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鬆拜見公主。”
“徐大人免禮。”
“侯波平見過徐大人。”
“見過千山侯。”
“請。”
“請。”
雖然三公主在朝廷裏沒有職位，但也是自帶皇家的尊貴的，徐鬆到府裏拜見，是按規矩行事。
侯波平名義上是公主府的主簿，還是朝廷的千山侯，但舉手投足之間，分明就是與領總務大臣平起平坐的，這也沒什麽問題。
徐鬆一下要麵對三公主和侯波平兩個人，也是不見慌亂的，他很清楚，今天他到公主府赴宴並沒有什麽，怕的是，三公主和侯波平對他還有什麽安排。
真到了那個地步，徐鬆答應或者不答應，都有危險……
但侯波平今天請徐老大人到府裏來，真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隻要他來一趟就夠了。
所以，三公主並沒有作陪，在露麵之後，很快就迴到自己的廂房去了。
侯波平就在公主府會客廳裏宴請徐老大人了。
還沒落座，徐鬆心裏就有了個疑問。
將來，是侯波平登臨大位，還是三公主？
侯波平叛逆的評語果然一語中的，他還真是不把聖人國的公主當迴事啊！？
“徐老大人，請。”侯波平畢竟是跟徐世升一個輩分的，就算跟徐世升不是朋友，對徐鬆也是要執一份晚輩之禮的。
“請。”徐鬆就不考慮當得起當不起的問題了，這都是小事，聽聞，這候主簿不是很自由的麽，跟下人和大人在一起，都是一樣的。
之後，就是隨意聊著了。
也不等徐老大人發問，侯波平就主動把那份名單遞過去了。
名單都給了，侯波平的心跡也很明顯了，他今天請徐老大人過來，真沒有要為難的意思。
徐鬆雖然沒有他那兒子那樣的識人本事，跟侯波平坐了一會兒，也看出來一些問題了，這侯波平，還真是神秘。
觀侯波平的言談舉止，跟聖人國確實是格格不入的。
如果侯波平的實力足以抗衡聖人國的話。
就太可怕了……
“徐老大人？”侯波平跟人打交道的時候是有個小毛病的，就是容不得別人愣神，必須得打斷別人的思考，或是玩笑，或是故意。
“……侯爺。”徐鬆反應過來之後也覺得不太自然了，一般這種情況下，別人是不會打斷的，他也隻是遲疑了一下而已。
“別想那麽多了，我跟令公子是知己好友，更是一個陣營裏的人，再怎麽樣，我也不會坑您啊，對了，您家那位公子也不是善茬，得是咱們聖人國前三名裏的聰明人了吧，我要是真想對您不利，他還不得把我往死裏弄啊？！”侯波平見到了徐鬆就很放心了，徐家父子絕不會與自己為敵，這樣的話，他和徐世升的關係，就可以很不錯了。
“侯爺言重了，若是犬子有得罪之處……”徐鬆於情於理都會說這麽一句的，可以說，他是比徐世升更知道侯波平的危險的，侯波平絕對是聖人國第一號危險人物。
“老爺子，您就別那麽謙虛了，我已經算過了，令公子的頭腦加上您的實力，是可以跟我鬥一鬥的！”侯波平就算是跟徐鬆聊的比較投機了，他在太平皇帝那裏可沒有這樣的隨意。
這，恐怕就不是太平皇帝的福分了。
因為三公主的關係，侯波平在結識太平皇帝之初，是有著一份特別的敬畏的。
如果在那個時候，太平皇帝和侯波平搞好了關係，他們之間的事情，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而現在侯波平跟徐老大人隨意，對徐鬆來說，是個不錯的征兆……
“不敢不敢，在下怎敢與千山侯為敵，犬子也定然是不敢的。”徐鬆馬上否認了這一點，一則是真的沒有必要，二則他們也真是不想與侯波平這樣的人為敵。
“老爺子，我都掏心掏肺地跟您說了這麽多了，您怎麽還不相信我呢，我怎麽會與你們為敵呢，就是跟徐大人鬧點小脾氣罷了，來來，咱們還是接著喝吧，喝多了就好了……”侯波平如果真想與徐家父子為敵，哪怕真是鬥一鬥，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的。
“侯爺請。”徐鬆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才會覺得放心的，不過，跟侯波平這樣的人為友也是一件很為難的事。
侯波平及早地把名單送出去，為的就是和徐老大人喝著聊著。
徐鬆是在聖人國朝廷裏浸潤了多少年的人了，怎麽也不會像侯波平這般隨意的。
至於更深的問題，初初見麵的兩個人都沒有去考慮，這就是一般人的交往方式了，不像那個徐世升，一眼就把人看穿了，多沒意思……
“馬哥，馬哥，我不行了，喝多了，你送徐老大人出門……”喝到最後，侯波平又大唿小叫地喊起馬哥來了。
“徐老人，請！”馬小新可是一直在門外候著的，多少也聽到了侯波平與徐老大人的幾句對話，於是，他就不明白侯波平這麽做是什麽用意了，難道侯波平不明白徐老大人就是聖人國最守規矩的人？
“……”徐鬆走的時候，是沒有跟侯波平多客套的，隻是走了。
今晚的酒宴。
是讓徐鬆越喝越覺得詭異的。
到後來，他才意識到了，侯波平在他這裏這麽隨意是有用意的。
怪之怪他之前沒有和侯波平同桌對飲，要不然，也不至於那麽晚才反應過來了，而之前，有關侯波平的古怪傳言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那麽，侯波平這麽隨意的用意，也是徐鬆捉摸不透的，真的不明白……
“稟侯爺，屬下已經把徐老大人送走了。”送走了徐鬆以後，馬小新又迴到會客廳裏稟報了。
“馬哥，過來坐吧。”侯波平可能喝了不少酒，可能有了些醉意，但也不至於到糊塗的地步，沒有去送徐鬆，隻是故意的而已。
“……”馬小新也沒客氣，直接坐過來了。
“馬哥，咱們也很久沒有喝一杯了吧，今天就借著這殘羹冷炙，喝上一杯，別嫌棄。”侯波平給馬小新倒了一杯酒。
“……侯公子，您今晚是要跟誰開玩笑，還是？”馬小新現在應對侯波平也需要謹慎了，總得分出尊卑分明和朋友之間的區別。
“我是在跟徐老大人開玩笑呢……”侯波平就承認了，他確實是在和徐老大人開玩笑，不過，他這麽做是沒有更深層的用意的。
人事即政治。
侯波平沒有在封仙兒那裏打聽到徐鬆是什麽樣的人，就把自己最平常的一麵展露給徐鬆看看，如果人不合適，以後肯定會出問題的。
這一點，徐鬆肯定是沒有想到的，不是因為徐鬆不夠聰明，而是徐鬆的聰明都固化在聖人國朝廷的框架裏了，頭一次跟侯波平這樣自由平等的人物打交道，肯定懵逼。
但徐鬆早晚會反應過來的，侯波平就是這樣的人，也會這樣行事……
“您這個玩笑可開大了！”怎麽說呢，馬小新可以接受侯波平對他這樣對三公主這樣對徐世升這樣，但對徐鬆這樣就顯得，不太好了，隻因為馬小新曾是一心報國的讀書人，而徐鬆就是文武百官的典範。
“喲……”侯波平對馬小新也是很了解的，聽他說了這句話，就知道他是怎麽迴事了：“你跟徐老大人是親戚啊？”
“侯爺就別取笑小的了！”馬小新跟徐鬆能有什麽親戚關係，隻是這樣說說而已。
“行了你，快喝吧……”侯波平也難得有喝酒的機會，跟徐老大人喝的不太盡興，就跟馬小新再喝幾杯。
“請……”馬小新陪著侯波平喝酒是沒問題的。
最後，侯波平真的是喝多了，人還沒到寢宮就睡著了……
翌日。
三公主到寢宮裏來找侯波平了。
侯波平醒過來之後是沒有感到難受的，一道神人，就是跟常人不一樣了。
“你昨天為什麽那樣跟徐鬆談？”三公主也不太明白侯波平為什麽要那樣做，現在讓侯波平按照聖人國的規矩跟人同桌對飲是沒問題的。
“徐鬆早晚也會選擇陣營的，不過，他選擇陣營的意味肯定與徐世升不同，他隻會影響陣營之間的鬥爭而很難參與，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選擇公主府，但我是想和他打交道的，我這個人骨子裏是什麽樣，先讓他看看就是了。”侯波平是想在政見上與徐鬆尋求統一，若不然，也會跟徐世升一樣麵和心不和的。
“他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父皇嗎？”三公主卻知道，徐鬆跟父皇的關係非同一般，哪怕是君臣之間的情誼，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告訴就告訴唄，老皇上肯定早就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了。”侯波平完全不在意老皇上的看法，因為他很清楚，老皇上對極道神人的執念太深，別的事，他不會考慮那麽多的，或者說，他是會讓步的。
“那你覺得，徐鬆會跟你一起嗎？”三公主不太明白侯波平說的，但主要意思還是懂的。
“很難，徐鬆簡直就是聖人國朝廷的代表人物了。”侯波平昨天夜裏也是觀察了徐鬆的。
而侯波平判斷的也很對，在徐鬆那裏，侯波平根本就是個危險人物……
“徐大人免禮。”
“侯波平見過徐大人。”
“見過千山侯。”
“請。”
“請。”
雖然三公主在朝廷裏沒有職位，但也是自帶皇家的尊貴的，徐鬆到府裏拜見，是按規矩行事。
侯波平名義上是公主府的主簿，還是朝廷的千山侯，但舉手投足之間，分明就是與領總務大臣平起平坐的，這也沒什麽問題。
徐鬆一下要麵對三公主和侯波平兩個人，也是不見慌亂的，他很清楚，今天他到公主府赴宴並沒有什麽，怕的是，三公主和侯波平對他還有什麽安排。
真到了那個地步，徐鬆答應或者不答應，都有危險……
但侯波平今天請徐老大人到府裏來，真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隻要他來一趟就夠了。
所以，三公主並沒有作陪，在露麵之後，很快就迴到自己的廂房去了。
侯波平就在公主府會客廳裏宴請徐老大人了。
還沒落座，徐鬆心裏就有了個疑問。
將來，是侯波平登臨大位，還是三公主？
侯波平叛逆的評語果然一語中的，他還真是不把聖人國的公主當迴事啊！？
“徐老大人，請。”侯波平畢竟是跟徐世升一個輩分的，就算跟徐世升不是朋友，對徐鬆也是要執一份晚輩之禮的。
“請。”徐鬆就不考慮當得起當不起的問題了，這都是小事，聽聞，這候主簿不是很自由的麽，跟下人和大人在一起，都是一樣的。
之後，就是隨意聊著了。
也不等徐老大人發問，侯波平就主動把那份名單遞過去了。
名單都給了，侯波平的心跡也很明顯了，他今天請徐老大人過來，真沒有要為難的意思。
徐鬆雖然沒有他那兒子那樣的識人本事，跟侯波平坐了一會兒，也看出來一些問題了，這侯波平，還真是神秘。
觀侯波平的言談舉止，跟聖人國確實是格格不入的。
如果侯波平的實力足以抗衡聖人國的話。
就太可怕了……
“徐老大人？”侯波平跟人打交道的時候是有個小毛病的，就是容不得別人愣神，必須得打斷別人的思考，或是玩笑，或是故意。
“……侯爺。”徐鬆反應過來之後也覺得不太自然了，一般這種情況下，別人是不會打斷的，他也隻是遲疑了一下而已。
“別想那麽多了，我跟令公子是知己好友，更是一個陣營裏的人，再怎麽樣，我也不會坑您啊，對了，您家那位公子也不是善茬，得是咱們聖人國前三名裏的聰明人了吧，我要是真想對您不利，他還不得把我往死裏弄啊？！”侯波平見到了徐鬆就很放心了，徐家父子絕不會與自己為敵，這樣的話，他和徐世升的關係，就可以很不錯了。
“侯爺言重了，若是犬子有得罪之處……”徐鬆於情於理都會說這麽一句的，可以說，他是比徐世升更知道侯波平的危險的，侯波平絕對是聖人國第一號危險人物。
“老爺子，您就別那麽謙虛了，我已經算過了，令公子的頭腦加上您的實力，是可以跟我鬥一鬥的！”侯波平就算是跟徐鬆聊的比較投機了，他在太平皇帝那裏可沒有這樣的隨意。
這，恐怕就不是太平皇帝的福分了。
因為三公主的關係，侯波平在結識太平皇帝之初，是有著一份特別的敬畏的。
如果在那個時候，太平皇帝和侯波平搞好了關係，他們之間的事情，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而現在侯波平跟徐老大人隨意，對徐鬆來說，是個不錯的征兆……
“不敢不敢，在下怎敢與千山侯為敵，犬子也定然是不敢的。”徐鬆馬上否認了這一點，一則是真的沒有必要，二則他們也真是不想與侯波平這樣的人為敵。
“老爺子，我都掏心掏肺地跟您說了這麽多了，您怎麽還不相信我呢，我怎麽會與你們為敵呢，就是跟徐大人鬧點小脾氣罷了，來來，咱們還是接著喝吧，喝多了就好了……”侯波平如果真想與徐家父子為敵，哪怕真是鬥一鬥，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的。
“侯爺請。”徐鬆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才會覺得放心的，不過，跟侯波平這樣的人為友也是一件很為難的事。
侯波平及早地把名單送出去，為的就是和徐老大人喝著聊著。
徐鬆是在聖人國朝廷裏浸潤了多少年的人了，怎麽也不會像侯波平這般隨意的。
至於更深的問題，初初見麵的兩個人都沒有去考慮，這就是一般人的交往方式了，不像那個徐世升，一眼就把人看穿了，多沒意思……
“馬哥，馬哥，我不行了，喝多了，你送徐老大人出門……”喝到最後，侯波平又大唿小叫地喊起馬哥來了。
“徐老人，請！”馬小新可是一直在門外候著的，多少也聽到了侯波平與徐老大人的幾句對話，於是，他就不明白侯波平這麽做是什麽用意了，難道侯波平不明白徐老大人就是聖人國最守規矩的人？
“……”徐鬆走的時候，是沒有跟侯波平多客套的，隻是走了。
今晚的酒宴。
是讓徐鬆越喝越覺得詭異的。
到後來，他才意識到了，侯波平在他這裏這麽隨意是有用意的。
怪之怪他之前沒有和侯波平同桌對飲，要不然，也不至於那麽晚才反應過來了，而之前，有關侯波平的古怪傳言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那麽，侯波平這麽隨意的用意，也是徐鬆捉摸不透的，真的不明白……
“稟侯爺，屬下已經把徐老大人送走了。”送走了徐鬆以後，馬小新又迴到會客廳裏稟報了。
“馬哥，過來坐吧。”侯波平可能喝了不少酒，可能有了些醉意，但也不至於到糊塗的地步，沒有去送徐鬆，隻是故意的而已。
“……”馬小新也沒客氣，直接坐過來了。
“馬哥，咱們也很久沒有喝一杯了吧，今天就借著這殘羹冷炙，喝上一杯，別嫌棄。”侯波平給馬小新倒了一杯酒。
“……侯公子，您今晚是要跟誰開玩笑，還是？”馬小新現在應對侯波平也需要謹慎了，總得分出尊卑分明和朋友之間的區別。
“我是在跟徐老大人開玩笑呢……”侯波平就承認了，他確實是在和徐老大人開玩笑，不過，他這麽做是沒有更深層的用意的。
人事即政治。
侯波平沒有在封仙兒那裏打聽到徐鬆是什麽樣的人，就把自己最平常的一麵展露給徐鬆看看，如果人不合適，以後肯定會出問題的。
這一點，徐鬆肯定是沒有想到的，不是因為徐鬆不夠聰明，而是徐鬆的聰明都固化在聖人國朝廷的框架裏了，頭一次跟侯波平這樣自由平等的人物打交道，肯定懵逼。
但徐鬆早晚會反應過來的，侯波平就是這樣的人，也會這樣行事……
“您這個玩笑可開大了！”怎麽說呢，馬小新可以接受侯波平對他這樣對三公主這樣對徐世升這樣，但對徐鬆這樣就顯得，不太好了，隻因為馬小新曾是一心報國的讀書人，而徐鬆就是文武百官的典範。
“喲……”侯波平對馬小新也是很了解的，聽他說了這句話，就知道他是怎麽迴事了：“你跟徐老大人是親戚啊？”
“侯爺就別取笑小的了！”馬小新跟徐鬆能有什麽親戚關係，隻是這樣說說而已。
“行了你，快喝吧……”侯波平也難得有喝酒的機會，跟徐老大人喝的不太盡興，就跟馬小新再喝幾杯。
“請……”馬小新陪著侯波平喝酒是沒問題的。
最後，侯波平真的是喝多了，人還沒到寢宮就睡著了……
翌日。
三公主到寢宮裏來找侯波平了。
侯波平醒過來之後是沒有感到難受的，一道神人，就是跟常人不一樣了。
“你昨天為什麽那樣跟徐鬆談？”三公主也不太明白侯波平為什麽要那樣做，現在讓侯波平按照聖人國的規矩跟人同桌對飲是沒問題的。
“徐鬆早晚也會選擇陣營的，不過，他選擇陣營的意味肯定與徐世升不同，他隻會影響陣營之間的鬥爭而很難參與，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選擇公主府，但我是想和他打交道的，我這個人骨子裏是什麽樣，先讓他看看就是了。”侯波平是想在政見上與徐鬆尋求統一，若不然，也會跟徐世升一樣麵和心不和的。
“他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父皇嗎？”三公主卻知道，徐鬆跟父皇的關係非同一般，哪怕是君臣之間的情誼，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告訴就告訴唄，老皇上肯定早就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了。”侯波平完全不在意老皇上的看法，因為他很清楚，老皇上對極道神人的執念太深，別的事，他不會考慮那麽多的，或者說，他是會讓步的。
“那你覺得，徐鬆會跟你一起嗎？”三公主不太明白侯波平說的，但主要意思還是懂的。
“很難，徐鬆簡直就是聖人國朝廷的代表人物了。”侯波平昨天夜裏也是觀察了徐鬆的。
而侯波平判斷的也很對，在徐鬆那裏，侯波平根本就是個危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