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貝兒這個在學校不愛吭聲的老實疙瘩,終於像頭暴怒的雄獅,怒吼著舉起了手中的書包,狠狠砸向了那個自稱的黑“老大”。當時隻聽“嘭”的一聲,就像夏天一個人打開啤酒蓋的聲音,飛濺的血點子就飛濺了起來。當時那三人哪見過這個陣勢,先是一愣,接著同時旋過身子就像兔子一樣開始亂竄。


    沈貝兒卻咽不下這口惡氣,往出追的時候,那個打前站的小低個,因為腿短被沈貝兒追上。沈貝兒又是把書包在右手上削了一個半圓,“嘭”地一聲砸中了這壞小子的右肩:“哎呀,我的媽!”這個小低個見沈貝兒瘋了,馬上跪地求饒:“爺爺,你饒了我吧,我不想死。”他剛才那種天下老子第二的神情不見了,哭腔裏夾雜著是一種嚇破膽以後的淒淒求饒。沈貝兒顧不得理會,馬上去追已經落荒而逃的另一個號稱老大的馬仔。


    沈貝兒見打傷兩人,那個人已不知去向,就整理了一下衣服,背著書包到學校教導處自首:“報告:領導,我打人了。帶我到公安局自首!”教導處是個女老師。這女老師身材瘦瘦的,個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戴著像蜻蜓眼睛一樣的圓眼鏡,她一聽這話,嘴圈成了圓,彎下腰細細盯著眼前個子偏高,身材偏細的小男孩真的不敢相信,用手指著沈貝兒:“你打人了?那讓你們班主任處理,到這幹嘛?”沈貝兒這是舉起那個灰色的書包放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然後打開書包的兩根帶子,從書包裏掏出三塊半截磚,再讓這個女老師看書包的的一角,那裏有一個碰擊時粘上的血印,再看沈貝兒校服上也有呈飛濺狀的血點子,這才知道是真的。她“啊”地一聲大叫,然後跑出教導處找校長去了。


    不一會一輛警車駛進學校,把沈貝兒和另三個號稱黑老大的學生一並帶走。經派出所民警詢問得知:那三個冒充黑社會的學生,領頭的叫邢合力,是高三年級537班的學生,其他的兩個一個叫師璐,一個叫嶽訓諭,都是大三年的學生,因為他們迷戀遊戲,他們三人總偷著溜出學校到附近的網吧玩遊戲。但玩遊戲需要購買遊戲上的裝備,小的裝備得幾塊錢,大的裝備則需要上百元。為了能搞到錢,他們三人便在一起一拍即合,幹起了冒充校園黑社會的勾當,總共敲詐學生21起,其中未遂6起,共敲詐得款1037塊錢,全部用於了購買遊戲裝備。這三人以涉嫌敲詐犯罪,但因都未成年,通知家長必須退還孩子敲詐所有錢款,同時對邢合力給予行政處罰1000元,並建議學校勒令其退學;對師璐、嶽訓諭兩人,通知家長領迴去進行嚴格的監護教育,同時對兩人給予行政處罰500元,並建議學校勒令其轉學;對於沈貝兒因為是在別人對其進行敲詐時進行的自我保護,派出所的處理意見是,行政處罰50元,通知家長領迴去進行嚴格的監護教育,同時建議學校對其繼續留校上學,並建議學校以後對全體學生加強法製教育,在自身權利受到傷害時,第一時間報告學校或公安部門,相對可以減少以暴製暴的問題。


    對於派出所這個處理結果沈貝兒的母親沈蘭蘭十分滿意,沒想到孩子打人存在這麽多的藤藤蔓蔓。這時一個高個子警察嚴肅地說:“我們之所以對沈貝兒也要進行處罰,主要是沈貝兒不懂得要法律意識,不懂得用法律保護自己,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及時向學校或相關部門報告,也不至於第一次能讓那三人得逞。”“那被打的孩子有事嗎?”這時沈蘭蘭急切的問。自己的孩子沒事,作為母親的這時還牽掛著被打的孩子,可見這就是一個女人,一個作母親的本能。那個低點個子的警察笑著說:“沒事,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所以我們通知家長醫治和醫藥費自行處理。”那個高個子警察歎口氣說:“這就叫活該。作為家長不好好管教孩子,隻能自食其果!”


    隨後沈蘭蘭交了罰款,在意見書上簽了字。那兩個警察也在意見書上簽了字,警察在簽字的時候,他記得一個警察一個姓徐,一個姓鄒。“太謝謝你們了,你們不僅給孩子上了一課,同時也給我這個當家長的上了一課。迴去我一定多和孩子加強溝通。”還是那個高個子警察,不過他現在知道了那個警察姓徐:“阿姨。再忙也得多陪陪孩子,多和孩子溝通,現在孩子正處於青春萌動危險期,這是未成年到成年人過渡的關鍵時期,有些確實該在我們家長身上找找問題。”說到這裏,那個低個子姓鄒的警察發自心底裏“哈哈”大笑:“我說啊,徐警官,我都不知道你啥時候成了心理醫生了。”


    走出派出所,外麵的陽光給深秋的人們披上了道道金光,同時也給人送上絲絲暖意。沈蘭蘭緊緊拉住孩子的手往迴走。孩子就像一條寵物犬被主人用繩子拽著那樣,沈貝兒的頭則像媽媽的外邊,不情願的往迴走。現在他心裏還是充滿自責和愧疚,是啊,要是當時遇到這三人敲詐及時向學校匯報,也不至於偷媽媽的錢,要是通過學校或執法部門及時介入,也不至於讓母親交上50元的罰款。沈蘭蘭拉著孩子也在反思,孩子真正大了,現在孩子和她在一起個子比她這個165公分的個子都猛一些了。正如警察所說,孩子現在對事物的對錯都有了自己的認識和判斷,如果家長不及時和孩子溝通,對孩子來說判斷出來的對錯就真的“失之毫厘差之千裏”了。


    作為家長,不是隻讓孩子在物質上吃飽穿暖,更重要的是要在心理上也要讓孩子“吃飽穿暖”、


    迴到家裏,母親抱著孩子,孩子沉甸甸的,再不是12年前那樣的了。他看著眼前的孩子脖子上的喉結一開始凸起,下巴上也生長出一層淡淡的、絨絨的胡須。她知道孩子真的長大了,一定要多給孩子思想上的關懷和心理上的溫暖。一定要堅強的扛起父親和母親的雙重責任,讓孩子在她的嗬護下茁壯成長、看著躺在自己懷裏一聲不吭的看孩子。沈蘭蘭把孩子摟的緊緊的,怕是誰要搶走她的孩子一樣。沈蘭蘭的那會公安局給她打電話的掉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下。


    在沈蘭蘭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她家放在外屋桌子上的電話又“滴鈴鈴”急驟地響起。沈蘭蘭心又突然再次提到的嗓子眼。她趕緊放下孩子,急匆匆拿起電話:“外,你是沈貝兒的家屬嗎?”沈蘭蘭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心裏驚慌地答道:“是,我是沈貝兒的媽媽。你是哪裏?”


    “哦,我是公安局!”沈蘭蘭一聽這一個字,兩腿發軟,“噗通”一下坐在地上,此時的電話滑落後被電話線掉在桌子邊的半空中:“外,外,外……”


    電話那頭不停地唿叫。誰也不會知道這正是鄭維文設的騙局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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