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的這些與他來這裏報恩相比,都是微不足道,因此也為他埋下了人生的罹難……


    這是為什麽呢?就是源於母親對趙瑞的一句話:“愧欠人家的,有錢的用錢還,沒錢的用命還。”趙瑞是個十分孝敬的人,尤其是在父親病重的時候是景子航慷慨解囊,這使趙瑞感激不盡,再說景子航隨後又將他收留,也給了他一個報恩的機會。


    上班後也沒什麽事,就是白天和晚上在廠裏巡邏,剩下的時間就是品茶、閑侃、睡覺,一切過的十分安穩。


    一晃就是一個多月,轉眼也到了秋天,身上的工作服也換上了長袖的白襯衣,其他的沒有什麽變化。


    忽然有一天那個小白臉蔣科長找他,滿臉的鄭重:“趙科長,我們廠生產的一批貴重藥品要送往海北市,往返一次大概十多天的時間。為了保障藥品的安全,景總決定由我帶上保衛科的褚進、尤大力、呂威三個人隨同押運,如果順利大概一周後迴來。廠子裏有你值班看護。”然後眼睛專注地看著他,趙瑞一想來了一個多月廠裏也沒啥事,要是真有個蟊賊什麽的就憑他的功夫完全可以對付,所以拍拍胸部。甕聲甕氣地說:“哈哈,我還是當什麽大事呢,你這麽嚴肅,沒問題。隻要我白天和晚上多留神就是了。要是真的來上幾個小蟊賊,我定將他有來無迴。”說著還來了個“黑虎掏心”的架勢。接著又是猶如雷滾般的大笑。這個小白臉蔣晟武科長是領教過趙瑞的本領的,再說趙瑞是個忠實之人,這他是放心的。


    一會一個滿載著子航牌“男靈”,還有子航牌“健胃膠囊”等的大貨車開出了廠門,在貨車後是一個黑色的越野車,車上便是保衛科的幾個護衛人員。他們走時都換上了黑色運動裝,穿的也是黑色的運動鞋,都戴著黑色的墨鏡。景子航親自出來為他們送行:“弟兄們:一路順風,平安凱旋!”那個駕駛越野車就是小白臉蔣晟武,他搖下玻璃窗,卸掉眼鏡,凝重地說:“請景總放心,人在貨在,貨在人在!”說完,車子使出了製藥廠,一溜煙消失在了前方。


    這時景子航迴過頭,和藹的看著趙瑞:“趙科長:這幾天廠裏保衛部門的力量薄弱,你就得多操心了。”趙瑞隻是憨厚,其實也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麽呆傻,他一聽景子航和他說話,也馬上學著小白臉蔣晟武的神態,“啪”地一下,抬起右手,一個不太規範的敬禮:“請景總放心,人在廠在,廠在人在!”不過他還在話的後頭添了一句:“絕不含糊!”看他這麽一說,景總也禁不住笑得彎了腰:“哈哈,好!我就要你這句話!”然後嚴肅地指著他:“記住你這句話,真的遇到什麽*煩,你可不能反悔啊!”趙瑞是個實在人,也知道這輩子隻能舍出去這條命報答景子航了,所以又是一個立正,右手食指向天一指:“我趙瑞向天發誓:任何時候都對景總忠心不二,若有誑語,天打雷劈!”景子航為趙瑞的憨厚和忠實而感動,隻聽這話臉上都有所動容,隻不過他是用腦子做事的人,所以不願意過多的表露,隻好擺了擺手:“好了,你去值班吧,我信你!”


    趙瑞隻會說些實在話,再多的話也沒有,就剛才那幾句話,還是跟著小白臉蔣晟武現學現賣的,所以也見好就收,趕忙又是一個不規範的敬禮:“是!”說完,便朝自己保衛科的辦公室跑去。隻是他坐在辦公室你猛然覺得空蕩蕩的,要時那幾個人,就連潑茶倒水的是都是那個號稱小呂布的傻大個呂威伺候他。


    廠裏的事一切按部就班,眨眼幾天就過去了。一天早上,趙瑞正在在廠裏巡邏,就聽見大門口“嗚……嗚”的一輛大貨車駛了進來,緊跟在後麵的就是那輛黑色的越野車。車子一進門便“喇叭”不斷轟鳴,那是凱旋的興奮報喜的聲音,景子航從辦公室了急不可捺地跑了出來。,趙瑞聽到這個聲音也疾步朝著剛剛停穩的汽車奔去。從車上先下來的是小白臉蔣晟武,他下來先被趙瑞抱著空踅了一圈,然後趙瑞又朝著蔣晟武的前胸親昵但擂了一錘,眼睛亮的發光:“哈哈,我可想死你們了!”緊接著就是褚進、尤大力、傻大個呂威緊緊抱在一起……隨後,他們又去和景子航握手,算是短暫的慶賀。


    日子就這樣又開始平淡無奇下來。依然各自幹著各自的事情。因為是年輕人,有時也有想女人的時候,他們也講個葷笑話開心。他們都沒老婆,也沒談過女朋友,對女人也隻能是憑空想象。景子航對製藥廠所有的員工管理都比較嚴格,尤其是他保衛科這幾個手下。他常告誡包括趙瑞在內的五個人:“男人應以事業為重,要以企業為重,如果過早談女朋友,就會玩物喪誌,因為妻兒老小,兒女情長而荒廢了美好的前程。”所以他也和大家一樣吃住在廠裏,除過參加必要的公益活動和接受新聞媒體的采訪外,景子航也和他們天天以廠為家。


    轉眼又過了一個多月。一個傍晚,趙瑞正和傻大個呂威在廠子的周邊巡邏,就見小白臉蔣晟武慌慌張張的跑來。因為著急,顯得有些氣喘喘噓噓:“趙科長,快點,景總找你,好像有啥急事!”趙瑞一聽也緊張起來。他來後一向兢兢業業幹工作,除過上次送保衛科的幾個押送貨車走的時候,和景子航有過短暫的交流和對話,來後還沒有再被景總親自召見過。


    今天晚上怎麽了?難道有什麽意外的事情發生,還是自己工作有啥失誤?趙瑞細想了想,也沒有做錯什麽啊。


    他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景子航的召見無論是福還是禍,他都必須得去!


    他也是慌慌張張地向董事長的辦公室跑來。


    景子航的辦公室的門是閉著的。趙瑞到了門口,雖然心跳加劇,但還是整了整衣服,沉了一口氣,敲響了景總的門。“進來!”是景子航的聲音。


    趙瑞緊張的進來,滿頭大汗的,這些細小的情節都逃不過景子航的眼睛,不過他還是麵無表情,一直眼睛在盯著桌子上的報表。這讓心眼本來就少的趙瑞更加沉不住氣。


    他自己緊張的唿吸包活“呯呯”的心跳,他自己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慌得都有些站不住了,這時景子航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擺了一下手,從鼻子裏輕輕像是發的鼻音:“坐,自己倒水喝!”趙瑞一聽老總發話,緊張的心情有些緩解。他這是第二次來這個地方,他剛坐在那個那個椅背上雕刻著八仙肖像的紅木椅子上,忽然覺得如針紮似得,又趕緊站起來,見景總的景德鎮的茶壺的嘴上已經不冒熱氣,趕緊討好地過去到旁邊的飲水機上接水。那個年代飲水機不像現在這樣普遍,也算是新生事物,在老百姓的家裏根本找不見這樣的奢侈品。景子航的這個飲水機是專門找廠家訂做的。飲水機的下麵是長方形的,但是除過底座外,其他方向的棱角都被微小的圓形代替。景子航給人解釋說:“在社會上必須‘在物以天競,適著生存’的社會中,我不喜歡鋒芒畢露,倒很喜歡沒棱沒角,很圓滑很低調也很柔韌的生存,這就是我對生存的悟道。”如果你真正了解了景子航你再仔細看他辦公室所有的陳放的物品,包括辦公桌、椅子、沙發、魚缸等所有的端部都是圓滑的。


    他這個定做的飲水機通體為古銅色,在飲水機的下半部分,也是龍飛鳳舞地鑲嵌企業發展的核心理念:“造福社會,健康人類”八個大字。


    趙瑞接上水,可能還是心裏慌亂的緣故,在往迴拐的的時候,腳一下被諾大的木製的沙發的腿拌了一下,“啪啦”一下絆了一跤,因為沒有思想準備,那個昂貴的景德鎮的瓷壺就“啪”地廢了出去,並摔個粉碎。趙瑞本來是討好巴結,沒常想好事辦成了壞事。這下肯定是闖大禍了。他看著碎了一地的瓷壺簡直驚到了極點。不好意思地站在那裏嘴裏想說什麽,但嘴唇動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景子航聽見這個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咋迴事。他抬頭看了趙瑞一眼。眼皮僅快速的眨了一下,馬上臉上掛著笑容:“哈哈,趙科長別緊張,不是老百姓有句話叫:碎碎(歲歲)平安嗎,你這一摔說不定我們子航製藥有限公司的事業就要平步青雲了。”他過來,自己用茶杯接了一杯水,順便拿起一個杯子也給趙瑞接了一杯,然後自己用門後的笤帚掃著景德鎮的瓷塊,並轉過臉,好像不經意的問趙瑞:“趙科長;你覺得我對你怎樣?”趙瑞趕忙站了起來:“對我如父母一樣。”趙瑞這話說完,覺得好像把景子航說的多年老一樣,馬上改口:“對我就像親哥哥一樣。”


    這時景子航放下手中的笤帚,馬上一臉威嚴:“你是真話?”趙瑞馬上又用手指著天:“要是有半點虛假,天打五雷轟!”景子航聽他這麽一說,才放下心來:“要是這樣我就馬上命令你幹一件事!”趙瑞也立即立即拍著胸部:“景總別說讓我幹一件事,就是百件、萬件我也在所不辭。”“好!”景子航背著手用不容商量的口氣說:“我命令你,你離開我的辦公室之後,馬上迴你家去!”


    “啊!把我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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