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引狼入室


    “一個來曆不明的江湖騙子而己,他的胡言亂語何足為信?”郝氏老祖一口咬定牧靈是為騙天藤葫而來,說道:“如果說,祖藤的厄難有他所說的那麽嚴重,我們早就覺察到了。連老祖宗都沒有覺察,這就說明厄難依然被封禁,國主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對於郝氏老祖所說的話,一些老祖就算不是出身於郝氏一脈,也不由點頭讚同,畢竟,他們的祖藤沒有任何不祥的征兆。如果說,祖藤要崩滅的話,他們暮藤國早就有感應才對,但是,現在看來,沒有絲毫的征兆,這就意味著他們祖藤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他們的封禁沒有任何損壞之處,厄難依然被封。


    “我並不如此覺得。”暮藤國主力排眾議,說道:“請諸位細想,如果說牧先生真的是一個騙子,得罪了我們暮藤國,天靈界有他立足的地方嗎?如果他自信到足夠強大力抗我們暮藤國,那麽,他還需要坑騙我們暮藤國嗎?”


    說到這裏,暮藤國主看著諸位老祖,說道:“更何況,牧先生所知,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他出口之事,便是外人所不能知道的秘密,這等事情,並非是一個小混混或一個江湖騙子所能達到的高底。”


    “有些事,隻要有心,就能得知,誰又敢說沒有人泄露秘密。”郝氏老祖冷冷地說道。


    暮藤國主不理會郝氏老祖,看著諸位老祖說道:“我們退一步說,牧先生是危言聳聽,但是,我們祖藤的確是受厄難困擾著。為了這件事,我們尋找了一個又一個時代,都沒有找到能鏟除厄難治療祖藤的藥師。現在牧先生能治好我們祖藤,這對於我們暮藤國來說,這是萬世難蓬的機會。”


    “若是他吹牛皮,隻不過是想騙天藤葫呢?”郝氏老祖冷冷地說道。


    暮藤國主看了郝氏老祖一眼,淡淡地說道:“諸位老祖皆在,諸位老祖的認為一個晚輩能瞞天過海瞞得過諸位老祖嗎?如果說,牧先生治得好祖藤,那麽我們暮藤國終於解決了萬世大患,若是牧先生治不好,我們暮藤國又有什麽損失呢?如果我們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那就永遠別想治好祖藤了。”


    暮藤國主的話讓不少老祖相視了一眼,暮藤國主的話也的確是在理,有那麽多老祖在,一個晚輩能瞞天過海不成?


    “的確是可以讓這位牧先生一試。”最終,有一位古老的老祖開口說道:“他能治得好,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他要價太高了,你也應該知道,天藤葫是不可以交易的。”


    “就是。”郝氏老祖立即附和地說道:“沒有了天藤葫,你可知道對於我們暮藤國來說意味著什麽嗎?在我們暮藤國,有多少位古祖需要依靠天藤葫來續壽!”


    對於這個話題,在場的老祖都不由沉默了一下,他們暮藤國有幾位極為強大逆天的老祖都麵要依靠天藤葫來續壽,否則的話,他們早就不在人世間了。


    如果說,沒有了天藤葫,那麽在未來對於他們暮藤國損失就是十分巨大。


    暮藤國主沉默了一下,事實上,在召開會議之前,他也是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心裏麵也有了決定。


    暮藤國主站起來,看著諸位老祖,沉聲地說道:“老祖也在場,晚輩說一句不敬的話。雖然說,天藤葫對於我們暮藤國來說極為重要,但是,對於我們暮藤國來說,還有什麽比祖藤更重要呢……”


    “……沒有了祖藤,就沒有了暮藤國,當祖藤崩滅那一天,我們暮藤國剩下什麽?也就是海麵上的那幾座島嶼而己!這一點底蘊,我們暮藤國就從此再無緣問鼎天靈界風雲!沒有了祖藤,我們暮藤國的子孫最終也隻能是背井離鄉!試問一下老祖,天藤葫重要,還是祖藤重要!”說到這裏,暮藤國主極為莊重。


    暮藤國主的話,讓不少老祖為之沉默起來,對於他們暮藤國來說,當然是祖藤重要了,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天滅,特別是對於那些即將垂死的老祖來說,沒有了天藤葫,就會麵臨著死亡!更何況,在他們看來,治療祖藤的厄難,依然有迴旋的餘地,因為他們有著足夠的時間!


    “崩滅?這件事情離我們還很遙遠。”郝氏老祖冷冷地說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一個能治療厄難的藥師,不一定說我們需要依靠這個姓牧的小輩!”


    暮藤國主緩緩地說道:“或者崩滅離我們很遙遠,或者,我們有著足夠的時間去尋找一個適合的藥師,但是,已經有多少時代過去了,好像我們都沒有找到適合的藥師!”


    一時之間,老祖們都沉默起來,事實上,他們也進退兩難,如果說牧靈真的能治好他們祖藤的厄難,這就意味著他們是需要付出代價!這樣的代價不見得是人人都需要付出的。


    “此事,我與幾位古祖商議商議。”最終古老的老祖對這一場會議作了決定。


    暮藤國主與在場的老祖們也隻能是一致同意,隻有幾位古祖商議決定之後,才能作出最終的結論了。不管暮藤國是不是請牧靈治療他們的祖藤,但是,在招待上是沒有絲毫的慢怠,依然是待之如貴賓。


    牧靈站在巨葉之上,看著茫茫的大海,目光落在了遙遠的天際。事實上,牧靈並不怎麽多去關心暮藤國老祖們的決定,對於牧靈而言,不管暮藤國的老祖們是怎麽樣決定了,結果依然是一樣的,他必須拿到天藤葫。至於暮藤國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都並不重要,都左右不了天藤葫落入牧靈手中的結局。


    就在牧靈看著茫茫大海之時,一陣香風飄來,一個女子飄然而來,站在了牧靈的身邊。這個女子長得十分漂亮,整個人飄來了一股青翠氣息,她就像是綠葉之上的一顆明珠。


    “你就是藤師兄請迴來的藥師牧靈吧。”這個女子看了牧靈一眼,緩緩地說道。


    牧靈看了看這個女子,隻是淡淡一笑,說道:“沒錯,正是我。”


    “我是暮藤國的弟子,受師兄之托,請先生速速度去。”這個女子對牧靈說道。


    牧靈笑了一下,說道:“離去?為何要離去?”


    “先生或者不知,情況對先生不妙。”這個女子說道:“老祖認為先生欲騙天藤葫,所以欲把先生收監……”


    這個女子話還沒有說完,牧靈不由笑了起來,笑得特別的響亮,似乎是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話。


    “不知先生為何而發笑?”一見牧靈大笑,這位女子不明地說道。


    牧靈上下打量了眼前這位女子一眼,笑了一下,悠閑地說道:“身上流淌著古皇血統,在暮藤國,擁有如此古老的樹族血統的人,那也隻有郝氏!”


    “在暮藤國,有兩個大姓,一個姓郝,一個姓藤,千百萬年以來,暮藤國的國主,雖然偶爾有他姓出任,多數時候都是郝氏或藤氏子弟出任。”牧靈笑了一下。


    然後牧靈隻是乜了眼前女子一眼,說道:“藤齊文擁有木瞳,有著足夠的資格出任國主,而你擁有了古皇血統,這的確勉強與藤齊文一爭,不過,機會不大,木瞳到了巔峰,一眼能判生死!”


    牧靈這話一出,這位女子頓時臉色大變,不由後退了一步,像見鬼一樣看著牧靈。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根本就不起眼的人,竟然一口道破。


    “一個小小的晚輩而己,也敢在我麵前賣弄詭計,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牧靈懶洋洋地冷笑了一下,說道:“你無非是想把我嚇走,然後好說是我畏罪潛逃,給藤齊文抹上黑點,打擊藤齊文。這點小把戲,沒資格入我法眼。”


    一時之間,這個女子臉色是一陣白一陣青,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把戲一下子就被揭穿了,牧靈的話,簡直就是羞辱了她!


    這個女子就是郝玉珍,她就是與藤齊文爭奪國主之位的最強勁對手,她擁有著古皇血統,這使得她擁有了繼在國主之位的資格。


    郝玉珍冷笑一聲,冷冷地說道:“看來藤師兄對你可是推心置腹,把這麽多的事情都告訴了你,不過你可要小心了,泄露了暮藤國的秘密,那可是死罪!”


    此時,郝玉珍心裏麵也有其他的想法,想把一些髒水潑在藤齊文的身上。因為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牧靈會一眼看穿她的一切,眼前的男人不論是怎麽樣看都不足為道,在她看來,這一定是她師兄藤齊文告訴她的。


    “你們暮藤國這種狗屁的事情,我是懶得去過問。”牧靈懶得多去看郝玉珍,說道:“你與藤齊文爭國主之位,那隻是你們暮藤國內部的事情,但是,不要把你的狗爪子伸向我,否則,我把你腦袋砍下來掛在暮藤國最高處!”


    “你——”郝玉珍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她頓時想發飆,但是,好不容易,她忍下了這口氣。現在老祖們都在討論是不是讓牧靈出手治療祖藤,如果她現在對牧靈出手就顯得不明智了,這會給藤齊文抓住把柄!


    郝玉珍冷冷地看著牧靈,說道:“沒那個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治療厄難,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一點小術,休得想治好。若是未能治好祖藤,隻怕是諸位老祖震怒,到時候,藤師兄隻怕會把你推出來做替罪羔羊……”


    “這麽好心,那我就心領了。”郝玉珍還沒有把話說完,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對於我來說,這種事情,那隻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己。這就用不著你去擔心了,天藤葫,此乃是我囊中之物。”


    牧靈這樣一說,郝玉珍不由臉色難看,她是想嚇唬嚇唬牧靈,如果說牧靈被她嚇住逃走了,那就對她是大大有利,她立即能拿這件事情攻擊藤齊文,甚至可以潑髒水說藤齊文泄露暮藤國的秘密。然而,牧靈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讓她在做無用之功。


    郝玉珍不甘心,冷冷地哼了一聲,冷聲地說道:“就算你真有那個本事,就算你真的得到了天藤葫,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世間沒有秘密可言。如果被人知道了你擁有可以續壽的天藤葫……”


    “……那麽,你可以想象一下多少老祖會垂涎三尺,不出三天,你會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獵物,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像就像鯊魚群中的一塊肥肉,用不了三秒鍾,他們就可以把你撕得粉碎……”郝玉珍繼續恫嚇牧靈說道。


    在這個時候,牧靈這才懶洋洋地看了郝玉珍一眼,不由笑了一下,說道:“哼,廢話連篇。”說完,轉身就往屋裏麵走。


    郝玉珍臉色很難看,牧靈這樣的無名小輩竟然如此傲視她,這實在是氣死她了。


    “對了,不要把歪腦筋用在我的身上。”走沒有幾步,牧靈轉過身來,笑了一下,說道:“還是剛才的那句話,敢把你的狗爪子伸過來,我把你的腦袋掛在暮藤國最高處。”


    “你——”郝玉珍被氣得臉色鐵青,全身哆嗦,如果是不想被藤齊文抓住把柄,她現在就殺了牧靈。


    牧靈懶得再理會她,轉身走入了屋中。


    就在當夜,藤齊文趕迴來了,見到了牧靈之後,藤齊文不由問道:“聽門下弟子說,我師妹曾拜見了先生。”


    牧靈看了一眼頗為緊張的藤齊文,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那都隻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己,你就用不著去緊張了,如果她都能把我怎麽樣,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聽到牧靈這樣一說,藤齊文不由鬆了一口氣。


    此時,牧靈看著藤齊文說道:“你們暮藤國討論得怎麽樣了?該有一個結果了吧。”


    提起這事,藤齊文不由幹笑一聲,搓了搓手,說道:“先生,我師父已經與諸位老祖商議過,此事那必須得到幾位古祖的同意才行。”


    “你覺得你們古祖會同意嗎?”牧靈收迴了目光,懶洋洋地喝著杯中的仙茗。


    “這個,這個……”藤齊文一時間有些難於答上了,他搓了搓手,說道:“古祖們都是睿智卓見,我相信他們比我這樣的晚輩會看得更遠。”


    牧靈啜了一口仙茗,笑了一下,說道:“人,總會怕死的,當你位高權重之時,活得越久,就會越怕死。萬古以來,真正能看透生死的人,並不多。能看透生死的人,都是了不起的賢達,都能流芳千古。你們家那幾個老不死的,嘿嘿......”說到這裏,牧靈頗有深意的冷笑了幾聲,不再多說些什麽。


    對於這樣的話,藤齊文一時之間也答不上話來,事實上,藤齊文心裏麵也沒有底,畢竟,對於他們古祖而言,沒有什麽比天藤葫更加重要了。就像牧靈所說的那樣,人總是會怕死的,特別是強大的存在麵臨死亡那一天,隻怕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給自己續壽。


    “我相信古祖們都是真知灼見之輩。”藤齊文忙是說道:“先生隻需要耐心等待,古祖們一定會給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複。”


    牧靈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套我比你清楚,一個個塵封的老東西如果想小心翼翼地挖出來,沒有一年半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可沒有這個閑情去等他們,等你們能作出決定,隻怕黃菜花都涼了。”


    “先生的意思——”牧靈的話讓藤齊文不由為之一怔,奇怪地說道。


    牧靈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淡淡地說道:“兩天,我給你們暮藤國兩天時間,兩天之後,我必須拿到天藤葫。”


    “先生,這樣的要求未免是太過於強人所難了吧。”藤齊文這個人脾氣很好,也能禮賢下士,但是,牧靈這樣的要求,就算是對於他來說,也是無法接受。


    牧靈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那又如何?跟你坦白說了吧,我沒有時間耗在你們暮藤國,兩天之後,我必須拿到天藤葫,你們暮藤國同意也好,不同意罷,我都需要拿到天藤葫!”


    “先生,你的意思是強買強賣嗎?”藤齊文頓時臉色大變,說道。


    牧靈緩緩地把手中的茶杯擱下,笑了一下,說道:“你可以這樣理解,我也沒有什麽必要瞞著你,反正天藤葫我是要定了,你們給也好,不給也罷,我都必須要天藤葫。”


    藤齊文想到了一點,不由駭然,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地看著牧靈,喃喃地說道:“一開始先生就打我天藤葫的主意,至於為我祖藤治療,對於先生而言,那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己。我,我這是引狼入室!”想到這一點,他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氣。


    “你這話說得對,也說得不對。”牧靈看著神態駭然的藤齊文,說道:“你的確是成為一城之主的人。天賦,你不算是最好的人,但,你並沒有被自己高貴的出身、尊貴的身份蔽閉你的雙眼。對於你這樣出身的人來說,沒有自傲自滿,也是不容易的事情。雖然有天才表現得豁然大度,但,心裏麵依然是高傲自負,在這一點上,你比很多人都強。”


    “先生如此讚,我是否應該引以為榮?”此時藤齊文明顯露出敵意。


    牧靈笑了一下,說道:“你現在的心情如何,與我無關。沒錯,我一開始就是打了你們天藤葫的主意。這件事,我也沒有必要去瞞你,因為天藤葫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想要給孔雀樹續壽,最合適的就是天藤葫。”


    “我就知道,就知道會這樣。”藤齊文不由喃喃地說道,在剛才他就猜到了,現在牧靈親口承認。


    “你也可以認為自己是引狼入室。”牧靈笑著說道:“不過,我是不這樣認為的。”


    “先生一開始就謀我天藤葫,難道還不是引狼入室嗎?”藤齊文不由冷下了臉說道。


    牧靈笑起來,說道:“難道說我治好了你們的祖藤,你們還敢翻臉不認帳不成?既然不管過程如何,天藤葫都是我的,你覺得我一開始打你們天藤葫的主意就有罪嗎?如果我不想要你們的天藤葫,你覺得我會坐在這裏跟你們暮藤國浪費時間嗎?”


    “這,這,這不一樣。”藤齊文一時間都有些答不上話來,他說道:“先生現在所做,是要強買強賣。”


    “對,我就是要強買強賣。”牧靈笑著說道:“但,你覺得是祖藤重要,還是區區一隻天藤葫重要?沒有了祖藤,你們一無所有,你們暮藤國什麽都不是!”


    藤齊文的臉色一時青一時白,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措辭好,最後,他隻能盯著牧靈說道:“這麽說來,先生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治好祖藤了。”


    “你覺得孔雀樹嚴重,還是你們祖藤嚴重?連孔雀樹我都能為它續壽,你覺我不能治好你們的祖藤嗎?”牧靈懶洋洋地說道。


    藤齊文張口欲言,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過了好一會兒,看著牧靈,說道:“兩天之內若是我們暮藤國不交出天藤葫,你是要強搶嗎?”


    “對。”牧靈淡淡笑著說道:“你們暮藤國隻有兩天時間,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我都一定會得到天藤葫。”


    “你——”藤齊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是憤怒好,還是震驚好,牧靈已經把強買強賣的話說得**裸的。


    牧靈看著藤齊文,舉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說道:“你用不著這麽憤怒,放心,我這個人雖然是兇人一個,有時候可能並不講理,但是,我是不會白拿你們暮藤國的東西,拿到了天藤葫之後,我會治好你們祖藤的厄難。這是一飲一喙,一報換一報。”


    對於這樣的話,藤齊文張口欲說,但,最終,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就像牧靈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若是牧靈搶了天藤葫,治好了祖藤,最終,結局跟他所想的一樣,隻不過是過程不同而己。


    “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了。”牧靈喝了一口仙茗,笑著說道:“我這個人不是信男善女,如果有人擋我的道,殺無赦,就算是你也不例外。”說到這裏,他雙目中的光芒跳動了一下。


    被牧靈一雙漆黑勝墨的瞳孔注視著,藤齊文心裏麵一寒,感覺有世間最銳利的東西釘在了他的心上,在這石火電光之間,他恍然間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藤齊文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暮藤國不是誰想來就來、誰想走就走的地方,就算是聖皇,也不可能在我暮藤國來去自由,更別說是與我整個暮藤國為敵。”


    藤齊文這話並非是威脅,他所說的是實情,他們暮藤國的底蘊沒有任何人敢輕視,更何況他們暮藤國有祖藤庇護,誰人敢在他們暮藤國放肆?


    牧靈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你還不明白自己麵對的是怎麽樣的人,你還不明白你們暮藤國麵臨著怎麽樣的選擇。我既然敢來,你覺得我會怕你們暮藤國嗎?我敢單槍匹馬來要天藤葫,你覺得我會把你暮藤國放在眼中嗎?”


    牧靈這樣的話頓時讓藤齊文不由為之窒息了一下,這話太囂張了,這話太強了,這不止是狂,這簡直就是羞辱他們暮藤國。他作為暮藤國的傳人,有別人在他麵前大放厥詞,不把他暮藤國放在眼中,就算他藤齊文脾氣再好,涵養再高,都心裏麵不由冒起了怒火,泥人也是有三分土性。


    “先生此話說得太狂了吧,放眼天靈界,隻怕沒有幾個人敢說此話。”藤齊文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盯著牧靈,不由沉聲地說道。


    “是麽?看著我的眼睛。”牧靈緩緩地說道:“你看一看,我有沒有把你暮藤國放在眼中!”


    藤齊文不由為之一凜,他下意識地迎上了牧靈的目光,直望向牧靈的雙眼。一看到牧靈的雙眼,在這石火電光之間藤齊文意識到了什麽,他頓時是“咚、咚、咚”的連退了好幾步,他臉色頓時大變。


    藤齊文在牧靈的眼中看到的隻有殺伐,滔天的殺伐,神擋殺神的殺伐!如果說什麽能欺騙得了人,但是,這種最直接最**最冷酷的殺伐是欺騙不了人的。


    殺由心起,這是最可怕的情感,這樣的殺伐,讓人能本能上畏懼,所以,這種東西是最真實的。看到如此可怕的殺伐,藤齊文駭然,在這一刻,他真正明白,牧靈的確是沒有騙他,就像牧靈所說的那樣,不論是誰擋他的路,都殺無赦!不管牧靈的自信是從何處而來,但,在這一刻藤齊文真正意識到牧靈不把暮藤國放在心上,他真的能舉起屠刀大開殺戒。


    “你——”藤齊文一時之間,不由又驚又怒地盯著牧靈。同時,在這個時候藤齊文也是十分的後悔,他是引狼入室,他把一顆殺星帶入了暮藤國,給暮藤國帶來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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