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遊覽


    當玄唳河的諸老都有了決定之後,才終於命令門下弟子把牧靈迎接進來。


    那個蝦妖一接到上邊傳下來的命令,就不由得在心裏麵打了一個哆嗦,他實在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有這麽一迴事,這小白臉竟然還真的是公主的未婚夫,這個蝦妖心裏麵不由暗暗慶幸,慶幸並沒有得怠慢牧靈。


    “兩位貴客,請隨在下來。”蝦妖來迎接牧靈的時候,就是變得十分客氣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牧靈與陸白秋乘著蝦妖的小舟進入了玄唳湖之內,玄唳湖浩瀚,當進入玄唳湖之內的時候,就感覺是進入了汪洋大海。最終,蝦妖把牧靈兩人送上了湖內的一個島嶼,這是一個用來迎接貴賓的島嶼。而在島嶼上迎接牧靈兩人的人可以算得是老熟人了,這個人正是上次來見牧靈的蕭護法。


    “牧公子親臨我玄唳河,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蕭護法還算是笑臉上迎。


    蕭護法如此笑臉相迎,那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事實上,蕭護法心裏麵對牧靈還是十分不爽的,畢竟牧靈太囂張了,這樣性格的人,實在是不招蕭護法喜歡,更何況,牧靈作為藍韻竹未婚夫這身份,在玄唳河來說,隻怕沒有幾個人會對牧靈抱有好感的,這明顯來挖牆角嘛,誰會樂意。


    不過,玄唳河的掌門寶龜道人有令,把牧靈當作貴兵來招待,這才讓蕭護法不得不聽掌門的命令。蕭護法把牧靈兩個引上了島嶼,在島嶼最高處,乃是專門招待貴賓獨院,蕭護法把牧靈與陸白秋安頓在了獨院住下。


    “若是牧公子有什麽需要,可以吩付這些的下人。”安頓好牧靈之後,蕭護法對牧靈說道:“牧公子乃是我們玄唳河的貴客,在這裏,除了幾個特別的地方之外,牧公子都可以去瀏覽瀏覽。”


    盡管在心裏麵對牧靈不爽,但是蕭護法終歸還是忍下了自己的脾氣,作為帝統仙門的弟子,尤其是作為護法,他也的確是有一定的胸襟。


    “那就多謝貴門的招待了。”牧靈笑了一下,然後問道:“不知道婚約的事情,你們宗門是決定得怎麽樣了?”


    蕭護法最不願意談起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在玄唳河內部高層也發生了分歧,當然,多數的長老是反對這一樁婚約,隻有少數的長老抱於觀望態度。至於玄唳河的掌門對於這一樁婚約也是抱於觀望的態度,正是因為如此,使得這一件事沒辦法立即決斷下來。


    當然,蕭護法是反對這一樁婚約了,藍韻竹是玄唳河的傳人,玄唳河當然不希望她外嫁了,更何況,牧靈這樣的一個無名小輩又怎麽能配得上他們玄唳河的傳人呢?


    對於牧靈這樣的話,蕭護法是不答反問,說道:“那牧公子又決定得怎麽樣呢?若是牧公子能退掉這一樁婚約,那對於雙方來說,都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這個嘛。”牧靈笑吟吟地說道:“這個決定權不在於我,而是在於你們,正確地說,在於你們的那個丫頭,要想我作個決定,讓她本人來見我吧。”


    “你——”蕭護法對於牧靈這樣的態度是十分不爽,很少人敢在他們玄唳河之內如此的囂張,但是,偏偏眼前這個小輩就是不把他們玄唳河放在眼中,囂張無比,若不是掌門有令,他都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輩。


    “就讓那丫頭本人來見我吧,這種兒女之事,你們一群老頭子摻和什麽,至於要怎麽樣解決,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們操啥心呢。”牧靈輕輕擺手說道。


    蕭護法心中不悅,隨即冷哼一聲,揮袖而去,雖然他心裏麵是對這個小子特別特別的不爽,雖然他也實在是很想教訓教訓這個小子,但是,他也不敢忤逆掌門的命令,隻好把一肚子氣忍下來了。


    當蕭護法走了之後,陸白秋都不由低聲地說道:“公子,這裏可是玄唳河之內呀,你這樣不給他們情麵,萬一他們翻臉了怎麽辦?”


    不知覺之間,陸白秋對於牧靈的稱唿都變了,現在連靜溪國主、蕭護法都稱牧靈為“公子”,陸白秋的稱唿也跟著改變。


    “翻臉?”牧靈眯了眯眼睛,笑盈盈地說道:“我怕的不是他們翻臉,反而我是怕他們不翻臉。如果他們翻臉了,我正好理直氣壯地帶走一些東西,他們不翻臉的話,看在玄唳仙帝的情麵上,我還真不好意思強搶硬奪。”


    聽到牧靈這樣的話,陸白秋頓時無語,她知道牧靈是強橫霸道,但是,沒有想到是囂張到這樣的地步,竟然還要看在玄唳仙帝情麵上,這樣的說法也太離譜了吧。


    玄唳仙帝呀,那可是不可一世的無敵存在,現在這樣的一個存在在牧靈口中說出來竟然是風輕雲淡,好像他們是有交情一樣。


    當然,在陸白秋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牧靈這樣的年紀,怎麽可以與玄唳仙帝有關情呢。


    “難道公了不是為這一樁婚約而來?”陸白秋都不由問道,她還以為牧靈為了與藍韻竹這一樁婚約而來的。


    “為婚約而來?”牧靈笑著說道:“也可以是吧,婚約這樣的事情,隻是順手而為,如果真的隻是一樁婚約,又何需我親自來跑一趟。”


    陸白秋在心裏麵不由為之苦笑了一下,藍韻竹可是南遙雲赫赫有名的天之驕女,天賦無雙,美貌傾國,不知道有多少人高攀都攀不上,連帝統仙站的傳人親自上門求親都被拒之於門外,現在到了牧靈口中,似乎藍韻竹是要求著退她一樣。


    這樣的事情讓陸白秋在心裏麵是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說是他囂張好,還是狂妄好,但是,陸白秋又覺得牧靈不像是狂妄,似乎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那隻不過是一件風輕雲淡的事情而己。


    “公子,這可是玄唳河,你,你,你想帶走一些東西,這,這隻怕不妥當吧。”陸白秋都不由特地地壓低聲音,她都怕被別人聽到這話。


    從玄唳河祖地宗土之內搶走東西,這樣的事情還沒有發生過,而且從牧靈口氣聽來,他要搶走的東西那可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想到這樣的事情,陸白秋都不由為之擔心起來,這隻怕是可以捅破天的事情。


    “有什麽不妥,有些東西,本就不是屬於他們的。”牧靈風輕雲淡地笑著說道。


    正確地說,玄唳河的有些東西是屬於他牧靈的,這一次他也正好趁機來看看,如果玄唳河不值得擁有這樣的東西的話,那麽他就把當年的東西帶走,那可是絕世無雙的仙物。


    陸白秋在心裏麵輕輕地歎息一聲,什麽都不再說,她清楚自己還沒有勸說牧靈的份量,現在她隻希望牧靈不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牧靈與陸白秋在玄唳湖住了下來,住下來的第二天,牧靈就帶著陸白秋到處逛逛,雖然有玄唳河的弟子欲為牧靈做導遊,但是,卻被牧靈所拒絕了。


    說實在話,對於玄唳湖,就連這些玄唳河的弟子都沒有牧靈這樣熟悉,打造這片天地的時候,牧靈可是用了不少的心血,對於這片天地的秘密,他遠比玄唳河的弟子乃至是長老要知道得更多。在這玄唳湖內之內藏有什麽樣東西,藏有什麽樣的秘密,牧靈都一清二楚。


    玄唳湖有島嶼無數,其中有些島嶼是連成一片的,相通往來,也有不少島嶼是獨立於湖麵,盡管是如此,不少島嶼被一條條神橋連接起來,這條條的神橋橫架在空中,雲裏來霧裏去的,實在是壯觀無比。


    走在湖內的島嶼之上,沉浸在這水氣撲麵而來的天地精氣之中,牧靈不由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天地,讓他心裏麵不由輕輕地歎息一聲,玄唳湖呀,這裏曾經留下了他不可磨滅的足跡。


    曾幾何時,玄唳湖隻不過是一片普通的湖泊而己,在遙遠的時代,又有誰會在意這一個湖泊呢,直到後來,他花費了不少的心血,挖崛了這片天地的秘密,埋下了萬古奇跡,後來玄唳河帝在這裏開宗立派,成就了帝統仙門。


    相比起牧靈來,陸白秋才是真正的第一次來玄唳湖,她跟隨著牧靈走在玄唳湖的島嶼之上,被玄唳湖內的許多奇跡景觀所震撼了,這裏簡直就是一片聖地仙土,讓人向往神馳,這樣的地方對於修士來說,絕對是一片練修樂土。


    當牧靈與陸白秋行走在玄唳湖的島嶼之上的時候,夜遇到了不少玄唳河的弟子,見到牧靈他們兩個人,不少玄唳河的不少弟子不由低聲議論,指指點點,甚至不少弟子對於牧靈抱著濃濃的敵意。


    世間沒有什麽不透風的牆,牧靈作為藍韻竹,這件事在玄唳河已經是悄悄地傳開了,當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在玄唳河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至於玄唳河的老一輩,則是置之一笑,搖頭說道:“玄唳河傳人,豈是無名小輩所能配得上的,就算是其他帝統仙門的傳人都不見得有這樣的資格。”


    倒是年輕一輩弟子都一時之間忿忿不平,特別是年輕一輩的男弟子,更是對牧靈抱著極濃的敵意。這樣的事情說起來也不足為怪,藍韻竹作為玄唳河的傳人,不止是天賦無雙,也是美貌傾國,單是在玄唳河之內,不知道有多少年輕一輩的男弟子對於她傾心愛慕,可以說,藍韻竹是他們心目中的神女,是他們夢中情人。現在他們的神女突然之間冒出了一個未婚夫,這樣的事情怎麽不讓玄唳河的年輕一輩弟子忿忿不平呢。


    “那不是竹師姐的未婚夫嗎?聽說他這一次來是為了迎娶竹師姐?”有女弟子不由低聲地對身邊的師兄師姐說道。


    “竹師姐的未婚夫?”也有剛聽到消息的弟子不由大吃一驚,說道:“竹師姐什麽時候有未婚夫了?前段時間巨闕聖地的聖子上門提親都被長老他們拒絕了,現在怎麽突然間冒出了一個未婚夫?”


    “聽說是竹師姐家裏麵給她訂的這樁婚事。”有師弟說道:“這個小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一下子成了竹師姐的未婚夫。”


    “放心吧,這樣的一樁婚約是不會成的,諸位長老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有見識的師兄平淡地說道。似乎對於他們來說,牧靈這樣的人物是不入他們的法眼。


    “沒錯,就憑這小子也想娶我們竹師姐,簡直就是做春秋大夢!”有男弟子冷笑地說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是什麽猴樣,就憑凡世間的一句婚約也敢來我們玄唳河提親,哼,也不看一看這裏是什麽地方!就算帝統仙門的傳人都配不上我們的竹師姐,區區一個無名小輩,簡直就是做白日夢!”


    一時之間,不少弟子為之低聲討論,對於牧靈的到來,玄唳河的弟子抱有著很大的敵意,就是這些玄唳河的弟子不會為難牧靈,但,也沒有什麽好臉色給牧靈看。


    至於牧靈,根本就不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依然是我行我素,帶著陸白秋在玄唳湖各島嶼之內亂逛。


    對於牧靈有如此好的心態,陸白秋在心裏麵也不由苦笑了一下,單是這一點跟牧靈相比起來,她就自愧不如了,身在敵營,還能老神在在,安步當車,閑庭信步,好像是把玄唳湖當作是自己家一樣,就算是有不少玄唳河的弟子沒有好臉色給他看,他也隻不過把這些弟子的討論與不見待當作是蚊呐聲而己。


    在不知不覺之間,牧靈他們來到了玄唳湖內的一個中央島嶼之上,在這個中央島嶼之上屹立著一個高大無比的雕像,而這個高大無比的雕像竟然隻有一個背影。


    就算是這樣隻有一個背影的雕像,依然是讓震撼,這個隻留下背影之人宛如是從碧海中而來,投入了混沌之中,身後是留下了無盡的碧海汪洋。


    甚至可以說這個背影是完全看不清楚,大半個背影投入了混沌之中,最多隻能看到一個輪廓而己,盡管是如此,依然是讓人為之震撼,這一個朦朧不清的背影,橫斷了九天十地,似乎世間一切盡止於此,諸天也隻能遠眺這個朦朧不清的背影,不敢再踏前半步。


    看著眼前這個隻留下朦朧背影的雕像,牧靈不由發呆起來,久久迴不過神來。


    陸白秋也不由被這個背影的氣勢所懾,站在這雕像之前,就像是親眼看到了仙帝的背影一樣,宛如果孤獨前行,最後投入了無盡的混沌之中。


    “玄唳仙帝的背影。”陸白秋看著眼前這個背影,不由喃喃地說道。


    玄唳仙帝太神秘了,甚至有人說他是萬古以來最神秘的仙帝,作為諸帝時代的一位仙帝,玄唳仙帝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別說是他是從何出身,師從何門了。


    一直以來,玄唳仙帝神秘的讓世人猜測不止,曆代以來,都有很多人在猜測玄唳仙帝是男是女,但是,最終都沒有答案。


    事實上,連玄唳仙帝的徒弟都不知道自己師父是男是女,總之,玄唳仙帝這個人就是神秘無比,有關於他的一切,似乎都被籠罩在濃濃的迷霧之中,讓世人根本就無法看得透。


    甚至傳說在玄唳仙帝的時代,從來沒有人見過玄唳仙帝的真麵目,連他的徒弟都不例外,所以說,從來沒有人知道玄唳仙帝長得是怎麽樣的,在玄唳河之內,沒有玄唳仙帝的正麵畫像,最多也隻有是一個側像而己。


    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知道玄唳仙帝是長得怎麽樣的,後世所唯一知道的是,玄唳仙帝乃是妖族,至於腳根是什麽,外人就無從得知了,隻不過有些人在猜測,玄唳仙帝乃是一尾鯉魚成妖,但是,這一種說法從來都無法得到證實,隻是猜測而己。


    玄唳仙帝,牧靈看著眼前這一座雕像,在心裏麵不由輕輕地歎息一聲,過去的事情一切都消失在迷霧之中,過去的事情,後世再也沒有人能去追溯。


    “感覺玄唳仙帝好孤單。”看著這投入了混沌之中的背影,陸白秋一種孤單從心底油然而生,似乎,玄唳仙帝投入了這混沌之中,世間的繁體,後世的榮耀,仙帝的風采,似乎都與他無關一樣,他投入於混沌,最終隻留下了一個孤獨的背影。


    “大道獨行。”牧靈輕輕地歎息地說道:“三千大道漫漫,走著走著,就會有很多事情會慢慢消失,曾經陪伴著你的人,也會慢慢消失。就算有人能陪伴到走到大道巔峰,有一天也會離開的。大道獨行,或者這並不是一件壞事,這樣的一天,終究是要去麵對,總有一天,當自己獨行之時,會義無反顧地投入了茫茫無盡的天地混沌之中。”


    陸白秋聽到牧靈這樣的感慨,她不由為之呆了一下,聽著牧靈說這樣的話,似乎牧靈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一樣,他似乎變得蕭索落寂,變得幽遠而讓人難於接近。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知道什麽大道獨行!”在這個時候,一個氣勢淩人的聲音響起,一個青年往這邊而來,而且,這個青年身後還跟著不少玄唳河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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