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螟蛉蟲聖


    很明顯,目前擺渡人跟首陽魚正在這裏準備一場驚天大戰,所以他們顯然是沒有時間渡修士過去了。雖然也曾經有人嚐試繞過這裏,但是,根本就行不通,這片汪洋之中似乎是沒有邊際,根本走不到盡頭,現在對於所有人來說,隻有一個選擇,橫穿這片海洋,直接抵達黑色海洋另一邊的彼岸。


    曾經有一個了不得的年輕修士以家傳寶物推算過,在黑色海洋的對麵絕對是有彼岸。但是,現在兩軍對峙在這裏,又沒有擺渡人願意渡他們過去,誰都過不了。為今之計,眾人也隻能是在這裏死等,等兩軍戰爭結束之後,或者有機會用夜幽船渡過去!


    “那是什麽——”當遠遠看到這對峙著的一幕之時,秋容晚雪也不由駭然失色,嘴巴張得大大的,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


    當秋容晚雪看向天穹上的無上仙章的時候,牧靈立即捂住了她的眼睛,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去看,那東西看不得,那是天地最深奧的玄妙,一眼則己,第二眼,以你的道行必死!”


    聽牧靈這樣的話,秋容晚雪不敢再去看,她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看著前麵遠處對岸的兩軍,她都被震撼了,她忍不住說道:“這,這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控製權的爭奪戰。”牧靈遠遠看著吞天的魚王和巨大無比的黑影說道。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秋容晚雪有點明白。為什麽以前在後海的時候,隻有擺渡人的夜幽船才能在後海中遊行,現在看來,擺渡人與首陽魚是仇敵!難怪後海一夜變清之後擺渡人全部消失了,原來全部都是聚集在了這裏。


    “以前是擺渡人掌握了後海的控製權嗎?”秋容晚雪遠遠地看著對峙著的兩軍,不由問道。


    牧靈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算是這樣吧,不過,對方也有機會反擊,隻不過一直都在等時機而己。現在不一樣了,小鬼這個家夥攪亂了格局,使得雙方不得不大打出手!”


    “這究竟是什麽?”秋容晚雪都不由好奇地問道:“首陽魚與擺渡人這究竟是代表著什麽,他們在酆都古城究竟是怎麽樣的地位呢?”


    最近發生的事情遠遠超出她的想象了,她在以前見識過的所有事物都遠遠不及這段日子所看到的事物。酆都古城的鬼使,後海的擺渡人,還有首陽魚,在以前的話,任何人都覺得沒什麽問題,但是,現在看來又不一樣了,似乎三者不同一個陣營。現在看起來,好像鬼使才是本地居民,而首陽魚和擺渡人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對於這樣的問題,牧靈沒有迴答,他帶著秋容晚雪走在海麵上。事實上,當他們兩個走在這海麵上的時候,一點都不突出。


    現在這個地方快成了一個熱鬧無比的集市了,很多年輕修士都停在了這裏,因為大家都停留得太久了,已經有很多人取出自己的樓宇古殿,在這裏紮營起來了,大家都有作持久的打算,等到這一戰結束為止。


    與此同時,在海麵上停擺著最多的還是寶船,大的寶船差不多像一個城鎮大小了,而小的寶船則是一葉輕舟,在停擺著許多寶船的海麵,也時不時能看得到一座座的樓宇古殿座落在海麵而。


    大家都在這裏紮起營來,甚至是結成了陣營,三五成群,把這裏當作了一片疆土。


    雖然說停留在這裏的年輕修士在這裏紮營起來,但是,依然是遠離戰場,所有人都不敢靠近雙軍對峙的海域,吞天魚王與巨大黑影的戰爭太可怕了,一出手就是崩天裂地,所以,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因為在這裏停留得太久了,有一些修士索性在這海麵上擺起了攤位,叫賣起自己的貨物來。


    可以說,此時這片海域是熱鬧萬分,除了三五成群的修士在談天論地之外,還有一些修士劃海為疆,擺起攤位,像是在城鎮中一樣叫賣自己的貨物。事實上,難得各地的修士聚集在一起,這也的確是一次做買賣的好時機,不少攤位都是十分的熱鬧。


    當然,也有一些年輕的修士是等膩了,有修士不由抱怨地說道:“兩大巨頭已經足足十天沒有出手了,這樣一直對峙下去,這一場戰爭要等到什麽時候!”


    “天知道,但是,為了山寶,隻有等下去了。千百萬年以來,酆都古城隻怕都被人翻遍了,都沒有見過山寶,現在唯一有可能出現山寶的地方也就是彼岸了。”不少修士也是耐心十足,打算是耗下去了。


    “怕什麽,嘿,等戰爭結束之後,跟在首陽魚的後麵,偷襲首陽魚,說不定我們能撈到幾十萬尾的首陽魚,到時候,我們就是發大財了。有了這麽多的首陽魚,在酆都古城內想換什麽就換什麽。我在中城可是看中了一塊天陰地石,可惜,那個鬼使一口咬定要三百尾的首陽魚,我等著這個機會發大財呢。”也有修士是抱著發橫財的心態停留在這裏。


    也有一些修士是等得不耐煩了,索性離開這裏,到上麵去尋找傳說中的無雙荒塚鑰匙。當然,沒有人會明白,就算他們把酆都古城挖地三尺,都不可能得到無雙荒塚的鑰匙,畢竟無雙荒塚的鑰匙現在已經在牧靈手中。


    走在這片海域上,看著這裏停著一艘艘的寶船,秋容晚雪依然關注遠處的兩軍對峙,她不由低聲地說道:“為什麽祖流的主人不來這裏呢?”


    如果鬼使來不了,但是,祖流的主人卻是活人呀,而且,祖流似乎是一直控製著酆都古城,現在這裏發生了如此的驚天大戰,祖流的主人卻毫無動靜,這讓秋容晚雪不由覺得奇怪。


    “這隻是小戰爭,改變不了什麽,這裏被小鬼攪破了格局,首陽魚與擺渡人又不得不一戰。”牧靈笑了笑說道。


    “這隻是小戰爭?”秋容晚雪不由抽了一口冷氣,誰都看得出來,吞天魚王與巨大黑影都是深不可測,都是屬於那種捉星拿月的存在,他們的戰爭都是毀天滅天,就算是強大的年輕天才,在他們的麵前那也隻不過蟻螻一樣的存在而己。


    這樣的戰爭都還隻是小戰爭,這就讓秋容晚雪不由問道:“大戰爭會是怎麽樣的?”


    “大戰爭?”牧靈眯著眼睛,然後看著遠處對峙著的兩軍,說道:“大戰爭,那可是會捅破天的局麵!在大戰爭爆發之戰,魚王也好,鬼影也罷,那隻不過是一群過家家的小角色而己!”


    秋容晚雪都不由嚇了一跳,在她看來,眼前的魚王與黑影已經是無敵了,的確是如此,就算是神王境或者源神境的強者在魚王、黑影的麵前,那也隻是死路一條,然而,這樣無敵的存在,那隻不過是小角色。


    “這,這都是小角色,那,那什麽樣的存在才能掌執一場大戰。”秋容晚雪動容地說道。


    牧靈風輕雲淡地說道:“等著吧,你會看到這一戰的那麽一天,到時候,幽聖界的萬族都自尋多福吧,這會是一場很殘酷的戰爭!”


    秋容晚雪心裏麵一寒,牧靈這樣的話讓她心裏麵有一股不祥的感覺。


    在牧靈帶著秋容晚雪行走在這片海域之上的時候,他們沒走多遠,有一個年輕人迎麵而來。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像是一個書生,儀態風流,但是,他一點都不羸弱,他身後竟然是浮現一尊尊的神影,宛如是一尊尊的神祇在為他護道一樣,當他身上的神光躍動的時候,響起了諸神的神音,似乎諸神為他講道一樣。


    這個青年一見到牧靈,拱手說道:“這位一定是赫赫有名的牧靈道友吧。”


    牧靈看了一眼這位青年,沒太多的表態,而秋容晚雪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低聲地對牧靈說道:“是百家諸子!”


    百家諸子,是諸神國的皇子,也是水蒼赫赫有名的天才。


    當附近的不少年輕修士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也有不少年輕修士為之動容,有人低聲說道:“百家諸子在拉攏人加入他們的陣營了。”


    “那個是新一代的兇人牧靈,他是一口氣殺了摩利刀和業刹的兇人,難怪會百家諸子會親自來拉攏。”


    “有什麽事呢?”牧靈看了百家諸子一眼之後,說道。


    百家諸子十分客氣,開門見山,笑著說道:“我才想牧道友的目的也是到彼岸去,現在這樣的局勢牧道友也是看到了,想獨自一個人過去,那隻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大家聯手,一同過去。”


    “是嗎?”牧靈懶洋洋地說道,對於這種結盟的事情,他是興趣缺缺,他要過去,他有很多方法。


    “牧道友或者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上百的年輕俊傑結盟了,而且都是當今赫赫有名的強者。而且,我們還有巨闕聖子親自領隊,隻要我們同心協定,一定是能達到彼岸的。”百家諸子遊說牧靈。


    現在這種時候,不少年輕修士結成了聯盟,欲集合眾人之力,渡過眼前的難關。其中最大的聯盟有兩個,分別以巨闕聖子、螟蛉蟲聖為首。


    這也不足為奇,巨闕聖子與螟蛉蟲聖兩人,一個出身於巨闕聖地,一個出身於蟲皇帝統,他們都是帝統仙門的傳人,帝統仙門乃是各大教疆國的翹楚,巨闕聖子、螟蛉蟲聖可說是年輕修士中的領袖。


    以兩人的身分地位出麵號召,就算是百家諸子、鬼僧之流的天才,也都樂意投奔與他們結盟。


    牧靈接連斬殺了摩利刀與業刹,樹立了不少的威名,百家諸子的陣營自然樂意向他伸出橄欖枝。


    然而對於百家諸子的遊說,牧靈隻是笑了一下,搖頭說道:“好意心領了,我這個人更喜歡獨來獨往。”


    百家諸子還是不肯死心,說道:“牧道友,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眼前這道難關,隻怕沒有任何人能孤身過去。我們聯盟有巨闕聖子等高手力挽狂瀾,牧道友何不與我們聯手呢,大家互相照顧,必有益處。”


    “所謂的難關是對大多數人來說,對我來說卻沒有什麽問題。”牧靈興趣缺缺,懶洋洋地說道。


    百家諸子聞言雙目一凝,露出精光,說道:“這麽說來,牧道友是有渡過此海之法了,牧道友說來聽聽如何?”


    “為什麽要說給你聽?”牧靈乜了他一眼,說道:“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沒什麽糾葛!”


    如此囂張的態度,讓百家諸子心中不豫,諸神國在幽聖界可是古老又強大,雖然不如帝統仙門,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百家諸子作為諸神國的繼承人,作為一代皇子,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今日他之所以前來遊說牧靈,那是聽聞牧靈道行強悍,否則區區的一個人族,又怎麽能入他的法眼呢。


    沒想到牧靈卻絲毫不給他情麵,實在太自以為是,百家諸子不由沉聲說道:“牧道友,出外靠朋友,你有什麽好方法,拿出來分享又有何不可?未來牧道友也是受益匪淺。”?“太囉嗦了——”牧靈擺手說道:“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少在這裏磨嘰,我耐心有限!”


    百家諸子頓時臉色一沉,已經遠不止不悅那麽簡單了。


    “你就是牧靈!”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氣勢淩人、傲意十足的聲音響起。


    就見一個青年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附近不少年輕修士都紛紛退避,很顯然不敢惹這些人。


    任何人見到這個帶頭的青年都會嚇一跳,他穿著一身黑衣,身材高瘦,宛如竹竿一般,似乎一陣風吹過來,就能把他吹走。


    但這並不是他嚇人的地方,而是這個青年的頭額上竟然有一個大包,看起來有點像是膿包,十分磣人,裏麵還有東西在蠕動,就像住著一條蟲一樣。


    事實上,青年頭額上的大包裏的確有一條蟲,不時會探出頭來往外觀看,這條蟲的模樣既猙獰又惡心,任何人看了都禁不住打一個寒顫,感覺毛骨悚然,甚至惡心得想吐,如此景象,不論是誰看了都受不了。


    看到這個青年出現,眾人不止覺得惡心,甚至還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螟蛉蟲聖!”不少年輕修士臉色一變,女孩子們更是臉色發白。


    在西水蒼乃至於整個幽聖界,螟蛉蟲聖都可以說是讓人膽寒的年輕天才。


    螟蛉蟲聖出身於蟲皇帝統,這是一個十分古老的帝統仙門,傳承於諸帝時代之前,比幽聖界的許多傳承疆國還要古老。


    蟲皇帝統由蟲皇仙帝所開創,萬古以來,若說最讓人聞名喪膽的人是天屠仙帝,那麽最讓人毛骨悚然的就是蟲皇仙帝了。


    蟲皇仙帝出身於蟲皇鬼族,此族在幽聖界諸多鬼族之中不見得最大,事實上他們的人數並不多,然而該族的弟子卻最令人毛骨悚然。蟲皇鬼族的人天生就擁有自己的冥皇蟲,任何一個蟲皇鬼族的人,一生下來頭包內就有一條冥皇蟲。冥皇蟲是很強大的生物,會隨著主人而成長,主人越強大,它就越強大,傳說當冥皇蟲從主人的頭包內破皮而出,能夠獨立生存之時,它便將成為恐怖無比的存在,成為真正的蟲皇。


    就算冥皇蟲尚未成為蟲皇,也依然可怕無比,聽說一旦被它咬上一口,必定生不如死,身體會慢慢腐爛,飽受幾十天甚至是幾十年的痛苦,最終才慢慢死去。


    所以大部分人都不願招惹蟲皇族的人,他們的冥皇蟲讓無數修士談之色變,不論是多麽強大的人都難以抵抗,因此對於很多人來說,被冥皇蟲咬到,就等同於死路一條。更為恐怖的是,螟蛉蟲聖不止是蟲皇帝統的傳人,也是蟲皇鬼族的繼承人。


    同樣是帝統仙門的傳人,螟蛉蟲聖的道行不見得比巨闕聖子強,甚至有可能不如巨闕聖子,但螟蛉蟲聖的威名絕對比巨闕聖子大。要是問巨闕聖子與螟蛉蟲聖之間最怕誰的話,隻怕幽聖界的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螟蛉蟲聖。得罪了巨闕聖子,或許還能死得痛快,但是得罪了螟蛉蟲聖,絕對會生不如死,甚至要承受幾十年的痛苦。


    所以看到螟蛉蟲聖出現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臉色大變,特別是看到他頭包裏不時探出頭來的冥皇蟲,更是覺得毛骨悚然、幾欲作嘔,就連牧靈身邊的秋容晚雪也不例外。


    螟蛉蟲聖氣勢淩人的詢問出口,牧靈卻隻是愛理不理地瞅了一眼,說道:“是又如何?”


    “那很好!”螟蛉蟲聖的鬼眼盯著牧靈,冷聲命令道:“速速跪下向仙燃兄認錯磕頭!”


    此時仙燃皇子正站在螟蛉蟲聖的身邊,毫無疑問,他已經加入了螟蛉蟲聖的陣營,除了仙燃皇子之外,青金子也在一旁。


    螟蛉蟲聖乃是帝統仙門的傳人,按理說,像仙燃皇子這樣的人物根本難入他的法眼,但是誰叫仙燃皇子有一個好姐姐呢,那可是帝座大人的未婚妻,若是遇到了仙燃鳳女,螟蛉蟲聖也必定要給幾分薄麵。


    就在前不久,牧靈一巴掌抽在仙燃皇子的臉上,讓他引以為奇恥大辱,因此與螟蛉蟲聖結盟之後,螟蛉蟲聖便立刻出頭為他撐腰。


    不少人見到眼前這一幕,許多年輕一輩都以可憐的目光望著牧靈,在他們看來,與螟蛉蟲聖為敵,隻怕是生不如死,任何人想到那種可怕的下場,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人族小子拍死了摩利刀、斬了業刹,絕對能說是新一代的兇人,可惜今天卻遇到了螟蛉蟲聖!”有年輕修士不由搖了搖頭。


    大家都能想像出牧靈的淒慘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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