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淵嚐了嚐,愉悅的點頭,“嗯,挺好的。一點都不油膩,我吃著挺好吃的。”


    季潔又笑,“好吃就多吃點,你現在一個人吃飯孕養著兩人人一定要多吃點。”


    桃淵被姑姑這麽寵著,有些得意的衝一旁優雅吃飯的男人挑了挑眉頭。


    季堯感覺到小女人的得意後,寵溺的揚唇。


    吃完飯之後,季堯上樓去書房工作。


    把時間和空間讓給季潔跟桃淵,讓她們敞開心扉聊天。


    桃淵喝著姑姑親自泡的檸檬水,一臉的溫暖。


    季潔看著她,一直靜靜的看著她,良久才主動開口道,“小淵,你其實跟你媽媽長的很像。我這麽看著你,就好像迴到了多年前。我跟她同學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在寧靜的午後坐在校園的長椅上聊天,相互說著彼此的小秘密。那時候,我們相約著要好一輩子,做一輩子的好閨蜜。”


    桃淵放下杯子,拉著姑姑的手,輕柔的問,“姑姑,你能跟我說說我親生母親的情況嘛?你跟我說說看,她是什麽樣的女人,什麽性格?我想了解她。”


    季潔眸光微微的黯淡了一下,心頭又有愧疚湧上來,“唉……”


    桃淵拉著她的手,誠摯道,“姑姑,你別多想。我隻是想了解了解,對於過去的事情我選擇了原諒。原諒是一種美德,寬容是一種智慧,我也明白姑姑這樣善良的人值得我原諒。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多點寬容。”


    季潔麵對著這麽懂事的桃淵,心裏更加複雜了。


    桃淵又輕語道,“姑姑,我已經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也希望你也能漸漸的淡忘。這些年,你對季堯很好,你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疼愛。我應該感激你,感激在你的感染和熏桃下給了我一個這麽優秀的老公。你這也算是一種恩惠,你心裏愧疚的時候,你就想想你給我們的恩惠。就像是做加減法一樣,恩惠跟失誤抵消了,你就沒那麽重的心理負擔了。”


    她說的很認真,小臉上滿是誠摯,她那雙溫暖透徹的眸子裏閃爍著明亮的暖光,很急切的想要安慰著姑姑。


    季潔怎麽能不感動?她給了桃淵一個擁抱,喃喃的道,“小淵……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桃淵也迴抱著她,“姑姑,不要提不開心的事情了。我一直都覺得沒心沒肺,才能活得不累。人生短暫,我們一定要盡可能的讓自己開心點。”


    季潔點頭,擦拭著感動的淚水,“嗯……我會的。我現在就跟你說說你母親的情況,你母親叫張婉婉。她冰雪聰明,溫柔恬靜,跟你一樣的善良……”


    聽了姑姑對母親的描述後,桃淵釋然的笑了。雖然她對母親一點印象都沒有,可冥冥之中她就是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定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對姑姑的寬容,她的親生母親一定會理解的。


    現在聽了姑姑的描述,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母親當年也選擇了寬容,選擇了原諒,她現在這麽選擇,便是讓母親更加放心了。


    這樣的選擇,對所有人都是一種寬容。原諒別人是一種美德,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寬容。


    第二天,在她的請求下。


    季潔,季堯,桃淵,三人開車去鄉下張婉婉的墓地去看她。


    張婉婉的墓地很簡單,隻有一個簡單的墓碑,上麵刻著張婉婉之墓。


    墓碑上沒有照片,也沒有生前的任何描述。


    季潔解釋,這是張婉婉生前強烈要求的。她說,她本是一粒塵埃,死後不需要留下太多的痕跡,就讓她化作一縷清風陪在女兒的身邊。


    桃淵看著這墓碑上的名字,有些傷感的落淚,彎腰將一束白菊放在目前墓碑前。


    季堯將她扶起來,然後摟進懷中,無聲的安慰著。


    季潔也落淚了,是愧疚的淚水。


    三人離開之時,桃淵擦幹眼淚,微笑道,“母親,感謝你將我帶到這個世界。以後每個清明,我都會來看你。另外,我也感受到了你的善良和寬容,你放心我不會怪姑姑的。這樣,我們大家都開心。希望,在另一個世界的你也能安心。”


    季潔跟季堯,相視一眼,眼底都有不同程度的動容閃過。


    --。


    東城,神經病醫院。


    張玲慧偽裝成神經病住在這裏,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她以為自己說出來的真相,能傷害到桃淵。可是,桃淵根本就不把她說出的真相當一迴事。


    這讓她很懊惱,也很憤怒,心底的報複欲一直在膨脹。


    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施心雨成了植物人,她心底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也有一種偏激的怨恨。之前是寵女兒寵到是非不分,可是自從施淮安自殺之後,她漸漸的開始責怪施心雨了。


    她覺得如果不是施心雨沒腦子,一步一步的把事情促成這樣,施淮安也就不會被逼的自殺。


    所以,在施心雨來看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搭理她,她還是裝瘋賣傻。


    可是,現在這段時間,她很想施心雨再來看看她。畢竟,施心雨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想要報複桃淵,還想要跟施心雨商量商量到底要怎麽辦?


    施心雨卻一直都沒來……


    漸漸的,她在這個病房實在是待不住了。


    桃德寬每個月都有按時的將“治療……”費用打到醫院的賬戶,在這裏的“治療……”過程是十分痛苦的。雖然很多事情,護士喂給她的藥,她都偷偷的吐掉了。可有時候需要輸液,輸液這種環節,她是做不了假的。那些藥水,多多少少的進入到了她的體內,循環在她的血液當中。


    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神經受到了藥水的刺激,有時候都會出現恍惚的幻覺,有時候會看見施淮安來看她了。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出院了,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可她想要出院,必須要直係親屬簽字。


    她不願意打電話給桃淵或者是桃德寬,所以隻能這麽耗著等施心雨來看她。


    隻是,她一直沒有等到施心雨。卻等來了申城翁家的人,來人是翁莉莉的大哥,也就是施淮安的大舅哥。


    見到翁家人,張玲慧隻能本能的裝傻。


    翁莉莉的大哥看見她蓬頭垢麵的樣子,冷冷的勾唇,然後找來醫院的相關負責醫生,詢問張玲慧的病情。


    醫生跟護士都不知道她是裝瘋的,所以迴答說是她病情一直沒有得到好轉。


    翁莉莉的大哥冷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她害的我姐姐瘋了這麽多年,老天爺也終於懲罰到她身上了。也好,這輩子就讓她在這裏度過吧。”


    張玲慧在翁家人麵前,一直在裝瘋賣傻。她在翁家人的眼底看見了憎恨,也看見了熊熊的烈火。她不敢暴露自己沒瘋的真相,所以拚命的假裝著瘋癲不止,甚至還是撕扯著自己的長發,一揪就揪一大團。再疼,也隻能忍著。


    翁莉莉的大哥還親自交代院長,張玲慧病情康複出院的那一天,一定要給申城翁家打招唿。有些錯誤,是需要償還的!


    張玲慧明顯的感覺到了翁家人眼底的殺氣,她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翁家人離開後,她重重的喘息著。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施心雨身上了。


    可是,等了一個月還是沒有等到施心雨,倒是等來了紀湯豪。


    紀湯豪來看張玲慧不是同情她,而是為了發泄自己心底的憤怒和不甘。麵對那個成植物人的施心雨,他無可奈何啊!


    他也不知道張玲慧是在裝瘋,所以對著蓬頭垢麵的張玲慧,冷冷的道,“慧姨,曾經我隻差一點點就可以叫你嶽母了。可是,是你跟你的寶貝女兒施心雨設計毀了這一切。如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是活該麽?還有施心雨,她現在變成了植物人,一輩子都可能醒不過來了。這都是你們活該!”


    “原本,我跟小淵那麽相愛。我們的感情那麽好,就是因為你們的自私,你們的卑鄙……才毀了我們。我隻要想到這一點,就痛恨你們……恨你們毀了我們的幸福……”


    張玲慧心口一根弦猛然斷裂,紀湯豪後麵說什麽她已經聽不見了,腦子裏麵轟隆隆的響著。施心雨成了植物人?這輩子都可能醒不過來了?怎麽會這樣?


    紀湯豪語調一直很冷,“嗬嗬……你們毀了我的幸福,自己也不會幸福的。”


    他離去之後,張玲慧一個人狼狽的癱倒在地上。


    淮安死了,心雨植物人了?


    那她活著還有什麽指望?


    她想要報複也報複不了,想要出醫院也不能出去。隻要出去了翁家人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的下半輩子要怎麽活?


    她眼前仿佛籠罩了大片的烏雲,壓的她根本喘不過氣來。


    是夜,她整宿整宿的失眠,每一天都痛苦的煎熬著,精神也越發的恍惚。


    她腦海中漸漸的浮現了死亡這兩個字,並且這兩個字越來越清晰。


    第三天,她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殺。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護工去給她送早餐的時候,才發現她早已經血流而盡死亡,身體都已經僵硬了。地板上流了一地的鮮血,已經幹涸了。


    她死了之後,眼眸還睜的大大的……


    護工嚇的把手中的餐盤都扔掉了,跑了出去。


    張玲慧的死訊傳到桃德寬這邊的時候,他先是呆滯了一下,隨後雙手捂著臉,整個人後仰倚在椅子上。


    桃淵聽到了張玲慧的死訊後,也呆住了。雖然對媽媽有過埋怨,可她從來沒有希望她去死過。


    死亡多麽可怕的字眼……


    生命轉瞬即逝……


    媽媽死了,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張玲慧的葬禮是父親桃德寬一手操辦的,去參加葬禮那一天,桃淵還是忍不住落淚了。


    站在墓碑前,她想到的不是張玲慧之前對她有多麽的冷漠,有多麽的不公平。而是想到了她曾經給過她的溫暖,她從小養育著她。教她蹣跚學步,教她牙牙學語,給她買過漂亮的裙子……


    那些曾經給過的溫暖,一一浮現在眼前。


    至於,之後那些不公平,她不想記著了。


    隻記著媽媽的好,懷念她的好就行了。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有犯錯過。過去的錯誤,記著便是折磨自己。逝者已逝,再記著那些又有什麽意義?


    季堯陪她一起參加的葬禮,她哭的時候,他為她擦拭淚水。她沉默的時候,他無聲的安慰著……


    張玲慧的葬禮,紀湯豪一家也來了。


    他現在跟施心雨還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張玲慧是施心雨的母親。之前,兩家也有來往。這個葬禮,紀家人不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袁珍珍全程都陰沉著臉色,一言不發。她是抹不開麵子,才來參加張玲慧的葬禮的。她其實是怨恨張玲慧的,怨恨她生出施心雨這樣的女兒,毀了湯豪一輩子。現在又半死不活的躺著,這不是耽誤湯豪一輩子嘛!


    紀海盛臉色也很差,隻是看見一起來參加葬禮的合作夥伴,才勉強點頭。


    紀湯豪來的時候,那灰暗的眸光暗自掃了一圈,然後定格在桃淵一抹纖細的身影上。桃淵被季堯擁著肩頭,無聲的安慰著。


    很快,他的眸底就閃過一抹陰冷的不甘……


    桃德寬接受著親朋好友的安慰,眼眶紅紅的,但是卻努力堅強著支撐著一切。


    葬禮結束,他整個人像是要癱倒一樣。


    桃淵上前擁抱著他,隻喃喃的重複著,“爸爸,你還有我!不管怎麽樣,你都還有我!”


    桃德寬也抱著女兒喃喃重複著,“嗯,爸爸還有你!爸爸還有你!”


    --。


    轉眼就到了季堯跟桃淵的結婚周年紀念日,這時桃淵已經懷孕十六周加二天了。


    迴想起這一年,還真的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也有很多很多不一樣的感觸和收獲……


    桃淵心態已經調整的很好了,在結婚紀念日之前,她就已經主動暗示了季堯。想要跟他一起過第一個結婚紀念日,不需要有多麽的不尋常,隻要兩個人能在安心的在一起便好。


    她是個爽朗又直接的小女人,她也了解她的男人。知道季堯不懂得浪漫,不懂得製造驚喜,甚至情商很低。所以,她直接暗示他哪天是結婚紀念日,想要跟他在一起吃個燭光晚餐。省的結婚紀念日當天這個沒情商的男人忘記了,又或者是無動於衷。這樣坦白說出來,也算是她的一點小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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