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膽小鬼,把你的手拿開!”淩芷芙隨即戳破他的謊言,大聲嘲笑著。


    兜兜轉轉,三人在角落裏發現了一盞銅製的壁燈,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躍,襯得氣氛愈加詭異。光芒投射到牆麵,隱約能看見斑斑血跡,一道道、一塊塊的暗紅爬滿牆麵,猙獰而扭曲,實在觸目驚心。


    淩丹青“嗷”地叫了一聲,隨後是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一臉的痛苦之色。淩芷芙淡定地湊近細看,並用鼻子嗅了嗅,說道:“蠢貨,不是血。”


    淩芷惜則是對銅燈更有興趣,有了這盞燈,何愁在黑暗中搜尋到線索。於是,她伸出手,企圖將壁燈拔下來。然而無論如何使力,那盞燈也紋絲不動。


    淩芷惜感受到了挫敗,她運氣於掌心,對著壁燈便是一扯。隨即“哢嚓”一聲,壁燈被拽了下來。


    淩丹青圍著銅燈,對淩芷惜連連稱讚:“芷惜,你太厲害了,竟然把這盞壁燈扯下來了。”


    而淩芷芙卻撇了撇嘴,說道:“淩芷惜,你可是破壞了這屋裏的擺設,不合適吧?”


    淩芷惜握著壁燈,舍不得鬆手,她小聲嘀咕:“我隻是借用一下,一會兒就還迴來。”


    淩芷芙借著微弱的燈光,向壁燈所在的位置看去。原來,這盞壁燈嵌在一塊活動壁磚上。淩芷芙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嘎達”一聲,牆壁向上方挪去,露出了一扇小門。


    “啊!死人啦!”門方一開啟,淩丹青便嚇得不輕,失魂落魄地吼叫了起來。直到淩芷芙嫌惡地給了他一拳,他才安靜下來,雙腿卻止不住地哆嗦。


    淩芷芙和淩芷惜穿過小門,向裏麵的暗室走去,而淩丹青卻兩腿僵硬,仿佛被灌了鉛,走不動路了。


    “喂,你們真要進去嗎?”淩丹青問了一聲。


    “你若是怕了,就在門口等我們,莫要亂跑!”淩芷惜扭頭說道。


    門內暗室的四個角落點著燭火,微弱的昏黃色光芒照亮了整間屋子。一個身著白衣的“屍首”懸在半空中,微微搖晃,披頭散發將其臉部遮得嚴嚴實實。


    淩芷芙毫無懼意,她隨手拿起書案上的一卷書挑起那屍首的長發,而後搖了搖頭:“嘖嘖,不過是稻草人罷了。這種東西也隻能拿來嚇唬淩丹青。”


    淩芷惜聞言,一個箭步上前,在稻草人身上摸索了一陣。隨後,她在稻草人腹部的稻草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錦囊。


    得到第一個錦囊的淩芷惜立刻精神大振,她舉著銅燈在整間屋子翻找了起來。


    淩芷惜第一次發現她竟然如此擅長搜索,先是在書架上的一本書中尋到了一個錦囊,緊接著又在櫃子底下搜到了一個。


    片刻之後,底層已然一片狼藉,書籍、雜物散亂一地,而淩芷惜的手上則套著五個錦囊。她得意洋洋地對淩芷芙揚了揚下巴:“你那邊收獲如何?”


    淩芷芙無奈地攤開手,隻有一個錦囊孤零零地躺在手心。而她身旁的淩丹青仍舊一臉惶恐,全然沒有搜尋寶物的自覺。


    “這一層搜得差不多了,不然我們去二樓瞧瞧?”淩芷惜提議。


    淩芷芙直接邁開雙腿,向二樓跑去。淩芷惜不甘示弱,立刻跟了上去。一直懵懵懂懂的淩丹青舉著那盞硬被扯下的銅燈愣怔了一瞬,一扭頭發現兩個姑娘都上了二樓,不由一麵“哇哇”叫嚷,一麵橫衝直撞地跟了過去。


    二樓的光線更加暗沉,若是沒有淩丹青手上的那盞銅燈,簡直舉步維艱。沿著木質的樓梯而上,“咯吱咯吱”的木板響個不停。銅燈的光掃過一個角落,層層疊疊的蜘蛛網上,銅板大的黑毛蜘蛛仿佛對外來的陌生人虎視眈眈。


    “那個白衣男子為何不見了,一點兒聲響也聽不著。”淩丹青靠著淩芷惜,小聲說道。


    “你管他去了哪兒,我們尋到了錦囊,即為獲勝者。”淩芷惜淡淡說道。


    三人站在二樓的廊道上,望著兩扇破舊的木門,不知所措。淩芷惜頓了頓,問道:“兩個房間,我們先入哪一間?”


    “不是先入哪間房的問題,是到底該誰來推開那扇門。”淩芷芙鎮定地說道,隨即她轉頭看向淩丹青,“喂,你是不是男人?”


    被質疑的淩丹青情緒激昂,恨不得跳起來:“我淩丹青可是男子漢大丈夫,純正得很!”


    淩芷芙努了努嘴:“作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開門的事就交給你了。”


    淩丹青驟然僵住了表情,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半晌,他才支支吾吾地說道:“啊,其實做一個美美的弱女子也是一件幸事……”


    淩芷芙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又轉向淩芷惜,笑顏燦爛地說道:“芷惜妹妹,人美心善,不如你來?”


    淩芷惜趕忙退後了幾步,連連擺手:“芷芙姐姐,你可真是抬舉我了。我向來膽小,這點你也是知曉的,對吧?”


    兩人四目相接,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一旁的淩丹青怯怯地提醒:“不如,你二人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就做倒黴鬼……不對,陣前鋒。”


    “嗯,就依淩丹青所言。”淩芷芙點了點頭。


    “石頭剪刀布!”淩芷惜和淩芷芙同時亮出了結果,淩芷芙出的是石頭,而淩芷惜出的是剪刀。淩芷惜撇了撇嘴,從小到大一遇上碰手氣論輸贏的事兒,她準是倒黴的那個。


    願賭服輸,淩芷惜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了左邊的那扇門,伸手欲推。就在手指即將碰觸到木門的一刹那,腳底的木板驟然翻轉,淩芷惜猝不及防,墜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隨即地板又恢複了原狀,其下傳來一聲尖叫。淩丹青和淩芷芙驚得麵麵相覷,他二人立刻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淩丹青使勁搖晃著淩芷芙的肩頭,方寸大亂地嚷道:“芷惜到底去哪兒了?糟了,這是家黑店啊,她該不會被抓起來做肉包子了吧?”


    “閉嘴,就算是黑店,也不能讓她做包子啊,她又不好吃!”淩芷芙說著說著,聲音變得哽咽,“要做包子也該是淩丹青去,都怨你,非要來闖什麽鬼門關。現下可好了,鬼門關闖不過,還丟了一個,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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