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血月公主的要求


    徐家酒肆,這是一間百草酒店,附近的人打小懂事起,這酒肆就有了,不知道多少年過去,這一間酒肆依然還在,徐家的世世代代都經營著這間酒肆。


    牧靈踏入酒肆的時候,酒肆之內客人是寥寥無幾,除了有幾個凡人在這裏喝酒之外,也就隻有一二個修士在這裏歇腳。


    見到牧靈進來,老掌櫃立即招唿牧靈,牧靈徑自登上了二樓,在臨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坐在窗前,一覽梅嶺,牧靈有些失神。當老掌櫃一聲說道:“客官,要點什麽?”


    牧靈迴過神來,看了看老掌櫃,看著他那有些熟悉的輪廓,牧靈輕輕地歎息一聲,徐家的後人。他吩咐說道:“來一壺百草酒,小吃隨便來一點。”


    老掌櫃應了一聲,轉身就走,牧靈叫住他,輕輕地說道:“你們徐家還好吧,子孫旺盛吧。”


    老掌櫃迴過身來,對於這樣的問題也不奇怪了,笑著說道:“迴客官,托大家的福,我徐家經營這家老店已經很久了,兒孫雖然不多,甚為孝順。”


    “那就好,那就好。”牧靈輕輕點頭說道。


    目送老掌櫃離開,牧靈心裏麵輕輕地歎息一聲,徐家呀。在那遙遠的時代,是多麽強大的家族,是多麽昌盛的家族。在那個時候,徐家的老祖可謂是強大到讓人忌憚,就算是古冥的聖皇也不敢去招惹。


    當初牧靈準備崩碎古冥之時,曾經遊說過許多人,而徐家的老祖是第一個響應他的。而且,徐家是全力以赴,徐家子弟都加入了這一場漫長的戰爭之中!


    當贏來了最後的勝利之時,徐家隻留下了老祖與那最小的女兒。想到那個小女兒,牧靈心裏麵一直都沉重。那是一個十分活潑的姑娘,天賦極高,經曆了這一場漫長的戰爭之後,變得沉默寡言,完全是變了一個人!經曆了殘酷的戰爭,失去了太多,對於她這樣的一個小姑娘來說,打擊太大了。後來,他曾幾次來看望過這個姑娘,看到一個活潑的姑娘變成了形單影隻,閉口不言,戰爭的創傷無法愈合,這讓牧靈每次見到她心裏麵都不好受!


    神戰結束之後,作為神魂的他曾經問徐家老祖何去何從,徐家老祖看著飽受戰爭創傷的小女兒,是失神地歎息一聲,說道:“我隻想做一個凡人,徐家完了,我隻想把徐家血脈傳下去。我希望徐家後人都做個凡人,平平安安,我就心滿意足了。”


    後來,牧靈找到梅嶺,讓他們在這裏紮根下來,徐家在這裏開枝蔓葉,從此之後,徐家後人沒有再踏入修道,一世又一世地平平淡淡地做一個凡人。


    臨窗而坐,牧靈不由有些失神,當凡人羨慕修士可以飛天遁地的時候,而經曆了殘酷戰爭的修士,有時候又何嚐不羨慕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凡人呢。


    一會兒之後,老掌櫃把牧靈的百草酒、小吃都送上來了,牧靈迴過神來,收迴了目光,正欲給自己倒一杯。


    但是,在這一刻,牧靈目光卻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了。


    在這二樓的一個角落桌前坐著一個老人,此時,這個老人倦縮在這個角落,似乎是恨不得鑽入地下一樣。


    看到這個老人之後,牧靈不由露出了笑容了,這個老人太熟悉了。


    這個老人一身灰衣,頭上戴著一頂很古怪的紙帽,這隻紙帽灰不拉嘰的,甚至是沾了一層油光,也不知道他這麽一頂紙帽戴了多少個年頭,老頭是低眉順眼,看起來沒有太多的特別之處。但是,牧靈卻記得這個老人,也知道這個老人的來曆。當年在鬼街的時候,這個老人就曾經出現過,牧靈還給他開了一個石箱呢。


    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這個老人見到了牧靈之後是十分的忌憚,甚至是不敢去看牧靈,他看到牧靈有著想逃走的衝動,但是,在牧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敢亂來。


    “看來你鼻子蠻靈的。”牧靈笑了笑,淡淡地說道。


    老人神態十分尷尬,他整個人都僵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舉措。要知道,他可是一位連虛神真器都隨便送的人,這可想而知他是何等強大了。


    但是,在今天,老人卻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知道了一件事情,他心裏麵一清二楚,他再強大,在牧靈麵前那也隻不過蟻螻而己,不值得一提!事實上,此時老人不敢輕易妄動,那怕他很強大!他知道了一個秘密,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就在老人不知所措的時候,樓下咚咚咚響起了腳步聲,步伐輕快,眨眼之間,有一個女子登上了樓閣。當這個女子登上樓閣的時候,頓時讓樓閣生輝,似乎她就像明珠一樣照亮了這座樓閣。


    這個女子乃是帶著水澤氣息,一身月牙色的衣裳,更是把她襯托得明亮逼人。她的頭額上有著一隻小小的彎月,這彎月不止是沒有損壞她的容顏,反而讓她更是明亮照人。


    “血月公主!”當這個女子出現的時候,樓下歇腳的一二個修士臉色大變,不敢停留,匆匆而去。


    血月公主,在南赤地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一位了不得的天才。


    血月公主登上了二樓,她目光一掃,然後落在了牧靈身上,徑自走了過來,接著是大馬金刀地在牧靈麵前坐下。


    看到這樣一幕,老人鬆了一口氣,這一份尷尬終於隨著血月公主的出現而被打破了。


    “小的先告退,大人請慢用。”老人鞠了鞠身,忙是快步離開了二樓。


    血月公主坐下之後,對牧靈說道:“你就是那個牧靈吧。”


    “哪個牧靈?”牧靈笑了笑,說道:“在我印象中,能叫牧靈的,好像隻有我。”


    “哼,少跟我油嘴滑舌。”血月公主冷冷地說道:“我是問你,你是不是跟葉初雲走在一起的牧靈!”


    牧靈看了一眼血月公主,說道:“沒錯,你這樣一說,那我就是那個牧靈!”


    “很好,那本公主就是找對人了。”血月公子點了點頭,姿態甚高,但,也沒有欺淩牧靈的架勢,她就是天生高傲,自視高人一等。


    牧靈隻是一笑,愛理不愛,滿上百草酒,緩緩地喝了起來。被炭火溫過的百草酒喝在口中如同瓊漿玉液,一杯下肚,牧靈不由咂了咂舌頭。多少年過去,徐家百草酒,依然是這個味兒,依然是讓人迴味無窮。徐家老祖當年不止是一尊無敵的存在,還釀了一手好酒。


    牧靈吧嗒吧嗒地吃著徐家酒肆的特色小吃,對於坐於麵前的血月公主愛理不理。


    對於牧靈如此的托大,血月公主不由臉色冷了一下,她不由輕哼一聲,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心裏麵的不悅。


    “聽說你與葉初雲是雙飛雙棲……”血月公主看著牧靈,沉緩地說道。


    牧靈撩了一下眼皮,說道:“不要跟我繞彎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現在心情好,不想被人打擾。”


    “你——”血月公主頓時臉色一變,怒視牧靈。在她看來,牧靈這樣的一個人隻不過是無名小輩而己,她都不明白葉初雲為什麽會看上這種無名小輩,而且還是屬於那種沒什麽修為的普羅大眾!


    “牧靈,你可知道本公主是何許人嗎?”血月公主冷冷地說道。


    牧靈嚼著小吃,悠然地喝著百草酒,連眼皮都懶得撩一下,說道:“不用眼睛看,用鼻子聞一聞,我都能聞出你們血魔族的那股腥騷味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牧靈這話頓時讓血月公主臉色大變,沉喝道:“牧靈,你出言相辱,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牧靈懶得理會她,擺了一下手,說道:“好了,不要跟我廢話,如果你有什麽事要求我,就趕快說,否則,給我滾蛋。”


    血月公主被氣得哆嗦,她身為血月血族的公主,被人尊稱為南赤地五聖之一,竟然被一個無名之輩如此邈視,這讓她咬碎了貝齒,如果不是想留牧靈一條命,她非殺了牧靈不可。


    血月公主想到自己的事情,但,她還是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她冷冷地看著牧靈,說道:“姓牧的,你娶葉初雲,我給你好處!”


    血月公主的話讓正在悠閑地喝著百草酒的牧靈頓了一下動作,慢吞吞地把百草酒擱於桌上,這個時候才看著血月公主,露出了笑容,說道:“哦?這要求倒是有點意思。”


    “你幹不幹?”血月公主冷冷地看著牧靈說道。


    牧靈看了幾眼血月公主,笑著說道:“你為什麽覺得葉姑娘一定會嫁我呢?”


    血月公主冷哼了一聲,她也一樣是看了牧靈一眼,說實在話,她根本看不出牧靈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在她看來,葉初雲跟這樣的男人雙飛雙宿,那簡直就是瞎了眼睛了。


    “戀愛中的女人,是不可思議的,趁你現在與葉初雲正在熱戀中,向她求婚,把她娶迴去。如果你娶了葉初雲,那就是魚躍龍門,從此成了清蓮宗的姑爺,到那個時候你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血月公主露出了笑容。


    她本就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露出笑容的時候,可謂是百花盛開。


    牧靈擱著酒杯,不由笑了起來,悠閑地說道:“你這樣一說,我好像是怦然心動。那麽,我娶不娶葉姑娘,與你何幹呢?”


    血月公主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個你不需要去過問!如果你娶了葉初雲,我能給你好處,我可以送你一件寶物,一瓶寶丹。你想想看,這一箭雙雕的事情何樂不為呢?”


    “我明白了。”牧靈看著血月公主,笑了起來,說道:“一定是你喜歡的男人喜歡葉姑娘,所以,你是恨不得讓葉姑娘嫁了,這樣的話,你喜歡的男人就死了這條心,你就有機會上位了是吧。”


    “多嘴!”血月公主臉色一變,冷喝道。


    牧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道:“記住,是你要求我,不是我要求你,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你——”血月公主臉色不好看,不由怒視牧靈,但,她還是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冷冷地盯著牧靈,說道:“你想不想娶!”


    “這不關你的事。”牧靈搖了搖頭說道。


    血月公主心裏麵氣得不輕,但,她還是耐下了心,說道:“牧靈,這對於你來說是天賜良機。如果你娶葉初雲,我可以給你備一份厚禮。有了這麽一份厚禮作聘禮,對於你來說,那就配得上葉初雲了。你娶了葉初雲,也會讓你終生享用不盡。”


    “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思。”牧靈笑了一下,說道:“不過,你這個忙,我還真的不想幫,趁我現在心情好,趕緊滾。”


    血月公主臉色不由為之一冷,她作為血月血族的公主,今天能來跟牧靈論這樣的事情已經是足夠降尊紆貴了,牧靈竟然還不賣她的情麵!


    “牧靈,我給你談條件,那是我看得起你。”血月公主冷冷地說道:“否則,你就不能活蹦亂跳地坐在這裏了!”


    對於血月公主的話,牧靈不由眯了一下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怎麽,軟得不行,就想跟我來硬的了?”


    血月公主冷冷地說道:“既然你知道血魔族,那就應該知道我們血魔族的強大,也應該知道我血月血族的強大!”


    血魔族,此乃是血族中最強大的一支,可以說,血魔族在南赤地擁有著很強大的影響力。血魔族在南赤地有三十五大傳承,擁有十四大國,而且血魔族更是曾經出過三位仙帝!而血月血族,就是血魔族三十五大傳承之一,可以說,他們在南赤地擁有著足夠的影響力。


    “那又怎麽樣?”牧靈興趣缺缺,都懶得再多看血月公主一眼。


    血月公主冷冷地說道:“如果本公主想要殺你,不需要本公主親自出手,本公主隻需要一句話,在整個南赤地,沒有你立足之地,甚至讓你生不如死!”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廢話我也聽到了。”牧靈喝著百草酒,懶洋洋地說道:“趁我還沒有動殺心之前,給我滾吧。”


    “你——”血月公主臉色大變,一下子站了起來,秀目中瞬間露出了殺意。但是,牧靈卻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了。


    牧靈慢吞吞地喝著百草酒,輕輕地啜著,是那麽的悠閑,是那麽的自在,在這個時候,他眼中沒有血月公主。


    最終,血月公主還是沒有動手,她深深地唿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好好考慮,如果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如果你要娶葉初雲,我血月血族絕對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走,眨眼離開了。


    血月公主離開之後,牧靈隻是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也算是一個聰明人。”說完,繼續喝著百草酒,吧嗒吧嗒地嚼著小吃。


    過了好一會兒,百草酒喝了半壺,牧靈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好了,你可以上來了,別躲在下麵。”


    腳步聲響起,樓下上來一個人,正是那個頭戴紙帽的神秘老人。他並沒有離開,隻是留在樓下呆著,對於他而言,沒有牧靈的命令他是不敢離開的。


    神秘老人上來之後,站在牧靈麵前,神態十分尷尬,他的一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這個神秘老人很強大,甚至在他的那個年代,他是跺一跺腳就是風雲失色的人物,但是,此時,在牧靈麵前,他不敢有絲毫的造次。


    牧靈看著神秘老人,說道:“我覺得你膽子真的不小,很久了,我往哪裏跑,你也跟著往哪裏跑,還挖了我不少的東西。現在怎麽變得畏手畏腳了?”


    “大人,老小隻是跟在大人屁股後麵撿點零碎,大人息怒。”神秘老人忙是伏拜地說道。


    “好了,起來吧,如果我真的責怪你,在諸天洞就不會饒了你這隻小老鼠一條命,如果我要殺你,在鬼街的時候也一樣能殺了你。”牧靈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


    “謝大人隆恩。”老人拜了拜,說道:“老小在鬼街之時並未能認出大人,有得罪之處,請大人降罪。”


    “不知者不罪。”牧靈說道:“不過,你倒是本事了得,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挖出了我的腳根,竟然猜出了我的來曆。”


    神秘老人幹笑了一下,忙是說道:“小的自小就是崇拜大人,特別是在諸天洞大人饒了小的一命,小的更是對大人偉姿在著不可磨滅的印象。鬼街一見,小的心有存疑,所以追溯了一些往事,心裏麵就有了猜測,小的隻是不敢冒犯大人,所以一直不敢求證。”


    “算了,我也不怪你,當年你能溜進我諸天洞,也算是一種緣份。”牧靈擺了擺手,說道:“你是一直在考究著我的事跡,能瞞得過我的雙眼嗎?如果我要滅了你,隻是一句話而己。”


    神秘老人神態有些尷尬,幹笑一聲,說道:“大人萬世無敵,小的也隻敢是去考究一下大人一些古跡而己。當年大人與百凰聖淩駕九天,小的也不敢造次,隻怕是遠遠看一眼。”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禁忌。”牧靈喝著百草酒,悠閑地說道。


    神秘老人忙是說道:“小的明白,小的絕對不會與第三個人說大人的事情,小的可以以真命許誓!”


    神秘老人這話並不是開玩笑,的確是以真命起誓。


    牧靈拍了拍桌子,讓神秘老人坐下,神秘老人坐下之後,牧靈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叫天玄少帝是吧。”


    神秘老人幹笑了一聲,說道:“迴大人話,當年我是年少無知,又因為出身的地方叫天玄山,所以自稱天玄少帝。當年我年少,欲與固尊爭仙帝,但,後來明白吟天仙帝才是大人所選的人,所以,小的自知不能與大人爭天命,所以改稱天玄老人。”


    吟天仙帝是踏空仙帝之前的仙帝,出身於奇竹山!


    “固尊也有資格當仙帝?”牧靈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拿他去填海眼,他就要謝天謝地了!他也敢跑出來稱天命所歸!”


    天玄老人幹笑一聲,這裏麵的恩怨雖然他知道一點,但是,他不敢去評論,因為這裏麵涉及牧靈的禁忌!


    “看來,這些年你又跑了不少地方嘛,是不是我曾經去過的地方你都要挖掘一次?”牧靈看著天玄老人說道。


    天玄老人十分尷尬,幹笑一聲,老手擦了擦衣服,說道:“嗬,嗬,嗬,小的沒有冒犯大人神威的意思,隻是,隻是,小人是有點小毛病犯了,所以忍不住追隨大人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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