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也不對。”


    “對也不對?這是什麽意思。”對於軒轅城的答案,王海很是不理解。


    “不理解?那我換個問題,你覺得我成功,是因為什麽?”


    “因為老師已經將武器鍛造完成,期間並沒有出現廢棄材料,重新煉製的情況。”


    “就憑這一點?那這樣說來,你認為煉器與煉藥的失敗是一樣的?”軒轅城笑著看著王海,臉上的那抹笑容,讓王海有種好像自己迴答什麽都是錯誤的錯覺。


    “難道不是?”王海弱弱的問道。


    “不是,在外人看來,煉器根本就沒有煉製失敗這麽一說。”


    “什麽!”


    王海望著那笑眯眯的軒轅城,滿臉的無法置信,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或者說他是無法相信,煉器這種講究天賦和經驗的事,不會有麵臨失敗的時候。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軒轅城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似乎王海的驚訝早已預料到一樣。


    “是的,都說煉藥和煉器是最高貴的職業,因為這兩者都有極高的要求,同時煉器和煉藥的過程都很繁瑣,出現一些差錯,便會功虧一簣,材料燒毀還算幸運的,而且我聽說有的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王海點頭說道,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便又補充了一句,“老師剛才說的是在外人看來,是指外行人?”


    “是的,你說得也都沒錯,但是你了解不夠深,在外行人的眼中,煉器師和煉藥師的地位是相等的,是同樣高貴的。但是我要告訴你,除非達到煉器匠師,否則煉器師永遠要比煉藥師差上一些。”軒轅城搖頭說道。


    “怎麽會?”


    “就跟我剛才的問題有關係,你說我成功了,確實,就沒有毀掉材料重新煉製這個方麵來說,我確實成功了。但如果以我自己所要達到的目標來說,就是徹底的失敗了。因為這把劍隻是精煉上品,根本就達不到我期望的精元級,所以說,是成功也是失敗。”


    “那這麽說,如果煉器的人不事先說明自己要煉製什麽級別的器物,單單從最後的結果來看,外行人認為那就是成功。而對於內行人而言,隻要仔細觀看了整個的煉器過程,便能夠大概知道你要煉製什麽級別的器物,最後結果若是相差太大,他們也會當你是失敗的。”


    王海稍微有點明白了,煉器的成功率相對於煉藥來看要高得多,那麽以物稀為貴的觀念來看,煉藥師確實要比煉器師的地位要高一些。


    “你明白就好,現在我再問你,從剛才我煉器的過程中,你看出了什麽,或者你有什麽不明白的。”軒轅城說道。


    “我是有兩個疑惑,老師明明可以一次就把精鐵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為什麽在這過程中,老師卻分成了三次,是有什麽原因嗎?而且在淬火的時候,我看別人都是分好多次,淬火之後又會再進行鍛造,這又是為什麽?”王海問道。


    “先說你的第一個疑惑,你覺得我能不能一擊就把這精鐵給砸碎?”軒轅城反問道。


    “能,”王海迴道,這不是笑話嗎,實力擺在那,如果連一塊這麽普通的金屬都無法砸碎,這不是開玩笑?


    “那現在懂了嗎,”軒轅城笑道。


    聞言,王海眉頭皺了起來,思考良久才迴答道,“懂了。”


    “那第二個疑惑還需要我來答嗎?”


    “謝謝老師,我懂了,”王海搖頭說道。


    是的,他懂了,可以說他的這兩個疑惑,本質上是一樣的。金屬的硬度是一定的,如果捶打的力度過強,那麽金屬肯定會被砸碎,之所以分次捶打,正是考慮到金屬的硬度,要在金屬的承受極限內,去考慮這個捶打的力度。


    每一次對金屬的捶打鍛造,都要注意到金屬硬度的變化,剛開始時是這麽硬,鍛造捶打了一次後,硬度或許會發生改變,這個時候捶打的力度也要有相應的改變。


    而第二個疑惑,則更加的容易,可以把多次進行淬火和捶打,看作是對器物本身不斷的完善。因為軒轅城已經將金屬捶打到極致,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他對金屬的處理已經做到最好,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分多次進行捶打,淬火也是同樣的道理。


    見到王海一點就通,軒轅城臉上的笑容更盛,“努力吧,我相信幾天之內,你就可以入門了,一個星期之後,你完全可以開始煉器。”


    “謝謝老師,”王海感激的說道。


    軒轅城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轉身徑直往長老閣裏麵走去,想來是要去他辦公的房間,或者是去找藥獅華。王海再次行了一禮之後,便走到大廳的角落,他想要開始練習。


    隻是就在他剛拿出一塊精鐵的時候,一道小身影便躥到了他麵前,一張精致的小臉蛋上,掛著一抹甜甜的笑容,那雙妖豔的大眼睛正盯著王海。


    “你怎麽找到這來了,我要修煉,沒辦法陪你玩,要不你也去修煉吧,”看著站在麵前的天蘭,王海說道。


    “我剛才就到了,看到你跟一個老頭在那說話,就沒叫你,你修煉吧,我就在旁邊看著,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天蘭圍著鍛造台轉,不時還用手去拍拍鍛造台,一邊轉一邊頭也不迴的對著王海說道。


    “那你可不能搗亂,你要知道這裏麵有好多厲害的人,要是你闖禍了,我就慘了,”看到天蘭那副好奇的樣子,知道她沒接觸過,便滿足她的這個好奇心,不再卻說她迴去,不過王海還是不忘告誡道。


    “知道啦,快開始吧,我剛才看那老頭三兩下就把怪模怪樣的金屬給變成武器,你是不是也要這麽做?”


    “嗯,這是我的修煉內容。”


    “那快開始,我要看,我剛才都沒能看清楚,”天蘭拍著手叫道,而她的人則是繞到了鍛造台的對麵,與王海麵對麵,就跟剛才王海看軒轅城煉器時一樣的站位。


    看到天蘭的樣子,王海笑了笑,又往鍛造台的凹槽中注入清水後,這才開始將元氣聚集到手中。


    雙手運足元氣,而後左手一拍鍛造台,噗的一聲響,鍛造台上升起了一團淡黃色的火焰,將放置在其上的整塊精鐵都包裹住,而他的右手則是緊握著拳頭,同時拳頭上還覆蓋著淡黃色的火焰。


    左手與鍛造台接觸不分開,為鍛造台提供元氣支持,以保證鍛造台的火焰不會熄滅,這跟煉藥用的藥鼎是一樣的原理。


    在鍛造台上存在著與藥鼎一樣的火口,就是一些孔洞,不過從外表上想要看鍛造台的火口,用肉眼是不可能看到的;而藥鼎的火口則相對大些,通常還被雕刻成了某些魔獸,用魔獸的嘴巴來代表火口。


    元氣就是從火口中進入,然後經過鍛造台的轉換,最終形成火焰,將放置在台上特定位置的金屬包裹。說到火口,鍛造台與藥鼎還存在著一個重要的區別。


    鍛造台的火口要求細小,鍛造台的火口隻是單純的用來輸入元氣,並不會影響到煉器。而藥鼎的火口則有輔助效果,對藥材的提煉、融合等都有幫助,而且不同的藥鼎,火口的數量還不一樣,火口數量越多,就對精神力越有高要求,但同時輔助效果也越好。


    王海左手拍在鍛造台的邊緣處,那裏有一塊比人的巴掌要大上一些的掌形區域,這個區域裏就是鍛造台的火口所在地,而且為了區別,這塊區域的顏色相對於鍛造台的其他地方,顏色要深得多。


    整個鍛造台看起來,如果不看那凹槽,整個就如同一張長方形的石桌,它分兩個部分,左邊包括金屬放置以供鍛造的平台,以及火口區域;右邊則是那凹槽,用來注入淬火劑。


    鍛造台上那供鍛造金屬的平台,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放置在上麵的金屬不需要用什麽東西束縛住,隻要將精神力彌漫在上麵,那金屬就不會因為不斷的捶打,而到處亂跳。


    “鐺。”


    用火焰炙烤了精鐵一段時間之後,王海這才揮起那被火焰覆蓋住的右手,狠狠的捶打下去。


    “咦,怎麽沒什麽變化,你怎麽不用力?”站在鍛造台對麵的天蘭,見到在王海一錘之下,形狀沒發生什麽改變的精鐵,頓時疑惑道。


    “不要說話,”王海不好氣的瞪了天蘭一眼,她居然拿自己去跟一位高明的煉器師比較,這不是拿一個三歲小孩,去跟一個見多識廣的老年人比閱曆?


    天蘭衝著王海扮鬼臉,吐了吐小舌頭,便不再說話,認真的看著鍛造台。


    雖然很詫異天蘭這麽聽話,但是王海也沒想那麽多,將全部心神都集中到了自己眼前的鍛造台上,一遍又一遍的揮動右手,捶打著精鐵。


    鐺鐺聲不絕於耳,精鐵在王海的不斷揮拳捶打中,大小一點點的縮小,形狀一點點的變化,隻是這個過程卻非常的漫長,一直到王海堅持不下去,太陽都已經從最高處開始往下迴落的時候,精鐵才比原來縮小了將近十分之一。


    看到精鐵的樣子,再看看自己那已經紅腫的右手,王海無語凝咽,看到對麵早已經爬到一個鍛造台上睡著的天蘭,更是無奈。


    “還真是困難啊,如果用錘子的話,肯定會快上不少,而且也能堅持得更久,不過現在也隻能停了。”


    原本以為今天便能夠進行到淬火這一步的,這下子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天真。將精鐵與清水都收起來,將那已經睡著的天蘭抱起來,王海便迴了宿舍。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中,王海都會先進行煉器,一直到不能繼續,便轉而進行元氣修煉以及鍛煉元技。雖然身邊有個跟屁蟲,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修煉,一直來到煉器的第五天。


    這一天,他終於達到了自己階段性的目標,煉器入門了,可以著手煉製一件完整的器物。


    站在鍛造台前,王海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迴憶了一下他自己這幾天以來,總結的一些有關鍛造金屬的心得。良久,他才睜開眼睛,先是看了一眼這幾天以來一直跟在身邊的天蘭,然後才將視線轉到鍛造台上。


    今天他要從頭到尾的煉製出一件完整的武器,不再像前幾天,隻是一味的對金屬捶打,將金屬塑造成形,煉器的三個步驟,他隻是進行了除雜和塑形,並沒有進行最後一步的融合,當然目前來說,他隻能做到融合中的淬火這一步,而不能融入其他東西到金屬中。


    雙眼注視著鍛造台上的精鐵,雙手則是開始聚集元氣,然後便很自然的左手拍在鍛造台上,在噗的一聲中,鍛造台的平台上便升騰起一團黃色火焰。


    之所以不是原來的淡黃色,而是黃色的火焰,那是因為王海發現,當他把其它屬性的元氣也融入到那原本的火焰中去時,火焰的顏色便會發生變化。他原本的淡黃色火焰,是他融合了火和木形成的,而現在的火焰則融合了火、木、光,三種屬性。


    融合之後的火焰強度提高了,顏色比原來的更深,也更加的熾熱,這個發現讓他當時高興了好一陣子。隻是他也發現了,並不是所有的屬性都能融入進去,有的與火不合,有的與火一樣暴躁,真正能夠成功的,也就隻有光和風屬性。


    光屬性能夠增加火焰的強度,使得火焰更加的熾熱,風也同樣能,有這麽一句話用來形容風與火,是最貼切不過的,風助火勢。隻是王海無法很好的控製風對火焰的影響,風大了能夠吹滅火焰,風小了又起不到任何的幫助,所以暫時來說,他隻能夠將光融合進去。


    不過他相信,以後他肯定能夠很好的控製,到那時候,火焰的強度又會更上一層樓。最重要的是,火焰的強度隨著人的元氣修煉,也會逐漸增強,他一想到軒轅城那亮紫色的火焰,便對自己的火焰以後會成長到什麽地步,很是期待。


    黃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將置於其中的精鐵炙烤了一段時間後,王海才開始捶打精鐵。


    王海的心神集中,他的上身處於一個半鬆半緊的狀態,而他的下身兩個小腿,則是完全繃緊,因為被長褲遮住,所以外人無法看到他的小腿狀況,但是此時的他卻給人一種感覺,就如同蓄勢待發的猛虎般,看似鬆懈,實則外鬆內緊。


    腿發力,右手揚起畫了一個半圓,腰往右後方轉了一個半圓,而後腰轉迴來,右手在無形之中被肩膀帶了迴來,當啷一聲巨響,重重的落在了那已經被燒得見紅的精鐵上。


    這是他身體發力的一個過程,也是他看過軒轅城煉器之後,根據自己觀察到的,並且經過這幾天的不斷摸索,才慢慢掌握的。雖然當初軒轅城煉器時,他的身體姿勢,發力的過程變化非常細微,但是因為有用精神力觀察,還是可以發現到他當時的一些細小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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