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出戰祖界
牧靈這樣說，藍韻竹與了梵也不再問，她們明白再問也問不出結果，因為泠鳶仙帝是第一個稱仙帝的人。要知道，泠鳶仙帝乃是莽荒時代便稱仙帝，而莽荒時代離現在太久遠，很多事情沒有記載，很多事情無法追溯！
若那個傳說中的存在比泠鳶仙帝還久遠，那麽在那種遙遠而無法追溯的時代，後世之人不知道他的事跡也不足為怪。
“此間諸事已了，我們可以離開了。”牧靈對藍韻竹她們說道。
最終，牧靈他們三個人從迷失神島下來，而大智和尚並不在天陵，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牧靈有事在身，不再等大智和尚，啟程離開無雙荒塚。事實上，發生這麽大的事之後，留在無雙荒塚中的修士已經很少了，就算有，也開始撤離。
從無雙荒塚走出來之後，藍韻竹不由得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此次來無雙荒塚，她的收獲可以說驚天無比，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來無雙荒塚，讓她長了無數的見識，隻怕她一輩子所有的見識都不見得比得上在無雙荒塚這段日子的所見所聞。在無雙荒塚的日子裏，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她都見識了，奇跡也見了不少。
“我們迴去吧。”迴首再看了一眼無雙荒塚，藍韻竹說道。
了梵也打算迴移山氏，她此行已經結束，可以說，她也是收獲甚豐。
“不，應該是你們迴去。”牧靈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迴玄唳河。”
“你要去哪裏？”一聽到此話，藍韻竹在心裏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可以說她的預感向來都很準。
“祖界！”牧靈眯著眼睛，遙望遠處說道：“該是踏平祖城、屠滅祖界的時候了。”
“你開什麽玩笑？”莫說藍韻竹，就是了梵都被牧靈這樣的話嚇了一大跳，事實上，不論是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被嚇一大跳。
踏滅祖城、屠滅祖界，這不是狂妄無知的說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帝統仙門也不可能！就像移山氏，哪怕他們傾盡全力，都不可能屠滅祖界，踏平祖城還有那麽一點可能！
牧靈看著全身被五行仙甲包裹著的了梵，說道：“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
看著牧靈的神態，了梵不由得沉默一下，牧靈絕對不是開玩笑，但是踏平祖城、屠滅祖界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祖城也就罷了，但是祖界的可怕你可知道？不說祖界有無數的衛神、還有九尊大神，更可怕的是祖界的天神已經高深到無法可測的地步。傳說他曾經輕易地斬殺了一位不朽存在！有人猜測他的實力，就算他沒辦法與仙帝相比，但隻怕被封為神皇不成問題！”了梵鄭重地說道。
神皇，這可不是一個誰都能封的稱號，就算有人自封，也不會得到別人的承認，隻有得到各界承認的封賜，才是真正的神皇！
就像玄唳河的聖祖，他夠逆天吧，他夠古老吧，甚至可以說玄唳仙帝對他的道行都有所讚賞，盡管無數歲月之前便無敵於天下，卻也是在他即將封血停閘的時候，才被人尊為神皇可見，想要被尊為神皇，需要多麽恐怖的勢力。
“神皇而己。”牧靈風輕雲淡地說道：“若是仙帝還有點看頭！就算是仙帝，也一樣擋不住我踏平祖界的決心！”
“為了血祭嗎？”了梵不由得問道。同樣是人族的天才，了梵並不希望牧靈去送死，她也相信牧靈走下去必能成為仙帝！
“不，一點私人恩怨而己。”牧靈笑著說道。
藍韻竹見牧靈如此堅定，她一顆芳心不由得沉甸甸的。沉默了一會兒，她忍不住說道：“祖界可是萬古不滅呀，就算仙帝也難以消滅他們。傳說，最逆天的就要屬飛揚仙帝了，傳聞說飛揚仙帝雖然在祖界鬧得天翻地覆，但是最終還是未能崩滅祖界，最後隻不過鎮壓在那裏千年之久而己。”
藍韻竹也知道牧靈心意已決，但是，她依然忍不住提醒牧靈，說道：“我們玄唳河的祖師玄唳仙帝傳聞也去了祖界一趟，最終不了了之。”
見藍韻竹擔心的模樣，牧靈莞爾一笑，輕輕拂著她的秀發，說道：“這個我知道，事實上，萬古以來在幽聖界的仙帝，去轟過祖界的不隻飛揚仙帝、玄唳仙帝！”
“不是說仙帝不夠無敵！”牧靈說道：“仙帝的確無敵，隻不過他們不舍得拚死一搏。還有，更重要的是，飛揚仙帝也好，玄唳仙帝也罷，又或者是其他的仙帝，他們都缺一樣東西！但是我不同，我有一件連仙帝都沒有的東西！”
“但是……”藍韻竹依然忍不住說道。屠滅祖界，這談何容易？甚至可以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仙帝都不可能！
牧靈打斷她的話，說道：“丫頭，不要為我擔心，我這條命，無常不納，閻王不留！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應該做個了斷，這是私人恩怨！”說到這裏，他雙目一寒，直視遠方。
不管祖界那鬼地方的地下躺著是什麽樣的鬼物，他都要將那個地方翻遍！不管如何，他都要拆了祖界！他要知道一件事！
見牧靈這樣的神態，藍韻竹在心裏輕輕歎息一聲，她知道自己說什麽都勸不了牧靈。
“迴去吧，告訴諸老，不用管我這件事，再多人來也是送死，我自己足夠應付祖界，不需要為我擔心。”最後，牧靈對藍韻竹說道。
說完，牧靈伸出雙指輕輕的點在了藍韻竹的額頭，而藍韻竹心裏一震，在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要失去牧靈！她不由得張開手臂，一下子摟住牧靈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熾熱的擁抱。
好不容易他們兩個人才分開，牧靈看著粉臉燙紅的藍韻竹，不由得莞爾一笑，他說道：“丫頭，以後迴飛懷村看看，你祖先留有東西給你們。”說著，在藍韻竹耳邊輕語。
牧靈將飛懷村的一些秘密告訴藍韻竹，換作別人，哪怕是飛揚仙帝的後代，牧靈也不見得願意告訴他，但是，他卻將這些秘密告訴藍韻竹，這足夠說明藍韻竹的分量。
聽到牧靈的話之後，藍韻竹不由得為之一震，好不容易，她深深唿吸了口氣，最後她看了牧靈一眼，說道：“你、你自己保重！活著迴玄唳河！”
最終，藍韻竹轉身就走。直到走遠，她都不敢迴頭再看牧靈，因為她怕自己一迴頭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希望你能凱旋歸來，移山氏的大門隨時敝開，隨時歡迎李兄前來作客。”了梵也向牧靈道別！
當藍韻竹與了梵離開之後，牧靈輕輕歎息一聲，他舉步欲走，但又停了下來，最後，他舉步走向酆都古城。
雖然牧靈已經來到酆都古城，但是他沒有進去，他隻是站在酆都古城門口，他本欲舉步進去，但是最後還是止住步伐！
看著酆都古城，牧靈心裏有著千百般的滋味，甚至有千言萬語，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本想再見祖流主人一麵，但是他也不知道見了之後能說什麽？告別嗎？他們已經告別了！
曾經他身為神魂的時候，他多次出入酆都古城，那時的離開並不悵然，或者說並沒有如現在般複雜的滋味。因為他知道他總是能迴來，哪怕過了萬年，哪怕過了十萬年，哪怕過了百萬年，他總是能再歸來，他能活到很久很久。
不論歲月如何漫長，不管他離開多久，他總會與祖流主人有相見的那一天！但是這一世不同，他不知道，這一次告別了，能不能再相見？他相信能再相見，但世事難料，又有誰知道呢？?看著酆都古城，牧靈有千百般的感慨，各種滋味紛遝而至。以前，他與祖流主人之間因為冥渡仙帝的事情，的確有些別扭。對於他私自帶走冥渡仙帝的事，祖流主人的確發飆很久。但是這一切都過去了，他們泯然一笑，牧靈也相信祖流主人一直以來支持著他，就像他當年一直支持祖流主人一樣。
在牧靈沉默地站在酆都古城外的時候，祖流內，坐於石椅中沉睡的祖流主人突然睜開雙眼，似乎一雙眼睛能看穿億萬裏天地一樣。
牧靈站在酆都古城外好一會兒之後，最後他輕輕地歎息一聲，轉身就走。
“怎麽，要離開也不告別一聲嗎？”在牧靈轉身欲離開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牧靈轉過身來，隻見城門內站著一個朦朧的影子，是祖流的主人。雖然祖流主人的真身沒有到來，但是一縷神念卻來了。
看著朦朧的影子，牧靈不由得輕輕歎息一聲，不由得苦笑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沉睡，所以，我就不打擾你了。”
祖流主人的影子冷哼一聲，毫無疑問，對牧靈這樣的答案十分不滿意。
他們相望，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牧靈是千言萬語，但是無從說起，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你還是打算去送死嗎？”最終，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
牧靈淡淡一笑，說道：“不到最後，又有誰知道鹿死誰手呢？我相信我能笑到最後。有些事情應該有一個了斷，不論是為了我自己，又或是為了幽聖界，又或是因為酆都古城！”
“我的事我自會了斷！再說，你覺得幽聖界需要你當英雄嗎？”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萬古以來，曆史是勝利者書寫，若是你戰死了，不會成為英雄，隻怕會成為惡魔，至少在很久的未來，你會在鬼族的世世代代口中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一個欲屠滅鬼族的惡魔！”
“那又如何？”牧靈笑了笑，說道：“我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麽，更不在乎後世說什麽，否則，千百萬年以來，我就不會隱身在幕後了！”
“你覺得活膩了嗎？想找一個不一樣的死法？”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她並沒有勸牧靈，但是，很明顯，連她都不希望牧靈攻打祖界。
“不隻因為你，也不隻因為祖流地下躺著那種鬼物！”牧靈輕輕地歎息說道：“對我來說，我不管裏麵有什麽鬼物！這有我的個人恩怨，我想知道一個答案！不管如何，哪怕撕裂祖界，我都會把答案翻出來！”
“因為那個人嗎？”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
牧靈看著祖流主人，沉默了很久，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歎息：“算是吧，也不完全是。總之，有些謎團在我心裏縈繞著，我需要一個答案！”
“你會死得很難看！你真認為起源鎖矛真的能殺死那鬼物？”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就算能殺死那鬼物，但是遇到了它，隻怕你不見得有出手的機會！”
祖流主人的話聽起來是打擊牧靈，但是不是打擊，牧靈心裏一清二楚。
牧靈不由得莞爾一笑，說道：“我現在需要的不是打擊，你這實在太打擊我的信心，實在太打擊我的士氣了！我需要一點鼓勵！”
祖流主人冷冷地看著牧靈，沉默不語，似乎對她來說，說出鼓勵的話是那麽的困難一樣。
“你活得不耐煩，你想尋死，這個我懶得管你！”最終，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欠我！你別想一走了之，你欠我的，就算你成了鬼也必須還我，你知道不！”
“會的，我會好好活下來還債。”牧靈不由得莞爾一笑。最終，牧靈深深地看了祖流主人一眼，不再說什麽，然後轉身就走。
“記住，你做鬼也必須還我的債！”站在城內，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
“放心吧，雲兒，我不會死的，總有一天，我會再來酆都古城！”牧靈走遠，但是淡淡的笑聲傳來。
聽到“雲兒”這個稱唿，祖流主人一震，恨恨地說道：“別這樣叫我，小鬼頭，我比你更老！”
“是嗎？”牧靈已走遠，但是他的聲音依然傳入祖流主人耳中，在笑聲中，他說道：“等我再來酆都古城，讓我再看看你的容顏，看你是不是真的比我老！”
最終，牧靈完全消失了，城門內的影子也慢慢消失。而祖流之內，坐在石椅之中的祖流主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自覺的濕了眼角。
“你要活著迴來！”最終，祖流主人喃喃說道。
............
就在當天，祖城一道天神令飛出，跨越天地，跨越萬域，最終，這道天神令釘在玄唳河的大地上。
天神令傳下無上神令：“限玄唳河三天之內交出牧靈，否則，祖界必踏滅庇護惡魔牧靈的任何宗門！”
無上神令的聲音響徹天地，這個消息一下子傳遍了幽聖界，毫無疑問，祖界如此作為有殺雞儆猴之意，祖界要立無上的威嚴，讓幽聖界的所有種族知道任何挑釁祖界神威的人都必須死，不論背後有多麽強大的靠山！
然而，玄唳河還沒有迴應，在幽疆通往祖城的道路上卻一道磅礴無盡的血氣衝天而起，一個巨大擘天的影子浮現。
“要我的命？”牧靈的影子通向祖城，腳踏大道。此時，他沒有任何隱藏，十三個命宮轟鳴不止，萬道在十三個命宮下為之伏拜，此時，牧靈雖然不是仙帝，但是那無敵的氣勢卻讓人看到未來仙帝的風姿！
“且看我如何踏平祖城，屠滅你們祖界！”背負一界，第十三命宮懸於其中，牧靈霸道無匹的聲音傳遍千百萬裏。對於祖界的天神令，牧靈依然是以最強橫的姿態迴應。
三天之後，牧靈來到祖城之外。此時，牧靈已經站在祖城之外，而祖城所有強者嚴陣已待，大神與八十一位戰將高踞於最高的殿堂上，他們像真仙一樣鎮守在那裏，讓任何強者看了不由得為之顫抖，為之心驚。
此時，無數目光看著眼前這一幕，無數的大教疆國、帝統仙門關注著這一戰，有人祈禱，有人沉默，也有人想著最惡毒的咒詛……
不管是懷著怎麽樣心思的人，此時此刻，無數人屏住唿吸，甚至可以說整個幽聖界都屏住唿吸看著眼前這一幕。
“人族逆畜，現在降伏還來得及！”此時，高踞於九天之上的大神終於開口了。身為祖界的九大神尊之一，他的確很可怕，他身上的神光彌漫天地，他身上的神道法則流轉，有真龍長吟、仙鳳鳴啼，散發出來的神威讓人膜拜。
當他一開口便是金口玉言，隻怕源神，世尊聽到他這樣的玉言都會被嚇得伏倒在地上。
牧靈慢悠悠地看著整個祖城，此時，整個祖城可怕的神威衝上九天，任何人感受到這麽可怕的氣息都會為之顫抖。
此時在祖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強者待戰，有多少老祖蘇醒！
麵對如諸神鎮守一樣的祖城，牧靈依然閑定，慢悠悠地說道：“千百萬年過去，你們祖界依然是這一副腔調，一群偽神而己，還真以為自己是真仙。你們祖界能存在到今天，無非是那地下的鬼物庇護著而己，沒有什麽了不起。一介凡人，別真的把自己當真仙！”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若是依舊冥頑不靈，這不隻讓你萬劫不複，更讓你們人族麵臨滅頂之災。”大神的話充滿無盡的威嚴，任何人聽到他如此威脅，心裏都會不由得顫一下。
牧靈興趣缺缺，說道：“我懶得跟你們鬥嘴，過了今日，世間無祖城，世間無祖界！”話一落下便取出一物，召喚道：“出來吧，該是開戰的時候了。”
一陣光芒閃爍，一個人瞬間出現在牧靈身邊，正是酆都古城的小鬼泰山王！
“祖城——”泰山王一出現，一看到祖城，頓時雙目綻放無盡的殺機，沉聲說道：“一群走狗也敢稱鬼族之祖！”
“開始吧，我轟神門，你掃平一切。”牧靈點頭說道。
“好——”泰山王也不囉嗦，一聲應下，一足踏入祖城之中，“轟”的一聲，當泰山王爆發無敵氣勢時，他一足踏下，祖城一座座神殿樓宇崩踏，聽到“喀嚓”的聲音響起，祖城的大地出現可怕的裂縫。
此時，祖城強大的防禦升起，但是泰山王就像一尊萬世神皇一樣，哪怕這曾經被仙帝加持過的防禦也擋不住他的步伐，他踏入祖城，無人能擋，在他幾步之下，祖城的防禦頓時崩滅！
此時，泰山王才是真仙，他才是九天之上的無敵神明，不論什麽樣的存在都擋不住他的步伐。當泰山王踏入祖城時，祖城內瞬間衝起成千上萬的強者，全部施出最強的功法、最逆天的法則，但是，這些強者在泰山王麵前依然如同螻蟻一樣！
隻見泰山王一手鎮壓而下，萬法崩滅，鮮血滔天，這成千上萬的強者根本無法擋住泰山王一步，瞬間被滅。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幽聖界無數傳承的無數逆天之輩都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傳說中的無敵神皇嗎？又或是真仙？”就是移山氏的不朽存在看到泰山王的可怕，都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那不是酆都古城的小鬼嗎？他怎麽跟牧靈在一起？”從天鏡中看到這麽駭人的一幕，有人認出泰山王的來曆，不由得駭然說道。
“休得行兇——”
牧靈這樣說，藍韻竹與了梵也不再問，她們明白再問也問不出結果，因為泠鳶仙帝是第一個稱仙帝的人。要知道，泠鳶仙帝乃是莽荒時代便稱仙帝，而莽荒時代離現在太久遠，很多事情沒有記載，很多事情無法追溯！
若那個傳說中的存在比泠鳶仙帝還久遠，那麽在那種遙遠而無法追溯的時代，後世之人不知道他的事跡也不足為怪。
“此間諸事已了，我們可以離開了。”牧靈對藍韻竹她們說道。
最終，牧靈他們三個人從迷失神島下來，而大智和尚並不在天陵，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牧靈有事在身，不再等大智和尚，啟程離開無雙荒塚。事實上，發生這麽大的事之後，留在無雙荒塚中的修士已經很少了，就算有，也開始撤離。
從無雙荒塚走出來之後，藍韻竹不由得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此次來無雙荒塚，她的收獲可以說驚天無比，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來無雙荒塚，讓她長了無數的見識，隻怕她一輩子所有的見識都不見得比得上在無雙荒塚這段日子的所見所聞。在無雙荒塚的日子裏，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她都見識了，奇跡也見了不少。
“我們迴去吧。”迴首再看了一眼無雙荒塚，藍韻竹說道。
了梵也打算迴移山氏，她此行已經結束，可以說，她也是收獲甚豐。
“不，應該是你們迴去。”牧靈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迴玄唳河。”
“你要去哪裏？”一聽到此話，藍韻竹在心裏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可以說她的預感向來都很準。
“祖界！”牧靈眯著眼睛，遙望遠處說道：“該是踏平祖城、屠滅祖界的時候了。”
“你開什麽玩笑？”莫說藍韻竹，就是了梵都被牧靈這樣的話嚇了一大跳，事實上，不論是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被嚇一大跳。
踏滅祖城、屠滅祖界，這不是狂妄無知的說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帝統仙門也不可能！就像移山氏，哪怕他們傾盡全力，都不可能屠滅祖界，踏平祖城還有那麽一點可能！
牧靈看著全身被五行仙甲包裹著的了梵，說道：“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
看著牧靈的神態，了梵不由得沉默一下，牧靈絕對不是開玩笑，但是踏平祖城、屠滅祖界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祖城也就罷了，但是祖界的可怕你可知道？不說祖界有無數的衛神、還有九尊大神，更可怕的是祖界的天神已經高深到無法可測的地步。傳說他曾經輕易地斬殺了一位不朽存在！有人猜測他的實力，就算他沒辦法與仙帝相比，但隻怕被封為神皇不成問題！”了梵鄭重地說道。
神皇，這可不是一個誰都能封的稱號，就算有人自封，也不會得到別人的承認，隻有得到各界承認的封賜，才是真正的神皇！
就像玄唳河的聖祖，他夠逆天吧，他夠古老吧，甚至可以說玄唳仙帝對他的道行都有所讚賞，盡管無數歲月之前便無敵於天下，卻也是在他即將封血停閘的時候，才被人尊為神皇可見，想要被尊為神皇，需要多麽恐怖的勢力。
“神皇而己。”牧靈風輕雲淡地說道：“若是仙帝還有點看頭！就算是仙帝，也一樣擋不住我踏平祖界的決心！”
“為了血祭嗎？”了梵不由得問道。同樣是人族的天才，了梵並不希望牧靈去送死，她也相信牧靈走下去必能成為仙帝！
“不，一點私人恩怨而己。”牧靈笑著說道。
藍韻竹見牧靈如此堅定，她一顆芳心不由得沉甸甸的。沉默了一會兒，她忍不住說道：“祖界可是萬古不滅呀，就算仙帝也難以消滅他們。傳說，最逆天的就要屬飛揚仙帝了，傳聞說飛揚仙帝雖然在祖界鬧得天翻地覆，但是最終還是未能崩滅祖界，最後隻不過鎮壓在那裏千年之久而己。”
藍韻竹也知道牧靈心意已決，但是，她依然忍不住提醒牧靈，說道：“我們玄唳河的祖師玄唳仙帝傳聞也去了祖界一趟，最終不了了之。”
見藍韻竹擔心的模樣，牧靈莞爾一笑，輕輕拂著她的秀發，說道：“這個我知道，事實上，萬古以來在幽聖界的仙帝，去轟過祖界的不隻飛揚仙帝、玄唳仙帝！”
“不是說仙帝不夠無敵！”牧靈說道：“仙帝的確無敵，隻不過他們不舍得拚死一搏。還有，更重要的是，飛揚仙帝也好，玄唳仙帝也罷，又或者是其他的仙帝，他們都缺一樣東西！但是我不同，我有一件連仙帝都沒有的東西！”
“但是……”藍韻竹依然忍不住說道。屠滅祖界，這談何容易？甚至可以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仙帝都不可能！
牧靈打斷她的話，說道：“丫頭，不要為我擔心，我這條命，無常不納，閻王不留！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應該做個了斷，這是私人恩怨！”說到這裏，他雙目一寒，直視遠方。
不管祖界那鬼地方的地下躺著是什麽樣的鬼物，他都要將那個地方翻遍！不管如何，他都要拆了祖界！他要知道一件事！
見牧靈這樣的神態，藍韻竹在心裏輕輕歎息一聲，她知道自己說什麽都勸不了牧靈。
“迴去吧，告訴諸老，不用管我這件事，再多人來也是送死，我自己足夠應付祖界，不需要為我擔心。”最後，牧靈對藍韻竹說道。
說完，牧靈伸出雙指輕輕的點在了藍韻竹的額頭，而藍韻竹心裏一震，在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要失去牧靈！她不由得張開手臂，一下子摟住牧靈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熾熱的擁抱。
好不容易他們兩個人才分開，牧靈看著粉臉燙紅的藍韻竹，不由得莞爾一笑，他說道：“丫頭，以後迴飛懷村看看，你祖先留有東西給你們。”說著，在藍韻竹耳邊輕語。
牧靈將飛懷村的一些秘密告訴藍韻竹，換作別人，哪怕是飛揚仙帝的後代，牧靈也不見得願意告訴他，但是，他卻將這些秘密告訴藍韻竹，這足夠說明藍韻竹的分量。
聽到牧靈的話之後，藍韻竹不由得為之一震，好不容易，她深深唿吸了口氣，最後她看了牧靈一眼，說道：“你、你自己保重！活著迴玄唳河！”
最終，藍韻竹轉身就走。直到走遠，她都不敢迴頭再看牧靈，因為她怕自己一迴頭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希望你能凱旋歸來，移山氏的大門隨時敝開，隨時歡迎李兄前來作客。”了梵也向牧靈道別！
當藍韻竹與了梵離開之後，牧靈輕輕歎息一聲，他舉步欲走，但又停了下來，最後，他舉步走向酆都古城。
雖然牧靈已經來到酆都古城，但是他沒有進去，他隻是站在酆都古城門口，他本欲舉步進去，但是最後還是止住步伐！
看著酆都古城，牧靈心裏有著千百般的滋味，甚至有千言萬語，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本想再見祖流主人一麵，但是他也不知道見了之後能說什麽？告別嗎？他們已經告別了！
曾經他身為神魂的時候，他多次出入酆都古城，那時的離開並不悵然，或者說並沒有如現在般複雜的滋味。因為他知道他總是能迴來，哪怕過了萬年，哪怕過了十萬年，哪怕過了百萬年，他總是能再歸來，他能活到很久很久。
不論歲月如何漫長，不管他離開多久，他總會與祖流主人有相見的那一天！但是這一世不同，他不知道，這一次告別了，能不能再相見？他相信能再相見，但世事難料，又有誰知道呢？?看著酆都古城，牧靈有千百般的感慨，各種滋味紛遝而至。以前，他與祖流主人之間因為冥渡仙帝的事情，的確有些別扭。對於他私自帶走冥渡仙帝的事，祖流主人的確發飆很久。但是這一切都過去了，他們泯然一笑，牧靈也相信祖流主人一直以來支持著他，就像他當年一直支持祖流主人一樣。
在牧靈沉默地站在酆都古城外的時候，祖流內，坐於石椅中沉睡的祖流主人突然睜開雙眼，似乎一雙眼睛能看穿億萬裏天地一樣。
牧靈站在酆都古城外好一會兒之後，最後他輕輕地歎息一聲，轉身就走。
“怎麽，要離開也不告別一聲嗎？”在牧靈轉身欲離開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牧靈轉過身來，隻見城門內站著一個朦朧的影子，是祖流的主人。雖然祖流主人的真身沒有到來，但是一縷神念卻來了。
看著朦朧的影子，牧靈不由得輕輕歎息一聲，不由得苦笑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沉睡，所以，我就不打擾你了。”
祖流主人的影子冷哼一聲，毫無疑問，對牧靈這樣的答案十分不滿意。
他們相望，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牧靈是千言萬語，但是無從說起，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你還是打算去送死嗎？”最終，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
牧靈淡淡一笑，說道：“不到最後，又有誰知道鹿死誰手呢？我相信我能笑到最後。有些事情應該有一個了斷，不論是為了我自己，又或是為了幽聖界，又或是因為酆都古城！”
“我的事我自會了斷！再說，你覺得幽聖界需要你當英雄嗎？”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萬古以來，曆史是勝利者書寫，若是你戰死了，不會成為英雄，隻怕會成為惡魔，至少在很久的未來，你會在鬼族的世世代代口中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一個欲屠滅鬼族的惡魔！”
“那又如何？”牧靈笑了笑，說道：“我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麽，更不在乎後世說什麽，否則，千百萬年以來，我就不會隱身在幕後了！”
“你覺得活膩了嗎？想找一個不一樣的死法？”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她並沒有勸牧靈，但是，很明顯，連她都不希望牧靈攻打祖界。
“不隻因為你，也不隻因為祖流地下躺著那種鬼物！”牧靈輕輕地歎息說道：“對我來說，我不管裏麵有什麽鬼物！這有我的個人恩怨，我想知道一個答案！不管如何，哪怕撕裂祖界，我都會把答案翻出來！”
“因為那個人嗎？”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
牧靈看著祖流主人，沉默了很久，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歎息：“算是吧，也不完全是。總之，有些謎團在我心裏縈繞著，我需要一個答案！”
“你會死得很難看！你真認為起源鎖矛真的能殺死那鬼物？”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就算能殺死那鬼物，但是遇到了它，隻怕你不見得有出手的機會！”
祖流主人的話聽起來是打擊牧靈，但是不是打擊，牧靈心裏一清二楚。
牧靈不由得莞爾一笑，說道：“我現在需要的不是打擊，你這實在太打擊我的信心，實在太打擊我的士氣了！我需要一點鼓勵！”
祖流主人冷冷地看著牧靈，沉默不語，似乎對她來說，說出鼓勵的話是那麽的困難一樣。
“你活得不耐煩，你想尋死，這個我懶得管你！”最終，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欠我！你別想一走了之，你欠我的，就算你成了鬼也必須還我，你知道不！”
“會的，我會好好活下來還債。”牧靈不由得莞爾一笑。最終，牧靈深深地看了祖流主人一眼，不再說什麽，然後轉身就走。
“記住，你做鬼也必須還我的債！”站在城內，祖流主人冷冷地說道。
“放心吧，雲兒，我不會死的，總有一天，我會再來酆都古城！”牧靈走遠，但是淡淡的笑聲傳來。
聽到“雲兒”這個稱唿，祖流主人一震，恨恨地說道：“別這樣叫我，小鬼頭，我比你更老！”
“是嗎？”牧靈已走遠，但是他的聲音依然傳入祖流主人耳中，在笑聲中，他說道：“等我再來酆都古城，讓我再看看你的容顏，看你是不是真的比我老！”
最終，牧靈完全消失了，城門內的影子也慢慢消失。而祖流之內，坐在石椅之中的祖流主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自覺的濕了眼角。
“你要活著迴來！”最終，祖流主人喃喃說道。
............
就在當天，祖城一道天神令飛出，跨越天地，跨越萬域，最終，這道天神令釘在玄唳河的大地上。
天神令傳下無上神令：“限玄唳河三天之內交出牧靈，否則，祖界必踏滅庇護惡魔牧靈的任何宗門！”
無上神令的聲音響徹天地，這個消息一下子傳遍了幽聖界，毫無疑問，祖界如此作為有殺雞儆猴之意，祖界要立無上的威嚴，讓幽聖界的所有種族知道任何挑釁祖界神威的人都必須死，不論背後有多麽強大的靠山！
然而，玄唳河還沒有迴應，在幽疆通往祖城的道路上卻一道磅礴無盡的血氣衝天而起，一個巨大擘天的影子浮現。
“要我的命？”牧靈的影子通向祖城，腳踏大道。此時，他沒有任何隱藏，十三個命宮轟鳴不止，萬道在十三個命宮下為之伏拜，此時，牧靈雖然不是仙帝，但是那無敵的氣勢卻讓人看到未來仙帝的風姿！
“且看我如何踏平祖城，屠滅你們祖界！”背負一界，第十三命宮懸於其中，牧靈霸道無匹的聲音傳遍千百萬裏。對於祖界的天神令，牧靈依然是以最強橫的姿態迴應。
三天之後，牧靈來到祖城之外。此時，牧靈已經站在祖城之外，而祖城所有強者嚴陣已待，大神與八十一位戰將高踞於最高的殿堂上，他們像真仙一樣鎮守在那裏，讓任何強者看了不由得為之顫抖，為之心驚。
此時，無數目光看著眼前這一幕，無數的大教疆國、帝統仙門關注著這一戰，有人祈禱，有人沉默，也有人想著最惡毒的咒詛……
不管是懷著怎麽樣心思的人，此時此刻，無數人屏住唿吸，甚至可以說整個幽聖界都屏住唿吸看著眼前這一幕。
“人族逆畜，現在降伏還來得及！”此時，高踞於九天之上的大神終於開口了。身為祖界的九大神尊之一，他的確很可怕，他身上的神光彌漫天地，他身上的神道法則流轉，有真龍長吟、仙鳳鳴啼，散發出來的神威讓人膜拜。
當他一開口便是金口玉言，隻怕源神，世尊聽到他這樣的玉言都會被嚇得伏倒在地上。
牧靈慢悠悠地看著整個祖城，此時，整個祖城可怕的神威衝上九天，任何人感受到這麽可怕的氣息都會為之顫抖。
此時在祖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強者待戰，有多少老祖蘇醒！
麵對如諸神鎮守一樣的祖城，牧靈依然閑定，慢悠悠地說道：“千百萬年過去，你們祖界依然是這一副腔調，一群偽神而己，還真以為自己是真仙。你們祖界能存在到今天，無非是那地下的鬼物庇護著而己，沒有什麽了不起。一介凡人，別真的把自己當真仙！”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若是依舊冥頑不靈，這不隻讓你萬劫不複，更讓你們人族麵臨滅頂之災。”大神的話充滿無盡的威嚴，任何人聽到他如此威脅，心裏都會不由得顫一下。
牧靈興趣缺缺，說道：“我懶得跟你們鬥嘴，過了今日，世間無祖城，世間無祖界！”話一落下便取出一物，召喚道：“出來吧，該是開戰的時候了。”
一陣光芒閃爍，一個人瞬間出現在牧靈身邊，正是酆都古城的小鬼泰山王！
“祖城——”泰山王一出現，一看到祖城，頓時雙目綻放無盡的殺機，沉聲說道：“一群走狗也敢稱鬼族之祖！”
“開始吧，我轟神門，你掃平一切。”牧靈點頭說道。
“好——”泰山王也不囉嗦，一聲應下，一足踏入祖城之中，“轟”的一聲，當泰山王爆發無敵氣勢時，他一足踏下，祖城一座座神殿樓宇崩踏，聽到“喀嚓”的聲音響起，祖城的大地出現可怕的裂縫。
此時，祖城強大的防禦升起，但是泰山王就像一尊萬世神皇一樣，哪怕這曾經被仙帝加持過的防禦也擋不住他的步伐，他踏入祖城，無人能擋，在他幾步之下，祖城的防禦頓時崩滅！
此時，泰山王才是真仙，他才是九天之上的無敵神明，不論什麽樣的存在都擋不住他的步伐。當泰山王踏入祖城時，祖城內瞬間衝起成千上萬的強者，全部施出最強的功法、最逆天的法則，但是，這些強者在泰山王麵前依然如同螻蟻一樣！
隻見泰山王一手鎮壓而下，萬法崩滅，鮮血滔天，這成千上萬的強者根本無法擋住泰山王一步，瞬間被滅。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幽聖界無數傳承的無數逆天之輩都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傳說中的無敵神皇嗎？又或是真仙？”就是移山氏的不朽存在看到泰山王的可怕，都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那不是酆都古城的小鬼嗎？他怎麽跟牧靈在一起？”從天鏡中看到這麽駭人的一幕，有人認出泰山王的來曆，不由得駭然說道。
“休得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