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玄陽域，藏仙殿
玄陽域，三靈界最古老的傳承，千百萬年以來，很少人清楚玄陽域是建在哪裏，有人說，玄陽域是建在了中州，也有人說玄陽域是建在了東域，也有人說玄陽域是建在了天宇深處。
在當世修士之中，能說得清楚玄陽域在哪裏的人那是少之又少，不過，玄陽域在三靈界有弟子駐守，所以，想聯係上玄陽域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藏仙殿，這是玄陽域的秘密，至於這裏埋葬著怎麽樣的秘密，隻有玄陽域的古老級別的老祖才有資格知道。這地方隱於一片混沌之中，在這裏，連古殿都變得蒼老，殿中的一磚一石經曆了無數歲月打磨之後，變得擁有滄桑感，好像是讓人感覺到時光在流淌一樣。
行走在這混沌之中，讓人能感覺到有著一股稀薄的仙意在流動，當仙意從身上流淌而過的時候，讓人有一種羽化登仙的感覺，似乎，從這裏開始，就能登上仙境一樣，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絕妙感覺。
牧靈緩緩地行走在藏仙殿中，行走在這混沌之中，感受著這混沌，感受著這裏麵的仙意，感受著這裏麵的無窮玄妙。外人不知道這藏仙殿中藏了什麽，但是，牧靈卻是一清二楚，這裏麵的東西，絕對是讓人垂涎三尺的，就算是仙帝，也是垂涎三尺。
最終，牧靈在大殿中的寶座上緩緩地坐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整個藏仙殿的玄妙，感受著藏仙殿的仙意。可以說，就算是玄陽域的人想入藏仙殿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讓是外人來，如果外人能來藏仙殿，那也是一大造化。
“藏仙殿的確是個好地方，隻是不知道你們玄陽域在這裏究竟是花費了多少心血呢。”過了很久，牧靈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大人親臨，老朽未能起身相迎，請恕罪。”此時，藏仙殿的混沌之中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免了，你還是躺著吧。”牧靈坐在寶座之上，看著混沌一眼，淡淡地說道：“過了這麽久，你終於想通了，好不算太糊塗。”
“老朽未想到大人這一世是親身駕照，玄陽域晚輩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大人包涵一二。”混沌之中的蒼老聲音再一次響起。
葬於這藏仙殿的存在，就是玄陽域在世間最古老的老祖，也是最強大的老祖，當年玄陽域求牧靈續命的就是他了。關於這位老祖，就算是玄陽域的弟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隻有老祖才知道。在玄陽域的老祖中，稱他為仙老。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牧靈風輕雲淡地說道：“如果我要與你們玄陽域的小輩多計較，你也不會安穩地躺在這裏。”
“多謝大人。”混沌中的仙老不失恭敬地說道。雖然說，他是玄陽域最古老的老祖，但是，與沉浮了無數歲月的神魂比起來，他還是一個晚輩。
“這種客套話，你我之間就不必多說了。”牧靈坐在寶座之上，說道：“我來這裏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你們藏仙殿的這件東西。”
牧靈的話頓時讓混沌中的仙老沉默起來，他久久不說話。
牧靈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這樣的要求是有點強人所難，就算對於你來說，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人也應該知道，這件東西對於我整個玄陽域來說是非同小可，或者說，這是唯一能庇護我玄陽域的東西。”混沌中的仙老不由說道。
說到這裏，混沌中的仙老都有些哀求了，畢竟，這東西對於他們玄陽域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的確，我感受到了。”牧靈笑了一下，說道：“這的確是不容易，就算是當年，我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真的折騰成功了。”
牧靈笑了笑，說道：“多少歲月的打磨呀，你們終於把這件東西打磨得爐火純青，打磨得收發由心，這的確是不容易的事情。不過，你不覺得這代價有點沉重吧，多少歲月，你們是可以培養出仙帝的，不止一個仙帝，但是，你們都把心血放在哪裏了？”
“所以，老朽希望這件東西能一直庇護玄陽域。”混沌中的仙老沉默了許久，認真地說道。
“我不會白要你們的東西。”牧靈笑了笑，說道：“如果你願意交換的話，我會讓你們玄陽域受益的。”
混沌中的仙老不由沉默起來，久久不語，他的態度已經是很明顯了。
“說到底，還是難於割愛。”牧靈笑了一下，說道：“你也應該知道，我這是對你們玄陽域照拂，在這些歲月中，你們玄陽域的確是為我做了不少事情。如果換作其他門派傳承的話，我就不用那麽折騰了，如果不給的話，我就硬搶了。”
“大人垂愛，是我們玄陽域的榮幸。”混沌中的仙老不失恭敬地說道。
“我知道你老頭強大，又有這件東西，的確是有底氣。”牧靈不由笑著說道：“但是，如果我想硬搶的話，誰都攔不住我，你說是不是？”
牧靈這樣的話讓混沌中的仙老輕輕地歎息一聲，恭敬地說道：“大人的無敵，無人能擋，隻要大人出手，足可以橫推世間一切。”
混沌中的仙老這話並非隻是維恭，關於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暫且不說牧靈是何等的可怕，單是有南帝、中洲公主、弱水這樣的存在出手，就足可撼動他們玄陽域。如果真的到了那地步，就算是他親自出手，也無法庇護整個玄陽域。
牧靈坐在那裏，望著混沌，說道：“隻要你拿出此物，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玄陽域的，我會滿足你們玄陽域的要求。”
混沌之中的仙老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輕輕地歎息一聲，說道：“既然大人一定需要，我們玄陽域又怎敢不給。”
“很好。”牧靈輕輕點頭，說道：“這才像你玄陽域的選擇，有智慧的人，總會知道自己應該選擇哪一邊。”
混沌之中的仙老也隻能是輕輕地歎息一聲，萬古以來，隻要是神魂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再說，牧靈這一次前來也不是白拿他們玄陽域的寶物，願意作交換，這對於他們玄陽域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大人，不過老朽還是有點不明白。”混沌中的仙老沉吟了一下，說道：“以大人的無敵，九界之中，何人能擋大人的道路，以大人的能耐，為何一定需要我玄陽域此物呢。”
“你玄陽域的此物來曆，你心裏麵很清楚。”牧靈笑了一下，說道：“沒錯，如果橫行九界，我不需要跟你們玄陽域借這件東西，但，如果我登天開道，那麽就必須要它了。”
“大人想再來一次。”聽到牧靈這樣的話，混沌之中的仙老心裏麵跳動了一下，他聽說過這個傳說，這個傳說暮戰神提過。
“沒錯，這一世，該作個了結的時候了。”牧靈穩坐在那裏，緩緩地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混沌之中的仙老一下子不由心驚肉跳，他不由喃喃地說道：“大人要舉兵嗎？老朽知道得甚少，但，曾聽星辰仙帝說過，大人曾舉過兵，是真的嗎？”
“那是一條不歸路，對於誰來說，都是一樣，舉兵的，也不隻是我一個人而己。”牧靈淡淡地說道：“萬古以來，曾經不止是一次舉兵。在這一條路上，埋葬著太多的枯骨。”
混沌中的仙老一顆心不由跳動起來，在這刹那之間，千百個念頭如閃電一般從他心頭掠過。
“大人，關於這件事，老朽，老朽是聽過一些傳說，聽說，聽說有人借機上去過，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真的能成功嗎？”混沌中的仙老說道。
“嘿，你說的是偷渡之事是吧。”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沒錯，這事是真的，不過，除了有仙帝作局之外，成功者並不多，就算是有仙帝作局，也一樣會麵臨著死亡。”
牧靈笑了笑，說道：“你應該明白，一旦你登天，你就會成為獵物，那些存在不會視之不見，你應該知道作為獵物的下場。”
盡管牧靈這樣說，混沌中的仙老依然是心裏麵跳動起來，因為這裏麵的東西他是想象過。
“怎麽，你心動了？”牧靈笑了起來，說道：“如果你真的心動了，那麽，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一世，不需要偷渡。大門，將會敝開著，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你一定能登天的。當然，你登天那一刻起，你就是獵物，要明白。”
“這，這，這怎麽可能？”好不容易，混沌中的仙老迴過神來，大吃一驚地說道：“除了傳說中的百萬年難遇的機會之外，也唯有仙帝能登上去呀。”
“這一世不一樣了。”牧靈淡淡地笑著說道：“這一世，由我來主宰，登天的大門，將會敝開著，當然，能活著登上去，那就看你的實力，看你是跟隨誰登天了。”
聽到這樣的話，混沌中的仙老不由心跳起來，一下子，他那顆沉寂了一個個漫長時代的心髒又一下子鮮活起來，一下子充滿了生命力一樣，似乎，混沌中的仙老一下子年輕起來。
“看來，你是心動了。”牧靈笑了一下，說道：“怎麽，不坐鎮藏仙殿了，也想出來活絡活絡一下筋骨。”
混沌中的仙老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是不知道那是怎麽樣的一個世界，但，聽說過一些猜測，聽說，在那天上，諸帝眾神並立……”
“那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牧靈笑著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就有流血。你可以想象在那璀璨的時代，你可以想象殺到灰飛煙滅的可怕情景。不管是什麽地方，都是一樣，最為璀璨之時，便是最可怕的毀滅。”
“諸帝眾神並立的時代呀。”盡管是牧靈如此說，混沌中的仙老也不由為之一時間失神，這樣的時代，可以去想象，可以去遐思。
過了好一會兒，混沌中的仙老迴過神來，想到一些遙遠的傳說，特別星辰仙帝曾經說過的一些事情。
“這一世，大人真的要走到盡頭嗎？”混沌中的仙老不由喃喃地說道。
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看來當年星辰那小子跟你說了不少東西，我當年告訴他一些事情，隻是希望他有準備而己，以免被殺得個措手不及。”
“嗬，嗬，大人，這，這個也不能怪仙帝，當年星辰仙帝離開之時，曾與我玄陽域談了一些事情，是老朽好奇，問的多了一點而己。”混沌中的仙老幹笑一聲。
牧靈隻是淡淡一笑，說道：“星辰仙帝是跟你們玄陽域做了交易是吧，除了她留下一些東西以備星辰殿沒落之後可以翻身東山再起之外，他應該是拿走了當年的一份手紮，從上麵流落下來的手紮，是吧。”
“大人料事如神。”混沌中的仙老幹笑一聲，說道：“當年星辰仙帝的確是跟我們玄陽域作過交易。”
“算了，這件事我也無所謂，星辰小子也算是我的半個門生，沒有我的縱容，她也不會跟你們玄陽域說出這樣的秘密。”牧靈淡淡地說道。
牧靈這樣說，混沌中的仙老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天機不可泄露，這裏麵的東西，不管是誰，都不願意去談，就算是仙帝，也不會多去談，除非是最親近的人了。其中涉及的道路太遙遠了，就算是仙帝，也隻是起點而已。
此時，牧靈看著混沌，說道：“你們玄陽域有什麽想法，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吧，隻要合理，我都會滿足你們的要求的。”
混沌中的仙老沉默了好一會兒，最近他開口說道：“不知道，大人是否還需要人手？”
聽到這樣的話，牧靈不由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會是來真的嗎？你確定真的要爬出來？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玄陽域一直都是搞那一套，像這樣的老古董，玄陽域應該一直把你貢到無數歲月之後，直到你真的沒辦法續壽了。”
“或者，大人說得對，不破不立。”混沌中的仙老輕輕地歎息一聲，說道：“玄陽域還沉浸在老一輩的榮耀之中，依然是庇護在老一輩的餘威之中。或者大人說得對，我們這樣的老東西不死的話，玄陽域一直不會站起來。”
“我們這些老東西還活著，這不止是讓後輩弟子活在安逸之中，更是損耗著玄陽域的大量資源，這是跟後輩搶飯碗。”說到這裏，混沌仙老不由感慨。
玄陽域，雖然說是很少插手世間之事，但是，玄陽域絕對強大，絕對不亞於任何帝統仙門，否則，千百萬年過去，玄陽域就不會一直屹立到現在。
但是，玄陽域的強大，不是建在一個個晚輩崛起的基礎上，玄陽域並不像一些帝統仙門，出了一位又一位的仙帝，給宗門傳承帶來了新鮮的血液。
玄陽域的強大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那個璀璨的時代，在那樣的時代，給玄陽域留下了驚人無比的遺產，包括了強大無敵的老祖。對於個宗門來說，擁有強大的老祖，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這是底蘊，但是，當一個個老祖都還活著的時候，這就不一定是好事了。這除了讓後輩不思進取之外，同時，老一輩的存在，不管是續命，還是養血氣，都會消耗一個宗門的資源。就如同混沌中的仙老說得那樣，這是跟後輩搶飯碗。
對於混沌中仙老的話，牧靈隻是淡淡地說道：“你們玄陽域迂腐得太久了，早就到了破而後立的時候了。就像當年，多麽好的機會，你們玄陽域沒把握住，硬是把一個仙帝苗子往外推。哼，早知道如此，我就把星辰那小子留下來自己培養。”
牧靈這話斥喝得混沌中仙老都不敢說話，對於玄陽域的老祖來說，最後悔的莫過於此事，一位仙帝，往外送了。如果當年玄陽域留下了年少時的星辰仙帝，說不定將會能打破玄陽域的格局，給玄陽域帶來新鮮的血液。可惜，他們卻未能把握住，最後，高傲的星辰仙帝離開了玄陽域。
事實上，在當年，為了這事，牧靈也曾經向玄陽域發過火，早知道如此，他就把星辰仙帝留下來自己培養。不過，就算玄陽域想再挽迴，都已經不可能了，星辰仙帝是一個驕傲的人，一旦離開了，就不會再迴來。
“大人教訓的是，我們玄陽域的確是陳腐了。”混沌中的仙老不由輕輕地歎息一聲，此時，也坦然承認當年的錯誤。
過了好一會兒，混沌中的仙老，不由輕輕地歎息說道：“或者，我們這些老東西該去死的時候了。”
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如果說，你跟隨著登天，我歡迎。但，還是剛才的話，我必須要求你帶上那件東西！”
說到這裏，牧靈看著混沌，認真地說道：“你們玄陽域，能讓我看得上眼的，也就隻有這件東西了！在上麵，你現在的實力並不算什麽。但是，如果你帶上它，那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鎮守在這裏，打磨了無數歲月，我相信，你能把這東西收發由心。”牧靈緩緩地說道：“隻要你帶上它，你絕對是有機會登上去。否則，就難說了，一旦登天，誰都不敢說自己是麵對著的怎麽樣存在……”
說到這裏，牧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運氣好，說不定你能遇到弱的一環，如果你運氣不好，那就慘了，就算是仙帝，也要付出代價。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聽到牧靈這樣的話，混沌中的仙老不由沉默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混沌中的仙老認真地說道：“此次舉兵，大人挑選了誰呢？”
“我想，這一點你想錯了，舉兵這事，我從來不勉強，再說了，他們有他們的想法。你或者從星辰那裏聽過這件事情，但是，當年舉兵，並是因為我想要舉兵，而是他們想要放手一搏！”牧靈說道。
混沌中的仙老不由再一次沉默起來，事實上，對於這件事情，雖然他聽星辰仙帝說過，但是，具體的東西他也不清楚，他也隻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己。
“你對我沒信心。”牧靈笑了一下，說道。
混沌中的仙老迴過神來，說道：“不，如果說對大人都沒有信心，老朽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給我信心。”
混沌中的仙老沉吟了一下，說道：“老朽願取此寶物追隨大人，隻要大人一聲令下，老朽願為大人鞍前馬後奔波。”
“嗯，這也不錯，好吧，你有什麽條件就開口吧。”牧靈笑了一下，說道。誰都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混沌中的仙老說道：“老朽不敢有太多的需求，如果他日大人真的成功了，老朽隻需要一部分，不敢多要。”
“我明白，就像你玄陽域藏在這裏的這件東西一樣，如果能再得到新的一部分，那就的確是能讓你玄陽域再來一個璀璨的時代。”牧靈都不由為之感歎地說道：“這的確是好東西。”
“是呀，雖然老朽未親眼所見，聽師祖說，的確是萬古罕有，修士夢寐以求。”混沌中的仙老也不由說道。
“行，隻要能活下來，如果你需要，可以讓你挑。”牧靈笑了一下，一口答應下來了。
“老朽就此謝過大人。”混沌中的仙老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他們玄陽域也的確是應該破而後立的時候，他此舉，也算是為玄陽域最後一搏吧。
如果說，他失敗了，那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玄陽域的後代也應該走出老祖庇護的餘蔭，如果他成功了，會為玄陽域爭來一個璀璨的時代。
“那你好好準備吧，這一天很快到來的。”牧靈站了起來，轉身就走，眨眼之間，消失在門外。
牧靈離開之後，混沌中的仙老不由喃喃地說道：“多少年了，這也該是我這把老骨頭麵對死亡的時候了！”說到這裏，他不由沉默著。
對於一個活了很久的存在來說，封印了一個又一個時代，一次又一次續命，對於他們來說，有一天真的是麵對死亡了，他們或者是坦然，或者是畏懼。
玄陽域，三靈界最古老的傳承，千百萬年以來，很少人清楚玄陽域是建在哪裏，有人說，玄陽域是建在了中州，也有人說玄陽域是建在了東域，也有人說玄陽域是建在了天宇深處。
在當世修士之中，能說得清楚玄陽域在哪裏的人那是少之又少，不過，玄陽域在三靈界有弟子駐守，所以，想聯係上玄陽域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藏仙殿，這是玄陽域的秘密，至於這裏埋葬著怎麽樣的秘密，隻有玄陽域的古老級別的老祖才有資格知道。這地方隱於一片混沌之中，在這裏，連古殿都變得蒼老，殿中的一磚一石經曆了無數歲月打磨之後，變得擁有滄桑感，好像是讓人感覺到時光在流淌一樣。
行走在這混沌之中，讓人能感覺到有著一股稀薄的仙意在流動，當仙意從身上流淌而過的時候，讓人有一種羽化登仙的感覺，似乎，從這裏開始，就能登上仙境一樣，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絕妙感覺。
牧靈緩緩地行走在藏仙殿中，行走在這混沌之中，感受著這混沌，感受著這裏麵的仙意，感受著這裏麵的無窮玄妙。外人不知道這藏仙殿中藏了什麽，但是，牧靈卻是一清二楚，這裏麵的東西，絕對是讓人垂涎三尺的，就算是仙帝，也是垂涎三尺。
最終，牧靈在大殿中的寶座上緩緩地坐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整個藏仙殿的玄妙，感受著藏仙殿的仙意。可以說，就算是玄陽域的人想入藏仙殿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讓是外人來，如果外人能來藏仙殿，那也是一大造化。
“藏仙殿的確是個好地方，隻是不知道你們玄陽域在這裏究竟是花費了多少心血呢。”過了很久，牧靈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大人親臨，老朽未能起身相迎，請恕罪。”此時，藏仙殿的混沌之中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免了，你還是躺著吧。”牧靈坐在寶座之上，看著混沌一眼，淡淡地說道：“過了這麽久，你終於想通了，好不算太糊塗。”
“老朽未想到大人這一世是親身駕照，玄陽域晚輩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大人包涵一二。”混沌之中的蒼老聲音再一次響起。
葬於這藏仙殿的存在，就是玄陽域在世間最古老的老祖，也是最強大的老祖，當年玄陽域求牧靈續命的就是他了。關於這位老祖，就算是玄陽域的弟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隻有老祖才知道。在玄陽域的老祖中，稱他為仙老。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牧靈風輕雲淡地說道：“如果我要與你們玄陽域的小輩多計較，你也不會安穩地躺在這裏。”
“多謝大人。”混沌中的仙老不失恭敬地說道。雖然說，他是玄陽域最古老的老祖，但是，與沉浮了無數歲月的神魂比起來，他還是一個晚輩。
“這種客套話，你我之間就不必多說了。”牧靈坐在寶座之上，說道：“我來這裏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你們藏仙殿的這件東西。”
牧靈的話頓時讓混沌中的仙老沉默起來，他久久不說話。
牧靈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這樣的要求是有點強人所難，就算對於你來說，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人也應該知道，這件東西對於我整個玄陽域來說是非同小可，或者說，這是唯一能庇護我玄陽域的東西。”混沌中的仙老不由說道。
說到這裏，混沌中的仙老都有些哀求了，畢竟，這東西對於他們玄陽域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的確，我感受到了。”牧靈笑了一下，說道：“這的確是不容易，就算是當年，我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真的折騰成功了。”
牧靈笑了笑，說道：“多少歲月的打磨呀，你們終於把這件東西打磨得爐火純青，打磨得收發由心，這的確是不容易的事情。不過，你不覺得這代價有點沉重吧，多少歲月，你們是可以培養出仙帝的，不止一個仙帝，但是，你們都把心血放在哪裏了？”
“所以，老朽希望這件東西能一直庇護玄陽域。”混沌中的仙老沉默了許久，認真地說道。
“我不會白要你們的東西。”牧靈笑了笑，說道：“如果你願意交換的話，我會讓你們玄陽域受益的。”
混沌中的仙老不由沉默起來，久久不語，他的態度已經是很明顯了。
“說到底，還是難於割愛。”牧靈笑了一下，說道：“你也應該知道，我這是對你們玄陽域照拂，在這些歲月中，你們玄陽域的確是為我做了不少事情。如果換作其他門派傳承的話，我就不用那麽折騰了，如果不給的話，我就硬搶了。”
“大人垂愛，是我們玄陽域的榮幸。”混沌中的仙老不失恭敬地說道。
“我知道你老頭強大，又有這件東西，的確是有底氣。”牧靈不由笑著說道：“但是，如果我想硬搶的話，誰都攔不住我，你說是不是？”
牧靈這樣的話讓混沌中的仙老輕輕地歎息一聲，恭敬地說道：“大人的無敵，無人能擋，隻要大人出手，足可以橫推世間一切。”
混沌中的仙老這話並非隻是維恭，關於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暫且不說牧靈是何等的可怕，單是有南帝、中洲公主、弱水這樣的存在出手，就足可撼動他們玄陽域。如果真的到了那地步，就算是他親自出手，也無法庇護整個玄陽域。
牧靈坐在那裏，望著混沌，說道：“隻要你拿出此物，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玄陽域的，我會滿足你們玄陽域的要求。”
混沌之中的仙老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輕輕地歎息一聲，說道：“既然大人一定需要，我們玄陽域又怎敢不給。”
“很好。”牧靈輕輕點頭，說道：“這才像你玄陽域的選擇，有智慧的人，總會知道自己應該選擇哪一邊。”
混沌之中的仙老也隻能是輕輕地歎息一聲，萬古以來，隻要是神魂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再說，牧靈這一次前來也不是白拿他們玄陽域的寶物，願意作交換，這對於他們玄陽域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大人，不過老朽還是有點不明白。”混沌中的仙老沉吟了一下，說道：“以大人的無敵，九界之中，何人能擋大人的道路，以大人的能耐，為何一定需要我玄陽域此物呢。”
“你玄陽域的此物來曆，你心裏麵很清楚。”牧靈笑了一下，說道：“沒錯，如果橫行九界，我不需要跟你們玄陽域借這件東西，但，如果我登天開道，那麽就必須要它了。”
“大人想再來一次。”聽到牧靈這樣的話，混沌之中的仙老心裏麵跳動了一下，他聽說過這個傳說，這個傳說暮戰神提過。
“沒錯，這一世，該作個了結的時候了。”牧靈穩坐在那裏，緩緩地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混沌之中的仙老一下子不由心驚肉跳，他不由喃喃地說道：“大人要舉兵嗎？老朽知道得甚少，但，曾聽星辰仙帝說過，大人曾舉過兵，是真的嗎？”
“那是一條不歸路，對於誰來說，都是一樣，舉兵的，也不隻是我一個人而己。”牧靈淡淡地說道：“萬古以來，曾經不止是一次舉兵。在這一條路上，埋葬著太多的枯骨。”
混沌中的仙老一顆心不由跳動起來，在這刹那之間，千百個念頭如閃電一般從他心頭掠過。
“大人，關於這件事，老朽，老朽是聽過一些傳說，聽說，聽說有人借機上去過，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真的能成功嗎？”混沌中的仙老說道。
“嘿，你說的是偷渡之事是吧。”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沒錯，這事是真的，不過，除了有仙帝作局之外，成功者並不多，就算是有仙帝作局，也一樣會麵臨著死亡。”
牧靈笑了笑，說道：“你應該明白，一旦你登天，你就會成為獵物，那些存在不會視之不見，你應該知道作為獵物的下場。”
盡管牧靈這樣說，混沌中的仙老依然是心裏麵跳動起來，因為這裏麵的東西他是想象過。
“怎麽，你心動了？”牧靈笑了起來，說道：“如果你真的心動了，那麽，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一世，不需要偷渡。大門，將會敝開著，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你一定能登天的。當然，你登天那一刻起，你就是獵物，要明白。”
“這，這，這怎麽可能？”好不容易，混沌中的仙老迴過神來，大吃一驚地說道：“除了傳說中的百萬年難遇的機會之外，也唯有仙帝能登上去呀。”
“這一世不一樣了。”牧靈淡淡地笑著說道：“這一世，由我來主宰，登天的大門，將會敝開著，當然，能活著登上去，那就看你的實力，看你是跟隨誰登天了。”
聽到這樣的話，混沌中的仙老不由心跳起來，一下子，他那顆沉寂了一個個漫長時代的心髒又一下子鮮活起來，一下子充滿了生命力一樣，似乎，混沌中的仙老一下子年輕起來。
“看來，你是心動了。”牧靈笑了一下，說道：“怎麽，不坐鎮藏仙殿了，也想出來活絡活絡一下筋骨。”
混沌中的仙老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是不知道那是怎麽樣的一個世界，但，聽說過一些猜測，聽說，在那天上，諸帝眾神並立……”
“那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牧靈笑著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就有流血。你可以想象在那璀璨的時代，你可以想象殺到灰飛煙滅的可怕情景。不管是什麽地方，都是一樣，最為璀璨之時，便是最可怕的毀滅。”
“諸帝眾神並立的時代呀。”盡管是牧靈如此說，混沌中的仙老也不由為之一時間失神，這樣的時代，可以去想象，可以去遐思。
過了好一會兒，混沌中的仙老迴過神來，想到一些遙遠的傳說，特別星辰仙帝曾經說過的一些事情。
“這一世，大人真的要走到盡頭嗎？”混沌中的仙老不由喃喃地說道。
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看來當年星辰那小子跟你說了不少東西，我當年告訴他一些事情，隻是希望他有準備而己，以免被殺得個措手不及。”
“嗬，嗬，大人，這，這個也不能怪仙帝，當年星辰仙帝離開之時，曾與我玄陽域談了一些事情，是老朽好奇，問的多了一點而己。”混沌中的仙老幹笑一聲。
牧靈隻是淡淡一笑，說道：“星辰仙帝是跟你們玄陽域做了交易是吧，除了她留下一些東西以備星辰殿沒落之後可以翻身東山再起之外，他應該是拿走了當年的一份手紮，從上麵流落下來的手紮，是吧。”
“大人料事如神。”混沌中的仙老幹笑一聲，說道：“當年星辰仙帝的確是跟我們玄陽域作過交易。”
“算了，這件事我也無所謂，星辰小子也算是我的半個門生，沒有我的縱容，她也不會跟你們玄陽域說出這樣的秘密。”牧靈淡淡地說道。
牧靈這樣說，混沌中的仙老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天機不可泄露，這裏麵的東西，不管是誰，都不願意去談，就算是仙帝，也不會多去談，除非是最親近的人了。其中涉及的道路太遙遠了，就算是仙帝，也隻是起點而已。
此時，牧靈看著混沌，說道：“你們玄陽域有什麽想法，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吧，隻要合理，我都會滿足你們的要求的。”
混沌中的仙老沉默了好一會兒，最近他開口說道：“不知道，大人是否還需要人手？”
聽到這樣的話，牧靈不由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會是來真的嗎？你確定真的要爬出來？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玄陽域一直都是搞那一套，像這樣的老古董，玄陽域應該一直把你貢到無數歲月之後，直到你真的沒辦法續壽了。”
“或者，大人說得對，不破不立。”混沌中的仙老輕輕地歎息一聲，說道：“玄陽域還沉浸在老一輩的榮耀之中，依然是庇護在老一輩的餘威之中。或者大人說得對，我們這樣的老東西不死的話，玄陽域一直不會站起來。”
“我們這些老東西還活著，這不止是讓後輩弟子活在安逸之中，更是損耗著玄陽域的大量資源，這是跟後輩搶飯碗。”說到這裏，混沌仙老不由感慨。
玄陽域，雖然說是很少插手世間之事，但是，玄陽域絕對強大，絕對不亞於任何帝統仙門，否則，千百萬年過去，玄陽域就不會一直屹立到現在。
但是，玄陽域的強大，不是建在一個個晚輩崛起的基礎上，玄陽域並不像一些帝統仙門，出了一位又一位的仙帝，給宗門傳承帶來了新鮮的血液。
玄陽域的強大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那個璀璨的時代，在那樣的時代，給玄陽域留下了驚人無比的遺產，包括了強大無敵的老祖。對於個宗門來說，擁有強大的老祖，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這是底蘊，但是，當一個個老祖都還活著的時候，這就不一定是好事了。這除了讓後輩不思進取之外，同時，老一輩的存在，不管是續命，還是養血氣，都會消耗一個宗門的資源。就如同混沌中的仙老說得那樣，這是跟後輩搶飯碗。
對於混沌中仙老的話，牧靈隻是淡淡地說道：“你們玄陽域迂腐得太久了，早就到了破而後立的時候了。就像當年，多麽好的機會，你們玄陽域沒把握住，硬是把一個仙帝苗子往外推。哼，早知道如此，我就把星辰那小子留下來自己培養。”
牧靈這話斥喝得混沌中仙老都不敢說話，對於玄陽域的老祖來說，最後悔的莫過於此事，一位仙帝，往外送了。如果當年玄陽域留下了年少時的星辰仙帝，說不定將會能打破玄陽域的格局，給玄陽域帶來新鮮的血液。可惜，他們卻未能把握住，最後，高傲的星辰仙帝離開了玄陽域。
事實上，在當年，為了這事，牧靈也曾經向玄陽域發過火，早知道如此，他就把星辰仙帝留下來自己培養。不過，就算玄陽域想再挽迴，都已經不可能了，星辰仙帝是一個驕傲的人，一旦離開了，就不會再迴來。
“大人教訓的是，我們玄陽域的確是陳腐了。”混沌中的仙老不由輕輕地歎息一聲，此時，也坦然承認當年的錯誤。
過了好一會兒，混沌中的仙老，不由輕輕地歎息說道：“或者，我們這些老東西該去死的時候了。”
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如果說，你跟隨著登天，我歡迎。但，還是剛才的話，我必須要求你帶上那件東西！”
說到這裏，牧靈看著混沌，認真地說道：“你們玄陽域，能讓我看得上眼的，也就隻有這件東西了！在上麵，你現在的實力並不算什麽。但是，如果你帶上它，那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鎮守在這裏，打磨了無數歲月，我相信，你能把這東西收發由心。”牧靈緩緩地說道：“隻要你帶上它，你絕對是有機會登上去。否則，就難說了，一旦登天，誰都不敢說自己是麵對著的怎麽樣存在……”
說到這裏，牧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運氣好，說不定你能遇到弱的一環，如果你運氣不好，那就慘了，就算是仙帝，也要付出代價。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聽到牧靈這樣的話，混沌中的仙老不由沉默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混沌中的仙老認真地說道：“此次舉兵，大人挑選了誰呢？”
“我想，這一點你想錯了，舉兵這事，我從來不勉強，再說了，他們有他們的想法。你或者從星辰那裏聽過這件事情，但是，當年舉兵，並是因為我想要舉兵，而是他們想要放手一搏！”牧靈說道。
混沌中的仙老不由再一次沉默起來，事實上，對於這件事情，雖然他聽星辰仙帝說過，但是，具體的東西他也不清楚，他也隻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己。
“你對我沒信心。”牧靈笑了一下，說道。
混沌中的仙老迴過神來，說道：“不，如果說對大人都沒有信心，老朽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給我信心。”
混沌中的仙老沉吟了一下，說道：“老朽願取此寶物追隨大人，隻要大人一聲令下，老朽願為大人鞍前馬後奔波。”
“嗯，這也不錯，好吧，你有什麽條件就開口吧。”牧靈笑了一下，說道。誰都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混沌中的仙老說道：“老朽不敢有太多的需求，如果他日大人真的成功了，老朽隻需要一部分，不敢多要。”
“我明白，就像你玄陽域藏在這裏的這件東西一樣，如果能再得到新的一部分，那就的確是能讓你玄陽域再來一個璀璨的時代。”牧靈都不由為之感歎地說道：“這的確是好東西。”
“是呀，雖然老朽未親眼所見，聽師祖說，的確是萬古罕有，修士夢寐以求。”混沌中的仙老也不由說道。
“行，隻要能活下來，如果你需要，可以讓你挑。”牧靈笑了一下，一口答應下來了。
“老朽就此謝過大人。”混沌中的仙老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他們玄陽域也的確是應該破而後立的時候，他此舉，也算是為玄陽域最後一搏吧。
如果說，他失敗了，那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玄陽域的後代也應該走出老祖庇護的餘蔭，如果他成功了，會為玄陽域爭來一個璀璨的時代。
“那你好好準備吧，這一天很快到來的。”牧靈站了起來，轉身就走，眨眼之間，消失在門外。
牧靈離開之後，混沌中的仙老不由喃喃地說道：“多少年了，這也該是我這把老骨頭麵對死亡的時候了！”說到這裏，他不由沉默著。
對於一個活了很久的存在來說，封印了一個又一個時代，一次又一次續命，對於他們來說，有一天真的是麵對死亡了，他們或者是坦然，或者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