    於是……


    上車、馳騁;目的地,片刻便到了。


    ……


    這裏,是蘇家的一處莊園。


    “這兒,也算是我的嫁妝莊子吧!這裏的人,早都被我遣走至他處了。”意思是,很安全?


    蘇錦衣戀戀不舍的站在一處開闊的院子,指著不遠處的假山,笑道:“那裏,是我爹從南地找來的山石堆就的。”


    錦歌隨著她的手看過去,心道,雖然她爹一直嚷嚷著二伯不是東西,但是從對子女的角度來看,人家二伯還是挺是東西的啊。


    “二伯挺疼二姐姐的。”


    蘇錦衣輕笑:“你二伯別的不好說,作為父親,還算合格吧!”


    錦歌聳聳肩,對於人家的爹,她還是少做評論為好。


    蘇錦衣從衣兜裏拿出一把鑰匙,錦歌挑眉。


    “給你的!我將她的產業變賣折算,除了必要的支出外,剩下的,都在滬市的華夏銀行裏存著,這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


    錦歌知道,蘇錦衣口中的“她”是鷹忍。


    心裏念著清心咒,錦歌咬著後槽牙拒絕:“呃,無功不受祿……”


    蘇錦衣悅耳的笑聲打斷了錦歌的自我折磨:“我這個即將破空而走的人,不會跟你結什麽因果的!再說,你也不算無功不受祿……解決和鷹忍的恩怨,也算是你在一旁相助了,這個便算是答謝吧!”


    她見錦歌還是猶疑,便有些沒好氣兒的說道:“安啦!就看你這種小氣勁兒、記仇勁兒,便是許我若幹好處,我也不想和你結因果了!”


    錦歌幹笑兩聲,問道:“那個……鷹忍和你的劍靈呢?”


    蘇錦衣的嘴角抽了抽,勉強迴答:“他們已歸輪迴,再不會有什麽返迴來找你算賬的可能!我呢,也用她的產業,將相關的因果結束了,所以,這筆錢,是幹淨的!你可以理直氣壯的來拿,這算是酬勞吧!也當是,我這個堂姐的臨別禮物吧!”


    錦歌搓搓鼻子,任憑蘇錦衣掰開她的拳頭,將鑰匙放進去。


    “瞧你這別扭勁兒,一點兒都不大方!”蘇錦衣又點評了幾句,惹得錦歌直搖頭:“我是個老實人,一沾別人送東西就難為情。這和大方不大方的沒啥關係吧!”


    “對了,方便問一句麽?你的空間收迴來了?”


    “它本就是我的,因為它寄居的那抹靈魂被鷹忍鎖定,故而不能迴.歸,如今鷹忍已走,它自然物歸原主了。”


    錦歌點點頭,心裏歎息,自己活了幾輩子,光對著隨身空間眼饞了。


    正自歎息著,就見身邊兒開始聚攏起風旋兒來,再抬頭,蘇錦衣已然如入繭的蟬一般,被氣旋凝結的絲織成的繭衣包裹住。


    那泛著螢光的巨大白繭,引著風旋衝擊著碧天中的一處,衝擊著、衝擊著,漸漸的,竟然在這碧天高空中,出現一絲裂痕,裂口逐漸的大起來,直至可以讓這巨繭順利鑽出離開。


    “十妹妹,我要走了!”巨繭裏,傳出那個熟悉、悅耳的聲音。


    錦歌這才恍然發現,不知何時,在她身旁,若隱若現著一層光暈,這光暈應該是蘇錦衣給她的保護層吧。


    “從此一別,相見無期,還請十妹妹記得,順緣而行,莫負今朝……”


    聲音漸漸遠去,隨著巨繭鑽進裂口、隨著裂口漸漸閉合,而漸漸消失。


    風漸漸平靜,光暈漸漸淡隱,錦歌茫茫然的衝著早已無痕無跡的天壁招著手,默默的說著:“保重啊……”


    直到風平浪靜很久之後,錦歌才發覺,除了這一院子的落葉、塵沙在無聲的見證著剛剛的一切,其他的,無一不像是一場夢。


    噢,還有衣兜裏的那枚鑰匙。


    錦歌揉著腦袋,起身踱步離開。


    嘖嘖嘖,最近白日夢做得有些多了,腦子都有些不靈透了。


    幸虧來時的摩托車沒有消失,不然,這寂靜的地方,還真不知要多長時間能走出去。


    騎上和自己身高不相符的摩托,錦歌熟練的發動——走起!


    落葉下的身影,和來時相比,多少有些寂寥。


    “阿嚏!”錦歌揉著鼻子,抱怨起來:“就說討厭離別麽!”


    ……


    時間,繼續著它的腳步。


    大宅門兒裏,人們享受著暫時的平靜。


    而學校,也開始著忙碌。


    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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