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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長發怒了。


    他被董晉軒全家氣得半死,覺得董家耍了他們。


    董銘是犯罪了,罪該萬死的,董晉軒卻非要翻案。


    到目前為止,督軍府這對年輕夫妻,看上去毫無嫌疑。


    董晉軒全家與司慕夫妻,被南京的副官們,分別送到了飯店的房間裏,暫時不準離開。


    “部長要調查取證,親自動手,你們不許外出。”


    房間位於五樓,門口守了六名副官,等於軟禁。


    “好。”顧輕舟和司慕態度平靜。


    董家那邊又鬧了,可惜南京的人才不管他們。


    接下來,南京方麵取證、再調查、再打電話迴南京,在各方麵運籌。


    顧輕舟與司慕,被關在飯店的房間,一關就是兩天三夜。


    這段日子裏,司慕睡地板。


    顧輕舟看著他自覺抱著被子,鋪到地板上,就想起前不久,他才頤指氣使讓顧輕舟睡地板,不免微笑。


    “怎麽了?”司慕問。


    顧輕舟道:“你還是挺懂得感恩的。”


    司慕沒理會。


    其實,這個機會不錯,他可以趁機與顧輕舟同床。


    然而,司慕沒那麽厚的臉皮,他有自尊。


    軍法部的人,不眠不休查了兩天。


    所有的人證、物證,全部指向了董銘。


    顧輕舟說,董銘綁架她、誣陷她;董晉軒說,顧輕舟蠱惑董銘,司慕因戴了綠帽子而嫉妒槍殺董銘。


    最後,軍法部拿到了鐵證,顧輕舟的證詞屬實:手表的記錄是董銘偽造的;董晉軒綁架了鍾表行的馮老板,反而是不打自招,幫了倒忙;董銘的隨從偷了軍政府的副官軍裝,偽裝成軍政府的人,方便綁架了顧輕舟,已經被擊斃。


    “手表不是嶽城的,也絕非少夫人的,馮老板在妻兒被綁架之下指認董銘,此事屬實。”


    “如果是少夫人自己跟董銘跑,豈會帶副官?”


    “董銘罪行成立!”


    董銘綁架顧輕舟,殺了四名隨從,他被判了槍決。雖然他去世了,無需再斃一迴,但罪行書還是發了下來。


    司慕錯認副官,為了救妻子而自衛殺人,無罪。


    顧輕舟被綁架,予以安撫。


    事情落定。


    董夫人當場吐血。


    殷紅的血,從她的唇角滑落。


    從五國飯店離開,顧輕舟唇角含笑,上了自家的汽車。


    董夫人看到了,越發怒不可遏。


    “你這個毒婦!”她攀附著顧輕舟的汽車,歇斯底裏的咆哮。


    顧輕舟一腳踹開了她。


    乘車迴新宅,司慕見顧輕舟一言不發,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你沒有錯!”


    顧輕舟立馬抽迴手。


    司慕身子僵了下。


    “我當然沒錯。”顧輕舟道,“是董銘想要害死我。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對他仁慈,我就是對自己殘忍。”


    董銘可沒想過放顧輕舟一馬。


    唯一的區別就是,董銘失敗了,而顧輕舟成功了。


    “董夫人現在知道哭了,當初她放狼想要咬死洛水的時候,她怎麽不哭?她那時候,可沒有想到洛水也是一條命!”顧輕舟冷冷道。


    顧輕舟永遠無法釋懷。她對董夫人,始終心存芥蒂。


    謀殺未遂,當然不可以在律法上定罪,但是在個人心中呢?


    車廂裏陡然安靜了下來。


    顧輕舟繼續道:“司慕,以前別人害我,處處用殺招。隻要我中招,我就是萬劫不複,或死,或無葬身之地。


    我拆穿了他們,沒有反過來報複,任由事情輕描淡寫的過去,可最後的結果,仍是他們再三撲過來,想要害死我,直到他們自己把自己作死才罷休。


    一時的仁慈,換不來對方的體諒,反而是更兇殘的報複。我的乳娘總是跟我說,手不能沾血,要不然將來落個聲名狼藉,無法服眾。


    我一直不明白,卻牢牢記住。現在,乳娘沒了,我也沒想過去統帥誰,更不想保持好名聲。誰在害我,我就要以其人之道還他!”


    顧輕舟決定做個睚眥必報的人。


    從前的事,給了她太多的教訓。


    放過想要害她卻未遂的人,隻是讓自己至於險地。


    就像董夫人,當初她要用狼要死顏洛水,挑撥顏家與司慕、顧輕舟的關係,顧輕舟沒有反過來弄死她,她現在感激嗎,收斂嗎,謹慎嗎?


    不,她在尋找下一次的機會,再次弄死顧輕舟。


    假如這次放過董銘,董銘會醒悟嗎?


    不會,他更會瘋狂的報複,直到無可救藥時死去,顧輕舟才安全。


    “我不想再放任害過我的人,給他們第二次機會來害我!”顧輕舟道,“我是個屠夫,同時我也救濟生病的人,這不矛盾。”


    司慕沉默聽著。


    沉吟片刻,司慕問她:“你的乳娘,讓你服眾?為何要統帥眾人?”


    顧輕舟搖搖頭。


    “不是,她不是讓我統帥誰,她是讓我保持名聲,手不沾血。”顧輕舟道,“乳娘說,一個人爬得越高,聲望越是重要。聲名狼藉的人,永遠無法做君主。她在比喻。”


    若顧輕舟是個男人,司慕會覺得這番話別有深意,可她是女人。


    她又不能做武則天。


    “我認同這話。”司慕道,“一無所有的人,才會不顧一切。好名聲是用道德換來的,一個有德的人,頂天立地,問心無愧。”


    顧輕舟笑了笑。


    她覺得自己跟司慕,全是理想主義者。


    司行霈就絕不會在意道德,所以他走得更遠。


    盛世才講道德,當前亂世,拳頭與實力才是根本。


    迴到了新宅,顧輕舟梳洗更衣,帶著幾名副官,準備出門。


    “去哪裏?”司慕問。


    顧輕舟笑道:“去送送馮老板。”


    那個鍾表行的老板。


    “嗯。”司慕不再說什麽,他去了趟軍政府。


    他被軍法部的人審查了三天,軍政府那邊也是心急如焚。


    夫妻倆各自出門。


    馮老板已經收拾好了箱籠,準備離開嶽城,他身邊有六名男家丁,看上去個個身材高大。


    顧輕舟進了院子,家丁們立馬恭敬叩靴行禮。


    是軍政府的人。


    “馮老板,收拾妥當了嗎?”顧輕舟問。


    此事一出,董家隻怕不會放過馮老板,馮老板決定去美國生活了。


    “收拾妥當了,少夫人。”馮老板道。“好,我已經安排好了專列,將你們送到廣州,你們再乘船離開。”顧輕舟笑道。


    嶽城的海域,有董晉軒現在管轄的海軍,馮老板直接乘船,可能會被董家的人抓住。


    董晉軒當然不知道馮老板做了偽證,隻是他記恨馮老板不聽話,也要整死他。


    在董晉軒抓馮老板的妻子和孩子們之前,顧輕舟就派了副官,跟馮老板接洽。


    “我們會保證你家人的安全。”這是副官說的。


    在作證之前,顧輕舟的副官將一張照片遞給了馮老板。


    照片是從遠處拍的,一處陌生的房子,他的妻子正帶著孩子們在吃飯。


    司慕的人找到了董晉軒藏人的地方,而且派了重兵把守,董晉軒的人無法真的傷害老板的家屬。


    馮老板這才敢放心,照顧輕舟說得做。


    在嶽城,軍政府比董晉軒勢力雄厚百倍,任何人都會選擇軍政府,特別是馮老板知道軍政府已經包圍了他的妻兒。


    他不聽話,軍政府的人,就會殺了董晉軒的下屬,順便殺了馮老板全家。


    “少夫人,您不必親自來。”馮老板低聲道。


    其實,這幾年的鍾表生意也不是那麽好做。


    馮老板的妻弟在美國買了大農場,請他一家人去幫忙。華夏局勢動蕩,馮老板早就想走了,隻是猶豫來猶豫去,猶豫到了今天。


    現在,再也不敢猶豫了。


    去美國是計劃好了的,馮老板一家人走得也是挺開心,甚至迫不及待。


    “這是一點小心意,請您收下。”顧輕舟道,“算是我給您的程儀吧。”


    顧輕舟將兩根大黃魚,放在桌麵上。


    馮老板大驚。


    這兩根大黃魚,頂得上他好幾年的收入,甚至夠他去美國買房買地的。


    “少夫人,我”馮老板吃驚。


    顧輕舟已經站了起來:“收下吧,這次的事多虧了你!”


    說罷,她轉身走了。


    她留下來的六名副官,會一直護送馮老板全家去廣州。


    馮老板感激涕零,收下了這筆錢。有了這筆錢,他們未來的生活更加有保障。


    迴到新宅,司慕還沒有迴來。


    顧輕舟又吩咐王副官:“董銘身邊死去的那四名隨從,都是軍人,他們不該是這樣的下場,全是董銘害死了他們。


    這些話,你派人去海軍基地散播,挑起董家親侍的反感,讓董晉軒內憂外患。”


    那四名隨從,就是被換上軍政府軍裝的那四位。


    換裝,看似是很小的事,卻坐實了董銘的綁架。


    明眼人都知道,若顧輕舟私奔,是絕不會帶副官的,隻有董銘綁架顧輕舟,才會讓人假裝軍政府的副官。


    董銘綁架的輿論更加牢固,顧輕舟完全不會被卷入猜測裏。


    “是,少夫人!”王副官去了。


    顧輕舟準備上樓,帶著木蘭和暮山散散步。


    這件事徹底落定,顧輕舟接下來都要處理藥鋪。


    她正想著,傭人急匆匆上樓:“少夫人,二小姐迴來了。”


    二小姐,是司芳菲。


    顧輕舟沒有太多的驚訝,道:“請她到正院來。”


    司芳菲,她是來為董銘報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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