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折煞奴才了!淑妃娘娘就是一件不賞,奴才也該舍命救上七殿下,有賞賜已是天大的福氣!”


    雖然很眼紅,但這隻鐲子她還真不能要。


    可惜了,這麽好的鐲子。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淑妃怎生不命她跪下來然後硬塞呢!


    淑妃隻是笑著看她,卻沒有再硬塞鐲子的意思了,“既然如此,本宮也不打擾公公辦要緊事了。”


    葉絮婉頷首,又衝著兩位娘娘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淑妃麵上帶著笑意,好似無意提起,“這小葉子是個聰明的,就是不知怎的才被太子留在身邊重用。”


    “她有本事,自然得主子歡喜,”德妃目光在花鳥,對淑妃話裏的意思好似渾然不覺,“聽聞七殿下先前不慎落水,如今已有小半月,可落下什麽病根沒有?”


    她這話裏句句關切,不似作偽。


    淑妃也隻笑,“有勞姐姐記掛小七,他是個頑皮的,早些時候就好了,妹妹記得信陽公主與小七年紀相仿,不若時常走動走動,也好有些感情。”


    德妃瞧著滿園的花,也不著急迴答,隻說去前頭亭子處小坐,又命春雲備上茶,這才搖了搖頭。


    “不是本宮不肯,實在是信陽性子頑劣,教習嬤嬤也著實頭疼,一整日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隻怕時常找七殿下,耽誤了課業,七殿下才養好身子,還是靜靜心好。”


    淑妃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手中端著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又順著接了話。


    “這不打緊,不過小七性子頑劣,妹妹也擔心他到時傷了信陽公主,既然姐姐這麽說了,那便作罷。”


    二人麵上和和氣氣,隻是沒坐多久,淑妃便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


    本已離去的葉絮婉恰在此時去而複返。


    德妃正坐在亭中悠然喝茶。


    “小葉子見過娘娘,”葉絮婉說罷將一盤糕點放在桌上,眉眼帶笑,“娘娘,天冷風寒,亭中還是不要久坐的好。”


    春雲得了德妃示意,笑著命人收拾了東西,自個兒端著葉絮婉送來的點心跟在德妃身後一路迴了宮。


    “說罷,你有何事?”


    葉絮婉指了指春雲手裏的糕點,“娘娘還是先吃些東西。”


    偌大的殿內隻剩下她們三人,還未吃兩口,德妃便瞧見了糕點裏頭藏著的東西,不動聲色放迴了盤中。


    春雲一抖,就收進了袖子裏。


    “娘娘可知小半月前,貴妃娘娘曾招了一批模樣身形相似的女子到宮內?”


    德妃稍稍頷首。


    劉嬤嬤做事不算幹淨,加上便是貴妃份例再充裕,有了這麽一迴禁足,卻還能將皇帝哄去宮中。


    “自然曉得。”


    德妃派人前去探望過,隻不過那八人確實極為規矩,前前後後也查不出什麽來。


    葉絮婉笑道:“貴妃娘娘宮中,新來的婢女隻剩下兩人了。”


    德妃口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眉頭緊鎖,“這也不奇怪。”


    如果隻是放在宮中當婢女使喚,當然不奇怪。


    可林貴妃的打算卻遠不止於此。


    “許是殿下和林小姐有了婚約,貴妃娘娘顧念大殿下,這才將那兩名宮女都送到了皇上身側。”


    葉絮婉說這話時頭也不敢抬,垂著腦袋,好似知道自己說了多麽大逆不道的話。


    林貴妃如今已經明白,倘若走錯一步,母家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


    倒不如親手挑兩個自個兒能拿捏的人送到皇帝枕邊。


    隻是葉絮婉不信林貴妃當真有這麽大度。


    “此事口說無憑。”德妃臉色也凝重了幾分。


    她若是要給女兒掙一個前途出來,本就不得不趟渾水,現在多了兩個憑空冒出來的妃嬪,任她脾氣再好也受不了半點。


    葉絮婉聞言俯身行了一禮,“娘娘平素不太愛關心景行宮外之事,興許不知道,那兩個宮女,已有一個成了美人了。”


    不得不說林貴妃這招用的著實是妙。


    眉眼相似之人,其中再挑兩個最為相似的,對外便說是雙生子。


    冠上母家哪兒來的妹妹。


    輕而易舉,便將人留在了宮裏,又順其自然送上龍床。


    從德妃宮中出來之後,葉絮婉隻覺得累。


    心累身累,哪兒哪兒都累,跟聰明人打交道實在是費腦子。


    德妃為了女兒,恐怕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今日讓你去做的事如何了?”


    墨雲錚倒是不問她為何現在才迴來。


    見葉絮婉點頭,神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該說的話,奴才已經盡數告知德妃娘娘,”葉絮婉說著猶豫了一會兒,又開了口,“隻是如今林貴妃在背後推了一把,德妃娘娘未必看得出來。”


    墨雲錚正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瞧著葉絮婉,眼神淡淡。


    “這就無須你操心了,”墨雲錚知道葉絮婉如今怕是憋了一肚子想法了,“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是。”


    林貴妃現在隔三差五說自己心口痛,無非就是把皇帝引到她的寢宮裏去。


    葉絮婉心中歎氣,林貴妃恐怕也是被逼急了。


    隻是總有皇帝不來的時候,已經封了位份的妃嬪,也難免不會生反叛之心。


    -


    林貴妃的法子果真隻夠一時用,加上皇帝本就不大願意,如今已經鮮少出入林貴妃殿內了。


    而與此同時,又傳來江南正值汛期,恐遭水患之事,皇帝正為此焦頭爛額,要修水壩,建河堤。


    並非是小工程。


    “父皇,兒臣以為如今最要緊的反倒是民生,修河堤之事並非朝夕之間便可完成,汛期在即,不如先行將下遊百姓遷至上遊,待汛期之後再做打算。”


    墨青鬆這些日子常常能見到皇帝,因此分析起此事來頭頭是道。


    就連皇帝麵色也緩和不少,目光落到墨雲錚身上,冷哼一聲,“太子所思亦是如此?”


    墨雲錚搖搖頭,“父皇可是忘記了,江南多雨,汛期時節家家戶戶都會有所防範,根本不必將下遊百姓遷直上遊。”


    “一來朝廷撥不出這麽多銀子,二來倘若下遊房屋損毀,難免民心動搖,根基不穩,不若先以泥沙堆高,暫做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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