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軍之中,張橫、梁興甚是慌張,見那馬岱、馬雲祿兄妹上前,不敢對敵,調轉馬頭要走。


    此時趙雲、徐晃兩個,趁機衝到,各自伸手,一人一個,早將張橫、梁興二人後背抓住,硬生生提起來,丟下馬去。


    顏良持刀,架在張橫脖頸之上。


    文醜挺槍,直抵梁興鐵甲胸前。


    張橫、梁興倒在地上,不敢再動。


    四周賊卒見此,盡皆放下兵器,伏地歸降。


    馬雲祿甚是惱怒,朝著張橫挺槍便刺。


    便在此時,劉協趕到。


    那張橫眼尖,覷見劉協,高聲喊道:“賢弟救我性命!我願歸降也。”


    唿喚之時,伸手抓住馬雲祿刺來長槍,隻是不放。


    張橫、梁興賊卒,少說尚有萬餘兵馬。


    若是二賊降服,其帳下賊卒,自然一並歸降。


    若是將這二人殺了,其帳下賊卒,四散潰逃,難以收拾不說,此間賊寇也不得盡平。


    劉協本就有降服二賊之念,安定百姓之心,遂阻止馬雲祿,準許二賊歸降。


    那馬雲祿聽說,冷哼一聲,提槍迴馬,迴身欲走,怒道:“與賊寇為伍,定非良善之人!”


    劉協還想解釋兩句,然則馬雲祿固執得緊,根本不會給他機會,早已朝著趙雲等一方大營絕塵而去。


    馬岱縱馬直追過去。


    劉協接受張橫、梁興投降,著其號令帳下士卒,分別整編於四將麾下。


    整頓之後,共得精兵兩萬四五千人。


    趙雲、徐晃、顏良、文醜四將,各領精兵五千人。


    成宜、李堪為趙雲副將。


    張橫、梁興為徐晃副將。


    侯選、程銀為顏良副將。


    馬玩為文醜副將。


    史阿、典韋各領龍驤、虎賁二營衛士,守護左右。


    典韋早將東門打開,劉協率領大軍,湧入城中,殘餘賊卒,聞風而降。


    劉協著人傳報,史阿護著董貴人、弘農王妃、采歌一行人等,來到城中。


    方才到來,那史阿便將一封絹書,送到劉協手中。


    劉協打開看時,竟是馬岱所留。


    那信中言道:“伯融兄親啟:吾乃雍涼安狄將軍馬壽成之侄兒也。皆因我家伯父與那安降將軍韓文約交惡,伯父擔心雲祿小妹在外危險,故而派我前往京師,迎接小妹迴歸故裏。不想路途之中,能與賢兄相遇,實乃人生之幸事也。今翻小妹誤入賊手,虧得賢兄大仁大義,出手相救,深入賊巢,保全小妹,方能令我等迴歸雍州,感佩之至。若與賢兄有緣,他日相見,必將恭領教誨。小妹歸家心切,吾受伯父所托,不敢久留,作書而別,就此去也。馬岱再拜上。”


    劉協將這封信從頭至尾,讀了三遍,每每看到末位之處,似乎看到,那馬雲祿盛怒之下,絕塵而去的背影。


    他不惜以身犯險,深入賊巢,救出馬雲祿。


    那少年馬岱,必然不會如此急切離去。


    如今不得已作書而別,隻能說明,定是那馬雲祿惱怒他於高陵城中,與她洞房花燭,不欲相見,故而不辭而別。


    迴想起來,那馬雲祿潔身自好,桀驁不馴,定是恨其入骨也。


    如今佳人既已遠去,概歎已是無用,不如暫且不去想她。


    劉協心下明白,這一去,定要到那馬騰父子軍中,早晚必會與馬雲祿再見。


    小別勝新婚,隻當遠遊吧。


    劉協於高陵城中修整一日,號令大軍,當即啟程,探得馬騰、韓遂消息,一路朝向西南,過涇陽,渡黃河,經武功,直奔扶風郡治槐裏。


    那段煨相助劉協,平定張橫、梁興之後,率領大軍,自迴華陰去了。


    劉協大軍,方到扶風郡治,便感覺到此間殺氣騰騰。


    路遇逃難之人,皆言西南馬騰、韓遂不時大戰,百姓苦不堪言。


    劉協教於路救濟百姓,直奔槐裏。


    到得離槐裏尚有二十餘裏,劉協著令大軍,紮下營寨,派出流行探馬,打探前方消息。


    不出一日,各路消息接連而來。


    言說馬騰大軍駐紮於槐裏之西,與韓遂大軍相聚不足三十裏。


    兩邊將士,多有摩擦。


    馬騰、韓遂念及往日結義之恩義,幾次三番,未能全麵開戰。


    如今聽說韓遂已然向馬騰大軍,發出最後通牒,要求馬騰,莫要擋路,那韓遂便要一路東行,劫掠過冬。


    馬騰占據雍州之地,堅決拒絕韓遂東進。


    如此二人水火不容,近日必將有一場大戰。


    劉協聽到這般消息,著令史阿派人嚴密關注,大軍便於渭水之陽,安營紮寨。


    雖是深秋,向晚臨水,甚是有趣。


    劉協帶著弘農王妃,遊覽於渭水岸邊,風吹波興,二人身影,融成一片。


    劉協笑道:“嫂嫂,此番西行,讓嫂嫂受累了。”


    唐姬道:“陛下說哪裏話來?世事如煙,妾身也該離去也。”


    劉協問道:“嫂嫂來日有何打算?”


    唐姬麵如死灰,雙眼望著水麵上的浮光掠影,道:“往事如夢,還能有何打算?不過是隨遇而安,四海飄零,行屍走肉,了此殘生罷了。”


    劉協迴過神來,一把拉住唐姬之手,道:“嫂嫂,皇兄已去,皇弟便是嫂嫂至親,萬不可如此灰心。有皇弟在,必讓嫂嫂安心度日。嫂嫂既無打算,此間事了,便隨我迴歸京師可也。”


    唐姬眺望遠方,不著一語。


    自從有唐姬隨行,劉協越發不進董貴人大帳。


    這一日,劉協帶領眾位將佐,前往一座山丘之上,眺望馬騰大營。


    見那營中,井井有條,兵馬操練,甚是嚴整。


    劉協忍不住暗暗佩服,這馬騰父子帶兵,當真有方。


    劉協尋思一陣,心中惦念馬雲祿,迴到營中,遂與胡昭、司馬懿及眾將商議。


    眾將各有見識,劉協皆未能聽進耳中。


    最後,劉協言道:“諸位,我欲與明日前往馬騰大營拜見,爾等以為如何?”


    趙雲等諸將皆言不可。


    劉協心知他們之意,畢竟他乃一國之君,如今到來,應有臣子前來見駕,如何親身前往臣子營中相見?


    為防止趙雲等將他真實身份說出,當即言道:“我不過是一介布衣之身,前來到訪朝廷賜封之將軍,有何不可?諸位不必再勸,我明日必定前去拜見!久聞馬騰之公子馬孟起,武藝精湛,甚是了得,若能結交,對我平定天下,定有裨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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