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尋芳說完欲揚手來打喬慕雪,喬慕雪當下一把拉過柳尋芳的手,然後再牽著她的手一記漂亮的過肩摔,柳尋芳便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喬慕雪含笑道:“我明知道大表姐是什麽東西了,原來是那隻撲屎的狗啊,當真是妙極!”


    她說完還笑著自顧自的拍了拍手。


    柳尋芳被摔得七暈八素,柳誌芳的眼裏閃過一絲快意,卻還是極快地伸手將柳尋芳扶了起來,隻是經這一摔,柳尋芳的發已經摔亂了,發簪都散了,模樣看起來狼狽不堪。


    柳尋芳一把將柳誌芳推開,眼睛一紅,拔了根發簪就欲朝喬慕雪刺來,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了柳銘傳的厲喝聲:“住手!”


    柳尋芳在家裏也就有一點怕這個父親,當下隻得撤了手,柳銘傳瞪圓了眼睛厲聲喝道:“看看你那副樣子成何體統,來人,扶大小姐下去休息。”


    柳尋芳想要辯上幾句,卻被柳銘傳給瞪了迴去,她隻得抹了一把淚道:“父親偏心護著這個野種,不顧自己的女兒!”


    她說完就想跑,喬慕雪卻將她一把拉住道:“你方才說誰是野種?”


    柳尋芳今日在她的手裏吃了大虧,早已怒氣滿胸,當即道:“你若不是野種,姑丈又豈會將你丟在柳府不聞不問,不過就是因為你見不得人,難不成你還當真以為你是千金小姐?這事原就不是秘密,你就是個野種!”


    對於這些說法,喬慕雪這些年來也有所耳聞,她當下扭頭看了柳銘傳一眼道:“舅舅,這就是你的家教嗎?這府裏的下人亂嚼舌根也就罷了,這樣的話從大表姐的嘴裏說出來就實在是讓人有所猜想,你說這話我若是迴到相府學給我父親聽,他又會如何?”


    柳銘傳當下也氣得不輕,當即喝道:“來人,還不快把大小姐帶下去,沒我的命令,不得出來!”


    這樣說便是要禁柳尋芳的足了,喬慕雪的眼裏透出了一抹冷意,卻笑道:“舅舅真是仁慈,隻不知如果哪一日有人說尋芳表姐是野種,舅舅又當如何?”


    柳銘傳的臉色頓時無比難看,於氏在嫁給他之前曾與一個書生有過一段情事,再加上柳尋芳在兩人成親的七個月後就出生了,府裏倒也有一些關於柳尋芳的傳言。


    柳誌芳在旁插嘴道:“表妹,這話可不能胡說八道,姐姐隻是早產罷了,你可莫要聽信傳言。”


    柳銘傳心裏原本還有幾分猶豫,聽到柳誌芳的話後當即甩了柳尋芳一記巴掌聲道:“姑娘家呆在家裏繡繡花便好,竟學別人胡說八道,你自己到祠堂裏好好反省吧!”


    柳尋芳又如何肯依,柳銘傳懶得理會她,當即便讓丫環婆子將她拖了下去。


    喬慕雪斜斜地看了柳誌芳一眼,在柳誌芳的眼裏看到了一抹得意,她輕輕掀眉,對於柳府裏的這些倫理劇她一向覺得無聊,卻也知道柳府的這兩姐妹,論心機的話,柳尋芳連給柳誌芳提鞋都不配。


    柳尋芳今日找她麻煩,柳誌芳隻怕沒少拾掇,今日裏竟還借她的手修理柳尋芳,不過是不想讓柳尋芳見大皇子罷了,隻是她的手又豈是那麽好借的。


    喬慕雪當即緩緩地道:“方才二表姐說要和我一起去看大皇子,隻是方才出了大表姐的事情,舅舅的家教我也算是領略了一迴,這一次去看大皇子的事情就不勞二表姐的大駕了,還請舅舅見諒。”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雖然自小混跡於混混圈裏,可是卻也不會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更何況她們原本還是親戚。


    她更是不著痕跡的把柳誌芳也提點了出來,柳銘傳常年在外做生意做本就是人精,之前在氣頭上也許不會太注意柳誌芳插的那句話,到此時又豈會不明白?


    他看了柳誌芳一眼,卻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今日倒讓慕雪看這姐妹兩人的笑話了。”


    他說完之後就伸出那雙肥手前來抓喬慕雪的手,由於今日喬慕雪要去看大皇子,所以早已換上了一大套女裝,衣服是上好的錦緞,襯得她整個水嫩無比,比起他的幾個女兒要出色得多,他的心裏不由得一動。


    他那雙帶著幾分淫邪的眼睛讓喬慕雪心裏覺得惡心,當下不著痕跡的轉過身道:“舅舅言重了,這些禮物勞舅舅費心了。”


    柳銘傳沒有拉到她的手,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卻也不著痕跡的將手收迴來道:“這是應該的,我是你舅舅,你父母不在身邊,這些原本就是我應該操心的。”


    喬慕雪聞言心裏更加惡心,卻也不點破,掃了那些禮物一眼,比昨日裏的不知道要貴重多少倍,就連那支人參也已經換成了百年成形的老參。


    她的手一揮道:“這樣子想來也能入得了大皇子的眼了,翠玉,如煙,將東西搬上馬車。”


    柳銘傳心裏有些堵,他這些年來雖然做生意賺了不少的錢,但是卻是個小氣的,平素裏摳門得很,於氏昨日裏給喬慕雪準備的那些東西雖然有挑拔之意,卻也想著柳銘傳素來的習性,所以做得就愈發的過。


    因為昨夜裏的那一鬧,柳銘傳又在喬慕雪的麵前誇下了海口,所以這些東西都是他從庫房裏挑出來的,管事將單子遞給他看時,他還好一陣肉疼,沒料到到喬慕雪的眼裏,竟隻是入得了大皇子的眼。


    隻是此時他也不好多言,當下隻是微微一笑道:“大皇子是皇族中人,什麽樣的東西他沒有見過,你是相府的小姐,卻也不能讓他看輕了。”


    喬慕雪聽得一陣惡心,懶得和他再說閑話,隻說從這裏去劍竹山莊路途不遠,她要出門了,柳銘傳也不再說話,隻細細地囑咐她路上小心。


    她素來不習慣帶丫環出門,便讓含煙和翠玉都在府裏呆著。


    她這樣的安排,柳銘傳也不反對。


    馬車一路向西而行,喬慕雪昨夜鬧了半夜,今日又一大早就起來了,早有些困了,如此行了約莫一刻鍾,馬車已經出了城,她隱隱聞到馬車裏透著幾分幽香,聞起來很是舒服卻讓她覺得有些頭暈,她的心裏不由得一驚,知道那香怕是有些問題的。


    她掙紮著欲下車,卻發現手腳發軟,她頓時明白這一定是柳府的人下的手,隻怕是刀子昨夜裏教訓了於氏,可是於氏卻還沒有死心,竟在車廂裏做文章。


    她素來是個精細人,卻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害她的人倒是長了些心思,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讓香慢慢擴散,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卻因為手軟腳軟沒有半點力氣,她輕輕的磨了磨牙,好在她之前就知道於氏必定不會就此罷休,所以早有準備,身上短劍以及各種藥物都備下了一些,她當下從懷裏取出一枚藥丸服下,然後索性將眼睛閉起,想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隻是眼睛一閉上,她就有些昏昏欲睡,她不由得在心裏暗罵於氏狠毒,她若是睡下,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於氏也可以推得幹幹淨淨,她神誌不清,就算是遇了害怕也說不出什麽道道來。


    隻是這香雖然有些霸道,卻還沒有她昨日裏在莊子裏遇到的那種香厲害。


    她咬了咬唇,守著靈台的清明,好在她服下藥後頭暈的感覺緩和了不少,手腳也開始恢複了力氣。


    馬車中途停了一迴,她知道是有人在看她是否著道,果然那人見她雙目緊閉便將簾子放下離開了。


    如此走了也不知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她將簾子拉開一看,卻見四周的景物很是陌生,四處都是一片荒蕪,她再看了一眼天邊的太陽,此時馬車的方向卻已經往西北而去。


    馬車才一停下,便聽得有人道:“人我給你們帶過來了,你們慢慢享用。”


    “貨色如何?”另一記有些淫邪的聲音傳來。


    “絕對上層,包管讓你**。”馬車上的聲音道。


    喬慕雪此時已經聽出來說話的車夫正是柳府車夫阿牛的聲音,而聽到兩人說話的語氣很是熟悉,她頓時明白以前柳府也一定做過拐賣少女的勾當。


    “讓我來驗驗貨。”淫邪的聲音再次傳來。


    喬慕雪聽到腳步聲當即伏在馬車裏不動,然後將眼睛閉上,她感覺到了眼前一亮,知道是車簾被人掀開了,她在心裏算了一下時間,感覺到那雙手即將要摸到自己臉的時候,她的眼睛陡然睜開,來人頓時嚇了一大跳。


    來人欲往後退,喬慕雪又豈會給他這個機會,當即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後再一把將那人的手一折,那人的手立即被折斷,他當即發出殺豬般的叫聲來。


    喬慕雪再反手一推,再抬起腳朝那人一踢,那人頓時便重重地摔了出去。


    如此的變故,讓其它的同夥一驚,有人大聲道:“阿牛,你不是說她早就暈過去了嗎?”


    “我明明看著她暈過去了,又哪裏料到她竟沒有暈。”阿牛是知道這個表小姐的厲害的,此時事敗,他不禁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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