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劉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啥問題。


    田慧居然會開口,讓大柱來鋪子裏做夥計。在劉氏的印象中,誰都會比田慧好說話,田慧在楊家村也算是一個“人物”了,就是柯氏,不也拿田慧無法。


    在劉氏看來,不管田慧如何,田慧能坐穩這個楊家當家夫人,還能一成親就有了身子,這就是田慧的福運!


    “大伯娘,是舍不得大柱來我那鋪子裏做活?”田慧揶揄道。


    劉氏唿吸急促,好似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張臉正漲紅著。天大的餡餅,差點兒給砸暈了。


    但凡是有眼的都能瞧得出來,這是給喜的。


    “沒有,沒有,我這是沒想到這迴來,撞到了這麽大的喜事兒!我這哪能想得到,以前,以前我就是想著,二弟妹,我對不住你啊,我沒有照顧好你們母子倆,我還起了齷蹉心思,我……”


    劉氏有些語無倫次,抓著秦氏的手,不住地在懺悔。


    “好了,大嫂,過去的都過去了,如今我啥都有了,沒有什麽不好的。就是當初,如果我是你,說不準我也會有這種心思,過去了,都過去了……”秦氏拍著劉氏的手,寬慰道。


    秦氏的心裏,早就不怪了。怪來怪去,怪累人的,如今她吃喝不愁,過得比誰都好,還有啥好記仇的。關鍵是,劉氏也隻是有這個心思,卻是從來沒有對自家造成啥傷害。


    “大嫂,那鋪子可是慧娘的嫁妝銀子給開的,我可做不了主啊,慧娘可是等著你應不應呢。這麽好的日子。說點兒開心的,咱往後一家人好好處……”


    劉氏本就是愧疚地抬不起頭,“慧娘,大伯娘也對不住你,難為你還能記著大伯娘,記著大柱。你放心,大柱這小子最是實誠。萬不會生了旁的心思的。


    說不準小時候有點兒小心思。這些年,我也看著,不是我自誇。我這幾個孫子,也就大柱能抗得起事兒,關鍵是嘴巴也牢靠。”


    田慧笑著點頭,“大伯娘。我就是剛剛聽說大柱也是識字的,這都定親了。可不得找點兒事兒做做。


    大伯娘,你也知道,我那鋪子裏並不是缺人,大柱得了我的眼緣。不過,這也得看大柱自己了,先做個兩三個月。五百文一個月,若是做得好的話。咱等來年再說,行不?”


    劉氏哪有啥不滿意的,“慧娘,這五百文太多了,旁的鋪子裏學徒都是沒有工錢的,這太多了,不行,不行!包吃就好,包吃就好。


    若是鋪子那兒沒屋子了,讓大柱來迴走著就好,大柱壯實,來迴鎮上,腳程快得很。”


    “就按照我說的就成了,看著啥時候方便,就啥時候來就成了。娘,咱家不是還有之前給夥計做衣裳剩下的布料子的嗎,就那個藏青色的,讓大伯娘帶迴去給大柱做兩身換洗的。樣衣也帶一套迴去,比著做。”


    石頭宴裏,跑堂的夥計,都是一身的藏青色,背後用紅線繡著簡單的“石頭宴”,三個字,胸前繡著壹號跑堂,貳號跑堂!至於廚房裏忙活的,都是穿著白衣。


    “哪還要你們的布料子,慧娘每年過年送來的布料子我都有放著,給大柱做幾件都有的,有的!樣衣借我一件,我迴去就跟大柱他娘做去!”劉氏爽利地道,聽到藏青色的時候,就在盤算著自己箱底還有這個棉布的。


    楊府的布料子啥的,都是秦氏給放的,因為田慧對這個實在是不拿手,也就懶得管這些。


    “一會兒我就去給找出來,那些個夥計都是如此的,先做個一身出來,其他的等慢慢做就是了,大柱這是得幾號夥計了?”秦氏不大去鋪子裏,並不知道鋪子的事兒。


    恰巧福嬸送完了蜂蜜茶,“鋪子裏已經有三個夥計了!”


    “娘,那一會兒讓圓子去寫個伍號跑堂。”田慧不用“四”,果真是迷信了不少。


    等到了夜間,丸子早就斷了奶,田慧喂了丸子吃了碗蛋奶糊,丸子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楊立冬迴來的時候,田慧正趴在床上,拄著下巴發呆,雙眼不離丸子,“這是在想啥呢?丸子都睡了,你怎麽還沒睡,是在等為夫嗎?”


    楊立冬早就在外頭衝了個澡,這會兒外衫一扔,就往床上鑽。


    “呲……離我遠點兒,又衝涼水澡了?冰死我了,我可是暖和著呢!”田慧倒吸一口涼氣,往丸子那兒擠了擠。


    楊立冬搓了搓手,一把握住田慧有些豐盈的“小蠻腰”,往自己胸前帶,“娘子,你這是欲拒還迎嗎?為夫還真就吃你這套了!”


    田慧握著丸子的小手不放開,真舒服,軟軟的。“冬子哥,別鬧啊,吵醒你兒子可別怪我啊……”


    “吵醒了,就抱去跟娘睡去!我都有兩日沒迴來了,告訴為夫,娘子有沒有想為夫了?嗯?”楊立冬一觸碰到田慧柔軟的身子,就不爭氣地被下半身給控製了。


    田慧可不想將丸子送到秦氏的屋子裏去,這會兒,秦氏早就睡了,好不好!這是讓整個楊府都知道他們,啪啪啪了嗎!丟不起這個人啊……


    楊立冬的大手,撫著田慧的前-胸-後背,有些粗糙的掌心,刺激得田慧心裏酥麻酥麻的。楊立冬緊緊地貼在田慧的脖勁處,輕聲地說著情話,不時地用嘴唇刮過露在外頭的脖子。


    “楊立冬,你要來,就來個幹脆的,不帶這麽折磨人的。”田慧知道楊立冬每迴出去幾日,除非是累癱了,否則晚上總是不會放過她。


    楊立冬“嘿嘿”一笑,伸出舌頭舔了下田慧的背,輕啄了幾下。滿意地看著田慧微微地顫抖了幾下,“娘子,兩日沒見,怎地這般心急?漫漫長夜,為夫包你滿意!”


    “楊立冬!你無賴!”田慧伸手就咬住楊立冬放在自己xiong前的手。


    楊立冬吃痛,翻身壓在田慧的身上,“原來,娘子喜歡這般玩……噓,別吵醒丸子!”


    俯身就輕啄田慧的紅唇。


    翻雲覆雨。


    一室旖旎。


    楊立冬滿足地讓田慧枕著他的胳膊,田慧紅著臉,將雙腳搭在楊立冬的腿上。


    “怎麽了,有心事嗎?”田慧輕聲問。


    “嗯?”


    “別裝了,每迴,你這樣子,準是有心事或是難事了?”田慧捏了一把楊立冬胸前的肉,擰了小半圈都鬆開了。


    楊立冬低頭輕啄了田慧的紅通通的臉頰,“娘子這是在控訴為夫還不夠盡力嗎?”


    田慧張牙舞爪,“好了,好了,不是啥大事兒,京城裏的事兒,跟咱關係不大,天高皇帝遠的,誰也管不了咱,咱也幫不上誰。”楊立冬將田慧的手腳都給塞到被子裏,才道。


    既然是京城裏的事兒,多半就是大事兒了,楊立冬不說,田慧也不追問。


    “等明年三四月,軍營大致就要建好了,我想著將圓子他們給扔進去鍛煉鍛煉!”楊立冬早有這個打算,這迴隻是知會田慧一聲。


    圓子幾人雖說小小年紀就考了秀才,不過先生說了,若是考舉人的話,多半就是靠運氣了,所以讓他們玩幾年再考,左右年紀還輕。


    “嗯,你看著辦就是了。我估計丸子可得夠嗆了,團子也去軍營了,這誰能聽得懂丸子的話,可得哭上好久了……”田慧有些幸災樂禍,誰讓這小子不黏著自己,哼哼!


    “兒子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讓娘沒老是寵著他,都這麽大了,連話都說不清出,還好意思因為旁人聽不懂而哭?”楊立冬對兒子的要求一向嚴格。


    再者,對這個小子,都一歲多了還霸占著他的床鋪,他,內心怨念很重!


    就是做著這事兒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他,後半夜給報銷了。


    田慧想起了今日聽到團子說的事兒,也來了勁兒,“冬子哥,我跟你說哇,這屁大的小子,竟然喜歡看美人!”


    真真是一點兒都不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地將團子說的事兒又給道了一遍。


    楊立冬一聽也來了精神,“行啊,這小子若是這麽小就知道看美人了,我倒也算是服了他了,往後我不揍他!”楊立冬顯然不信,屁大點兒的孩子,任憑田慧說破了嘴,楊立冬也不肯信。


    田慧心裏其實也不大信,再者這話又是從團子嘴裏說出來的,不過聽到楊立冬想也不想地就反駁了她,田慧這心裏又老大不願意了。


    “等丸子醒的時候,我就拿美人圖來,讓丸子看看,歡喜不歡喜!”


    楊立冬“嘿嘿”一笑,“你箱子底的那個美人圖不是挺合適嗎?拿出來給丸子瞧瞧,不就知道了?”


    “我箱子底哪有啥美人圖?有嗎?”田慧歪著腦袋,半晌,“楊立冬,你這個混賬!那東西能給丸子看嗎!


    啊!你是啥時候知道的,你!你居然偷偷看!”


    春宮圖。


    田慧嫁過來的那會兒,錢氏放在箱底的,還特意囑咐了,“好東西在箱子底!”


    “這不是你準備的嗎?我以為這是在嫌棄為夫水平不好,為夫特意攻克了好一陣子!”田慧又掐又咬,惹得楊立冬大笑不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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