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心裏一個激靈,腦子裏閃過數道閃電,腦海中隨之浮現出左筱雨那哀怨的眼神,心裏不由得開始罵自己道:“我***真混蛋,筱雨待我那麽好,我怎麽能做對不起她的事呢?再說了,自己還是堂堂的國家工作人員,萬一張揚出去,這可是自毀前程的事。”因此,他急忙正了正身子,坐在沙發上。


    這時,女孩子已經走到他的身邊,先把肩上挎包掛到屋角衣架上,反了手攏一攏披散著的長發,紮好,才轉過身,操著普通話對坐在沙發上的張朝陽說了聲:“先生您好。”並坐到張朝陽的身旁,繼續用那鞭子一樣的聲音問張朝陽:“老板貴姓?”


    張朝陽非常清楚,這種場合絕對不能說出自己的名字,於是歙了歙鼻翼,道:“我姓什麽?我也不知道。”


    女孩撲哧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說:“先生真幽黑。”


    張朝陽知道女孩是故意把幽默說成幽黑的,於是順著女孩的話道:“我再幽黑,也沒有這間包廂幽黑。”


    女孩又笑著說道:“先生不喜歡幽黑嗎?幽黑的地方容易發生故事。”


    張朝陽說:“發生什麽故事?”


    女孩說:“還能有別的故事嗎?當然是男人與女人的故事了。”


    說著話,女孩動手去脫張朝陽身上的衣服。


    張朝陽說:“按摩還要脫衣服的?”


    女孩停了手上動作,說:“不脫衣服也可以按,但有些客人說,這是隔靴搔癢。”


    張朝陽說:“你還挺有見識的嘛,我讀書的時候,老師卻沒教過隔靴搔癢這個詞。”


    女孩得意地說:“那當然啦,你別看我是坐台小姐,我可是有文化有文憑的。”


    張朝陽就有些好奇了。這樣的地方他雖然沒來過,但他也知道。小姐的本錢無非是青春和性感,文化和文憑有什麽用呢?


    大概是看出了張朝陽的懷疑,女孩說:“你是不相信羅?我拿給你看。”說完,起身到後麵的衣架上取下挎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小本子,遞到張朝陽前麵,說:“先生看清了,這就是我的文憑。”


    一是出於好奇,二是不好拂女孩的意,張朝陽接過女孩遞過來的本子,並順手打開,借著頭上灰暗的燈光細瞧起來,見是一張益陽學院的文憑,上麵明白寫著:“夏清荷,女,現年二十一歲,在本校涵洞係修業四年期滿,成績合格,準予畢業。”等字樣。


    張朝陽知道如今就連省部級高官都弄的是假文憑,坐台小姐的文憑還會是真的?說不定她就是幾分鍾前才在樓下的小攤上買的。雖然他心裏是這麽想,但嘴上卻不點破,而是順著女孩的話,道:“莫非你們這一行也講究起高學曆來啦?又不是當官,弄個博士碩士什麽的。提拔起來快,你們弄個高學曆,客人難道還按學曆高低給小費?”


    夏清荷一邊脫著張朝陽身上剛才隻脫去一半的襯衣,一邊說:“客人雖然不是按學曆高低給小費,但我們老板說了,現在的客人都像先生您一樣,檔次越來越高,僅僅提供手藝上的服務,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需要了,還得提供高層次的精神方麵的服務,沒有文化哪行啊?所以過去那些文化層次低的小姐,如今已經遠遠適應不了新形勢發展的需要了。”


    這套理論,張朝陽可還是第一次聽到,感到有些新鮮。他望著夏清荷將他的襯衣掛到衣架上,說:“你文憑上寫的涵洞係,是研究什麽的?”


    夏清荷笑道:“顧名思義,就是研究涵洞的嘛,如今大搞經濟建設,首先要解決基礎設施問題,到處都在修路架橋打洞,我們這個專業吃香得很呢。”


    張朝陽說:“原來你是為了打洞喲?”


    夏清荷接過張朝陽的話,笑著問張朝陽:“老板喜歡打洞嗎?”


    張朝陽聽明白了夏清荷的意思,但看著那張陌生的麵孔,他感到如芒刺背,渾身的不自在,那個夏清荷見張朝陽磨磨蹭蹭不肯脫衣服,媚笑道:“老板,要不我們先喝杯酒,怎樣?”


    張朝陽感覺喝酒倒不失為逃避的一種手段,於是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迴答以後,夏清荷再次提議道:“那就來杯啤酒?”


    張朝陽又點了點頭,道:“來一杯吧。”


    於是,那女孩給張朝陽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方山幹啤,然後端起來,一杯遞給張朝陽,一杯留給自己,緊接著抿了一小口,道:“真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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