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很嫌棄的將粉『色』圍巾扔到一邊,筱雅也不生氣,撿起來又幫他圍上,還稚氣的說,“堯哥哥,你不可以任『性』哦……媽媽說,下雪了就要圍圍巾,不然會感冒……”


    他想扔,筱雅固執而倔強的拉著圍巾不讓他扔。


    他隻好圍著她的粉『色』圍巾,然後聽她一晚上陪在他身邊。


    她是個很安靜很乖巧的小女孩,她基本上不怎麽跟他說話。隻是不停的搓著小手,溫暖他的臉頰,溫暖他的雙手。在他的雙手凍得像是冰塊一樣的時候,她天真的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裏麵,幫他捂著。


    他當然是拒絕的,可這個小女孩像是個牛皮糖一樣。他怎麽拒絕都拒絕不了……


    可他永遠記得,那一次在風雪中,他臉頰上的那些溫暖。


    他還記得,那個為了溫暖他,陪著他,而被凍得臉頰通紅,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她的眼眸是那樣的純淨,那樣的溫暖。


    自從那一次過後,這個小女孩還給過他很多很多溫暖。


    可現在這個小女孩長大了,她現在單薄的身體也需要溫暖。


    他轉身,拿起病床上她寬大的外套披在她的肩頭。


    筱雅眸光微微的顫了顫,隨後眸底又是一片淒涼的荒蕪。


    季堯站在她麵前,站了很久。他不說話,她亦是無語。


    空氣中都彌漫著靜寂……


    良久,季堯伸出手掌像小時候一樣溫暖著她的臉頰。


    筱雅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睫『毛』輕輕的顫抖了幾下。


    季堯啞聲道,“我幫你暖暖……”


    小時候的記憶瞬間被拉迴到眼前,筱雅的心弦被觸動了。她轉眸看向季堯,小手抓著他的大手,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晶瑩的淚水,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她哭的傷心不已,哭的撕心裂肺。


    她抓著季堯的手,喃喃的哭訴著,“堯哥哥……我媽媽沒了……我沒媽媽了……我早晨看見新聞了……我媽媽『自殺』了……我媽媽受不了爸爸的折磨她『自殺』了……我知道是我害了她……她幫助我從家裏逃出來一定會激怒爸爸的……所以爸爸會更加厲害的折磨她……”


    想到曾經她媽媽受到的變態折磨,她哭的嗓音都快沙啞了。


    她的眼淚如雨點般砸下,兩隻小手像是抓住一點支撐般的緊緊抓著季堯的大手,“堯哥哥……你知道嗎?真的是我害了我媽媽……我如果不逃出來,不留她一個人在那裏,她不會那麽絕望的。她沒了……她那麽溫柔的一個人,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怎麽會選擇『自殺』?”


    她愧疚的想要扇自己耳光,兩隻小手都被季堯抓住了,她哭的不能自己,“都怪我……我對不起媽媽……我早晨看見新聞的時候我快瘋了……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世界一片灰暗。我最溫暖的母親沒了……我手機裏麵還有媽媽給我發的短信……堯哥哥你看……你看看媽媽給我最後發的短信……”


    她顫抖著手指,從病號服的口袋裏麵拿出自己的手機,屏幕已經碎了,不過還能用。


    她嚐試了幾次,想要輸入密碼,可是都沒有成功。


    最後,還是季堯把她的手機拿過來,問她,“密碼是多少?”


    筱雅顫抖著聲音,“1215。”


    季堯聽到這四個數字,眸底的瞳仁也微微的收縮了一下。這四個數字他一點不陌生,是他跟她初認識的那一天。就是那個下雪天……


    心頭有些複雜的輸入密碼,然後就看見筱雅媽媽最後發來的微信了。


    筱雅媽媽的微信用的是她自己本人的頭像,她的頭像麵帶著溫和的笑容,讓人看了忍不住心裏一酸。


    筱雅情緒激動了起來,“嗚嗚……媽媽……我的媽媽……”


    季堯看見筱雅媽媽在臨時之前發過來幾條信息,第一條很短,但是字裏行間充滿了絕望。


    “雅雅……媽媽快撐不下去了。”


    “雅雅,媽媽不知道這種折磨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媽媽對不起你……”


    “雅雅,媽媽受夠了,媽媽想去另外一個世界了。媽媽好累,好累。是媽媽害了你,是媽媽毀了你的幸福。你記得走的遠遠的,永遠都不要迴到這個家裏了。媽媽也沒勇氣見你最後一麵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一定要好好的!”


    “雅雅……媽媽真的決定離開這個世界了。這輩子我們母女緣分已盡,下輩子我一定選擇當個好母親。雅雅,我最親愛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不要原諒媽媽!”


    筱雅的媽媽一共發來了這四條微信,每一條信息裏麵都包含著滿滿的絕望。


    一個人如果不被『逼』急了,如果不是自己承受不了了,不是實在太崩潰了,怎麽會選擇跳樓?


    筱雅看見這些遺言,就覺得心如刀割。心口疼的她連唿吸都變的困難起來,她張著唇瓣喃喃的道,“堯哥哥……都是我不好對不對?是我害了我的媽媽……我不該丟下她一個人在那個家裏的。堯哥哥……我恨我自己……我真的恨我自己。這些信息是昨晚發來的,可我當時居然在昏『迷』。我如果早點看見,如果能給媽媽一點溫暖,我媽媽也許不會真的去跳樓的……”


    她咬唇,用力的咬著,似乎要把自己的唇瓣咬出鮮血,“我恨我自己……我真的恨我自己,都怪我,真的都怪我!”


    季堯沒說話,隻是一直用力的抓住她試圖想要傷害自己的雙臂,不讓她傷害到自己。


    筱雅哭的歇斯底裏,眸子裏流淌的是滿滿的自責和愧疚,她嘶啞著聲音,“堯哥哥……我現在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沒有親人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媽媽不在了……”


    季堯啞聲道,“你還有我!”他當她是妹妹!


    筱雅的情緒平靜不了,隻喃喃的搖頭,哭的更崩潰,“堯哥哥……我恨自己……好恨啊……”


    最後,她竟哭的暈倒在季堯的懷中。


    季堯眸光一慌,按了唿叫鈴,讓醫生過來給她檢查身體。


    醫生檢查了之後,再一次申明病人的身體實在是太虛了。從昨晚被送來醫院,隻輸了一點葡萄糖之外,什麽東西都沒吃過。這樣下去身體遲早會垮掉的……


    季堯陷入沉默,讓護士為她輸葡萄糖。


    這一次筱雅很快就醒了,葡萄糖輸完之後就醒了。


    她醒來之後,先是用蒼茫的眸子掃向周遭,看見季堯後,滾滾淚水灑下來。想到自己這幾年的遭遇,想到媽媽的『自殺』,她再一次激動的失聲痛哭。


    這一個晚上,體質虛到極點的筱雅哭暈過去三次。


    季堯一直在邊上陪著,就連去洗手間都是先喊來護士在邊上守著筱雅。


    他這邊被筱雅的情緒感染的有些疲憊,完全顧不上給家裏的桃淵打電話。


    這一整夜,他都陪在醫院裏。


    桃淵吃過晚飯就開始期待著了,都說孕『婦』比較饞貓。她現在就是這樣的,很多時候她會突然想吃某種東西。然後隻要是想到了,就迫切的想要立刻吃到胃裏。


    就好比她今天突然想吃甜點了,所以就叮囑季堯下班的路上幫她買了。


    為什麽不叫家裏的司機去幫她買呢?


    因為,她覺得老公買的吃著幸福感比較爆棚。而且,季堯下班的迴來也是會順路路過那家甜點店的。


    她晚餐還刻意少吃了點,她對甜點是一如既往的熱衷。


    晚餐後。她抱著抱枕在客廳裏麵一邊看書一邊等他。


    從六點鍾等到七點鍾,男人還是沒迴來。


    她微微蹙眉,忍不住讓傭人幫她手機拿過來,給季堯發微信。


    她的語氣還是很俏皮的,“叮咚,小妻子打擾一下。請問老公大人什麽時候迴來?小妻子想吃甜點了……”


    這條微信發出來,她大概等了十分鍾,那邊都沒有反應。


    桃淵想他大概是在開會,於是又耐著『性』子等了半小時。


    七點四十的時候,她又給他發微信,“老公,其實不是小妻子特別想吃。是你家娃娃特別想吃甜點了,你快迴來!我的心在等待,一直在等待,永遠在等待!”


    她還配上一個可愛的蠟筆小新的表情。


    隻是,這條微信還是沒有迴應。她秀氣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忍不住低喃道,“今天公司這麽忙?開完會又處理緊急文件了?好吧,我就再等等,再忍忍。”


    一直等到九點鍾,季堯還是沒迴來。


    女傭看她一直坐在沙發上,怕她凍感冒了,過來提醒她早點迴臥室去等著。


    桃淵想想也是,於是起身迴臥室躺在床上等著他迴家。


    隻是,她越等越是不淡定了。


    好不容易等到九點半鍾,她忍不住給他打電話了。


    隻是,他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電話是可以打通的,就是沒人接。


    連續打了三次之後,桃淵又不踏實的給季堯的女秘書打電話。


    已經下班的女秘書接到桃淵的電話,有些詫異,“季總裁沒迴家嗎?少『奶』『奶』?季總裁可是五點不到就出了公司了。”


    桃淵愣了一下。五點不到就出公司了?那這會怎麽還沒到家?


    女秘書意識到自己說的太直接了,連忙又安撫道,“少『奶』『奶』,你先別著急。也許總裁是去參加什麽推不開的應酬了,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需要應酬的人也比較多。你打不通他電話,可能是他在應酬重要客人,不方麵接電話。”


    桃淵的心裏更加不踏實了。因為她了解季堯。從來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他很少去應酬,可是每一次去應酬之前都會提前打電話給她匯報一下的。像這樣電話通了不接,又沒迴家,也沒說行蹤的情況基本上沒發生過。


    她匆匆的掛了電話,又連著撥打了季堯的電話,還是沒人接聽。


    她心裏的不安又加劇了,很擔心他是不是出什麽意外了?


    反正。腦海裏各種胡思『亂』想。


    她想出去找他,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而且,她是孕『婦』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她給左輪打電話,左輪關機了。


    她更加擔心了,擔心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看見的便是新聞。


    新聞上麵有播放著筱家夫人跳樓『自殺』的畫麵,她吃驚的睜大眼睛。然後聽見主持人播報說是筱家夫人生前收到過虐待,她的女兒筱雅從母親跳樓到現在還沒有『露』麵過。


    桃淵聽到筱家這兩個字就比較敏感,不由的多了幾分關注。等到聽到筱雅的名字後,基本上可以確定跳樓的就是筱雅的媽媽了。


    筱雅的媽媽跳樓了?


    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揉』自己的眉心。不由自主的將季堯聯係不上的事情,跟筱雅媽媽跳樓的事情聯係到了一起。


    季堯聯係不上,是去醫院了?去照顧筱雅了?去安撫她的情緒了?


    她腦子裏麵也是『亂』『亂』的,她就這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五點鍾。


    她在家裏實在是待不住了,她知道筱雅住的病房,才隔了一天,她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出院的。所以,她打算去醫院看看是什麽情況?


    看看季堯到底在不在筱雅病房?


    總之,她很不放心他一夜未歸!


    就這樣,她匆匆的洗漱,換衣服。外麵天氣很冷,她又給自己裹上圍巾,然後讓司機送她去仁愛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她眉心疼的厲害。大概是昨晚一夜沒睡的緣故,她隻想確定季堯到底在哪裏?她實在是不放心他!


    病房裏麵的男女完全不顧及這是在醫院,是在病房內。


    桃淵的心口像是有蜘蛛網在交織,交織的越來越密不透風,似乎連唿吸都變成了一種奢侈。她的手臂還微微的舉著,竟也感覺不到酸痛。


    裏麵那聲聲曖昧與炙熱,仿佛是對她的嘲諷,也是對她的侮辱。


    嘲諷和侮辱著她的一整夜的擔心和焦慮……


    她骨子裏有著自己的驕傲,她想她如果這個時候衝進去看著他們兩人。她的心會碎成成一片又一片的,自尊也會碎成渣渣的。


    她不知覺的握緊了拳頭,臉『色』已經蒼白了一天。在這種時刻,她不停的跟自己說要冷靜。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冷靜,衝動是魔鬼,衝動會影響判斷力的。


    冷靜,信任!


    她不停的給自己洗腦,信任也是她此刻唯一對自己的安慰。


    她桃淵從來都是堅強的桃淵,都快要當母親的人了,更加應該堅強才對。她不相信季堯會做出這種事,哪怕他真的跟小雅做出了這種事。她也應該高傲的走進來,然後踹了他!


    深唿吸之後,用力的推開病房的門。


    裏麵的男女果然是很激情,激情的忘記把病房反鎖上了。所以,桃淵輕易的就推開了病房。


    正在進行時的男女先是愣住了,然後驚恐的叫了一聲,“你是誰啊?”


    裏麵的男人反應顯然要比女人更快一點,男人下一秒就將女人摟在懷中,然後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臉『色』漲紅,脾氣暴躁的衝著桃淵吼道,“你是誰啊?怎麽進來都不知道敲門?”


    女人先是被嚇傻了,隨即反應過來。臉『色』嬌羞而又憤怒,“就是,你到底是誰啊?怎麽這麽沒禮貌?我住的可是vip單間,你怎麽能這麽隨便的闖進來?”


    兩人明顯的被打擾,滿臉的憤怒和驚恐。


    桃淵看著眼前這對陌生男人,握緊的拳頭終於慢慢的鬆懈下來,心裏交織的那些蜘蛛網也一點一點的散開了。


    原來,病房裏麵已經換人了。


    原來,裏麵的不是季堯跟筱雅……


    她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不是他們……


    那對男女看著桃淵臉上多變的表情。紛紛蹙眉。


    彼時,桃淵臉上的表情的確是有夠滑稽的。她進來的時候,臉『色』是僵硬蒼白的。然後看清楚兩人之後,臉上的表情是錯愕的。錯愕之後,表情竟變得輕鬆了。


    這對男女自然是理解不來桃淵內心世界,男人忍不住罵了一句,“你神經病吧你?”


    桃淵被罵了,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溫和很虔誠的道歉,“對不起。我走錯病房了,真的對不起。”


    女人也開始喋喋不休的罵道,“真是有『毛』病!病房門口那麽大的號牌你看不見嗎?還不趕緊滾出去?”


    桃淵嘴角微微的上揚,“很抱歉!”


    走出病房,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倚在病房邊的走廊牆壁上,剛才的經曆。就像是在玩極限冒險的運動項目,過程很忐忑,忐忑的讓人心神不寧。可等到真的經曆之後,才發現她還是她,完好無損的她!


    她深唿吸調整心情,準備去護士站查一下筱雅是不是換了病房。


    還沒到護士站,她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的頻率她最熟悉不過了,是季堯。


    果然,一抬眸就看見後季堯站在護士站門口,正跟值班的護士溝通著什麽。


    季堯是趁著筱雅哭累了,終於睡熟的時候,才來護士站跟值班護士溝通為筱雅定醫院特製的營養餐。


    護士按照他的吩咐點頭,“好,季醫生我明白了。”


    季堯交代完了,有些疲憊的輕輕蹙了蹙眉心,長指『揉』『揉』太陽『穴』,一轉身就看見站在身後的桃淵了。


    他臉上的疲憊變成了錯愕,聲音有些沙啞,“你怎麽來了?”


    桃淵彎了彎唇角,“老公,你擔心你就來了。”


    她這一聲老公,讓季堯身後的女護工眸光微微的驚了驚。


    隨即,她很明顯的看見女護士眼底那一抹悲涼和同情。


    女護士負責照顧筱雅的,所以親眼見證了一晚上季堯對筱雅的照顧。所以,這會自然是對她這個原配表示同情了。


    桃淵倒沒那麽容易被女護士的眼神所影響,她走上前兩步。更加清楚的看見季堯俊臉上的疲憊,還有眼底猩紅的血『色』,她之前的擔心都變成了心疼。


    她走到他麵前,伸手輕撫他的臉頰,柔聲問,“一夜沒睡?”


    季堯感受著她手心裏的溫度,覺得緊繃了一夜的那顆心,終於得到了一絲溫暖的鬆動。他含著紅血絲的眸子一直盯著她,他看見她的臉『色』也很不好。很蒼白,還有淡淡的黑眼圈,很明顯就是一夜沒睡好。


    他緊繃了一整夜的情緒,全部鬆懈了下來。然後雙眸中聚焦了深切的歉意,大手覆蓋在她的小手上,主動道歉,“對不起,昨天走的急,手機忘記在辦公室。小雅的母親跳樓了,一整夜小雅情緒很不穩定,我沒顧上給你打電話……”


    桃淵看著他眼底真誠的歉意,更加心疼,小手覆蓋在他的薄唇上,“嗯,我看了新聞,我都知道了。你一夜未歸,我有點不放心。才想著過來看看你的,看見你我就能放心點了。”


    她的心疼,她的關心,她的寬容,她的善解人意,讓季堯那顆心髒仿佛被棉花包裹住了一樣。


    他情不自禁。又旁若無人的捧著她的小臉,大拇指的指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下眼瞼位置,“一夜沒睡?”


    這四個字,是她剛才對他說的,他又忍不住這樣對她說。


    桃淵微微揚起唇角,有些軟軟的道,“基本上沒睡,你不在我不太習慣。”


    季堯啞聲,喃喃的道歉,“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


    桃淵輕輕點頭。表示理解,“嗯,我都理解。誰都有著急慌『亂』的時候,手機忘記帶也正常。我們是夫妻,我是娃娃媽媽,你是娃娃爸爸。娃娃媽媽應該多理解娃娃爸爸,這樣咱們的小家才能更和諧。”


    季堯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她體貼的話語,熨燙著他的疲憊。剛才突然看見她來醫院了,他還擔心她會生氣。他這邊照顧小雅有些累了,如果她再生氣,他怕是沒精力像以前一樣去哄她。


    慶幸的是,她沒有生氣,還很理解她。


    這樣的她,更加讓他溫暖了。


    桃淵感受著男人心如羽『毛』般疼惜的吻,有些不好意思的衝邊上正好奇看過來的女護士們微微的笑了笑。


    季堯捧著她的小臉,唿吸著她唿出的淺淺的氣息,還有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味,體內騰起一股衝動。順著這股衝動,他霸道又溫柔的將她摟進懷中。緊緊的抱著她。


    桃淵也伸出手臂環抱著男人,擔心了一夜的心情終於得到了平複。


    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隻要看見他,她就會覺得心安。即使,剛才隻看著他的背影,她也奇跡般的感覺到了心安。


    他在,她就心安!


    這下子,剛才還同情她的那個女護士眼底的同情全部變成了膜拜和羨慕。她原本以為這個女人找到醫院來,肯定是個可憐又情緒崩潰的女人。哪知道,現實讓她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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