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祖流


    “祖流——”秋容晚雪聽到牧靈這話,說道:“不可能,祖流從來不讓外人進去,聽說連鬼使都不能進去,那個地方從來都不向外人開放。”


    牧靈笑著說道:“的確,祖流是不讓外人進去,但,這要看是誰,若是正確的人,一定是能進去的。”


    秋容晚雪看了看牧靈,最後什麽都沒有說,跟著牧靈去祖流。


    祖流,是酆都古城最強大的傳承,有一種傳說認為祖流是酆都古城的統治者,這隻是一種傳說,因為很少人見過祖流的鬼使,至於祖流的主人,更是沒有人見過。有傳言說,不要說是外來的修士,就是酆都古城本地的鬼使都沒有見過祖流的主人,祖流的主人十分神秘,他從來沒有露過臉。


    在酆都古城,不論是怎麽樣的傳承,不論是怎麽樣的門派,他們都是占據了某個地方,而且,他們會把自己占據的地方向外來的修士開放,隻要你出得起首陽魚,這些門派傳承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但是,祖流不一樣,祖流的地方不向任何人開放,不要說是外來的修士,就算是酆都古城的本地鬼使都不能進祖流!


    曾有傳言說,祖流是占據了酆都古城最好的地方,甚至有傳言認為,祖流所占據的地方乃是酆都古城傳說的寶藏所在之地,甚至有人認為流祖所占據的地方藏著酆都古城最了不得的寶物——山寶。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傳說,曾經有許多的外來修士都想進入祖流,諸多修士是想方設法混入祖流,但是,都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曾經有年輕一輩的天才又或者將要老死的強大修士,他們曾想憑著自己無敵的實力強行闖入祖流,他們最終的後果可想而知,他們都死得很慘,被掛在祖流山門之外,以警示大眾世人。


    當秋容晚雪跟著牧靈來到祖流的山門之外的時候,就見到了山門外的那棵老樹之上掛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這些屍體有的已經成了白骨,有的被風幹,也有的還保持完好……不少屍體身上的衣物依然還可以辯認,當秋容晚雪一看這些屍體,辯認出了一些衣裳,認出了一些屍體的出身。


    “陰陽門、冥渡澤、巨闕聖地、玄唳河、祖蟲帝域、萬世古國、移山氏、萬骨皇座……”秋容晚雪能從這些屍體身上的衣物辯認出這些人生前的來曆,當辯認出這些屍體生前的出身之時,她都不由心驚肉跳。


    這全部是幽聖界最強大的帝統仙門,這些帝統仙門可以說是左右著整個幽聖界的大局,但是,這些帝統仙門的強者,全部都死在了這裏。


    陰陽門、冥渡澤這樣的帝統仙門都已經夠驚人了,像萬世古國,移山氏這樣的帝統仙門,那絕對是讓人心驚肉跳的存在,一門雙帝,對於秋容晚雪來說,對於雪影鬼族來說,這種帝統仙門,那絕對是龐然大物,他們雪影鬼族這樣的小族隻能是永遠仰望。


    如果說一門雙帝這樣的傳承是大象的話,那麽,他們雪影鬼族隻不過是蟻螻而己。


    更讓人震撼的是像萬骨皇座這樣的帝統仙門,一門三帝,這足夠是無敵了,站在幽聖界最巔峰的存在,在幽聖界敢與萬骨皇座為敵的存在少之又少。然而,現在就算是萬骨皇座的強者都慘死在了這裏,而且,屍體被掛在這裏,以警示世人。


    這樣的作風,的確是夠強橫的,把萬骨皇座強者的屍體懸吊起來以作警示,這是何等的霸氣,這簡直就是在羞辱萬骨皇座,這樣的事情,隻怕幽聖界沒有什麽傳承敢去做。但是,祖流根本就不怕得罪任何帝統仙門,不管入侵者是什麽來曆,隻要敢強行踏入祖流半步,都會落入被懸屍警示的下場。


    當牧靈站在山門之時,一個鬼使攔住了牧靈兩個的去路,這鬼使看起來飄渺如霧,看起來不是那麽的真實。


    “祖流不向任何人開放,來者止步。”鬼使攔住牧靈和秋容晚雪的去路,毫無表情地說道。


    比起祖流的鬼使來,酆都古城其他地方的鬼使就是友善多了,而且神態也豐富多了,其他地方的鬼使看起來更像是人,或者說更像是活人,而祖流的鬼使看起來更像是鬼。


    牧靈從容不迫地說道:“通報一聲,我要見你們的主人,或者,讓他起來見我也行!”


    祖流鬼使依然攔住牧靈兩人的去路,毫無表情,說道:“我們主人從來不見外客,請迴吧。”


    牧靈取出了一張紙,以極為複雜的手法折成了一頂十分古怪的帽子,然後把這頂帽子戴在了鬼使頭上,說道:“帶著這頂帽子去見你們的主人,就說我來了!”


    祖流鬼使那雙毫無生機的眼睛看著牧靈,好像是看著死人一樣,最後轉身就走,消失在山門之內。


    時間過了好一會兒,祖流鬼使依然沒有迴來,這讓秋容晚雪不由擔憂起來,說道:“祖流主人會同意嗎?”


    相比起秋容晚雪的擔憂來,牧靈倒是老神在在,他閑定地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吧,他會見我們的。”


    果然,正如牧靈所說的一樣,過了很久之後,進去通話的鬼使終於迴來了,隻不過,戴在他頭上的那頂帽子已經不見了。


    “公子,我主人有請。”鬼使依然毫無表情,一點生氣都沒有,他看起來更像是死人,或者說更像是鬼。酆都古城其他地方的鬼使是表情太豐富了,這裏的鬼使則是完全不同。


    鬼使在前麵帶路,牧靈悠閑地跟在了他身後,與牧靈的悠閑相比,秋容晚雪就是明顯小心謹慎很多。當踏入了祖流之時,秋容晚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是處身在酆都古城內。


    眼前是一片壯麗的山河,眼前這片山河竟然是天地精氣濃鬱,眼前這片天地就像是帝統仙門的祖地宗土一樣,有藥王灼灼,有芝草成叢,有寶樹搖曳,有聖泉汩汩,一派聖地神土的景象,讓人觀之都不由為之驚歎,就算是帝統仙門的祖地宗土也不過是如此。


    看著眼前的景象,秋容晚雪不止是驚歎,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在酆都古城內竟然有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地方對於修士來說,簡直就是修練的聖地,任何修士都會喜歡在這樣的地方修練。與秋容晚雪的驚歎所不同,牧靈倒是閑定自在,看著眼前的景象,隻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鬼使帶著牧靈他們兩個人前行,不過,說來也怪,雖然眼前這片山河是一片聖地,但是,他們走了很長的路程,都沒有見到第二個人,或者說沒有見到第二個鬼。這片山河十分寧靜,看不到人煙,這片山河是然迷人,但是,走在這裏,看不到一點人煙,這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在此時,對於秋容晚雪來說,她寧願是見到第二個鬼,也不希望呆在這各寧靜的地方,整個天地乃是寧靜得萬籟無聲,想想都讓人覺得害怕。


    “怎麽沒有第二個人?”秋容晚雪不由低聲在牧靈耳邊說道。


    “他們都在沉睡。”牧靈看了一眼熟透的人兒,說道:“除非是發生很大的事情了,否則,他們不會輕易爬起來的。”


    秋容晚雪不由為之一怔,酆都古城到處都是鬼使,事實上,這些鬼使除了不像活人一樣有血有肉之外,他們與修士差不了多少,他們不需要沉睡,然而,祖流的鬼使竟然是需要沉睡,而且全部人都是沉睡,這樣的事情也實在是太詭異了。


    當然,整個祖流一片寧靜的時候,這多多少少讓秋容晚雪找迴了酆都古城的那種感覺,至少讓人還知道他們依然還在酆都古城中。若是沒有這份寧靜,她都不敢相信自己還在酆都古城中,更像是在一個帝統仙門的祖地之內。


    最終,這個鬼使帶著牧靈兩個人走進了一座古殿,這座古殿極為宏偉大氣,一看之下,讓人還以為是一尊神祇所居住的地方。


    把牧靈兩人帶入古殿之後,鬼使便是無聲無息地退下了。


    古殿空曠無比,秋容晚雪不由環顧四周,在這古殿之中沒有一個人,或者說連一個鬼都沒有。


    最後,秋容晚雪的目光落在了殿內的上首位置,那裏擺著一張很大的石椅,石椅之上坐著一尊石人,這尊石人不知道以何石所雕刻,它與石椅渾然一體。


    坐在石椅上的石人乃是頭戴著一隻神冠,神冠上的垂旒擋住了它的麵目,看不清它的麵目是怎麽樣的,也看不清是男是女。


    這個石人身穿著神袍,寬大的神袍似乎可以籠罩著整個乾坤一樣,它的身體隱在神袍之中,更讓它看起來神秘無比。


    吸引秋容晚雪目光的是,牧靈所折的那頂帽子此時在這個石人的手上。


    “老家夥,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牧靈看著坐在石椅上的石人,不由露出了笑容,風輕雲淡。


    若是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以為牧靈是瘋了,竟然跟一尊石人說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坐在石椅上的石人竟然是柔化起來,剛剛明明還是一尊石人,但是,它身上冷硬的條線就像融化了一樣,由一尊石人變成了一個人。


    這個人本是半臥地坐在石椅之上,此時他坐了起來,筆直坐在石椅上,雙眼一打開,露出了深邃無比的眼睛,似乎這雙眼睛是可以通往古今一樣。


    雖然他的容貌被神冠的垂旒所擋,但是,這一雙眼睛卻能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石人突然活了過來,這把秋容晚雪嚇了一大跳,在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坐在石椅上的根本就不是石人,那隻不過是沉睡而己。


    “你應該知道,我這裏並不歡迎你。”坐在石椅上的人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好像是從另外一個地方傳來一樣,雋永而讓人難於捉摸,聽聲音,根本就聽不出是男是女。


    當秋容晚雪仔細看這位祖流的主人之時,她心裏麵一震!祖流主人身上隱隱的血氣,讓她可以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活人,不是鬼,不是那種沒有血肉之軀的執念,這絕對是一個活人,有血有肉。


    有了這樣的發現,秋容晚雪在心裏麵嚇了一大跳,祖流是酆都古城最強大最神秘的傳承,而它的主人竟然是一個活人,若是這樣的消息被人知道,這是多麽的讓人震撼。


    在酆都古城內,任何一個傳承都是由酆都古城的鬼使所組成,外來的修士根本就是不可能加入酆都古城的任何一個傳承。現在,祖流的主人竟然是一個活人,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於祖流主人的話,牧靈毫不在乎,從容不迫地說道:“你這不也是見我了嗎?這怎麽能說不歡迎我呢。”


    “不管怎麽樣——”祖流主人的聲音響起,說道:“過去的也好,現在的也好,總之,這裏沒有你所需要的東西!”


    牧靈笑著說道:“話不要說得這麽絕情好不好,我們是不是朋友?我們是不是生死之交?”


    牧靈這樣的話讓秋容晚雪呆了一下,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酆都古城的鬼使不可能與修士交朋友,但,退一步想又覺得不是不可能,眼前祖流的主人不是鬼使,是一個活人。


    但,這讓秋容晚雪在心裏麵也奇怪,牧靈竟然與祖流主人交上朋友,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是,我並不認識你!”祖流主人的話說得很直接。


    牧靈不由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你這話分明是在自欺欺人,以前的我也好,現在的我也好,不管怎麽變,你都知道,我還是那個我!別人看不出來,但,你是不可能看不出來!”


    秋容晚雪聽得有些奇怪,但是,她當然不知道,牧靈所說的以前的我指的是神魂時候的牧靈,這樣的秘密秋容晚雪當然不知道了。


    “就算我現在不是當年那個一個戴著帽子的小鬼,但,我依然還是我,你說是不是?”牧靈笑著說道。


    千百萬年以來,牧靈並非是一直以神魂的真身出現,很多時候他是用各種手段變換成其他模樣出現,他是把自己的真容、自己的痕跡隱於時間長河的幕後。


    “你自己知道!”祖流主人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樣,帶著三分的冷意,說道:“自從你從酆都古城騙走了那個人之後,你就應該知道,你是酆都古城不受歡迎的人。若不是我,隻怕你連酆都古城都進不來,早就受到追殺!你這個騙子!”


    “話不要這樣說,我真要來酆都古城見你,誰都攔不住我,你說是不是?我這個人一向都是情深義重的人。”牧靈笑著說道:“當然了,以前發生的事情,我是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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