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惱火隻能埋在心裏。


    沒想到這麽快又傳出桃淵懷孕的消息了,真是可惡!


    要是讓這個小婊砸生下季堯的孩子,若是女孩還好,萬一是男孩。那季堯跟這個該死的男孩可就是季家的長子長孫了,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老東西的大部分遺產了。


    那等到最後他們家季誠可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季向鴻激動的臉色都漲紅了,顯然沒有注意到蘇紅心底的這些情緒波動。他指著報紙上季堯跟桃淵的照片笑道,“你看,我這個兒子是不是多了點人情味了?他懂得嗬護自己的妻子了,你看他真的有變了。真好,想到我馬上就要抱孫子了,真的太好了。蘇紅,你看見沒有?我要當爺爺了,你要當奶奶了!”


    蘇紅垂著腦袋,所以幾不可見的抽了抽嘴角,眼底閃過一抹鄙夷。


    誰稀罕當那個小賤種的奶奶了?


    誰稀罕?


    季向鴻顯然是激動的忘乎所以,一改平時的威嚴,居然破天荒的給蘇紅夾了一隻小籠包,“快吃,多吃點,等會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們。你是過來人,你有經驗,你去照顧照顧小淵那丫頭。看著她那邊有什麽需要的,幫著準備準備。”


    蘇紅心底馬蹄錚錚的亂踩著,心口疼的難受。心底也是一萬個不願意見到桃淵跟季堯,可是也不敢拒絕,隻能點頭,“謝謝老公,我會盡力照顧小淵的。”


    季向鴻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好了,比平時多吃了一小碗小米粥。吃的過程中,還一直催促蘇紅快點吃。


    蘇紅心底鄙夷到了極點,真是賤骨頭。一把年紀了激動的像是個傻瓜一樣,就這樣興衝衝的跑去看那個冰塊,還不知道那個冰塊待見不待見呢?


    等到兩人都吃完後,她實在是不想去看桃淵跟季堯兩個人。


    她害怕自己現在這種心情見到他們,真的會無法偽裝下去。


    她故意善良的提醒道,“老公,你要不要先給小堯打個電話啊?小淵現在懷孕了,應該會經常做產檢之類的。萬一我們這麽冒然的過去,他們不在家豈不是撲個空了?”


    季向鴻被這麽一提醒,才說,“那我先給小堯打個電話吧?”


    他的電話撥通之後,他竟激動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了?


    以往每次給季堯打電話,季堯通常都不會開口的。每次都是他說完了想說的,然後季堯會掛掉電話。


    這一次,破天荒的兩個人都沉默了。


    良久,還是季堯主動開口,“什麽事?”


    季向鴻這才反應過來,“是這樣的……小堯,我看了報紙知道小淵懷孕了。我想去看看你們。”


    季堯淡道,“我們現在在馬來西亞度假,以後吧。”


    季向鴻一怔,隨即點頭,“也好,也好。”


    掛了電話,他還是忍不住激動,他像是一個普通老人一樣念叨了一句,“不行,我得打個電話給小潔,不知道小潔知不知道這個好消息?我再給她打個電話。”


    蘇紅看在眼裏,恨在心底,五髒六腑都氣的冒泡了。表麵上還得笑著附和,“是啊,應該給小潔打個電話。咱們家發生了這麽大的喜事,一定要告訴小潔。快點打吧,老公。”


    張玲慧是桃淵名義上的母親,所以桃淵懷孕這個消息她不是在報紙上看見的,而是桃德寬迴來興致勃勃的告訴她的。


    她知道桃淵懷孕的消息後,在桃德寬麵前裝的很開心,其實心底很惱火。


    怎麽小淵偏偏在這種時候懷孕?


    心雨剛流掉孩子又失去了子宮,小淵倒是在這個時候懷孕了,這對心雨來說又是個致命的打擊。不知道她的心雨能不能承受的住?


    她偷偷的找了個時間給施淮安打電話,吐苦水,“淮安,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在桃德寬麵前演下去?每次他出差迴來隻要一碰我,我就忍不住毛骨悚然。最近這段時間過的太糟糕了,弄的我的神經都快不正常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撐下去了?”


    施淮安自己這段日子也是過的戰戰兢兢,每走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哪裏還有心情安撫她,不由的惱火的對她喝道,“你給我少說兩句!撐不下去也得撐,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還在乎最後這一兩年嗎?”


    張玲慧不敢吱聲了,愣了一兩秒後,才低低的道,“小淵也懷孕了,我真擔心心雨看見報紙後會受不了……唉……這樣太刺激她了。”


    施淮安現在最煩的就是她的嘮叨,“行了,行了。別再跟我提有關桃淵的任何事情,季堯這個人我們惹不起,你怎麽就不明白?心雨她受不受的了,都要承受!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在驕縱,還有她自己作的!”


    說著說著,他的眼皮狠狠的跳動了幾下,突然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匆匆掛斷了電話,剛把手機放下躺在大班椅上,想閉上眸子休息一會。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他猛然抬眸,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當看見屏幕上是那個他所熟悉卻不常聯係的申城翁家家庭醫生的號碼後,他的眼皮跳動的更厲害了,接通電話,嗓音都有些輕顫,“喂?出什麽事了?”


    那邊的家庭醫生聲音低沉顫抖,“事情敗露了,翁老爺子都知道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施淮安手中的手機就掉了下來。


    屏幕摔碎了,他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一屁股跌坐在大班椅上,唇瓣顫抖著,隻喃喃的道,“怎麽會這樣?到底……怎麽會這樣?”


    就這樣,一個上午他都魂不守舍的呆滯的坐著。


    秘書敲門幾次都被他暴躁的嗬斥走了,他一直在辦公室裏呆坐到傍晚。


    他那被摔碎了屏幕的手機,無辜的躺在地上再次震動了起來。


    這次,他看見屏幕上閃爍的翁家大舅哥這幾個字,他的眸光驚恐起來,接通電話的手指不停的顫抖,那邊的人很生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施淮安,這麽多年我們翁家都看錯你了!你怎麽害的我姐姐瘋掉,我就要你怎麽償還!雙倍,甚至是十倍的償還!”


    施淮安心口驚顫的揪疼著,事已至此,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握著手機不停的顫抖。


    手指顫抖,手臂顫抖,肩膀顫抖,脊背也在顫抖!


    終於,他像是撐不住了一樣攤開手掌,手機摔在地上,徹底報廢了……


    深夜,他一個人開車迴家。


    路邊的街道上,霓虹燈不停的閃爍著,忖的這座不夜城更加的奢靡。


    然後,此刻的他眼裏已經看不見其他色彩了,他眼前是一片茫茫的漆黑。他甚至都快看不見麵前的馬路了,支撐著他內心這麽多年的信念突然就被摧毀了。


    他隱忍了這麽多年,偽裝了這麽多年,為了就是翁家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有了那龐大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這一輩子都可以高高在上了。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泡沫。


    什麽都沒了……


    真的什麽都沒了……


    股份沒有了,翁家人還會報複他。他自己辛辛苦苦支撐了半輩子的家業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他現在還有什麽啊?


    眼前漆黑的看不見任何希望……


    突然覺得活著很累,這樣活著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他一無所有了,還拿什麽去穩固跟張玲慧的愛情?拿什麽維持跟女兒之間的親情?拿什麽再去賺取地位與名利?


    他腦海裏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在交織著,他在想到底是誰去翁家那邊告密?是季堯嗎?按照判斷不應該是季堯。可是不是季堯,又會是誰?


    到底是誰?


    誰要這麽跟他過不去?


    眼看著就要幸福了啊!


    到底是誰啊!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在不停的顫抖著,眼前大片的黑暗籠罩下來,突然眼前一黑猛踩油門。


    “嘭--”


    巨大的聲響過後,路邊的行人看見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直衝向馬路中央的護欄,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車頭早已破爛不堪。


    在大家的驚唿聲中,車廂內有殷紅的血液沿著縫隙流了出來,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施淮安出了車禍,當場被壓在駕駛座裏麵鮮血四溢。


    等到救護人員趕到,他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


    與此同時,他唯一的女兒正在把唯一的報仇希望壓在那個陌生號碼上。


    這個陌生她不知道是誰,但是自從上次桃淵差點被騙到車內被紀湯豪強暴的事情過後,她就開始百分百的信任這個陌生號碼了。


    不過,最近這個陌生號碼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或者指示。


    她得知桃淵懷孕後,更加不淡定了。於是,半夜嫉妒的睡不著瘋狂的給那個陌生號碼發短信,轟炸那個號碼。


    她的短信內容無疑就是逼問那個陌生號碼,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有下一步動作?或者是下一步到底會怎麽做?


    不過,她一連發了十幾條短信,那個號碼都沒搭理她。


    這讓她更加抓狂了,急火攻心的她,又直接撥打那個號碼。


    可是毫無意外的,那邊是無法接通。


    她懊惱的咬牙,不過,在她剛放下手機後,有短信提醒音響起。


    她一驚,連忙打開手機,果然是那個陌生號碼迴複過來的信息,不過隻有兩個字,“蠢!等!”


    看完了這兩個字,施心雨更加抓狂了。她就是無法淡定,無法冷靜啊。


    就在她好不容易讓自己情緒平靜一點的時候,自己常用的那個手機號響了。她一看是張玲慧的來電,她有些反感的蹙眉。


    自從她失去子宮後,她跟父親和張玲慧的關係都很緊張。


    在鈴聲急促的響了一遍又一遍後,她終於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張玲慧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心雨……心雨……”


    她哭的說不出話來,這讓施心雨的心口猛然一緊,“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你爸爸……你爸爸出車禍沒了……你爸爸沒了……”張玲慧撕心裂肺的痛哭著。


    施心雨聽完了,唿吸都停滯了,呆呆的看著麵前的電視。


    爸爸出車禍了?


    爸爸沒了?


    這是什麽意思?


    等她反應過來後,發瘋一般的衝出病房。


    施淮安出了車禍去世了,張玲慧跟施心雨都不相信他是自殺。所以報警了,一直要警察查清楚是不是有人在他的車內動了手腳。


    直到施淮安的遺體放在太平間的第二天,申城翁家人來了。


    他們接走了一直瘋瘋癲癲的翁莉莉,他們得知施淮安已經去世了,隻涼涼的看了一眼滿臉憔悴的施心雨。


    然後說他們已經報警,警方會介入處理翁莉莉這麽多年來被下毒導致神經混亂的這件事。


    張玲慧承受著巨大的悲慟,這才相信施淮安是因為承受不住才自殺的。他承受不住自殺了,可她還活著啊。她現在要留下來承受這一切?她要怎麽承受的住?


    她哭著哭著就傻笑了出來,眼底滿是癲狂,她瘋了……


    桃德寬接到警方的電話後,才得知自己深愛的妻子這些年一直跟施淮安有染。並且施心雨是她跟施淮安的女兒,那他的小淵是怎麽迴事?


    他當即崩潰了,因為張玲慧瘋了。所以被帶到醫院緊急救治,他到醫院看見那個一會哭一會笑的妻子後,好半天都在沉默。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用心經營了大半輩子的愛情和婚姻,到最後會是這樣的一個淒慘的結局。


    他痛心疾首的跪在張玲慧的病房門口,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巴掌。是他太愚蠢了,是他太傻了,這麽多年居然一次都沒有懷疑過張玲慧。她很明顯的偏袒施心雨,又很明顯的跟施家走的很近,可他居然一次都沒有懷疑過。


    這才造成了這樣荒謬的結局!


    施心雨是她跟施淮安的孩子,施心雨明明跟小淵差不多大啊。她生的是施心雨,那麽他們的小淵又是怎麽迴事?


    施心雨也崩潰了,她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自己本身身體承受著致命的打擊,現在父親車禍去世了,母親因為傷心激動瘋了。而她的丈夫紀湯豪,一直對她不理不睬。


    這個世界上,好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了。


    她崩潰,絕望,嘶吼,恨不得毀了全世界。


    可她又恨自己力量太微不足道,她好像什麽都做不了。她除了哭就是恨,她心底恨不得將罪魁禍首季堯給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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