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也震住了。


    不過,這下他放心了,最起碼女孩可以自保,不用擔心女孩拖自己後腿。


    沒有了後顧之憂,張朝陽展開了拳腳。


    張朝陽本來就身手敏捷,再加上幾個痞子根本就沒把張朝陽放在眼裏,而且又都全被女孩子的身手給震驚了,被張朝陽三拳兩腳全都給撂倒在地上。


    好在張朝陽手下留情,沒有用全力,要是用全力的話了,他們可就慘了,不斷胳膊也得折條腿。


    站在人群後邊的花格男傻了眼,自己六七名手下,竟然被這這個家夥三拳兩腳全都給打倒在地爬不起來,不由得暗暗心驚,知道今天自己碰到了高手,還有那個女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麽人?尤其那個男的,身手這麽厲害,以前怎麽沒見過?嘿嘿,王八蛋,我不管你是誰,敢管老子的閑事,而且還打了自己的手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你不是會功夫嗎,看老子怎麽收拾你?不給你點厲害,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一臉惱怒地掃了眼捂著胳膊抱著腿倒在地上的手下,花格男快速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牛哥,我遇到了麻煩,有人在我地盤上鬧事,而且放倒了我的兄弟!您快過來。”


    文化大街派出所所長牛三通正辦公室裏同幾名手下賭錢。


    牛三通今天的手氣特背,玩了整整一上午,不光一分錢沒贏到了,反而輸了好幾百。


    正愁找不到理由結束牌局,花格男藏文貴的電話打了進來。”


    牛三通和花格男藏文貴是多年的酒肉朋友,而且從花格男那裏,他得到很多好處,平時經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私交很厚。現在一聽自己的狐朋狗友遇到了麻煩,把手裏牌往桌子上一扔,道:“兄弟們,午飯有人請了,跟我走。”


    幾個贏錢的家夥雖然不情願,但所長發話了,他們不敢不聽,隻好扔下手中的牌,極不情願地跟在牛三通身後走出辦公室,帶上家夥,上了巡邏車,一路鳴笛向事發現場趕了過來。


    聽到警笛聲,花格男眼裏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見笑,冷冷的看著張朝陽和年輕女孩,陰森森地說:“你們這對狗男女竟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真***活膩,看老子怎麽收拾你,你們不是很能打嗎?有人收拾你!”


    剛才見花格男打電話,張朝陽就已經意識到不妙,如今見花格聽到警笛聲後不僅不逃,反而有恃無恐,一臉囂張,再聯想到當初和王夢婕一起在啟陽沒事一條街的遭遇,張朝陽心裏暗道:是這個家夥打電話叫來的警察,也就是說,警察和這家夥是一夥的,不好,得立馬離開這個地方。


    年輕女孩剛走出大學校門踏入社會的大門,自然不知道社會的黑暗,更不知道警匪一家狼狽為奸的道理,在她看來,警察全都代表著公平和正義,法律麵前人人平等,自然警察來了,就有自己說理的地方了,有警察出麵,就可以查出項鏈不是自己弄壞了,就可以還自己的清白。


    故此,她不無鄙視的掃了花格男一眼,義正詞嚴道:“警察來了,看你怎麽囂張?”


    文化街派出所離這裏不遠,年輕女孩話音未落,一輛警車拉著刺耳的警笛聲,高速的開了過來。


    “誰***在這裏鬧事?”五六個警察,簇擁著牛三通快速的走下警車,直奔花格男走去。


    花格男一看到牛三通來了,頓時狂傲起來,連忙迎了過來,指著張朝陽和女孩子,獰笑著道:“牛所長,就是這對狗男女,看到我買了一串項鏈,竟然先來後到,強搶豪奪,弄壞了我給女朋友新買的項鏈不說,還打傷了我的手下,這就是踐踏法律,您可得給還我們一個公道啊。”


    花格男從港台警匪片上新學了一個踐踏法律的詞兒,這一下終於派上用場了!


    “好。”牛三通拍了拍花格男,就朝著張朝陽和女孩子看了過去。


    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警察和花格男他們認識。


    張朝陽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家夥跟這幫混子的確穿一條腿褲子,指著他們來主持公道,幾乎是不可能了!


    年輕女孩一看花格男信口雌黃,滿嘴跑火車,惡人先告狀,肺都氣炸了,急道:“我說你這人臉皮怎麽這麽厚,撒謊也不臉紅,明明是我先買的這條項鏈,你們動手搶的,項鏈也是你弄壞的,你卻顛倒黑白……”


    女孩子不曾見識過警匪一家親的局麵,天真以為警察會還她公道,耐著性子向牛三通解釋道。


    “牛所長,您別聽她的。您可以向四周打聽打聽,到底是誰先動的手?”花格男一臉委屈,衝四周丟了個眼神,那幫被打倒在地的兄弟,也一個個唉呀連天的叫喚起來。


    這花格男的話仿佛提醒了牛所長一般,衝著女孩子嘿嘿一笑道:“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不能聽你們紅口白牙說空話,這樣吧,誰是見證人呢?”


    聽說找證人,女孩泄氣了,剛才她已經見到了,周圍看熱鬧的都是牆頭草,指望他們出來作證,門都沒有,他們不站在花格男一邊倒打一耙就已經燒高香了。


    “哈哈哈,牛所長,您看到了,他連證人都找不到,還說我顛倒黑白。”花格男眼神斜睨女孩子一眼,臉上都是得意之色,道:“她找不到證人,我能找到。”


    說完,花格男把臉轉向賣項鏈的攤主,兇巴巴道:“曹老五你說,是誰先買的這個項鏈?又是誰弄壞的這個項鏈?”


    曹老五原本就是一個老實的木訥人,一聽花格男兇巴巴的這麽一問,心裏長歎一聲,暗道,姑娘,這世道惡人當道,為了混口飯吃,我隻能對不住良心了!於是用手指了指站在花格男旁邊的妖豔女子一下,又指了指年輕女孩,嘴裏喃喃說道:“是……是這位大姐先買的項鏈,是這位小姑娘搶的項鏈,也是這位小姑娘扯斷的項鏈。”


    難以置信,太難以置信了,年輕女孩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如此地步,明明是自己先買的項鏈,曹老五偏說是妖豔女子先買的項鏈,而自己成了搶劫犯。


    她不明白這個人怎麽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還有,是誰先動手打人的。”花格男衝著曹老五再次厲聲問道。


    “是……是他先動的手。”畢竟是昧著良心說瞎話,說完這句話之後,曹老五的頭也不敢抬一下,幾乎低到褲襠裏,生怕老天爺懲罰他,一個響雷劈死他。


    “牛所長,你也看到了,街坊鄰居都證明了,是他們動手搶我女朋友的項鏈,項鏈是他們弄壞的,也是他們先動手打的人,這種欺行霸市行為,你們警察可不能不管哪!”


    牛三通當然知道花格男在演戲,也知道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這樣的。


    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小災,花格男這些年可沒少孝敬自己,自己在省城最豪華地段那套一百五十平方的大房子就是花格男這些錢孝敬自己錢買的。


    不過,自己畢竟是警察,而且還是派出所所長,必要的樣子還是坐一坐的,別忘了,現在網絡很發達,要是被人拍下來放到網上,那就麻煩了。


    為此,他走到張朝陽和女孩子身邊, 裝模作樣地揮了揮手,道:“你們兩個也看到了,這一堆人都說是你們兩人搶人家的東西,也是你們先動的手,我看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如這樣,你們將弄壞了東西的錢賠了,再賠他們點醫療費,雙方言和算了!”


    “不行!”


    “當然不行!”


    幾乎同時,兩個不行就喊了出來,隻是,一個是女孩子喊的,另一個人卻是花格男喊的。


    “牛所長,您不能這麽處理,恐怕這麽做的後果,就是讓壞人的行為更加猖狂!我還是建議您仔細調查一下。”女孩子依然天真的以為,天下烏鴉不可能全都是黑的,朗朗乾坤,一定有自己的說理的地方,故此,她一本正經地看著牛所長,堅決地說道。


    張朝陽聽著女孩子的話,立即意識到窟窿捅大了,暗暗叫苦,心道:你這姑娘真是太幼稚了,你這麽說不是明擺著說這警察辦案不公麽,剛才他隻是暗地裏偏袒花格男一夥,現在恐怕屁股已經完全坐到花格男他們那邊去了!


    “喲嗬,照你這麽說,我是處理不公了?那好吧,那你就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吧!”牛三通在這一片一向說一不二的,被女孩子這麽一頓搶白,心裏顯然動了氣,衝身後的小警察一擺手,厲聲道:“全都給我帶迴所裏!”


    張朝陽就怕女孩不知道天高地厚頂撞牛三通,看清牛三通的意思後,就知道此事無法善了,懶得再這麽幹耗下去,輕輕一笑來到那牛所長的身旁道:“警察同誌,這件事究竟是怎麽迴事,你清楚我也清楚,我看,咱們還是各走各的路吧。”


    正在氣頭上的牛所長,看著一臉不以為然的張朝陽,冷笑一聲道:“各走各的路?你說得倒輕巧!欺行霸市動手打人,像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如果不好好整治一番,我還怎麽管這一片的治安?全都給我帶迴所裏去!”說話之間,牛所長就將手裏明晃晃的銬子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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