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個沒腦子的施心雨威脅了一次後,心弦都緊繃了起來。昨晚上的事情,他再也不會允許發生第二次。


    當天晚上,桃淵睡熟了之後。


    他去書房打電話給左輪,“幫我挖一下施家的內幕,比如說施家後院關著的那個女人。”


    左輪蹙眉,“施家那個死女人又找小嫂子麻煩了?”


    “對。三天時間,幫我查到點有用的。”季堯冷森的開口。


    左輪點頭,“好,放心!”


    掛了電話,季堯疲憊的伸手揉眉心。這個真相,他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守住。


    一定要!


    --。


    三天後,左輪給季堯打來電話。


    左輪的人脈很廣,善於用各種方式挖掘到各種不為人知的真相。尤其是這次的事情,是季堯給他下達的鐵命令。


    他幾乎是不惜一切手段,挖掘到了讓人驚悚的真相。


    在電話裏,他這個一貫不羈的個性都收斂了,也是被這樣的真相給震懾到了,他恨的牙癢癢的,“大哥,我看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應該改成最毒張玲慧心。我呸,這個女人真的讓我提到一次就鄙夷一次!”


    季堯正在開會,接到他的電話,對著一幹人等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起身迴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他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後壓低聲音,“說,真相!”


    左輪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憤憤不平道,“施淮安的原配叫翁莉莉,是申城第一集團翁氏集團翁老先生的掌上明珠。當年來我們東城旅遊的時候偶遇施淮安,施淮安在了解到她的身份背景後,主動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其實,在當時施淮安正在跟張玲慧戀愛。但是張玲慧出生很普通,甚至連普通都算不上。”


    “她出生的時候,家裏重男輕女,將她送給附近山上一戶以挖草藥賣錢為生的年邁的不孕不育夫妻。但是這對夫妻對她是真心的疼愛,含辛茹苦的撫養她長大,供她讀大學。她是在讀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施淮安,當時兩人一見鍾情,是郎有情妾有意。隻可惜,他們的戀情遭到了施淮安家裏的強烈反對。他們接受不了張玲慧普通的身份……”


    也許是同樣翁莉莉的遭遇,所以左輪言語間滿是惋惜,繼續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翁莉莉出現了。也抵擋不了施淮安熱烈的追求,就跟她戀愛了。我估計那時候的施淮安就已經跟張玲慧商量好了,要好好的利用這個翁莉莉。表明上施淮安跟張玲慧分手了,然後跟翁莉莉熱戀。其實,私底下施淮安一直跟張玲慧有聯係。”


    “事情的最後,施淮安跟翁莉莉順利的結婚了。施家人都對這個豪門兒媳婦很滿意,這就招來了張玲慧的強烈妒忌。受環境熏桃,從小她就很懂得用草藥。所以,在翁莉莉懷孕後,她算準了時間。讓施淮安在翁莉莉的補品上做文章,翁莉莉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流產了。隻是,她流產的事情一直瞞著申城翁家人。”


    “與此同時,張玲慧也嫁給了桃德寬。她懷的是施淮安的孩子,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後,就讓施淮安帶迴施家撫養。剛好偷梁換柱的用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冒充翁莉莉肚子裏麵那個已經流掉的孩子,最最可憐的是翁莉莉。流產後,被施淮安關禁閉了一個月。在那一個月裏麵張玲慧又給她下了草藥,導致她神經錯亂,想著流掉的孩子慢慢的瘋掉了。”


    “她瘋了之後,施心雨不是她親生女兒的事情根本就無人清楚真相了。所以,這些年施家很多傭人都真的以為施心雨是翁莉莉生的。”


    聽到這裏,季堯劍眉擰緊,一針見血的問,“申城翁老爺子輕易好糊弄?”


    左輪深唿吸,“是啊,翁老爺子不好糊弄。可張玲慧跟施淮安早有準備,他們收買了翁老爺子身邊最信任的家庭醫生。所以每次翁老爺子來看翁莉莉的時候,都有安排家庭醫生幫寶貝女兒檢查身體。家庭醫生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告訴老爺子翁莉莉是真的神經錯亂。翁老爺子也曾經帶翁莉莉去過醫院做檢查,可張玲慧利用的是草藥相生相克的原理。去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麽異常。”


    “久而久之,翁莉莉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而施淮安在外人麵前表現的很疼愛妻子,即使她瘋了,他對她也是照顧有加。不舍得把她送到神經病醫院去,還特地給她造了一座庭院,讓她住進去。”


    “施心雨也被教育的很乖巧,尤其是每次翁老爺子來看翁莉莉的時候。她對“瘋子母親……”很是孝順,每次都能感動翁老爺子。翁老爺子曾經親眼看著女兒懷孕挺著肚子的,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外孫女其實被掉包了。他真正的外孫女早已被害死了。”


    季堯眸底一抹精光閃過之後,沉聲開口,“是不是翁老爺子曾經承諾過給女兒什麽?所以,翁莉莉這些年隻是瘋了,卻沒有意外死了?”


    左輪微微吃驚,不過想到電話對麵的人是他心思縝密智商超級高的大哥後,他也釋然了,“是啊。翁老爺子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他曾經承諾自己死後翁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將會歸於翁莉莉名下。因為翁莉莉瘋了,所以這些股份自然會有施淮安代為掌管。這也是張玲慧忍氣吞聲這麽多年的原因,他們不但害了翁莉莉,還想要她名下繼承的遺產。”


    說到這裏,他又冷笑了一聲,“不過,可能是他們做了太多的壞事,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這幾年翁老爺子雖然幾次病危,可最後還是被搶救過來了。翁老爺子沒死,翁莉莉就得不到遺產。所以,她隻能繼續瘋著。”


    “證據?”季堯淡漠的問。


    左輪肯定道,“那肯定有,我辦事你放心。”雖然季堯沒有明說他要挖出這些事的目的,不過憑著他們之間的默契,還有他的精明。他已經猜出來了,大哥肯定是需要當年的真相去威逼張玲慧守住姑姑失手推死小嫂子母親的真相。


    所以,他怎麽可能不找點有利的證據?


    他又補充了一點,“對了,大哥,我還幫你補充了一點。我一會把視頻發你郵箱,你看一下。”


    季堯點頭,“好。”


    掛了電話,左輪就把視頻發過來了。


    季堯打開視頻後,看了一眼微微的眯起眼眸。隻十秒後,就嫌惡的關掉視頻。視頻裏麵的那對賤人,他看了會髒了眼球。


    --。


    一個小時後,施淮安的電腦郵箱裏麵收到一封郵件。


    他點開郵件內容,裏麵的視頻嚇的他差點從椅子上摔到地上。


    視頻畫麵是他跟張玲慧在隱秘的私宅裏麵偷偷約會的內容……


    他臉色大變,匆忙關掉電腦,收拾一下趕迴家。


    在路上,他就著急的撥通了張玲慧的電話,讓她趕緊找借口去施家。


    張玲慧聽到他那慌張的語氣,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刻找了一個借口去施家看施心雨。


    施淮安掛了電話,又聯想到上次在西鳳餐廳施心雨激怒季堯的事情。他顫抖著手指撥通了施心雨的電話,怒吼著叫她立刻迴家。


    施心雨上次被父親打了一個耳光後,心底就有點怵的慌。這會接到父親的電話,嚇的都不敢吭聲了。


    直到施淮安又暴躁的吼道,“你到底聽見沒有?快點迴來!”


    她這才連連點頭,“聽見了,聽見了。”


    施家別墅。


    施淮安前腳剛迴到家裏,後麵就有傭人匆匆的將一個包裹遞過來,“先生,這是剛才送到家門口的快遞,寫著您親啟。”


    他心底那根已經敏感的心弦再次繃緊,額頭突突的跳動著。


    遣開傭人之後,他顫抖著手指打開快遞,當看見裏麵的那幾張照片後。頓時就嚇的魂飛魄散,整個人的脊背都繃直了。


    這個時候張玲慧也趕來了,她看見那幾張照片的時候,嚇的直接癱坐在地上。


    原來這是幾張她在翁莉莉吃的食物中加入草藥的照片,她想到最近的一次給翁莉莉加這種草藥是前天。前天她被偷拍了這麽多照片?她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是見鬼一樣的!


    她臉色也嚇的慘白,說話舌頭都在打結,“怎麽……怎麽會這樣?誰偷拍的?我……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施淮安沒好氣的吼她,“被你知道還叫偷拍?蠢貨!”


    她隻是看了最上麵的一張照片,她顫抖著手指去翻下麵的照片。當她看見她虐待翁莉莉,扇翁莉莉耳光的照片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這些怎麽也被偷拍下來了?誰……到底是誰?”


    她有些緊張的扯著施淮安的手臂,“淮安……這事情怎麽暴露了?翁老爺子還沒死呢啊!你說是不是他已經察覺了這件事?他是不是知道我們的關係了?我們的關係是不是也暴露了?還……還有我們的女兒……女兒也暴露了嗎?不管怎麽樣……我們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女兒……”


    她嚇的語無倫次的說著。


    施淮安煩躁的一揮手,將她揮出去很遠,“蠢貨!要是翁家人知道了,你跟我還能好端端的在這裏?”


    張玲慧像是看見了一絲希望,“這麽說那個老家夥還不知道我們對她女兒做的這些事?”


    她有些激動的深吸了一口氣,自我安慰一般的點著頭,“不知道就好,老家夥不知道就好。”


    施淮安被她氣的抽了抽唇角,暴吼著,“好什麽好?這事已經暴露了,我們的關係也暴露了。這些證據就像是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我們兩個炸的粉身碎骨!”


    他還對著張玲慧比出一個炸彈爆炸的動作,嚇的張玲慧再次癱坐在地上,肩頭劇烈的顫動著,“我們的關係也暴露了?定時炸彈……這些年都沒有暴露……怎麽突然就暴露了?到底是誰?誰啊?”


    施淮安扶額,沉聲道,“還用問嗎?在東城我們得罪了誰?誰又是我們惹不起的?”


    張玲慧顫抖的眸光轉了一圈,“季堯?你是說季堯?他不是已經退步了嗎?隻要我們守住那個秘密不就相安無事了嗎?他怎麽可以這麽搞我們?”


    施淮安再度苦笑,“還不是你?季堯答應錦華那個項目,表麵上是退讓,其實是對我們的警告。警告我們必須守住那個秘密,隻是他這個人深藏不露。可你卻把那個項目交給沒腦子的施心雨去簽約,我們這個沒腦子的女兒是不害死我們死不罷休。她去了之後,可能又遇到了桃淵。然後她就又發瘋了,又刺激了桃淵,還放肆的用這個把柄去威脅季堯。”


    他歎息,“我總算看出來了,季堯他就是一隻隱藏在冰山之後的老虎。不,他比老虎還可怕。他就是惡魔,他運策帷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那樣的人,我們躲都來不及,怎麽敢去惹他?”


    張玲慧也是個精明的人,她自然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懊惱的哭道,“是心雨惹了他了?又是我們的心雨?她怎麽做什麽事都不動腦子?”


    “你還好意思說?不都是你慣的!”這些年她想做什麽你都由著她,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錯的,你不但不阻止,你還縱容著她,甚至幫著她!”施淮安提到施心雨就火大,順手一揮,將茶幾上玻璃杯子揮了出去,砸到張玲慧的額頭上。


    張玲慧吃痛的驚唿了一聲,瞬間就血流滿麵,不過她什麽都不敢說,隻能強忍著。因為這些年沒能時刻陪在心雨身邊,她總覺得愧對女兒。所以,真的很縱容她。哪怕有些事情是女兒錯了,她也認為女兒是對的。


    這就導致了女兒的衝動,任性,甚至還很自私。做事情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正在這時,施心雨也迴來了。


    她一進屋看見這樣的架勢,不解的蹙眉,“怎麽了這是?我們家又怎麽了?”


    施淮安看見她就火冒三丈,充斥著紅血絲的眸子怒瞪著她。


    施心雨嚇的一哆嗦,慌亂道,“爸,你幹嘛又這麽瞪著我?這三天我可是什麽都沒幹,我連家門都沒出。更加沒去招惹桃淵了……”


    施淮安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前就一巴掌扇上去,“你還嫌你之前招惹的不夠多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安分點,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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