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神瞳


    江小蝶嚐試了好無數之後都不成功,最後牧靈說道:“讓我看一看你的眼睛。”


    江小蝶轉過臉來,此時,牧靈捧住了她的臉龐,扒開她的眼皮,仔細觀看她的眼瞳。


    兩個人如此的靠近,甚至是唿吸已經噴到彼此的臉上了,牧靈倒風輕雲淡,而江小蝶不由粉臉發燙,她長了這麽大,第一次與異性如此親近,不由尷尬不知所措。


    江小蝶的眼瞳有著淡淡的金泊色,若不是仔細看還看不到。牧靈對她的眼瞳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最後才鬆手,搖了搖頭。


    “怎麽了?”見牧靈搖頭,江小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她是錯過了什麽一樣。


    牧靈沒迴答她的問題,吩咐說道:“你在這裏呆住,我出去一段時間。”說完之後,什麽都沒有吩咐,就離開了。


    江小蝶不由呆了一下,她還來不及問,牧靈就已經離開了。


    江小蝶也不是一個那麽容易接受失敗的人,牧靈離開之後,她指照牧靈所指點的法方,一次又一次地去看他們祖先雕像的眼睛,但是,不論她怎麽樣的努力,不論她怎麽樣的嚐試,都不能成功,都沒辦法看到她祖先雕像的眼睛。最終,江小蝶也隻好放棄了,她明白自己是缺了某一樣東西,至於缺了什麽,她也不知道,或者牧靈才清楚。


    但是,牧靈離開之後,一天又一天過去了,他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沒有牧靈的影子,一開始江小蝶還以為牧靈是被什麽事耽擱了,並不在意,但是,一天又一天過去,牧靈依然沒有迴來,這讓江小蝶心裏麵不由一涼,難道說是牧靈已經離開不迴來了?或者說,牧靈已經放棄了她!


    “別灰心,公子總會有辦法的,這世上還沒有能夠難得住公子的事情。”似乎是看出了江小蝶的心思,牧涵隨即說道


    這讓江小蝶呆了呆,她心裏麵千迴百轉,諸多雜念紛遝而來,但是,最終,江小蝶還是堅守下來,一個人獨單地留在了祖神殿中。


    牧靈這一去,就足足去了三個月,最終,在一天早上,江小蝶早早起來,本來欲修練的時候,她剛出大堂,就嚇了她一跳,因為大堂裏有一個人在那裏。


    “你迴來了。”嚇了一跳的江小蝶看清楚坐在大堂中的是牧靈,不由為之一喜,說道。


    而此時,牧靈沒有理她,他一手掌執著爐神,一手調動著爐火,煉化著某一種膏藥,此時,藥鼎中已經飄出了一陣沁人心肺的藥香。


    “起——”隨著牧靈一聲沉喝,隻見他手中的玉碗一翻,頓時把爐中的藥膏叫了過來,藥膏碧綠色,雖然藥膏才出爐,但是,卻一點都不燙人,反而有一股冰涼的冷意,連站在一旁的江小蝶都感受到了這股涼意。


    “快過來。”牧靈吩咐江小蝶說道,也沒有多說什麽。當江小蝶走過來後,牧靈吩咐她坐下,說道:“我要把藥膏塗在你眼中,會很痛的,隻是不論如何疼痛,你都要給我忍住。”


    聽到牧靈這樣的話,江小蝶不由猶豫了一下,但是,牧靈擺手說道:“別磨蹭著,為了煉這份藥膏,我是賣了一個人情給玄陽域!你再磨蹭藥就熱了,就是浪費了我這絕世罕有的藥材!”


    江小蝶聽到這話,不由為之一凜,一咬銀牙,仰起粉臉,什麽都不說,任由牧靈施為。牧靈此時小心翼翼地把碧綠的藥膏塗在了江小蝶的雙眼上。


    一開始的時候,江小蝶隻是覺得這藥膏冰涼冰涼的,很舒服,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下一刻,她“啊”的一聲慘叫,頓時一股刺痛從眼睛傳來,無比難受,宛如自己的眼睛被刺破一樣,似乎是極寒把她的眼睛凍碎了一下,宛如是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別亂動,堅持住,要讓寶藥的精華煉化你的眼睛!”在江小蝶痛苦難受的時候,牧靈一把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覺聲喝道,如同當頭棒喝。


    “啊——”江小蝶依然難於忍受痛苦,慘叫一聲。盡管牧靈一頭棒喝讓她不敢亂動,但是,那種痛苦卻讓她難於承受,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一雙眼睛碎了,這讓她陷入了恐懼,她會不會瞎掉。


    在陷入黑暗之時,江小蝶一顆芳心也隨之陷入了恐懼,唯有當牧靈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玉手之時,牧靈他那堅定有力的一雙手給了她力量,這才讓她一顆芳心慢慢地平靜下來,在這一刻似乎牧靈的一雙堅定有力的雙手給了她一種依靠。


    當江小蝶慢慢平靜下來的時候,才感覺那種痛苦慢慢消失。此時,牧靈吩咐地說道:“你的一雙眼睛要敷一個月的藥膏,一直到被煉好為止。”


    “這是為什麽?”江小蝶此時已經看不到東西,唯有牧靈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覺得安心。


    “你的眼瞳變形了,我必須幫你糾正一下。”牧靈說道:“幸好你的眼瞳變形並不厲害,不然,就算玄陽域那群老頭願意拿出這麽多寶藥出來,也一樣改變不了你的眼瞳。”


    “你去玄陽域了?”江小蝶不由呆了一下,牧靈一去三個月,竟然是為她準備珍貴罕稀的藥材。


    “沒有。”牧靈風輕雲淡地說道:“隻是去見了他們駐外長老而己。”


    江小蝶不由為之動容,青州的玄陽域與東越城的天道院齊名,那怕是玄陽域的駐外長老也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物,莫說是年輕一輩,就算是她父皇之流的人物也見不到玄陽域的駐外長老,然而,牧靈不單是見了對方,還從玄陽域要來了如此珍貴的靈藥。


    在牧靈的指導之下,江小蝶的一雙眼睛足足敷了一個月的藥膏,這一個月間,牧靈都陪在了她身邊,有牧靈陪在身邊,江小蝶覺得安心了許多。


    最終,牧靈幫她取下了藥膏,後然仔細地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了,幸好你天生的微變形,否則,真的是沒得救了。”


    重見光明,這讓江小蝶不由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我眼睛怎麽樣了?”


    “怎麽看吧。”牧靈把鏡子遞過給她。江小蝶一看自己的雙眼,發現自己的一雙眼睛竟然發生了變化,在此之前,她的眼瞳是有淡淡的金珀色,若不是仔細看,都還不會發現。


    但是,此時,她的一雙眼瞳竟然成了黃金色,完全是金瞳,十分明顯,一看就能看得到,這一雙黃金瞳看起來有著說不出來的神韻,似乎金瞳裏麵蘊養著大道秩序一樣。


    “翻眼睛。”牧靈吩咐地說道。


    江小蝶想都不想,就把雙睛一翻,“啊”的一聲,江小蝶嚇了一大跳,“啪”的一聲,她被嚇得手中的鏡子都扔了出去。


    因為她翻雙眼的時候看到了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一雙金黃的眼睛,整雙眼睛金黃無比,宛如是純金所打造一樣,甚至是金光燦爛,這雙眼睛冰冷可怕,連江小蝶自己都被自己的一雙眼睛嚇住了。


    “這,這,這是怎麽迴事?”好不容易,江小蝶才緩過驚嚇的情緒來,她再拿鏡子仔細看的時候,當她眼睛一翻,她的眼睛就變了,一雙黃金眼,沒有瞳孔,沒有感情,什麽都沒有,就像是黃金所鑄造的一樣!但是,盡管是如此,她卻能看東西,而且是看得一清二楚,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叫神瞳!”牧靈緩緩地說道:“你祖先武戰皇一生縱橫,雖然他有一身絕學,而且所涉很廣,但是,他一生中最強大的功法卻兩大絕學!但是,這兩大絕學卻沒有給你將家傳下來。”


    “為什麽?”江小蝶不由問道。這樣的說法,她從來沒聽說過。


    牧靈說道:“因為這兩大絕學不是誰都能練的。你祖先乃是天生的天鷲神瞳,絕世無雙,他兩大絕學是他自己為自己的天資所創的!”


    說到這裏,看了江小蝶一眼,說道:“你繼續了你祖先的血統,可惜,很稀薄,你出生的時候雖然天生有神瞳,但是,你繼承的血統太稀薄了,你一生出你的神瞳就變形了,所以就算你生有神瞳,但,那也隻是廢瞳而己,沒有它的神通。”


    “這次我帶你來,本來是讓你試一試,能不能繼承你祖先的兩大絕學之一的’神瞳千兵道’。”牧靈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你神瞳乃是天生的廢瞳,卻沒辦法看到你祖先的眼睛。萬幸中的不幸,幸好你神瞳變形不是十分厲害,更幸運的是,我正好知道有一門古方可以糾正你的神瞳!”


    江小蝶聽到牧靈這一席話,她都不由呆住了。當日牧靈說缺一個下人使喚,指定要她,她就像著魔一樣答應了。作為狂獅疆國公主的她竟然給人當下人,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當時她如同著魔一樣答應下來,她都不明白是怎麽樣的心態,或者是報答牧靈改變她弟弟的命運,又或者是為了躲避諸葛龍雲的求親,又或者兩者都有……


    在當時,她一時間衝動答應下來,沒有想太多,同時,她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她沒有想到牧靈帶她來這裏,是為了傳授她祖先的絕學給她。


    “你,你這……”江小蝶一時之間呆住了,心裏麵是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是什麽樣的滋味,她都說不清楚,有點酸酸的,又有著感動,她都不知道怎麽說。


    “以你的姿質,以你的見識,以你的個性,本來我是不打算培養你的。”牧靈淡淡地說道:“念在你江家的份上,我還是給了你一個機會,你怎麽掌握了機會,也是你自己掌握了命運。”


    江小蝶不由呆了一下,如果當時她沒有答應跟來做下人的話,那就意味著她是錯過了讓她抱憾終生的天賜良機。


    “別胡思亂想,坐下來,這正是好時機。”牧靈沉聲對江小蝶說道。


    江小蝶迴過神來,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遵從牧靈的指點,慢慢地坐了下來,在牧靈的指點之下,江小蝶閉上了眼睛。


    “用心去看,神瞳,是用心去看的,它直指本源。如果你不用心去看,就算你擁有神瞳,也無法發揮它的威力,神瞳築萬道,本源不在於瞳,而是在於心,神瞳隻是一麵窗戶而己,神瞳打開了窗戶,但是,能不能看到窗戶之外的風景,還是需要你的心靈去看……”牧靈指點江小蝶說道。


    江小蝶在牧靈的指點下,第一次沒有看到,第二次沒有看到,第三次的時候,突然間,她祖先的雕像在她的心裏麵清晰起來,就在這一刻,在這瞬間,突然,她的祖先雕像一下子轉過頭來,他的一雙眼睛突然睜開,在這一刻,她看清楚了她祖先的眼睛,同時,她也被嚇了一跳,她祖先的眼睛也是如黃金鑄造的一樣。


    “我看到了!”江小蝶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又驚又喜地叫道。她一睜開眼睛,剛才看到的又消失了。


    “不錯,還不算太笨”牧靈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說道:“隻是看到了,這還不夠,要繼續用心去看,能不能得到你祖先傳於你’神瞳千兵道’,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江小蝶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認真點頭地說道:“我會努力的。”她明明是比牧靈大好幾歲,然而,現在她在牧靈麵前就像一個學生一樣,兩個人的年紀完全是不符。


    江小蝶再一次閉上眼睛,慢慢地,她再一次看到了她祖先的眼睛,那是一雙黃金之眼,慢慢地,他祖先的眼睛發生的變化,當他祖先神瞳打開之時,竟然一下子變入無比深邃,讓她宛如處身在一個大道的世界一樣,此時,神瞳慢慢地演化出了秩序神鏈,慢慢地構築大道,變化莫測……


    一時之間,江小蝶也不由沉醉在這裏麵,在此時,江小蝶宛被大道的玄妙深深地吸引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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