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立於階前,看著那個不曾見過的男人,穿著薄單衣,在牆角瑟瑟發抖,雖然已是四月底,但夜晚仍舊有些涼意,特別是在這漆黑一片、空無一人的小巷子裏,更是覺得遍體生涼。看著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宮舒裴的眼睛微含怒意,他徑直奔過去,單手拎起了他的衣襟,男人被迫從牆角站了起來。這時候,錢母也是一個箭步衝上來,將兒子的頭埋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是怎麽迴事?”萱草站在夏彥的身邊,望著屋子裏慌亂的場景。錢信守從錢母的懷裏微微抬了抬眼,卻被錢母一下子又摁到懷裏。


    宮舒裴抓著瘦弱男人的衣襟,看看錢信守,又看了看他,有些不解地撓撓後頸:“你又是誰?”


    男人低著頭,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看起來,倒像是個落魄的道士。”說話的人是夏彥,他優雅的走進房子裏,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落魄的江湖道士?宮舒裴瞅了瞅這人的衣著,的確不像是個得誌的人。他不客氣地皺了皺眉,又問道:“你為什麽要挖錢信守的心?是為了……”


    “我沒有!”宮舒裴的話還沒說完,這個瘦弱男人就猛地抬頭打斷了他的話,他的眼中,全是慌亂與緊張,看起來倒不像是在說話的樣子,可當宮舒裴進一步問其理由的時候,他又低下頭,好像剛才的那聲辯白就不是出自他自己的口中。


    夏彥走到錢母的身邊蹲下,他看了錢母一眼,對方也是眼神複雜地望了自己一眼,他試著將錢信守從錢母的懷裏拉出來,卻隻見錢母的雙臂力量更緊,好像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兒子會遭遇不測一般。


    夏彥搖了搖頭,讓萱草將臨走前自己交與她的那包東西拿出來,交到了錢母的麵前,這才又開口說道:“你是擔心自己的兒子得了癘風被發現,會被處死吧?你放心,錢信守得的,並不是癘風。”


    聽到這樣的話,錢信守不由得又在母親的懷裏動了動,仿佛想要探出頭來。可是,錢母依舊環的很緊,她不相信地盯著夏彥,沉聲問道:“你怎麽知道?”


    夏彥的嘴角,露出一個狹長的笑,緩緩道:“癘風是一種很強的傳染病,如果他是得了癘風,你和那個男人每天與他相處在一起,怎麽會沒有被傳染呢?”他說著,抬起頭,又望著宮舒裴和萱草:“《黃帝內經》中有記載:‘癘者,有榮氣熱腑,其氣不清,故使其鼻柱壞而色敗,皮膚瘍潰。風寒客於脈而不去,名曰癘風,或名曰寒熱。’錢信守雖然色敗症狀與癘風有些許相似,但他的皮膚沒有潰爛,精神也較好,所以,他得的,並不是癘風。”


    直道聽到這裏,錢母和錢信守好像才微微舒了一口氣,錢母的手臂稍微鬆了鬆,使得錢信守的臉從她的懷裏抬了起來。那麽,他得的到底是什麽病呢?


    夏彥但笑不語,將手中的藥包交到錢母手上,又看著錢信守,替他號了號脈,這才略一思索,淡淡的迴答:“是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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