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鐵蟻所求
像是這樣的耐心對牧靈來說難能可貴，這也足以說明牧靈看得起紫煙夫人。除了紫煙夫人出身於巨竹國之外，也與紫煙夫人的個性有關。紫煙夫人輕輕歎息一聲，而牧靈也沒有再說什麽，閉目養神，宛如外界之事與他無關一樣。
“公子與龍公主他們結仇了？”看著牧靈，紫煙夫人不由得柔聲問道。
牧靈連眼皮都沒有撩了，風輕雲淡地說道：“一群跳梁小醜而己，不值一提。”
對於牧靈的話，紫煙夫人隻是輕輕一笑，前者的霸道囂張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連海晶教這樣的存在到了他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她還能再說什麽？紫煙夫人靜靜陪著牧靈，為黃牛龍引路，進入了千鬆山。
紫煙夫人在千鬆山的待遇規格很高，竟然獨居一座幽穀，如此待遇可以比得上帝統仙門了，一般的大教疆國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地方不錯。”入穀之後，牧靈看了一下幽穀，輕輕點了點頭。
紫煙夫人苦笑了一下，說道：“這是托我們守護神靈之福，若隻是憑我這點名氣，恐怕沒有資格獨居這樣的幽穀。”
事實也的確如此。巨竹國雖然屬於大國，但是，在藥石界比巨竹國更強大的大教疆國還很多。千鬆樹祖大壽，天下來賀，在如雲的賓客中，能獨居一穀的也隻有帝統仙門。
而巨竹國的巨竹與千鬆樹祖號稱為石藥國的兩大樹祖，甚至比千鬆樹祖更久遠，所以，紫煙夫人的到來，千鬆山給了極高規格的待遇。
牧靈笑了一下，沒多說什麽，輕拍了一下黃牛龍，然後走入屋中。而黃牛龍拉著馬車，停於一角，然後獨自在近水處靜臥，如龍一般盤在那裏。
紫煙夫人為牧靈接風洗塵，侍候牧靈洗漱，忙前忙後，宛如牧靈身邊的侍女一般。
這樣的事情本是下人去做便可，然而紫煙夫人親自操勞，這讓人看起來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不管怎麽說，紫煙夫人細心體貼、溫柔周到，將牧靈照顧得很好。
這讓牧靈不由得舒服地歎息了一聲，紫煙夫人輕聲問道：“公子有心事嗎？”
“不。”牧靈閉目養神，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隻是讓人有些懷念而己，這年頭找個適合的人選也不容易。”
紫煙夫人當然不知道牧靈所說的便是她巨竹國始祖，可以說，她是牧靈很器重的人，她從來沒讓牧靈失望過。
離千鬆樹祖誕辰的時間還有好些日子，牧靈留在幽穀中足不出戶，而紫煙夫人將他侍候得舒舒服服，宛如大少爺一般。
當然，牧靈雖然足不出戶，這並不代表他什麽都沒幹，他每天都在穀中散步，在穀中走了一圈又一圈，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可以說，他的腳步走遍這幽穀的每一個角落。
牧靈在散步的時候，有時遙望遠處，有時傾聽大地，似乎勘測什麽一樣。雖然牧靈的行為看起來很奇怪，但是紫煙夫人知道牧靈一定有事情要做，不過她沒有多問。在心裏，紫煙夫心不免有所擔心，她心裏知道牧靈無法無天，什麽事情都敢幹出來，她還真擔心他在千鬆山掀起巨浪。
這一天，紫煙夫人不在幽穀的時候，牧靈靜靜躺在幽穀中曬太陽，他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但是，又有誰知道，他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推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牧靈突然站了起來，一腳重重踩在地下，“砰”的一聲，地麵塌了一片。
“別、別、別……”這個時候，地下立即爬出一個影子，忙討饒道：“公子，別、別，是自己人。”
牧靈躺迴太師椅，然後這才懶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從地下爬起來的影子，說道：“自己人？你這家夥什麽時候成了小爺的自己人了？”
“嗬，嗬，嗬。”從地下爬出來的影子忙道：“公子如果需要我效力的話，我隨時隨地都為公子爺效力，這不是自己人還能是什麽？”
這個從地下爬出來的影子正是天峰山脈遇到的老妖鐵蟻。此時，老妖鐵蟻嗬嗬笑，時不時用自己那個帶著鉗子的手搔著自己的頭顱。不過，他在嗬嗬笑的時候，還是時不時瞄了幾眼靜靜盤在一邊的黃牛龍。
“是嗎？真是為我效力？”牧靈瞥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想來偷我的牛？”
“哞——”而黃牛龍也抬起頭來對鐵蟻叫了一聲，這樣的架勢讓鐵蟻看得有些心驚肉跳。
“不，不，不，公子爺，你這是誤會了。”鐵蟻忙搖手說道：“就算給我一千個膽，不，就算給我一萬個膽，我也不敢打這個主意。再說，公子爺的神牛乃是舉世無雙，萬古唯一，世間除了公子爺，隻怕再也沒有人能配得上這樣的神牛了……”
鐵蟻這不隻是拍牧靈的馬屁，連黃牛龍的馬屁都拍上了。鐵蟻這拍馬屁連黃牛龍都舒暢，盤迴了原位，舒舒服服的模樣。
見鐵蟻滔滔不絕地拍了一頓馬屁，牧靈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拍馬屁的人我見多了，但是能達到你這樣的水準還真不多。連牛屁都能拍得舒暢，這是一種境界，一種藝術。”
對牧靈這樣的話，老妖鐵蟻嘿嘿一笑，也不顯得尷尬。
牧靈看著鐵蟻說道：“你不是待在天峰山脈嗎？怎麽現在又跑到千鬆山來了？”?“我這是……”鐵蟻忙張口說道，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牧靈就輕輕擺手，打斷他的話。
牧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說是為了向我效勞而來，這樣的話就免了。說假話太多，小心我將你本相捏出來，順便捏爆你。”
“嘿嘿嘿……”鐵蟻忙道：“公子爺說的這是哪裏話，一迴生二迴熟，我們也可以算得上是熟人了吧？小妖也是想要出來見見世麵的，千鬆樹祖大壽，天下來賀，這樣的場麵萬載難得一見，所以，我是來開開眼界，見見世麵。當然，公子爺若是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地方，我也一定樂意。”
“從地下偷偷溜進來，確定不是想要偷東西？”牧靈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呃——”鐵蟻幹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嘛，小妖乃是小人物，從正門進來，隻怕不給我進。再說，千鬆樹祖慈悲為懷，寬宏大量，不會與我這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至於偷東西，那更是不敢了，千鬆樹祖神力通天，誰敢在他老人家的地盤上偷東西？”
“是嗎？”牧靈摸了一下下巴，一雙漆黑如墨的瞳孔不懷好意地瞅著鐵蟻，而鐵蟻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心驚肉跳，直覺告訴他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公子爺若是沒有其他事，小妖、小妖這就告退，不敢打擾公子爺靜修。”被牧靈這樣看著，老妖鐵蟻不由得心驚肉跳，然後對牧靈說道。
“不急，不急，慢慢來，慢慢來，既然你好不容易來一趟，那我們促膝長談如何？”牧靈悠閑地說道。
一聽到“促膝長談”，老妖鐵蟻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他嚇得心都跳起來了，他忙道：“公子爺，小妖見識淺，不入你的法眼……”他邊說邊退。
“你要走，我也不攔，不過，萬一我一時嘴巴大，將有人想往主根那裏挖的事情說出去，那就有點不好了。”牧靈悠閑地說道。
“不，不，不。”鐵蟻被牧靈這話嚇得一大跳，忙道：“嗬，嗬，嗬，公子爺，你誤會了，我隨時隨地都樂意為你效勞，公子爺你有什麽吩咐，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牧靈眯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說道：“這位道友，你話說得太重了。赴湯蹈火，這就沒有必要了，赴湯蹈火這樣的事情，我又怎麽敢勞煩你呢？”
當看到牧靈那眯著眼睛的神態，鐵蟻可以說心驚肉跳，他不由得心一橫，說道：“公子爺，你就給一個痛快吧，你要我幹什麽，你就直接吩咐吧。”
“爽快，實在爽快。”牧靈撫掌笑著說道：“我這個人沒有其他的優點，就是喜歡爽快的人，這年頭像你這樣爽快的人實在不多，不多呀。”
鐵蟻此時已經認命了，隻好垂著腦袋說道：“不知道公子爺有什麽地方需要我效力呢？”
“你不是說你們鐵蟻喜歡挖洞嗎？哦，正確一點說來，你們鐵蟻擅長挖地，喜歡躲於地下。”牧靈悠閑地說道。
“公子爺要我挖什麽？”鐵蟻不由得一凜，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一件事情，嚇一大跳，臉色大變，失聲說道：“公子爺，你不會讓我挖這地下那個地方吧？”
“什麽地方？”牧靈裝傻道：“這地下有什麽特別寶貴的地方嗎？”
鐵蟻立即閉上嘴巴，這一下他知道要倒大黴了，早知道他就不來惹牧靈，這簡直就是他自己替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跳下去，順便將自己埋了。
此時，牧靈看著鐵蟻，眯著雙眼，然後露出懶洋洋的笑容，說道：“這位鐵蟻道友，這麽說來，你去過地下這個地方了。”
“沒，沒，絕對沒有。”此時，鐵蟻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他忙說道：“公子爺，你千萬別誤會，我不知道地下什麽地方。”
牧靈坐迴了太師椅，然後對鐵蟻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別裝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在別人麵前，你裝一下還可以，不管你是裝可憐還是裝弱小，其他人或者會相信你，但是，在我麵前，你有多少斤兩我心裏清楚。若不是看在你沒什麽惡意的份上，我才懶得過問，否則，在天峰山脈的時候，我就將你的本尊捏出來。”
鐵蟻幹笑一聲，但是此時他什麽都沒有說。
“本來嘛，我正打算看一看地下那個地方。”牧靈繼續半躺著，慢吞吞地說道：“不過，既然你都來了，那再好不過，我就不需要多費力氣了。而且，你都去過那個地方，你挖下去，那更是駕輕就熟，沒有人比你更方便。”
“公子爺，你這太看得起我了。”鐵蟻幹笑一聲，說道：“這裏是千鬆樹祖的地盤，隻要千鬆樹祖想知道的事情，在這千鬆山方圓千萬裏之內，沒什麽能瞞得過千鬆樹祖。”
“你不也挖下去了？”牧靈這才瞥了他一眼。
鐵蟻深深地唿吸一口氣，說道：“公子爺，不瞞你說，像我這種小打小鬧，從外麵偷偷溜進來，就算千鬆樹祖知道，也懶得管我。如果公子爺讓我往那地方挖，千鬆樹祖肯定會宰了我。我也不敢往那個地方挖，我隻是趴在泥土中感應一下而己。”
說到這裏，鐵蟻頓了頓，說道：“退一步說，就算千鬆樹祖知道，我隻是好奇而己，隻怕他也懶得理會。公子爺既然知道地下那地方，公子爺也應該知道那地方絕對挖不得，否則千鬆樹祖絕對會發飆！在藥石界，有幾個人能承受千鬆樹祖的發飆？更何況在千鬆山！”
“我知道，我不是要你挖進去，我隻要你在邊沿看一眼而己，看清楚了就迴來。”牧靈淡淡說道：“我相信你挖洞的技術頂尖，至於逃走的本事就更讓人無話可說了。”
“這個……”鐵蟻聽到牧靈的話，他不由得猶豫起來。
牧靈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從巨竹國的國都到天峰山脈，又到千鬆山，你覺得還需要我多說些什麽嗎？”
鐵蟻不由得為之怔了一下，而牧靈平靜地說道：“雖然說你沒有跟蹤我，但是你覺得這算是巧合嗎？”
鐵蟻歎息一聲，苦笑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牧靈躺在太師椅上，悠閑地說道：“有，除非你不想求我。我這個人可以說什麽都不缺，就算有需要的東西，隻要我想要，我就能一定能得到……如果你有求於我，你至少要拿得出能打動我的東西來吧？如果拿不出，沒關係，至少拿出誠心，為我做事，真心誠意地為我效勞。隻要我願意出手，世間想為我效力的人不少。你覺得這個機會是我給你呢，還是你來爭取呢？”說到這裏，牧靈瞥了鐵蟻一眼。
牧靈這話說出來，鐵蟻一時之間呆在那裏。他沒想到牧靈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自信自己偽裝得十分好，然而卻被牧靈看透了。
過了好一會兒，鐵蟻深深地唿吸一口氣，看著牧靈，說道：“這麽說來，公子爺能解決我的問題了。”
“積傷太久，這的確是棘手之事。”牧靈笑了笑，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笑著說道：“那是對別人而言，對我而言，這不算什麽。當然，你我非親非故，非識非友，你說要我出手，是不是要拿出誠意來？”
說到這裏，牧靈聳了聳肩，笑著說道：“當然，如果你覺得有問題，那我也不勉強你。進地下那個地方，對我個人來說不是問題，當然，如果有人為我效勞，我也樂意。”
“不，不成問題。”鐵蟻此時已經做了決定，忙道：“公子爺的事就是小妖的事，小妖樂意為公子爺效勞，樂意為公子爺排憂解難。不管什麽事情，隻要公子爺一聲令下，小妖隨時聽候公子爺的差遣。”
“我喜歡直爽的人。”牧靈笑著說道：“那就去吧，我希望你能為我帶來消息，千萬不要讓人失望。”
鐵蟻深深地唿吸一口氣，向牧靈抱拳道：“請公子爺放心，公子爺等待著小妖的好消息便是。”說完，他一下子鑽入地下，瞬間消失不見了。
牧靈隻是笑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繼續躺在大師椅上，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就在當天下午，紫煙夫人外出迴來，一看到地麵冒出這麽一個洞，她呆了一下，說道：“這是……”
“沒什麽，一隻老鼠打洞而己，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牧靈笑了一下，說道。
盡管牧靈這樣說，但是紫煙夫人依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個洞，她心裏麵擔憂起來，她還真怕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
“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能安然無恙。再說，我們這是來賀壽的，不是來鬧事的，你說是不是？”牧靈看透紫煙夫人的心思，笑著說道。
紫煙夫人隻好笑了一下，對這件事她沒有再追問。她輕輕在牧靈身後坐下，為牧靈輕輕捏著肩膀，為他鬆肩。如此的待遇，如此的豔福，也就隻有牧靈才能享受。而牧靈閉目養神，享受的紫煙夫人的溫柔。過了好一會兒，牧靈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紫煙夫人那美麗而不豔俗的臉龐，淡淡一笑，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柔情似水，細膩耐心。”
對牧靈的話，紫煙夫人不由得露出莞爾的笑容，她的笑容看起來十分耐看。
當然，紫煙夫人沒有誤會牧靈的意思，她心裏知道，牧靈所說的喜歡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她心裏明白，牧靈所說的喜歡並沒有那種男女之情的**。
“我相信公子你，以我看來，以公子的能耐，未來必有一番作為。”紫煙夫人為牧靈溫柔地揉了揉肩膀，輕柔地說道：“隻是我對公子的來曆一點都不知道。”
紫煙夫人在心裏相信未來牧靈絕對能成為一位藥帝，他絕對能名傾天下，這毫無疑問。但是，紫煙夫人心裏也有憂慮，正如她所說，她對牧靈的來曆一無所知。
當然，紫煙夫人也明白牧靈並不貪圖她什麽，他們能在一起，她知道牧靈絕對不是貪圖她的美色，也不是貪圖巨竹國，否則，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是垂手可得的東西。
“紫煙呀，你想錯了。”牧靈閉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藥帝，這樣的成就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如你所說的那樣，我的來曆其實並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你跟隨了我，那就是跟隨未來的仙帝，不，遠在仙帝之上，你跟隨了我，就是跟隨了未來的巔峰存在……
“……那一天到來時，九界之中，神靈顫抖，萬族伏首。神皇眾賢在我座下，也隻夠資格添個末座而己。若是世間真仙還在，也必須坐於我下首。世間若是真龍還在，也必須盤著！蒼天之上，由我主宰，萬古蒼茫，唯我永恆！”
這一席話，牧靈輕輕道來，宛如情人耳邊的呢喃，宛如睡夢中的夢囈。
這樣聽起來如夢似幻的話，但是牧靈隻是輕輕道來而己。
仙帝之上，神靈顫抖，真仙伏拜，真龍盤伏！這樣的事情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換作別人聽來，一定會認為牧靈瘋了，這是瘋言瘋語，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紫煙夫人卻是細細聆聽著，輕輕為牧靈鬆肩，聽著牧靈這如夢似幻的話。
事實上，類似這樣的話，紫煙夫人在國都郊外的祖屋中就聽牧靈說過，但是，當時聽這話與現在聽這話，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當時，她聽牧靈這一席話時，她心裏不免有所懷疑，但是，現在再聽牧靈這樣的話，她一顆芳心不由得為之動搖，或者，牧靈真的撼動了她的一顆芳心。
紫煙夫人靜靜聆聽，她溫柔地為牧靈輕輕鬆肩，她聽著牧靈這樣的話，一時之間都入神了。而這個時候，牧靈睜開雙眼，伸出右手，輕輕地托了托紫煙夫人那精致而美麗的下巴，伸手撫著紫煙夫人美麗的臉龐。這樣的動作若是出於別人之手，或者輕薄下流，但是，牧靈輕撫她美麗的臉龐，絲毫不帶情欲，是那麽的從容，那麽的自然，毫無痕跡可循，沒有任何輕薄的意思。
“紫煙，你在心裏搖擺不定，你芳心裏很彷徨，就像迷途的小鹿。”牧靈撫著她美麗的臉龐，淡淡一笑。
紫煙夫人迴過神來，她不由得呆了一下，而牧靈收迴了手，緩緩閉上眼睛，說道：“沒有什麽好驚訝的，能瞞得過我雙眼的事情還真不多。看透你的心事，這對我來說沒有難度可言。”
紫煙夫人輕輕歎息了一聲，為牧靈捏了捏肩膀，說道：“公子，這對我來說是人生重大的選擇。”
“我知道。”牧靈淡淡一笑，說道：“叫我少爺吧，我更喜歡你叫我少爺，這對我來說有點獨一無二的韻味。”
這樣的話換作別人說出來，有點變態，不過，從牧靈那風輕雲淡的口中說出來，卻變得那麽有韻味，那麽有節奏。
“少爺……”紫煙夫人迴過神來，也不由得輕輕叫了一聲。她芳心裏竟然拒絕不了牧靈的要求，似乎自己對牧靈有求必應。
牧靈舒服地閉著眼睛，聽著讓他心動的聲音，溫柔可人，對他來說，這是一種享受，一種迴味。
像是這樣的耐心對牧靈來說難能可貴，這也足以說明牧靈看得起紫煙夫人。除了紫煙夫人出身於巨竹國之外，也與紫煙夫人的個性有關。紫煙夫人輕輕歎息一聲，而牧靈也沒有再說什麽，閉目養神，宛如外界之事與他無關一樣。
“公子與龍公主他們結仇了？”看著牧靈，紫煙夫人不由得柔聲問道。
牧靈連眼皮都沒有撩了，風輕雲淡地說道：“一群跳梁小醜而己，不值一提。”
對於牧靈的話，紫煙夫人隻是輕輕一笑，前者的霸道囂張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連海晶教這樣的存在到了他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她還能再說什麽？紫煙夫人靜靜陪著牧靈，為黃牛龍引路，進入了千鬆山。
紫煙夫人在千鬆山的待遇規格很高，竟然獨居一座幽穀，如此待遇可以比得上帝統仙門了，一般的大教疆國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地方不錯。”入穀之後，牧靈看了一下幽穀，輕輕點了點頭。
紫煙夫人苦笑了一下，說道：“這是托我們守護神靈之福，若隻是憑我這點名氣，恐怕沒有資格獨居這樣的幽穀。”
事實也的確如此。巨竹國雖然屬於大國，但是，在藥石界比巨竹國更強大的大教疆國還很多。千鬆樹祖大壽，天下來賀，在如雲的賓客中，能獨居一穀的也隻有帝統仙門。
而巨竹國的巨竹與千鬆樹祖號稱為石藥國的兩大樹祖，甚至比千鬆樹祖更久遠，所以，紫煙夫人的到來，千鬆山給了極高規格的待遇。
牧靈笑了一下，沒多說什麽，輕拍了一下黃牛龍，然後走入屋中。而黃牛龍拉著馬車，停於一角，然後獨自在近水處靜臥，如龍一般盤在那裏。
紫煙夫人為牧靈接風洗塵，侍候牧靈洗漱，忙前忙後，宛如牧靈身邊的侍女一般。
這樣的事情本是下人去做便可，然而紫煙夫人親自操勞，這讓人看起來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不管怎麽說，紫煙夫人細心體貼、溫柔周到，將牧靈照顧得很好。
這讓牧靈不由得舒服地歎息了一聲，紫煙夫人輕聲問道：“公子有心事嗎？”
“不。”牧靈閉目養神，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隻是讓人有些懷念而己，這年頭找個適合的人選也不容易。”
紫煙夫人當然不知道牧靈所說的便是她巨竹國始祖，可以說，她是牧靈很器重的人，她從來沒讓牧靈失望過。
離千鬆樹祖誕辰的時間還有好些日子，牧靈留在幽穀中足不出戶，而紫煙夫人將他侍候得舒舒服服，宛如大少爺一般。
當然，牧靈雖然足不出戶，這並不代表他什麽都沒幹，他每天都在穀中散步，在穀中走了一圈又一圈，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可以說，他的腳步走遍這幽穀的每一個角落。
牧靈在散步的時候，有時遙望遠處，有時傾聽大地，似乎勘測什麽一樣。雖然牧靈的行為看起來很奇怪，但是紫煙夫人知道牧靈一定有事情要做，不過她沒有多問。在心裏，紫煙夫心不免有所擔心，她心裏知道牧靈無法無天，什麽事情都敢幹出來，她還真擔心他在千鬆山掀起巨浪。
這一天，紫煙夫人不在幽穀的時候，牧靈靜靜躺在幽穀中曬太陽，他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但是，又有誰知道，他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推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牧靈突然站了起來，一腳重重踩在地下，“砰”的一聲，地麵塌了一片。
“別、別、別……”這個時候，地下立即爬出一個影子，忙討饒道：“公子，別、別，是自己人。”
牧靈躺迴太師椅，然後這才懶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從地下爬起來的影子，說道：“自己人？你這家夥什麽時候成了小爺的自己人了？”
“嗬，嗬，嗬。”從地下爬出來的影子忙道：“公子如果需要我效力的話，我隨時隨地都為公子爺效力，這不是自己人還能是什麽？”
這個從地下爬出來的影子正是天峰山脈遇到的老妖鐵蟻。此時，老妖鐵蟻嗬嗬笑，時不時用自己那個帶著鉗子的手搔著自己的頭顱。不過，他在嗬嗬笑的時候，還是時不時瞄了幾眼靜靜盤在一邊的黃牛龍。
“是嗎？真是為我效力？”牧靈瞥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想來偷我的牛？”
“哞——”而黃牛龍也抬起頭來對鐵蟻叫了一聲，這樣的架勢讓鐵蟻看得有些心驚肉跳。
“不，不，不，公子爺，你這是誤會了。”鐵蟻忙搖手說道：“就算給我一千個膽，不，就算給我一萬個膽，我也不敢打這個主意。再說，公子爺的神牛乃是舉世無雙，萬古唯一，世間除了公子爺，隻怕再也沒有人能配得上這樣的神牛了……”
鐵蟻這不隻是拍牧靈的馬屁，連黃牛龍的馬屁都拍上了。鐵蟻這拍馬屁連黃牛龍都舒暢，盤迴了原位，舒舒服服的模樣。
見鐵蟻滔滔不絕地拍了一頓馬屁，牧靈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拍馬屁的人我見多了，但是能達到你這樣的水準還真不多。連牛屁都能拍得舒暢，這是一種境界，一種藝術。”
對牧靈這樣的話，老妖鐵蟻嘿嘿一笑，也不顯得尷尬。
牧靈看著鐵蟻說道：“你不是待在天峰山脈嗎？怎麽現在又跑到千鬆山來了？”?“我這是……”鐵蟻忙張口說道，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牧靈就輕輕擺手，打斷他的話。
牧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說是為了向我效勞而來，這樣的話就免了。說假話太多，小心我將你本相捏出來，順便捏爆你。”
“嘿嘿嘿……”鐵蟻忙道：“公子爺說的這是哪裏話，一迴生二迴熟，我們也可以算得上是熟人了吧？小妖也是想要出來見見世麵的，千鬆樹祖大壽，天下來賀，這樣的場麵萬載難得一見，所以，我是來開開眼界，見見世麵。當然，公子爺若是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地方，我也一定樂意。”
“從地下偷偷溜進來，確定不是想要偷東西？”牧靈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呃——”鐵蟻幹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嘛，小妖乃是小人物，從正門進來，隻怕不給我進。再說，千鬆樹祖慈悲為懷，寬宏大量，不會與我這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至於偷東西，那更是不敢了，千鬆樹祖神力通天，誰敢在他老人家的地盤上偷東西？”
“是嗎？”牧靈摸了一下下巴，一雙漆黑如墨的瞳孔不懷好意地瞅著鐵蟻，而鐵蟻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心驚肉跳，直覺告訴他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公子爺若是沒有其他事，小妖、小妖這就告退，不敢打擾公子爺靜修。”被牧靈這樣看著，老妖鐵蟻不由得心驚肉跳，然後對牧靈說道。
“不急，不急，慢慢來，慢慢來，既然你好不容易來一趟，那我們促膝長談如何？”牧靈悠閑地說道。
一聽到“促膝長談”，老妖鐵蟻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他嚇得心都跳起來了，他忙道：“公子爺，小妖見識淺，不入你的法眼……”他邊說邊退。
“你要走，我也不攔，不過，萬一我一時嘴巴大，將有人想往主根那裏挖的事情說出去，那就有點不好了。”牧靈悠閑地說道。
“不，不，不。”鐵蟻被牧靈這話嚇得一大跳，忙道：“嗬，嗬，嗬，公子爺，你誤會了，我隨時隨地都樂意為你效勞，公子爺你有什麽吩咐，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牧靈眯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說道：“這位道友，你話說得太重了。赴湯蹈火，這就沒有必要了，赴湯蹈火這樣的事情，我又怎麽敢勞煩你呢？”
當看到牧靈那眯著眼睛的神態，鐵蟻可以說心驚肉跳，他不由得心一橫，說道：“公子爺，你就給一個痛快吧，你要我幹什麽，你就直接吩咐吧。”
“爽快，實在爽快。”牧靈撫掌笑著說道：“我這個人沒有其他的優點，就是喜歡爽快的人，這年頭像你這樣爽快的人實在不多，不多呀。”
鐵蟻此時已經認命了，隻好垂著腦袋說道：“不知道公子爺有什麽地方需要我效力呢？”
“你不是說你們鐵蟻喜歡挖洞嗎？哦，正確一點說來，你們鐵蟻擅長挖地，喜歡躲於地下。”牧靈悠閑地說道。
“公子爺要我挖什麽？”鐵蟻不由得一凜，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一件事情，嚇一大跳，臉色大變，失聲說道：“公子爺，你不會讓我挖這地下那個地方吧？”
“什麽地方？”牧靈裝傻道：“這地下有什麽特別寶貴的地方嗎？”
鐵蟻立即閉上嘴巴，這一下他知道要倒大黴了，早知道他就不來惹牧靈，這簡直就是他自己替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跳下去，順便將自己埋了。
此時，牧靈看著鐵蟻，眯著雙眼，然後露出懶洋洋的笑容，說道：“這位鐵蟻道友，這麽說來，你去過地下這個地方了。”
“沒，沒，絕對沒有。”此時，鐵蟻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他忙說道：“公子爺，你千萬別誤會，我不知道地下什麽地方。”
牧靈坐迴了太師椅，然後對鐵蟻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別裝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在別人麵前，你裝一下還可以，不管你是裝可憐還是裝弱小，其他人或者會相信你，但是，在我麵前，你有多少斤兩我心裏清楚。若不是看在你沒什麽惡意的份上，我才懶得過問，否則，在天峰山脈的時候，我就將你的本尊捏出來。”
鐵蟻幹笑一聲，但是此時他什麽都沒有說。
“本來嘛，我正打算看一看地下那個地方。”牧靈繼續半躺著，慢吞吞地說道：“不過，既然你都來了，那再好不過，我就不需要多費力氣了。而且，你都去過那個地方，你挖下去，那更是駕輕就熟，沒有人比你更方便。”
“公子爺，你這太看得起我了。”鐵蟻幹笑一聲，說道：“這裏是千鬆樹祖的地盤，隻要千鬆樹祖想知道的事情，在這千鬆山方圓千萬裏之內，沒什麽能瞞得過千鬆樹祖。”
“你不也挖下去了？”牧靈這才瞥了他一眼。
鐵蟻深深地唿吸一口氣，說道：“公子爺，不瞞你說，像我這種小打小鬧，從外麵偷偷溜進來，就算千鬆樹祖知道，也懶得管我。如果公子爺讓我往那地方挖，千鬆樹祖肯定會宰了我。我也不敢往那個地方挖，我隻是趴在泥土中感應一下而己。”
說到這裏，鐵蟻頓了頓，說道：“退一步說，就算千鬆樹祖知道，我隻是好奇而己，隻怕他也懶得理會。公子爺既然知道地下那地方，公子爺也應該知道那地方絕對挖不得，否則千鬆樹祖絕對會發飆！在藥石界，有幾個人能承受千鬆樹祖的發飆？更何況在千鬆山！”
“我知道，我不是要你挖進去，我隻要你在邊沿看一眼而己，看清楚了就迴來。”牧靈淡淡說道：“我相信你挖洞的技術頂尖，至於逃走的本事就更讓人無話可說了。”
“這個……”鐵蟻聽到牧靈的話，他不由得猶豫起來。
牧靈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從巨竹國的國都到天峰山脈，又到千鬆山，你覺得還需要我多說些什麽嗎？”
鐵蟻不由得為之怔了一下，而牧靈平靜地說道：“雖然說你沒有跟蹤我，但是你覺得這算是巧合嗎？”
鐵蟻歎息一聲，苦笑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牧靈躺在太師椅上，悠閑地說道：“有，除非你不想求我。我這個人可以說什麽都不缺，就算有需要的東西，隻要我想要，我就能一定能得到……如果你有求於我，你至少要拿得出能打動我的東西來吧？如果拿不出，沒關係，至少拿出誠心，為我做事，真心誠意地為我效勞。隻要我願意出手，世間想為我效力的人不少。你覺得這個機會是我給你呢，還是你來爭取呢？”說到這裏，牧靈瞥了鐵蟻一眼。
牧靈這話說出來，鐵蟻一時之間呆在那裏。他沒想到牧靈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自信自己偽裝得十分好，然而卻被牧靈看透了。
過了好一會兒，鐵蟻深深地唿吸一口氣，看著牧靈，說道：“這麽說來，公子爺能解決我的問題了。”
“積傷太久，這的確是棘手之事。”牧靈笑了笑，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笑著說道：“那是對別人而言，對我而言，這不算什麽。當然，你我非親非故，非識非友，你說要我出手，是不是要拿出誠意來？”
說到這裏，牧靈聳了聳肩，笑著說道：“當然，如果你覺得有問題，那我也不勉強你。進地下那個地方，對我個人來說不是問題，當然，如果有人為我效勞，我也樂意。”
“不，不成問題。”鐵蟻此時已經做了決定，忙道：“公子爺的事就是小妖的事，小妖樂意為公子爺效勞，樂意為公子爺排憂解難。不管什麽事情，隻要公子爺一聲令下，小妖隨時聽候公子爺的差遣。”
“我喜歡直爽的人。”牧靈笑著說道：“那就去吧，我希望你能為我帶來消息，千萬不要讓人失望。”
鐵蟻深深地唿吸一口氣，向牧靈抱拳道：“請公子爺放心，公子爺等待著小妖的好消息便是。”說完，他一下子鑽入地下，瞬間消失不見了。
牧靈隻是笑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繼續躺在大師椅上，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就在當天下午，紫煙夫人外出迴來，一看到地麵冒出這麽一個洞，她呆了一下，說道：“這是……”
“沒什麽，一隻老鼠打洞而己，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牧靈笑了一下，說道。
盡管牧靈這樣說，但是紫煙夫人依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個洞，她心裏麵擔憂起來，她還真怕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
“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能安然無恙。再說，我們這是來賀壽的，不是來鬧事的，你說是不是？”牧靈看透紫煙夫人的心思，笑著說道。
紫煙夫人隻好笑了一下，對這件事她沒有再追問。她輕輕在牧靈身後坐下，為牧靈輕輕捏著肩膀，為他鬆肩。如此的待遇，如此的豔福，也就隻有牧靈才能享受。而牧靈閉目養神，享受的紫煙夫人的溫柔。過了好一會兒，牧靈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紫煙夫人那美麗而不豔俗的臉龐，淡淡一笑，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柔情似水，細膩耐心。”
對牧靈的話，紫煙夫人不由得露出莞爾的笑容，她的笑容看起來十分耐看。
當然，紫煙夫人沒有誤會牧靈的意思，她心裏知道，牧靈所說的喜歡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她心裏明白，牧靈所說的喜歡並沒有那種男女之情的**。
“我相信公子你，以我看來，以公子的能耐，未來必有一番作為。”紫煙夫人為牧靈溫柔地揉了揉肩膀，輕柔地說道：“隻是我對公子的來曆一點都不知道。”
紫煙夫人在心裏相信未來牧靈絕對能成為一位藥帝，他絕對能名傾天下，這毫無疑問。但是，紫煙夫人心裏也有憂慮，正如她所說，她對牧靈的來曆一無所知。
當然，紫煙夫人也明白牧靈並不貪圖她什麽，他們能在一起，她知道牧靈絕對不是貪圖她的美色，也不是貪圖巨竹國，否則，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是垂手可得的東西。
“紫煙呀，你想錯了。”牧靈閉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藥帝，這樣的成就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如你所說的那樣，我的來曆其實並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你跟隨了我，那就是跟隨未來的仙帝，不，遠在仙帝之上，你跟隨了我，就是跟隨了未來的巔峰存在……
“……那一天到來時，九界之中，神靈顫抖，萬族伏首。神皇眾賢在我座下，也隻夠資格添個末座而己。若是世間真仙還在，也必須坐於我下首。世間若是真龍還在，也必須盤著！蒼天之上，由我主宰，萬古蒼茫，唯我永恆！”
這一席話，牧靈輕輕道來，宛如情人耳邊的呢喃，宛如睡夢中的夢囈。
這樣聽起來如夢似幻的話，但是牧靈隻是輕輕道來而己。
仙帝之上，神靈顫抖，真仙伏拜，真龍盤伏！這樣的事情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換作別人聽來，一定會認為牧靈瘋了，這是瘋言瘋語，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紫煙夫人卻是細細聆聽著，輕輕為牧靈鬆肩，聽著牧靈這如夢似幻的話。
事實上，類似這樣的話，紫煙夫人在國都郊外的祖屋中就聽牧靈說過，但是，當時聽這話與現在聽這話，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當時，她聽牧靈這一席話時，她心裏不免有所懷疑，但是，現在再聽牧靈這樣的話，她一顆芳心不由得為之動搖，或者，牧靈真的撼動了她的一顆芳心。
紫煙夫人靜靜聆聽，她溫柔地為牧靈輕輕鬆肩，她聽著牧靈這樣的話，一時之間都入神了。而這個時候，牧靈睜開雙眼，伸出右手，輕輕地托了托紫煙夫人那精致而美麗的下巴，伸手撫著紫煙夫人美麗的臉龐。這樣的動作若是出於別人之手，或者輕薄下流，但是，牧靈輕撫她美麗的臉龐，絲毫不帶情欲，是那麽的從容，那麽的自然，毫無痕跡可循，沒有任何輕薄的意思。
“紫煙，你在心裏搖擺不定，你芳心裏很彷徨，就像迷途的小鹿。”牧靈撫著她美麗的臉龐，淡淡一笑。
紫煙夫人迴過神來，她不由得呆了一下，而牧靈收迴了手，緩緩閉上眼睛，說道：“沒有什麽好驚訝的，能瞞得過我雙眼的事情還真不多。看透你的心事，這對我來說沒有難度可言。”
紫煙夫人輕輕歎息了一聲，為牧靈捏了捏肩膀，說道：“公子，這對我來說是人生重大的選擇。”
“我知道。”牧靈淡淡一笑，說道：“叫我少爺吧，我更喜歡你叫我少爺，這對我來說有點獨一無二的韻味。”
這樣的話換作別人說出來，有點變態，不過，從牧靈那風輕雲淡的口中說出來，卻變得那麽有韻味，那麽有節奏。
“少爺……”紫煙夫人迴過神來，也不由得輕輕叫了一聲。她芳心裏竟然拒絕不了牧靈的要求，似乎自己對牧靈有求必應。
牧靈舒服地閉著眼睛，聽著讓他心動的聲音，溫柔可人，對他來說，這是一種享受，一種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