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別瞧不起人!我說過了,我也要迴去就念書去,我先瞧瞧這屋子裏都有啥,我讓奶奶也給我準備一份兒!”三柱越說越覺得是那麽一迴事兒。


    不斷地催促著圓子趕緊開門。


    “我並沒有鑰匙——”圓子早就已經不耐煩應付了,隻是既然秦氏吩咐了,圓子也不想讓秦氏難做。


    “你騙鬼啊!這書房你用著,你還能沒鑰匙?趕緊開了,別小氣吧啦的,這點兒東西我還真瞧不上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三柱一向是在女人堆裏長大的,這罵人的話信口拈來。


    說到罵人的話,三柱那是想都不帶想的,出口就是,那腦子就跟個擺設似的。


    “你是鬼嗎!我哥哥要騙你做啥!”反正他也沒說謊,鑰匙在鄭爺爺那兒呢。


    三梅拉著三柱的袖子,鼓起勇氣道:“哥哥,咱來之前,娘咋說的,你忘記了不成?說不準圓子哥哥真的沒有鑰匙,聽說讀書人是不說謊的……”


    “這兒哪有你說話的地兒!若是他們把我當成自家親戚,就該把門給我開了,這像是招待親戚的樣子嗎!別拿著雞毛當令箭!”三柱說著又踢了一腳鎖著的門,無線憤恨。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門不是我鎖的,這鑰匙我也沒有!”圓子瞥了眼三柱,就招唿眾人往前頭院子去。


    若不是三柱想著看看他們的屋子,圓子也不會將人給領到這後院來。


    這三柱就像是娘說的那樣,這人啊不能慣的!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這一不同意,立馬就將人給得罪了。


    “你們竟然敢忽視我!都不許走。誰也不許走!”三柱狂躁地喊著。


    大柱看著這人愈發不成樣子,看圓子的樣兒,應該也是被惹惱了。


    “三柱。這不是你家,你稍微注意點兒。迴頭別讓你爺爺奶奶難做人。趕緊跟上,看圓子的模樣,說不準還真不是他鎖的門,若是要鎖,他就將自己的房門給鎖上了——”


    大柱攬著三柱的肩頭,試圖往外帶,別再杵在書房的門口了。


    “大哥,你居然幫這倆個來路不明的野小子!別以為念了幾年的書。別人就得圍著你轉,我告訴你們,要不是你們娘眼巴巴地要嫁給我二叔,你們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能念書,能不用做活?


    別擺著這副臭架子,哼,我可不吃你們這一套!”


    三柱心裏嫉妒地發狂,若是自己才是二叔的親兒子該有多好!


    若是二叔沒迴來的時候,就把自己過繼到了二房。那該有多好!


    被嫉妒衝昏了頭!


    “你再說一遍試試!我保管不打死你!”團子咬牙切齒,像隻隨時都能撲過去的豹子。


    三柱還是有著一絲的“童年陰影”,不過一想到自己可是比團子大了整整三四歲。硬著頭皮道:“怎的了,誰打死誰還說不準呢!你不就仗著你有個這樣子的娘,橫啥橫!再橫也不是我的對手!”


    “大梅,趕緊將二奶奶她們叫啦,這甭管誰傷到了,咱都討不了好去!”大柱悄聲吩咐大梅趕去去喚人。


    大梅點點頭就去了。


    這裏,出了大柱,旁人也不敢勸三柱,紛紛往後退。隻求這怒火別燒到自己就成。


    二柱跟大柱不大親近,又瞧不上三柱。抱著胳膊看著好戲。


    “三柱,你再胡鬧。咱就立馬就迴村子去!這丟人都丟到了鎮子上來了——團子,你別跟三柱一番見識,他就是個粗人,也沒啥見識,就是被三奶奶寵壞了,平日裏就是由著性子來。”


    三柱正欲衝著大柱發火,圓子隨手抄起一塊石頭就朝著三柱扔去!


    嘭!


    砸到了三柱身後的房門,還被彈出去了老遠,這一看,就是下了死力氣的。


    三柱看著門上的石頭印跡,“他-娘的,你這是想砸死我啊!狗娘養的野東西!”


    三柱說著就衝上來,大柱暴嗬一聲,上前抱住三柱,“二柱,你還站著做啥,不把人拉著,你以為你能得了好去!”


    切——


    不過二柱還是慢了好幾拍的抱住三柱。


    三柱暴怒地揮著拳頭就往大柱二柱身上揮,二柱挨了好幾下,就不幹了。


    伸手就跟三柱幹上了,二柱是真真地做慣了農活的,對著三柱就掄上拳頭了。


    團子趁機對著三柱拳打腳踢,也不往臉上招唿,隻尋暗處的。


    可圓子偏偏不同,就對著三柱的臉招唿!


    “二柱!你這是做啥!你怎能打三柱,這可是你弟弟啊——”林氏一來,就見著自己的寶貝疙瘩被人抱著打。


    大柱二柱倆人一鬆開手,三柱就被林氏給抱住了,“肉啊,心肝啊”地直叫喚。恨不得立刻給暈厥了過去。


    田慧早就將圓子團子護在身旁,拉著這倆人看,是否有傷著哪裏了。


    楊立冬看著田慧這般著急,悄悄地握了握田慧的手,朗聲問道:“這是咋迴事兒?都是自家人,怎就這樣子大打出手!這是誰家的規矩!”


    “奶奶,他們這些人合起來打我!就欺負我一個人!奶奶——”三柱撩起冬襖,白白胖胖的,沒半點兒傷痕。“他們都往我身上招唿,還有臉上,圓子這個傻子,就往我臉上招唿!”


    林氏怒瞪,抹了一把淚。招唿著兒子兒媳婦看好三柱,“圓子,我家三柱跟你算是無冤無仇吧,如今也算是一家子的兄弟了,你怎就下得了這般狠手!”


    田慧早就驚呆了,這大兒子最是穩重,心思百轉千迴,晦澀難懂。但也不至於親戚間幹架,特意往臉上招唿的。


    田慧緊緊地握著圓子的手。


    “我就是特意往他臉上招唿,三柱,我可告訴你了,你可得記牢了!若是你這張嘴仍是這樣子不幹不淨的,小心你的臉!”圓子根本就不畏懼三柱一家子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三柱是林氏的獨孫,打小就是寶貝疙瘩,林氏的兒媳婦連生了兩個閨女,都沒能為三柱再貼個弟弟。


    三柱的地位很鞏固。


    “哦?圓子這孫兒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了,三柱你自己說,你說了啥事兒,惹得圓子發這般大的火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定是說了慧娘了吧?


    圓子孫兒最是孝順了,若是說了他娘,他一準兒找你拚命!”


    大梅跟在秦氏的身旁,早就將事兒說了個*不離十。


    三柱不敢應聲,“是圓子防賊似的防著我,說著好聽是招唿親戚逛逛圓子,這偏偏還把門給鎖了起來,這是當我們是賊呢!”


    眾人看著三柱搖晃著的大鎖,臉色都有些不佳。


    “我當是啥事兒呢,這門是我鎖上的,這屋子裏還放著好些我從衙門裏拿迴來的文書,衙門裏雖說放了假,但是還是有些活兒指派下來的。


    昨兒個人多,我就讓人把門給鎖上了,若是弄丟了衙門的東西,一大家子都不夠賠的!”


    楊立冬解釋道,“所以才用了個最大號的鎖。”


    “若不是自家人,我還得以為這是哪兒的人派來的想打探消息來著——”


    衙門裏的東西哪能讓別人隨意地翻看的,自然得好好的鎖著的。若是在別處,一準兒給抓進了牢裏,好好吃鞭子去!


    林氏被唬了一跳,高高地揚起手,輕輕地落下,“你這小子,被慣得愈發地無法無天了。這東西是你能瞧的,半點兒眼色勁兒都沒有!


    被大柱二柱抱著打都不知道討饒,這眼前虧也跟著吃!你當自己是鐵打的不是?”


    林氏算是看明白了,這圓子哥倆如今可是有不少人給護著的,可不是想欺就能欺到的。


    二柱雖說不大愛管閑事,但也根本不怕林氏的胡攪蠻纏。


    “三奶奶,這話我就不怎的愛聽了,是三柱要衝上去跟圓子團子拚命,大哥非得讓我攔著三柱的,這三柱卻是對著我直掄拳,你當我是傻的呢,這來勸架的,合該著被三柱傻揍呢!


    我可不是大哥,被三柱揍了好幾下還不還手——”


    林氏這下子真不知道該說啥了,“你這小子也就是個實心眼的,自家兄弟就是有個口角的,啥事兒不能好好說呢,非得動手的,就是有再大的氣性,也不能動手的,讓你記不住,活該你吃這個虧!”


    林氏罵罵咧咧地指桑罵槐。


    三柱覺得委屈,這明明就不是他的錯。“是圓子先動的手,是他用那塊石頭下了死力氣的扔我!”


    林氏看了眼地上的石頭,怒上心頭。


    “盯著我作甚,嘴巴不幹淨,沒砸到你還真是可惜了,看來我得好好練練身手——若是下迴再讓我聽到半句我娘的不是,哼——”


    圓子的身子抑製不住地顫抖著,氣得狠了。


    田慧雙手箍著圓子,讓想他平靜些。


    “三柱,若是你還承認我是你二叔的話,圓子的娘就是你二嬸,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對你的二嬸是有多大的不滿,才在圓子團子麵前,說他們娘的壞話?”


    楊立冬冷聲道。


    最後,自然是楊定銀出來打圓場,才算是吃了午飯,一幹人等才迴了楊家村。


    田慧更是幹脆,領著倆兒子,連門兒都沒有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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