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曾經，淩駕一切
在古鬆妖王連夜入宮晉見紫煙夫人時，留在府邸內的牧靈被下人服侍著，有古鬆妖王的吩咐，下人不敢有絲毫怠慢，將牧靈當最尊貴的客人侍候。
而牧靈洗漱之後，便遣散下人，自己獨留在房內，吞吐天地精氣，運氣命功，以修練功法。
此時牧靈所修的乃是死之言中的功法。隨著功法運轉，牧靈識海之內沉浮著一朵白花，這朵白花一共有十八片花瓣，在功法的練鑄之下，這一朵十八片花瓣的白花終於練成。隻不過，十八片白花此時黯淡無光，沒有一點色澤，看起來像素花一樣。
這一朵白花便是以死之言修練出來的死記！死記乃是死之言四大要之一。
當死記練成之後，每死去一次就會有一片花瓣被激活。
與此同時，在牧靈體內還沉浮著一方大印，此印乃是繁複無比的法則鑄成，這一方印便是死之言四大要之一死印！
當死印修練完成時，己身一旦受到傷害，死印就會烙下無上法則，死印能讓肉身承受一切傷害，而死印承受傷害，便能將傷害轉化為死氣！
至於死之言的另外一大要——死章，牧靈暫時還沒有練成，因為修練死章需要大量的死氣！
當一番苦練之後，死記與死印都已經完整鑄成，牧靈長長籲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牧靈修練完之後，從房內走了出來，抬頭而看，隻見夜空寧靜，繁星點點。今日處在巨竹國的國都中，他心裏不由得湧起了百般滋味。
夜，顯得寧靜，顯得孤寂，這個時候，牧靈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曾經追隨著他的人、曾經陪伴著他的人。
牧靈在悵然中迴過神來。他想到一個地方，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那地方還存不存在？
想到這裏，牧靈沒有多想，立即騰空而起，踏空而去，此時，他隻想迴那個地方看一看。
在國都郊外，在偏東的一片山巒中，這裏有一個小村莊，是一個並不大的村莊。
這麽一個村莊並不起眼，不過，這裏屬於巨竹國直轄。
這個小村莊隻有十來餘人家、幾十人口而己，隻不過是普通的小村莊。在這小村莊村尾有一座很大的古屋，這座古屋已經很古舊，雖然並不富麗堂皇，但是，從這古屋的樣式能看得出它曾經大氣磅礴。
這麽一座古屋坐落在這麽一個小村莊，的確有些讓人意外。
聽說這座古屋乃是巨竹國的產業，雖然這座古屋已經沒有人住，但是巨竹國依然對這棟古屋進行維護，所以這座古屋一直保持完好。
夜已深，小村莊家家戶戶都已沉睡，隻有一、二盞燈火搖曳著。
夜色中，牧靈已經站在村尾這座古屋之前，看著這座已經經曆千百萬年的古屋，他心裏不由得感慨萬千。多少年過去了，這古屋依然還在。
看著眼前這古屋，過去的一幕幕不由得在心裏浮現，過去的多少事情此時在他心裏迴蕩。
踏入古屋，昔日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千百萬年過去，當再次迴來時，依然宛如昨日。過去的太多東西實在難以忘懷，千百萬年都過了，牧靈以為已經忘記，但是，再迴到這裏，似乎一切依然還在。
牧靈輕輕地走過這古屋的每一個角落。這麽多年過去，古屋變化不大，與昔日差不了多少，但是卻已經人事皆非。最終，牧靈點亮了屋內所有燈火，在廳中，他緩緩坐了下來，高居於上首，半臥於太師椅上，牧靈緩緩地閉上眼睛，沉浸在昔日的時光之中。
在當世，有誰知道，在那個時代，多少可以影響九界的決策命令就是從這麽一座普通的古屋中發出去？在當世，有誰知道，在那個時代，在這一座古屋中，曾經發出一個又一個號令天下的命令？在當世，有誰知道，在那個時代，在這座古屋中，曾經有多少的虛神神皇在此效命，在此聽候命令？
就算這是一棟普通的古屋，在那個時候，哪怕是無敵的神皇，也必須靜靜候在門外。
閉著眼睛，牧靈在心裏不由得輕輕歎息一聲。在那個年代，雁兒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己，出身平凡，但是她卻有著很好的脾氣，就是那個時候起，他決定栽培這個小姑娘。
牧靈沉浸昔日的迴憶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牧靈突然睜開眼睛，雙目一凝，看著門外。
此時，門外人影搖曳，接著，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走進來的是一個女子，此女子美豔動人、花容月貌，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高雅貴氣便知道她久居高位，是發號施令之人。
當這個女子走進來看到牧靈高居上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裏，她不由得為之一怔，但是，很快，她恢複了從容高雅，緩緩走了進來，在桌前坐了下來。
見這個女子進來，牧靈隻是多看了一眼，然後又緩緩閉上眼睛，宛如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女子坐下來之後，不由得打量著牧靈，一看便知他是人族。血肉之軀，血氣不顯，道威不露，能有如此的完整血肉之軀，唯有人族。她仔細打量著牧靈，雖然見過風浪無數，接觸過的大人物也無數，但是，像牧靈如此踞傲的人還真不多見。
此時，牧靈高居上首，目無餘子，甚至天地之大都懶得多看一眼，這模樣說起來有多傲就有多傲，說起來有多狂就有多狂。但是，當再仔細看的時候，又覺得不一樣。初看，牧靈高居上首，傲慢狂妄，目無餘子，天地再大都不入他雙眼。此刻，眼前這個看起來普通而且年紀還不大的小男人卻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道韻。
女子仔細看，雖然眼前這個小男人坐在上首，雖然他身上沒有散發驚天的氣勢，但他散發出滔天血氣。他穩坐上首，閑定自在，閉目養神，宛如古井不波。
就是如此，眼前的小男人似乎高坐九天，統馭萬界，哪怕神皇駕臨，都必須站在一旁垂首等待。就這麽一個小男人，初看，本認為他狂妄自傲，再細看，卻讓人覺得他乃道韻無雙，宛如淩駕在九界之上。此時此刻，他閉目養神，但卻給人一種感覺，似乎，當他閉眼時，天地為黑，當他睜開雙眼時，天地為晝。
女子觀看了好一會兒，心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眼前一個小男人怎麽可能高坐九天，號令九界？不過女子也覺得奇怪，這地方偏僻，而且所居都是凡人，為何眼前這個小男人偏偏跑到這裏來呢？而且，瞧他那樣，好像這裏是他的家一樣。但是，眼前這小男人怎麽樣看都不像是無家可歸的人。
所以，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女子打破寂靜，她開口問道：“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牧靈這個時候才慢慢睜開雙眼，看著眼前女子，說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說呢？”
“我倒想先聽一聽你的想法。”女子笑了一下。她的聲音很好聽，清脆之中帶著三分的溫柔。
牧靈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半臥在那裏，說道：“此處，乃是號令九界、馭遣諸神、統駕萬域之地。一令下，天下驚，一言出，萬族從。此處雖然是彈丸之地，但是九界萬疆、千族萬教皆望向此地，都不敢打擾此地清靜。”
聽到這樣的話，女子不由得覺得想笑，但是她沒有笑。看著眼前的小男人，她覺得他這是入戲太深了，真以為自己高坐九天，統馭萬界。
不過，女子也覺得奇怪，眼前小男人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那樣的自在從容，一點都不像是癡人說夢。
“可是，我所知道的並非如此。”女子開口說道：“據我所知，此處曾經是巨竹國始祖所靜思之地。傳聞巨竹國始祖每當遇事不決之時，便會在此靜坐，以思對策。”
“曾經是。”牧靈笑了一下，說道：“然而這裏也曾經是號令天下之地，諸神在此聽令，萬族皆景仰此處。”
“真的嗎？”女子見牧靈說得如此認真，一點都不像癡人說夢。她不由得開玩笑地說道：“若是這裏真的是號令天下之地，現在你高坐上首，獨占鼇頭，那你是誰？神皇？還是仙帝？”
見女子不相信的模樣，牧靈莞爾。當然，女子沒把他當成神經病，這已經不錯了。看女子開玩笑，牧靈也不由得笑了一下，認真且鄭重地說道：“不，皇、仙帝，這有什麽好當？當起來也覺得有點膩。萬古以來，仙帝雖難，卻不在少數，沒什麽創意，當著也覺得沒意思。”
牧靈這樣的話頓時讓女子覺得無語。一代仙帝，當著也覺得沒意思？這隻怕是她一輩子中聽過最囂張的話。
仙帝是什麽？無敵的存在，統馭九界，號令萬族，千百萬年以來，無數的修士、無數的天才前仆後繼，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承載天命，成就仙帝！
現在到了眼前這個小男人口中倒好，一代仙帝當著也覺得沒意思。這樣的話讓其他人聽到，一定會覺得眼前這個小男人一定得了失心瘋！
女子乃是一個見識廣的人，也是一個虛懷若穀之人，她聽到牧靈這樣的話，也沒有嘲笑。她覺得有意思，笑著說道：“如果說，一代仙帝當著都覺得沒意思，那你覺得你是誰呢？或者說你當什麽才覺得有意思？”
“幕後的黑手。”見女子覺得有意思，牧靈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萬世的幕後黑手，千百萬年左右著萬世大局，操縱著九界之勢，這才有點意思。”
“幕後黑手？”聽到眼前小男人這樣的話，女子不由得怔了一下，說道：“左右萬世大局，操縱九界之勢！”
這樣的說法讓女子呆了一下。這樣的想法的確讓人大吃一驚，仙帝不當，卻當幕後黑手，這樣的想法聽起來真是有點意思。
迴過神來，女子不由得笑了一下，順著眼前小男人的話說道：“既然是幕後黑手，豈不是神皇都應該在此效命？”
牧靈不由得多看眼前這個有耐心的女子，笑著說道：“神皇？神皇算得了什麽，若我是那個幕後黑手，仙帝也出於我手，*一、二位仙帝也隻是平常之事。”
女子聽到這話，頓時無語。這話說得越來越狂了，萬古以來，誰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一、二位仙帝？這簡直狂妄得無與倫比，萬古以來，誰敢這樣說？
到了這個小男人口中，似乎無敵的仙帝可以複製一樣，隨手就能教出一、二個仙帝，連女子都覺得世間已經沒什麽話比這話更狂。
然而，女子卻並不知道牧靈所說的都是真的，事實就是如此。當然，女子不知道，這也不足為怪。千百萬年以來，多數時候身為陰鴉的牧靈隱身於幕後，若不是他身邊的人，又怎麽可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呢？
“這麽一說，能坐於這屋中的人都是無敵神皇、無雙真仙、又或是仙帝？”女子不由得一笑。不過，她沒有嘲笑牧靈的意思，她覺得牧靈這樣的說法實在太有趣了，隻怕沒有人敢像牧靈這樣說。
事實上，在女子看來，在當世的藥石界中，雖然天才很多，但是隻怕沒有哪一個年輕人敢如此口出狂言，敢如此誇下海口，除了眼前這個小男人。
牧靈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這樣說。可惜你未能生在那個時代，未能親眼看一看那個時代，這不隻是你，更是當世所有人的遺憾。”
女子見眼前的小男人說得如此認真，她不由得一笑，也跟著說道：“那個時代究竟是怎麽樣呢？”
牧靈看著她，笑了起來。他頓了一會兒，在這一刻，他宛如迴到那個歲月，好一會兒之後，他徐徐說道：“那個時代，是無盡殺伐之後的寧靜，以血洗九界換得安定。在那個時代，我雙眼閉，便是天地黑，我雙眼張，便是天地晝！在那個時代，我愉悅，便是九界晴朗，我暴怒，便是萬族驚悚！傳說中的無敵之族，傳說中席卷九界萬域的存在，一樣退避三舍。不管是怎麽存在，隻要是我的敵人，要不站出來讓我血洗，要不夾起尾巴蟄伏不出世！”
在古鬆妖王連夜入宮晉見紫煙夫人時，留在府邸內的牧靈被下人服侍著，有古鬆妖王的吩咐，下人不敢有絲毫怠慢，將牧靈當最尊貴的客人侍候。
而牧靈洗漱之後，便遣散下人，自己獨留在房內，吞吐天地精氣，運氣命功，以修練功法。
此時牧靈所修的乃是死之言中的功法。隨著功法運轉，牧靈識海之內沉浮著一朵白花，這朵白花一共有十八片花瓣，在功法的練鑄之下，這一朵十八片花瓣的白花終於練成。隻不過，十八片白花此時黯淡無光，沒有一點色澤，看起來像素花一樣。
這一朵白花便是以死之言修練出來的死記！死記乃是死之言四大要之一。
當死記練成之後，每死去一次就會有一片花瓣被激活。
與此同時，在牧靈體內還沉浮著一方大印，此印乃是繁複無比的法則鑄成，這一方印便是死之言四大要之一死印！
當死印修練完成時，己身一旦受到傷害，死印就會烙下無上法則，死印能讓肉身承受一切傷害，而死印承受傷害，便能將傷害轉化為死氣！
至於死之言的另外一大要——死章，牧靈暫時還沒有練成，因為修練死章需要大量的死氣！
當一番苦練之後，死記與死印都已經完整鑄成，牧靈長長籲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牧靈修練完之後，從房內走了出來，抬頭而看，隻見夜空寧靜，繁星點點。今日處在巨竹國的國都中，他心裏不由得湧起了百般滋味。
夜，顯得寧靜，顯得孤寂，這個時候，牧靈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曾經追隨著他的人、曾經陪伴著他的人。
牧靈在悵然中迴過神來。他想到一個地方，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那地方還存不存在？
想到這裏，牧靈沒有多想，立即騰空而起，踏空而去，此時，他隻想迴那個地方看一看。
在國都郊外，在偏東的一片山巒中，這裏有一個小村莊，是一個並不大的村莊。
這麽一個村莊並不起眼，不過，這裏屬於巨竹國直轄。
這個小村莊隻有十來餘人家、幾十人口而己，隻不過是普通的小村莊。在這小村莊村尾有一座很大的古屋，這座古屋已經很古舊，雖然並不富麗堂皇，但是，從這古屋的樣式能看得出它曾經大氣磅礴。
這麽一座古屋坐落在這麽一個小村莊，的確有些讓人意外。
聽說這座古屋乃是巨竹國的產業，雖然這座古屋已經沒有人住，但是巨竹國依然對這棟古屋進行維護，所以這座古屋一直保持完好。
夜已深，小村莊家家戶戶都已沉睡，隻有一、二盞燈火搖曳著。
夜色中，牧靈已經站在村尾這座古屋之前，看著這座已經經曆千百萬年的古屋，他心裏不由得感慨萬千。多少年過去了，這古屋依然還在。
看著眼前這古屋，過去的一幕幕不由得在心裏浮現，過去的多少事情此時在他心裏迴蕩。
踏入古屋，昔日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千百萬年過去，當再次迴來時，依然宛如昨日。過去的太多東西實在難以忘懷，千百萬年都過了，牧靈以為已經忘記，但是，再迴到這裏，似乎一切依然還在。
牧靈輕輕地走過這古屋的每一個角落。這麽多年過去，古屋變化不大，與昔日差不了多少，但是卻已經人事皆非。最終，牧靈點亮了屋內所有燈火，在廳中，他緩緩坐了下來，高居於上首，半臥於太師椅上，牧靈緩緩地閉上眼睛，沉浸在昔日的時光之中。
在當世，有誰知道，在那個時代，多少可以影響九界的決策命令就是從這麽一座普通的古屋中發出去？在當世，有誰知道，在那個時代，在這一座古屋中，曾經發出一個又一個號令天下的命令？在當世，有誰知道，在那個時代，在這座古屋中，曾經有多少的虛神神皇在此效命，在此聽候命令？
就算這是一棟普通的古屋，在那個時候，哪怕是無敵的神皇，也必須靜靜候在門外。
閉著眼睛，牧靈在心裏不由得輕輕歎息一聲。在那個年代，雁兒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己，出身平凡，但是她卻有著很好的脾氣，就是那個時候起，他決定栽培這個小姑娘。
牧靈沉浸昔日的迴憶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牧靈突然睜開眼睛，雙目一凝，看著門外。
此時，門外人影搖曳，接著，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走進來的是一個女子，此女子美豔動人、花容月貌，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高雅貴氣便知道她久居高位，是發號施令之人。
當這個女子走進來看到牧靈高居上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裏，她不由得為之一怔，但是，很快，她恢複了從容高雅，緩緩走了進來，在桌前坐了下來。
見這個女子進來，牧靈隻是多看了一眼，然後又緩緩閉上眼睛，宛如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女子坐下來之後，不由得打量著牧靈，一看便知他是人族。血肉之軀，血氣不顯，道威不露，能有如此的完整血肉之軀，唯有人族。她仔細打量著牧靈，雖然見過風浪無數，接觸過的大人物也無數，但是，像牧靈如此踞傲的人還真不多見。
此時，牧靈高居上首，目無餘子，甚至天地之大都懶得多看一眼，這模樣說起來有多傲就有多傲，說起來有多狂就有多狂。但是，當再仔細看的時候，又覺得不一樣。初看，牧靈高居上首，傲慢狂妄，目無餘子，天地再大都不入他雙眼。此刻，眼前這個看起來普通而且年紀還不大的小男人卻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道韻。
女子仔細看，雖然眼前這個小男人坐在上首，雖然他身上沒有散發驚天的氣勢，但他散發出滔天血氣。他穩坐上首，閑定自在，閉目養神，宛如古井不波。
就是如此，眼前的小男人似乎高坐九天，統馭萬界，哪怕神皇駕臨，都必須站在一旁垂首等待。就這麽一個小男人，初看，本認為他狂妄自傲，再細看，卻讓人覺得他乃道韻無雙，宛如淩駕在九界之上。此時此刻，他閉目養神，但卻給人一種感覺，似乎，當他閉眼時，天地為黑，當他睜開雙眼時，天地為晝。
女子觀看了好一會兒，心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眼前一個小男人怎麽可能高坐九天，號令九界？不過女子也覺得奇怪，這地方偏僻，而且所居都是凡人，為何眼前這個小男人偏偏跑到這裏來呢？而且，瞧他那樣，好像這裏是他的家一樣。但是，眼前這小男人怎麽樣看都不像是無家可歸的人。
所以，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女子打破寂靜，她開口問道：“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牧靈這個時候才慢慢睜開雙眼，看著眼前女子，說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說呢？”
“我倒想先聽一聽你的想法。”女子笑了一下。她的聲音很好聽，清脆之中帶著三分的溫柔。
牧靈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半臥在那裏，說道：“此處，乃是號令九界、馭遣諸神、統駕萬域之地。一令下，天下驚，一言出，萬族從。此處雖然是彈丸之地，但是九界萬疆、千族萬教皆望向此地，都不敢打擾此地清靜。”
聽到這樣的話，女子不由得覺得想笑，但是她沒有笑。看著眼前的小男人，她覺得他這是入戲太深了，真以為自己高坐九天，統馭萬界。
不過，女子也覺得奇怪，眼前小男人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那樣的自在從容，一點都不像是癡人說夢。
“可是，我所知道的並非如此。”女子開口說道：“據我所知，此處曾經是巨竹國始祖所靜思之地。傳聞巨竹國始祖每當遇事不決之時，便會在此靜坐，以思對策。”
“曾經是。”牧靈笑了一下，說道：“然而這裏也曾經是號令天下之地，諸神在此聽令，萬族皆景仰此處。”
“真的嗎？”女子見牧靈說得如此認真，一點都不像癡人說夢。她不由得開玩笑地說道：“若是這裏真的是號令天下之地，現在你高坐上首，獨占鼇頭，那你是誰？神皇？還是仙帝？”
見女子不相信的模樣，牧靈莞爾。當然，女子沒把他當成神經病，這已經不錯了。看女子開玩笑，牧靈也不由得笑了一下，認真且鄭重地說道：“不，皇、仙帝，這有什麽好當？當起來也覺得有點膩。萬古以來，仙帝雖難，卻不在少數，沒什麽創意，當著也覺得沒意思。”
牧靈這樣的話頓時讓女子覺得無語。一代仙帝，當著也覺得沒意思？這隻怕是她一輩子中聽過最囂張的話。
仙帝是什麽？無敵的存在，統馭九界，號令萬族，千百萬年以來，無數的修士、無數的天才前仆後繼，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承載天命，成就仙帝！
現在到了眼前這個小男人口中倒好，一代仙帝當著也覺得沒意思。這樣的話讓其他人聽到，一定會覺得眼前這個小男人一定得了失心瘋！
女子乃是一個見識廣的人，也是一個虛懷若穀之人，她聽到牧靈這樣的話，也沒有嘲笑。她覺得有意思，笑著說道：“如果說，一代仙帝當著都覺得沒意思，那你覺得你是誰呢？或者說你當什麽才覺得有意思？”
“幕後的黑手。”見女子覺得有意思，牧靈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萬世的幕後黑手，千百萬年左右著萬世大局，操縱著九界之勢，這才有點意思。”
“幕後黑手？”聽到眼前小男人這樣的話，女子不由得怔了一下，說道：“左右萬世大局，操縱九界之勢！”
這樣的說法讓女子呆了一下。這樣的想法的確讓人大吃一驚，仙帝不當，卻當幕後黑手，這樣的想法聽起來真是有點意思。
迴過神來，女子不由得笑了一下，順著眼前小男人的話說道：“既然是幕後黑手，豈不是神皇都應該在此效命？”
牧靈不由得多看眼前這個有耐心的女子，笑著說道：“神皇？神皇算得了什麽，若我是那個幕後黑手，仙帝也出於我手，*一、二位仙帝也隻是平常之事。”
女子聽到這話，頓時無語。這話說得越來越狂了，萬古以來，誰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一、二位仙帝？這簡直狂妄得無與倫比，萬古以來，誰敢這樣說？
到了這個小男人口中，似乎無敵的仙帝可以複製一樣，隨手就能教出一、二個仙帝，連女子都覺得世間已經沒什麽話比這話更狂。
然而，女子卻並不知道牧靈所說的都是真的，事實就是如此。當然，女子不知道，這也不足為怪。千百萬年以來，多數時候身為陰鴉的牧靈隱身於幕後，若不是他身邊的人，又怎麽可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呢？
“這麽一說，能坐於這屋中的人都是無敵神皇、無雙真仙、又或是仙帝？”女子不由得一笑。不過，她沒有嘲笑牧靈的意思，她覺得牧靈這樣的說法實在太有趣了，隻怕沒有人敢像牧靈這樣說。
事實上，在女子看來，在當世的藥石界中，雖然天才很多，但是隻怕沒有哪一個年輕人敢如此口出狂言，敢如此誇下海口，除了眼前這個小男人。
牧靈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這樣說。可惜你未能生在那個時代，未能親眼看一看那個時代，這不隻是你，更是當世所有人的遺憾。”
女子見眼前的小男人說得如此認真，她不由得一笑，也跟著說道：“那個時代究竟是怎麽樣呢？”
牧靈看著她，笑了起來。他頓了一會兒，在這一刻，他宛如迴到那個歲月，好一會兒之後，他徐徐說道：“那個時代，是無盡殺伐之後的寧靜，以血洗九界換得安定。在那個時代，我雙眼閉，便是天地黑，我雙眼張，便是天地晝！在那個時代，我愉悅，便是九界晴朗，我暴怒，便是萬族驚悚！傳說中的無敵之族，傳說中席卷九界萬域的存在，一樣退避三舍。不管是怎麽存在，隻要是我的敵人，要不站出來讓我血洗，要不夾起尾巴蟄伏不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