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淵隻能無奈的歎息,看了看時間,自己下午還要上班呢,她隻請了半天假。


    她隻能先迴公司,下午她給大叔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給他發短信也沒人迴。


    她都沒心思工作了,一下午光坐在位置上唉聲歎氣了。


    快要下班的時候,她想到左輪這個救兵。幸好上次她有存左輪電話,她趕緊把電話給左輪打過去。


    電話那邊的左輪一接電話,還是那種欠揍的語調,“小嫂子,咋的了?想我去你們家蹭飯了?就知道你想我誇你廚藝好了。”其實,是他饞小嫂子做的家常菜了。


    桃淵沒心情聽他鬧,“行了,打住。我有重要事情向你求救。”


    “求救?”左輪瞬間就猜到肯定是又跟大哥鬧別扭了,他心想這兩人鬧別扭大哥自己心裏肯定也不好受,他那麽悶騷的人隻會可勁的折磨自己。就衝大哥平時對他那個冷漠無情的樣子,折磨折磨也好。所以,他淡定的交疊著二郎腿揶揄道,“我咋沒接受到求救信號呢?”


    桃淵無奈啊,“sos!緊急求救!緊急求救!”


    左輪樂了,“得了,小嫂子就衝你這麽可愛勁兒。說說吧,怎麽迴事?”


    桃淵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左輪歎息,“小嫂子,你這事做的真……真棒!”


    她微微張大嘴巴,愣住了,“啥?左邊輪子,你是專業拆台的嗎?”


    左輪邪魅的揚唇,“棒極了!就該這麽綽綽我大哥那股悶騷勁。”


    桃淵突然很後悔打這個電話,就在她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邊又說,“好了,不逗你了。來,我教教你怎麽辦吧。”


    “快快,快,洗耳恭聽。”


    “哄!賣萌!”


    “貌似沒用啊!”


    “那是力度不夠!你繼續哄,使勁賣萌!不要臉的哄,不要臉的賣萌!”


    桃淵,“……”


    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她最終還是采用了左輪教他的那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晚上下班後,她就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她在車上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還是沒人接,最後竟關機了。她幹脆就跑到他辦公室裏麵去等,隻是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後,大叔還是沒出現。


    最後,沒辦法她隻好去護士站問護士季醫生在哪個手術室做手術?


    護士站裏麵是畫畫在值班,她看見桃淵的時候愣住了,“季太太,你怎麽在這裏?季醫生下午就離開醫院了,他沒告訴你嗎?”


    桃淵一臉的懵逼,“什麽?他下午就不在醫院了?他下午休班嗎?”


    畫畫也是一臉的震驚,“不是啊,季醫生下午去別的城市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了,你不知道嗎?”


    桃淵的心涼了大半截啊,她尷尬的抽了抽嘴角,給自己找台階,“哦……對,我想起來了。他是這麽跟我說的,可是我給忘記了。不好意思哈。”


    畫畫搖頭,“沒事……你好好休息,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累著了記性也不太好了?”


    桃淵點頭,“是,是,我太累了。”


    她就這麽一臉懵逼的迴家了,打開衣櫥,果然大叔的衣服少了兩套。她無語問蒼天,大叔要不要這麽小氣啊?就這麽走了?說都不跟她這個小妻子說一聲?還關機?


    唉……


    她今晚注定失眠了……


    醫院。


    袁珍珍的病房裏,氣氛壓抑到一觸即發。


    紀湯豪臉色蒼白的坐在她邊上,不停的給她擦眼淚。


    施心雨不敢上前,隻能遠遠的站著。


    就在剛才,檢查結果出來了。袁珍珍居然生病了,還是很難醫治的肝功能衰竭。


    紀湯豪拿到化驗單的時候,感覺到頭頂上一片黑壓壓的烏雲。他的母親才五十出頭,怎麽會得這種可怕的疾病?


    醫生找了家屬談話,簡單的說了一下這種疾病的治愈方式,無疑就是肝移植。


    可是,配型是很難成功的,及時是直係親屬也很難成功。


    他當即決定要給母親配型,約了醫生明天做一係列的配型檢查。


    施心雨自然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她也約了醫生去做配型。


    原本是想瞞著袁珍珍的,可是她很精明的去偷聽了紀湯豪跟醫生的談話,還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知道自己的病情後,她整個人就呆住了,連怎麽迴病房的都不知道。


    難怪她這段時間感覺到身體狀態很差,原來是生病了。


    她才五十出頭,她的豪門生活還沒有享受夠,她怎麽能生這麽嚴重的病?


    迴過神來後,她激動的搖晃著紀湯豪的胳膊,“兒子,媽媽不想死。媽媽真的不想死,媽媽才五十出頭啊。媽媽還沒看著你結婚,還沒抱上孫子呢。媽媽還想多陪陪你跟你爸爸呢……”


    紀湯豪很難過,深眸中滿是痛楚和擔憂,隻能安撫母親的情緒,“別這樣,你會沒事的。媽媽,你會沒事的。醫生都說了,隻要配型成功,找到合適的肝源,你就會沒事的……”


    袁珍珍哭的很淒慘,“你別安慰我……我在電視上見到過這種病……沒那麽容易治愈的。即使我們家有再多的錢,也沒那麽容易治愈的。我陪著你爸爸一路走過來,好不容易走上巔峰……我怎麽能這麽早的死去?我死了,你爸爸肯定會給你找小媽的,還會生孩子跟你爭遺產的……”


    她情緒崩潰,所以說出的話也口不擇言。


    紀湯豪將她一把摟在懷中,啞聲安慰,“媽,我不準你胡思亂想。不準你這麽胡說八道,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已經約了醫生明天做配型了,我是你兒子,我的肝一定可以捐給你的。你不準胡說!”


    袁珍珍撲在兒子懷中泣不成聲,“兒子,媽媽真的不想死。你現在就聯係你美國的同學,給媽媽找美國最好的醫生來好不好?”


    紀湯豪連連點頭,“好,好,你別激動,你現在要好好休息。”


    袁珍珍整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病給擊垮了,憔悴的不行,眼神也呆滯著。


    施心雨也哭了,她的眼淚是真的,她也是真的好傷心。袁珍珍是她手裏的一張好牌,因為她知道湯豪一向都很孝順。可是,這張好牌居然生病了,還病的這麽嚴重。萬一這張好牌要是死了,那她可就少了一個法寶了。她怎麽能不傷心?不難過?


    可是這種事情,她也幫不上忙,也不敢去惹紀湯豪,隻能遠遠的看著,抹著眼淚,小聲的安慰,“阿姨,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施心雨很晚才迴家,在路上接到張玲慧的電話,天氣冷了,提醒她加衣服。


    她有些疲憊的敷衍了兩句,就要掛電話。


    張玲慧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連忙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施心雨聲音哽咽著,“我上輩子是不是作孽了?老天爺一定要對我這麽殘忍嗎?袁珍珍是我的法寶,可她現在居然生病了。”


    張玲慧怔住了,“她生病了?什麽病啊?”


    施心雨自嘲的勾唇,“很嚴重的肝功能衰竭,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張玲慧啊了一聲,“好端端的怎麽會得這種病啊?唉,心雨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什麽人什麽命,也許袁珍珍就算命硬,她不會有事的。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她會沒事的。”


    她無力的安慰著,除了安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了。


    施心雨歎息,“哪有那麽容易挺過來啊?唉,但願她真的沒事吧。她那麽喜歡我,她不能有事。我已經約了醫生做了配型檢查了,但願我能救她,我要是能救她,她兒子就必須得娶我了。”


    張玲慧有些緊張,“什麽?你約了醫生了?心雨啊,你別那麽衝動,你還那麽年輕呢。你有沒有諮詢過醫生,如果捐肝會不會對你自身有影響啊?這些你都問清楚了沒有?還有啊,這件事你跟你爸爸商量過沒有?你可不能一個人做主啊。”


    施心雨覺得有些煩,直接開了免提,一隻手扶方向盤,一隻手揉著眉心,“我哪顧得了那麽多?當時紀湯豪那麽做了,我也必須那麽做。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如果我的肝真的能救袁珍珍,我求之不得呢,就算少活幾年,我也心甘情願。”


    張玲慧蹙眉,著急的道,“胡鬧!你還年輕著呢,不能那麽衝動。這事你不要衝動,捐肝可不是鬧著玩的。”


    施心雨煩躁的蹙眉,“行了,我的事情我心裏有數,你別管了。”


    “唉……你別衝動聽見沒?你明天想吃什麽?我給你做,給你補補身子……”張玲慧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掛了,她隻能無奈的歎息。


    掛了電話,她越想越不對勁,開始自己百度捐肝的危害。看到最後,她撥通了醫院的電話,給自己也預約了配型檢查。


    一個星期過去了,桃淵還是聯係不上季堯。


    給他打電話都是關機狀態,發短信根本就沒反應。


    她也有點小脾氣了,直接去醫院找到畫畫。讓畫畫幫她留意,季醫生什麽時候迴來。


    畫畫這段時間跟桃淵相處的挺好的,彼此也熟悉了,自然也願意幫忙。


    星期一這一天,畫畫打電話來說是季醫生研討會結束了,迴到醫院了。


    桃淵中午直接沒吃飯,就去醫院了。


    她直接到他辦公室去,他辦公室沒人,不過他的行李箱在,他的手機也放在桌子上。


    桃淵拿起他手機看了看,居然還關機,她蹙眉,這男人怎麽氣性這麽大?可以氣這麽久嗎?


    她歎息了一聲,幫他把手機開機。


    開機後,有一連串的短信唿進來。她看了一下,都是她給他打的電話。還有她發的短信……


    不過,很快屏幕上又跳進來一條短信。


    她手抽的打開看了一下,裏麵的內容讓她心跟著一沉--。


    “又想你了。”


    很簡單的四個字。


    桃淵看著這簡單的四個字,隻覺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樣難受。大叔的手機沒有密碼,所以她很輕易的就看見了這四個字。她蹙眉,仔細的看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個沒有備注姓名的號碼。


    沒有其他的短信記錄,隻有這麽一條短信。


    她拿著他的手機,控製不住的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沒有備注姓名,是這幾天剛認識的女人嗎?剛認識又發這麽含情脈脈的短信?他們是發生了什麽關係了嗎?


    聽說出差的男人最容易出現問題了,尤其是季堯這樣顏值高又很有魅力的男人。雖然沒什麽錢,可是現在女孩子多半會被顏值吸引,倒貼的例子也有很多啊。


    她越想越覺得胸口堵塞的很,就連辦公室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果然女人不能有心魔,有心魔就會無限製的擴大蔓延。


    她脾氣本來就有些暴躁,這會直接起來接了一杯涼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她忍住脾氣,然後歎息,將他手機關機後放迴原處,自己收拾東西離開……


    季堯從手術室出來後,摘掉口罩,路過護士站的時候。


    畫畫連忙提醒他道,“季醫生,季太太來了,一直在你的辦公室等你。”


    季堯疲憊的揉眉心的動作一頓,深潭般的眼眸中跳躍過一絲亮光,但是很快就被隱藏起來,隻沉聲道,“知道了。”


    雖然他的語氣是那種低沉的,但是邁向辦公室的腳步明顯的提速了。


    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麵空無一人。


    季堯的臉色倏然陰沉了幾分……


    畫畫貼心的給桃淵泡了一杯玫瑰花茶送過來,隻是看見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時,疑惑的問,“季太太人呢?她之前還跟我說很喜歡喝玫瑰花茶呢,我這才剛泡好,她人呢?剛才明明還在的……”


    --。


    晚上,桃淵隻做了自己一個人的晚餐。因為沒胃口,所以也沒怎麽吃。


    吃完晚餐,洗好澡她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心裏想著不要在意那條短信,不要想著那四個字,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會胡思亂想。


    她新婚的老公,不會真的出軌了吧?


    她不會這麽慘吧?接二連三的遭遇出軌?


    遙控器拿在手裏,不停的換台,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直到十二點鍾,門鎖那邊傳來動靜。


    季堯迴來了,他推開門,看著空蕩蕩的餐桌,眉頭沉了沉。他換鞋的空隙,桃淵已經將電視關了,直接在沙發上躺下閉上眼睛。


    季堯蹙眉,臉色宛如三九寒冰天氣。


    她躺著不說話,他自然也不說話。


    氣氛就這麽尷尬著,僵硬著。


    桃淵閉著眼睛,腦子還是亂亂的。她聽到男人的腳步聲,聽見男人走去浴室,還聽見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水聲停止了,又聽見男人的腳步聲。不過卻不是往沙發的方向,而是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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