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泠覺得自己果然活該,就不應一時心軟把菜讓給他!她深深覺得以後她應該寫本書,就叫《你所不知道的白翊尊上》!讓仙界眾人瞧瞧他們眼中高貴神秘的白翊尊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仙!


    她氣唿唿的轉過毛絨絨的小身子,化悲憤為食欲,再也沒有把東西分給他的意思了。


    白翊尊上自然是不在意的,他又不是那種在乎口腹之欲的神仙,而且以他的修為,便是不吃也是沒什麽關係的。所以就靠在桌上,一隻手撐著頭,歪著身子興致盎然的看著湯圓吃。


    千羽泠:……


    如此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盯著她,她吃著的燒雞都不香了,這樣會不會消化不良啊?


    白翊帶著湯圓迴來的時候,玄觴尊上正拿著一壺酒倒進杯子裏,頭也不抬:“說起來這酒還是本座前幾年差人去月宮那拿的,別的不說,若論桂花釀還是吳剛釀的好喝,但若是梅花釀卻是南極仙翁釀的最好,可偏偏都比不上百花仙子們的百花釀,那才叫集眾仙之力所製,真正的酒中絕品!”


    白翊坐下,毫不客氣的拿出自己的杯子倒了一盞酒,抿了抿,道:“既非桂花釀,亦非梅花釀,更不是百花釀,”白翊尊上轉了轉杯子問:“你差人去月宮,拿的竟是蟠桃酒嗎?倒是我見識淺薄了,不知月宮幾時竟能種出蟠桃來。”


    玄觴立刻笑了:“你也知道,做什麽酒就要埋在什麽樹下,我前幾年思索一番,覺得試一試埋在別的樹下會不會有什麽不同的風味,所以我就將蟠桃酒埋在了月宮的桂樹下,畢竟那的桂樹長勢很好。”


    “那你可有品出不同的滋味?”


    玄觴:“倒是有的,這酒變得不如埋在蟠桃樹下濃鬱,但卻添了幾分清冽。就好像這暗中來訪的妖臣,若苗烏動手的確幹脆,但若苗烏挑唆一番或是嫁禍一番,倒是能提前把這潭湖水攪得渾一些。各有利弊,全看你想要什麽結果,想喝哪一種的酒。”


    白翊點頭,抿了口酒:“那你在這,說的這麽多,想來是都辦的妥當了。”


    玄觴尊上一飲而盡:“就像你那日說的,有貓,為什麽不用呢?我也想清閑清閑啊。嘖,你這樣不好,你自己不帶著曲追,卻來指使我,我再老實的脾氣也會不滿的。”


    白翊尊上挑眉:“老實?”


    這語氣裏的質疑實在明顯,玄觴尊上當即收了自己的酒,道:“罷了,好酒給你喝,都浪費了。”


    “忘了說了,方才湯圓添了你的酒壺,”白翊又補充道:“就是倒酒的地方。”


    玄觴:……


    湯圓本圓看著玄觴尊上黑著臉看她,心道:這可不怪我,瞧你們倆剛剛把這酒誇的,我還以為這是什麽稀世珍品,明明是蟠桃做的,還不怎麽甜!我喜歡的是甜甜的酒,這酒不甜,一點也不好喝。


    如若玄觴知道此時毛團心中所想,必定氣的頭上著火,小孩子才喜歡甜酒,他活了幾千萬年,早不喝什麽甜酒了。


    可是玄觴到底拿了酒出來,又拿了兩壺未曾開過的酒道:“就這些了,多了沒有。”


    白翊揮了揮手,就把東西收了起來,白白得的好東西,怎能不要呢!


    千羽泠抬頭,那半瓶明明她都舔過了,怎麽不把那半瓶給她呢?尊上他不是最愛幹淨嗎?怎麽還和她搶東西?


    似是感到她的視線,白翊尊上低頭看著腿上的湯圓道:“你尚未成年,那半瓶一會兒換個東西裝了,賞人就好。”


    玄觴一口好酒險些沒噴出來:“你如今真是越發的缺德了,如此無恥的話竟也說的出口?”


    千羽泠也頗為震驚,但她隨即想到的是,誰要是喝了,豈不是間接接吻?!不行!絕對不行!她可是個小公主,這種有損清譽的事是斷不能行的。


    可是若從尊上那偷酒,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此一來她隻能再一次放下尊嚴去撒嬌賣萌了。值得欣慰的是,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於是白翊尊上就看見湯圓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還立起身子前爪合十。


    玄觴:“嘖,怪不得你養著湯圓,原來撒起嬌來這麽可愛。”


    白翊:“你想要酒?”


    毛團點頭。


    白翊把它拎到桌子上,拄著頭道:“那你轉幾個圈。”


    毛團僵住,然後乖乖的轉圈圈。


    白翊又道:“那你叫幾聲讓本座聽聽。”


    千羽泠:……她是真不知道兔子怎麽叫啊啊啊!怎麽辦?她隻好試探的叫了一聲:“吱!”


    想了想又叫了一聲:“哇!”


    最後試探著用了自己本來的叫聲:“嗷~”


    玄觴當即笑得不能自已:“哈哈哈,吱哇亂叫,我如今才算是懂了這個詞的意思,原來就是這般用的。哈哈哈――”


    白翊也忍不住勾唇道:“本座也是頭迴見識。”


    千羽泠:(╯‵□′)╯︵┻━┻


    見千羽泠生氣,白翊尊上也不逗了,袖子一揮,便將酒給了她。


    千羽泠兩隻小爪爪一碰,就把蟠桃酒收了起來,玄觴驚奇道:“我是知道你家湯圓身上有靈力的,但能把東西收起來這種術法竟然也會,莫不是你教的?”


    白翊尊上眯著眼,搖了搖頭。


    他自然是沒教過的,確切說,他此前一直把它當作寵物,自然不會費心思教它術法。可若是它天生就有如此天賦,卻是不能以尋常寵物待之。


    白翊看著空空的酒杯,抱起因為剛剛玄觴的話而渾身僵住的毛團子走了。完全不管玄觴尊上的心中所想。


    玄觴搖著扇子喊道:“你怎麽直接走了,你的事情竟然全都推給我做,良心可是個好東西啊。”


    隻聽前麵的白色背影冷冽的聲音傳來:“本座沒有。”


    玄觴:……


    果然他是最慘的,前頭的三個哥哥俱不是疼他的,對於壓榨他倒是都頗有經驗。


    玄觴尊上又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暗淡一瞬,又很快振作起來,他雖是最慘的,但比起那隻小招財貓,倒不是那個更慘的。


    玄觴尊上迴去看了看玄貝貝,然後閃身到了城主府,將事情說清楚還不忘威逼利誘的玄觴尊上滿意的看到了苗烏臉上露出了‘更慘’的神色。


    嘖,原來看到別人欲哭無淚、敢怒不敢言的感覺,竟是這般的……爽快,怪不得二哥他總是暗戳戳的欺負人呢,真是別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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