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蘿是個可愛的小胡蘿卜精,由於它得了一滴精血,雖說是隻有三百年修為凝煉的精血,但到底是上古戰神的血,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天大的餡餅。


    當然,正因為這滴精血是白翊尊上的,所以說此時它小小的胡蘿卜腦袋裏,都是:我是這個人種出來的,修為是這個人給的,他還給了我血,嗯,對,沒錯,他就是我爹爹!


    自此小胡蘿卜精的腦袋裏,堅定的認為白翊尊上是他的父親。


    他父親讓他和這個兔子玩,即使他心裏有些害怕,但他還是要聽爹爹的話!


    於是蘿蘿小朋友用他細嫩的雙腿,走向湯圓小毛團。


    千羽泠向後蹦了一下:“嗷,嗷嗷!”別靠近我,你長得好奇怪!


    蘿蘿表示完全聽不懂。


    ㄟ(▔―▔)ㄏ


    ***


    文憫看著眼前的情形,抬起沾了血的手,道:“他從來都沒喜歡過我,哪怕我如今隻是個‘體弱多病’的廢物,他依然視我為骨中釘、肉中刺!”


    朱豐:“主子,我們迴去吧,這裏風大。”


    文憫似是沒聽見一般,看著對麵染了血的柳樹枝,迴憶起過往。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嫡出,與大哥二哥的庶出不一樣,雖然以後奪位是要以實力為主,但他明白,嫡出也是重要的籌碼。那時候的他有母後寵愛,父皇縱容,是最為囂張的皇子。


    可是什麽時候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呢,父皇的縱容不過是捧殺,母親也不知因由的去世,外祖父被斬殺,外祖的一家老少婦孺更是被流放萬裏。


    他的母親,那個會為他唱歌謠,做糕點,親手為他縫製衣衫的母親,再也不會迴來了。


    他一夕之間,便明白,他再也不能囂張任性了,因為沒有人會毫無保留的護著他了。


    如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偏偏,偏偏,他無意中得知母親竟然是現任皇後害死的,偏生父皇明知道此事還依舊立她為後。


    直到後來他才明白,現在的繼後,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妖罷了。


    為什麽?幾百年的夫妻情分,父皇居然可以眼都不眨的斬斷?為什麽要母後死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殺了外祖父?為什麽!如今,他看著衣袖上的血,忍不住想,原來父皇不僅僅是對母後沒有一絲一毫的夫妻之情,對繼後也沒有任何情分,對他更是沒有半分的父子之情,所有人,都不過是他擺弄的棋子而已,何其可笑!


    文憫看著被柔和的月光照耀著的遠方山丘,忽的一笑:“嗬嗬,父皇,這麽多年了,我們之間的父子之情,可是你親手斬斷的,終歸,是我賭輸了。所以,我如今想要的答案,是不是可以,不擇手段的去要了。”


    妖皇文錫也沒想到,?自己這個三兒子居然能從,那麽多的殺手中生還,他抿了一口酒,文錫之前就懷疑他不同於表現出來的那般體弱無能,其實他不想殺了這個兒子,畢竟是親生血脈,他隻是想讓他變得殘廢,變得真正的體弱多病,僅此而已。隻是沒想到這個曾經囂張成性的孩子,今日倒是給了他一個這麽大的驚喜。


    臨近睡覺的時候,玄觴跑到白翊尊上這邊,興致勃勃的說:“我如今知曉文憫的事情了,還是我家貝貝想了辦法問的。”


    白翊:“不想聽。”


    玄觴愣住,想分享八卦的喜悅瞬間遭到了打擊。但是本著不依不饒不要臉的優良精神,玄觴無視白翊不悅的神色道:“這妖皇的前任妖後,也就是元後。曾經有一個青梅竹馬的侍衛,本來這位元後是想嫁給這個侍衛的,可是當初文錫還隻是一個皇子的時候,手中沒多少權利,也不得老妖皇的喜愛,雖說妖界儲君之爭的規則看似公平且殘忍,最終隻能留下一個皇子繼承妖皇之位,但受妖皇喜愛的皇子,明顯贏得幾會更大,所以那時不受寵的文錫,隻好把主意打在了文憫的外祖父,也就是元後的父親身上,文憫的外祖父乃是武將,而文憫的小舅舅卻是文臣,可以說,當時這位元後的母家勢力是很大的。於是文錫就用了不光彩的法子,娶了元後。據說是囚禁了元後的心上人,也就是那侍衛,一天一根手指,元後不敢告訴父兄,隻好裝作樂意的樣子嫁給了文錫。”


    白翊難得蹙眉:“無恥之尤。”


    玄觴道:“可不是,要我說那元後也是個傻的,她根本就沒想到,她嫁了文錫的那天晚上,她的心上人根本就沒有被放出來,反而被受盡折磨,死了。後來的事你也能猜到,無非就是坐穩了位子,又想起了這位元後心裏的人不是他,心中又覺得氣憤,還有畏懼於他嶽父和小舅子的才能,於是想盡辦法毒殺元後,又設計了元後的母家。文憫這位小舅舅也算是個厲害的,元後死了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他父親死了,他就立刻反應過來,不知用了什麽法子,保住了一家其餘人的性命,不過也還是被流放了。而這文憫最開始是叫文悔,而文憫並沒有外界說的那般,和現任的妖後不和,說起來文憫這名字,還是如今這位繼後取的,覺得悔這個字不好,才給他改了。如此看來,那傳聞繼後害死元後的事情,也應是假的。”


    白翊:“這位繼後應該也是個棋子。”


    玄觴點頭:“這位四皇子文慎是文錫從民間抱迴來的,沒人知曉他的母親是誰,想來應該這位四皇子的母親才是文錫的心上人。”


    白翊:“由此觀之,仙界實屬平和。”


    玄觴歎道:“可不是,各家各族的繼承者都是天命石選的,其餘不繼承的,成年之後愛出去建府邸的就出去建府邸,隨便四域和三十六重天甚至隨便一個山頭都行,不論是誰管的地界,愛住哪兒就住哪兒。不是繼承者又不想離家建府的,就一直待在家也無礙,沒有人在意,哪裏像妖界這般亂七八糟的?”


    白翊轉頭:“嗯,說完了?”


    玄觴搖著彩墨山水圖扇子的手頓住,道:“說完了呀。”


    白翊:“你看我穿的什麽?”


    玄觴:“睡袍啊。”玄觴反應過來“你還真是,我可是得了這八卦立刻就來與你分享了,我講完了你就開始這般急著趕我走,當真是半分臉麵都不顧了。”


    白翊挑眉:“我以為我是沒有臉麵這東西的。”


    玄觴轉移話題道:“你那成精的小家夥怎麽辦了,是燉了嗎?”


    白翊:“給湯圓當玩伴。”


    玄觴:“說起你……”


    白翊看著湯圓打著哈欠,卻依舊甩這小腦袋強打精神的樣子,打斷了愚蠢弟弟的話:“行了。”


    這話音剛落,玄觴還沒明白過來,緩過神卻發現自己已經在門外了,玄觴尊上看著緊閉了的門,似是掩飾尷尬一般,摸了摸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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