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好餓啊,終於能用膳了!”聶霜白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欣喜若狂地說道。


    “可是……你一直在動手烤串串呀?”顧曼君疑惑地問道。


    聶霜白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唉,別提了!我嚐了一口自己烤的肉串,那味道……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淩芷惜“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聶霜白瞪了她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笑我?你的烤串呢?”


    “我們可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方才我隻是略微一出神,那烤串就糊了,還入了淩芷芙的口,結果,我被她冷嘲熱諷了一番。”淩芷惜笑著說道。


    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在木桌旁尋了個地方坐下。聶霜白的眼中隻有好吃的,遂手腳勤快,去木桌邊拿了一盤肉串和一盤蔬菜串,端到了淩芷惜和顧曼君身旁。


    坐在淩芷惜不遠處的是佟家兩姐妹,佟秀秀和佟芝芸。佟秀秀一直滔滔不絕,和堂姐說著她與三皇子趙玉卿打獵那日的事情,而佟芝芸卻興致缺缺,麵無表情地吃著肉串。


    淩芷芙和幾個關係較好的小姐妹坐在一起,她時不時將目光投過來,每每撞上淩芷惜的目光,她就會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錢靜姝和田菱兒坐在另一邊,兩個人看上去很是親近,卻又貌合神離。田菱兒一直殷勤地與錢靜姝說著話,而錢靜姝卻一會兒看向趙玉珹,一會兒又看向趙玉卿,神色怪異。


    言柳獨自一人坐在稍遠的地方,神情呆滯地看著天邊。淩芷惜的目光不經意地掃到她,心裏突然痛得厲害,她歎了口氣,隻能緊咬著下唇,屏息內心的躁動。


    三位皇子坐在木桌邊,一眾少女眼巴巴地盯著皇子身邊的位置,內心蠢蠢欲動,卻誰也沒有先行動。唯有唐梓茹,她毫無畏懼、昂首挺胸地坐到了趙玉珹的身旁,對他拋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


    “五殿下,你身旁沒人坐吧?”唐梓茹嬌滴滴地問道。


    趙玉珹抬眸,淡淡地望了唐梓茹一眼,說道:“無人。”


    “那……五殿下是否介意我坐在你身旁呢?”唐梓茹依舊嬌滴滴地說道,她長著一張圓臉,楚楚動人的雙眸更顯她柔弱可愛,雙唇塗上濃烈的紅色口脂,讓她的嬌豔多了一絲妖嬈的味道。


    趙玉珹輕輕搖頭,張口而出:“無妨。”他的聲音冷清無比,仿佛提前讓人邁步至秋日,感受著清爽的秋風吹舞。


    唐梓茹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坐到了趙玉珹的身旁,她的臉上難掩得意的笑容。唐梓茹伸手拿起一串食物,時不時與趙玉珹說上幾句,隻見趙玉珹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似乎與唐梓茹相處得十分融洽。


    “瞧唐梓茹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佟秀秀不由罵道,“堂姐,表哥可是你的,你就不生氣麽?我看呀,你就該給唐梓茹一點顏色看看,讓她還逞能。”


    “秀秀,那唐梓茹要如何,和我一點兒幹係也沒有。”佟芝芸冷聲道,“你也少理會人家的事情。若是你表哥真的在意我,自然不會把她的把戲放在眼裏。”


    佟秀秀愣了一瞬,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堂姐說得是,我確是不如姐姐的眼界,也不如姐姐看得通透。對於唐梓茹那種一心攀龍附鳳又沒有富貴命的跳梁小醜,表哥自然不會理會她的。”


    淩芷惜一麵聽著佟家姐妹的議論,一麵心中好笑,佟芝芸都不介意未婚夫的風流韻事,佟秀秀卻比她還著急,也不知她到底在奢望什麽。隻不過,趙玉珹和唐梓茹相處愉悅,讓淩芷惜的心有些隱隱作痛,他似乎從未對她這般好臉色,不是冷清清像塊冰,就是嘲諷幾句,連個笑容都堪比絕世珍寶。


    唐梓茹有些得意忘形,甚至正欲將手搭上趙玉珹的肩膀。這時,掌事姑姑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湯走了過來,對趙玉珹柔聲說道:“五殿下,嚐嚐老奴特意熬製的野生菌菇湯。這些菌菇都是這兩日在後山裏現采的。”


    趙玉珹和顏悅色地點了點頭,任掌事姑姑將燙碗擺放在麵前。野生菌菇湯散著白色的熱氣,香氣撲鼻,勾引著桌邊人的食欲。


    方才被掌事姑姑打斷的唐梓茹,又動了歪心思,她將手輕擺在趙玉珹的肩頭,嬌滴滴地說道:“五殿下,這湯聞著很美味呢!”


    “嗯。”趙玉珹淡淡地答道,嘴角掛著若隱若現的笑意。他端起仍舊有些燙手的燙碗,舉到嘴邊,輕輕地吹著氣,試圖冷卻這碗湯的溫度。


    唐梓茹朝著趙玉珹挪了挪,單手支著下巴,含情脈脈地盯著趙玉珹的側顏。突然,趙玉珹的手抖了一下,湯碗從他手中滑落,整碗湯盡數灑在了唐梓茹的衣裙上。


    “啊!好燙!”唐梓茹猛地從木椅上彈了起來,驚悚地叫喚著。


    “抱歉。”趙玉珹嘴角含著一抹冷笑,淡淡說道。


    掌事姑姑擔心出事,立刻差人帶唐梓茹下去更衣抹藥。唐梓茹悻悻地跟著丫鬟離開,臨走還不忘迴頭,怨念地盯著趙玉珹。而趙玉珹卻連看都未看一眼,隻是悠閑地拿起一串肉,送到嘴邊。


    “這個唐梓茹還真是倒黴。本來吧,想在五殿下眼前撒嬌邀寵,結果卻被燙了。”聶霜白覺得唐梓茹可笑。


    顧曼君皺著眉,打量了趙玉珹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興許並非是唐梓茹運氣不好。”


    淩芷惜聞言,惴惴不安地瞥向趙玉珹,正好遇上他投來的目光。他的目光在淩芷惜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後才徐徐轉開,而淩芷惜似乎見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一旁的佟秀秀哈哈大笑:“堂姐,你看到了沒有,那個唐梓茹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有心勾搭表哥,又沒有那個時運。還真是個倒黴鬼!”


    佟芝芸冷著臉,瞪了佟秀秀一眼,淡淡說道:“別說了,秀秀。禍從口出,有些話切不可胡說。”


    佟秀秀被佟芝芸教訓了幾句,臉色十分不好看,隨即不耐煩地說道:“堂姐,你說的我都知曉。秀秀隻是為你打抱不平而已,那個唐梓茹,何德何能跟你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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