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話不多說,專心碼字求幸運女神光環加身!)


    錢貓兒自己一個人住在孔院附近的小院子裏,平日裏他都是隔五天休一天,休息的時候才迴這處小院來。昨天雖然離著到他休息的時間尚差兩天,可是因為白天店裏出了那麽多事情,孟掌櫃的提前允了他休息,並且一連休三天,這實在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情,他想了想倒也覺得劃算,便連夜趕了迴來。


    小院本就不大,看上去還有些破敗,家中雖然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不過他仍然起了個大早,洗漱妥當之後便將院子裏的雜草重新清理了一遍,連帶著重新收拾了一下前幾日被大風刮破的門窗,便也到了中午時分。


    原本以為這剩下的半日可以用來好好休息一番,在家裏看看哪裏還需要修修補補,又或者街坊鄰居有找他來幫忙的或許也有,畢竟今早的時候在他家來迴的人不少,若是看到了大門沒上鎖,便也能猜到他在家。


    心中這般想著,他看這時間還早,吃過午飯便午休半個時辰——這是他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隻要手頭沒有忙的事情,都會在中午飯後休息一會兒,時間不長不短,剛好半個時辰。


    佘慶做事總是講究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的,尤其是要保護被自己先生看重了的、將來要成為自己同門師弟的錢貓兒,他用的心思足夠多,也足夠專業。


    甫一進了錢貓兒家看到倒在床上的他時,佘慶著實嚇得慌了神,不過待他確認對方不過是睡了過去時,他這才穩下心來,不禁抱怨:睡覺……你倒是打著唿嚕睡啊!


    經過這一番驚嚇,佘慶意識到自己片刻也不能離開錢貓兒,否則萬一有人伺機而動,那便不是錢貓兒一個人的問題了……若是想片刻不離看著錢貓兒而又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在暗中保護他?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不過,佘慶畢竟是佘慶,而他也確實沒有將錢貓兒看作是外人。一支迷香燃完後,錢貓兒果然睡得死死,中途幾次被搬動他也沒有睜開過一次眼。


    “所以,你就這樣看了他一天?”看著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錢貓兒,花恨柳苦笑著問佘慶。


    “嗯,還沒醒。”佘慶篤定地點點頭。


    “那我若是不將你喊迴來,你是不是就讓他一直昏睡到明天?”


    “不會,頂多到今天中午時分,那時他醒來隻會覺得頭有點暈脹,以為自己隻不過睡了一會兒……”佘慶尷尬笑笑,卻仍然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這個……就是你說的要收的學生?”楊簡看著安睡的錢貓兒,並看不出來此人有任何異於常人之處,對於花恨柳的眼光不禁有些懷疑。


    “就是他。”花恨柳點點頭,瞪了佘慶一眼,轉頭應道。


    “你是看他麵向還是……”楊簡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錢貓兒,嘴上說著話卻又停下說道:“我雖然對麵向沒有什麽研究,不過耳濡目染的卻也不少……這個人的眉毛乍一看上去平直不假,可是細看時卻不難發現中間多有斷開,必定是命途多舛之人,你確定看清楚了?”


    聽楊簡這樣一說,花恨柳、佘慶也湊上去看了看,果然見錢貓兒的眉毛與一般人的眉毛不同,雖然極其細微,但若是仔細看仍能看出有幾處顏色較旁邊要淺一些,顯然是毛發缺少斷開所致。


    “我根本就沒看……”看著佘慶也麵向自己投來的懷疑目光,花恨柳臉上微窘說道。過了昨晚一夜,他的右臂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雖然距離迴複原來的狀態還需靜養一段時間,卻也可以完成抬手、撓頭這樣的動作了,此時被楊簡數落,他不禁將手局促地在耳根下摩挲了兩下,訕笑:“我注重的是感覺……”


    “算了,隨你!”對於花恨柳的道理,楊簡又哪裏不懂?既然他已經決定要收下這錢貓兒,那即便是知道有些地方沒考慮周全——讓他承認自己錯了幾乎是不可能的——花恨柳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大不了迴頭讓天不怕幫他看看這錢貓兒究竟如何,即便真如自己所看到的那般“命途多舛”,想來天不怕也是有本事幫他抹去一些的……畢竟,在這種事情的靠譜程度上,花恨柳是決計無法趕得上天不怕的。


    “他醒來之後呢,你打算怎麽解釋?”


    看著花恨柳一副全然事不關己的模樣,佘慶心中苦澀,心道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你當先生的來解釋更好嗎?


    雖然心中不平,不過好在佘慶在迴來的路上便已經有了一套“備用”方案,此時見花恨柳問自己,隻好開口道:“來的路上我就跟趙得發說過了,到時候錢貓兒一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仙客樓肯定就會問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告訴他是被你迷暈了帶迴來的?”花恨柳笑著反問。


    “自然不是。”佘慶聳聳肩膀道:“就告訴他不知道怎麽迴事見他躺在大街上昏迷不醒,想著最近兩天店裏忽然人手不足了,就順道將他捎迴來幫忙便是。”


    “你這個‘不知道怎麽迴事’聽上去似乎是心口編的理由吧?”上下盯了佘慶兩眼,花恨柳有些驚訝佘慶竟然也會想出這樣的借口——未免太隨性了些吧?


    “這個……都是自己人,編得太圓滿了反而像是為了欺騙外邊人……何必見外呢……”諂笑一聲,佘慶不等花恨柳再說什麽,直接向一旁的笛音問道:“獨孤斷追人追得怎麽樣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笛音愣了愣,不知道佘慶為何突然問自己這個,她自早晨開始便一直在店裏並未出門,又怎麽會知道獨孤斷追花語遲追到沒有、追到哪裏了?不過,看對方一直閃爍的眼神,她很快便明白,對方這是要轉移話題,隨口問了自己一句罷了。


    “咳……那,孔雀那邊呢?都計劃好了嗎?”佘慶臉上稍稍尷尬,不知道是是因為岔氣了還是因為純粹想掩飾自己微紅的臉色,他輕咳一聲,又再次將話題轉到了今晚的重頭戲上。


    “也沒有什麽好準備的。”花恨柳搖搖頭,“殺進去,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就是了。”


    “你……”佘慶大驚,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花恨柳,見他臉上並沒有調笑之色,又去看一旁的楊簡,卻見對方同樣皺眉搖頭,“昨晚上就商量的這個?”


    “差不多吧。”花恨柳點點頭道:“你有什麽好建議嗎?”


    “我……”佘慶一看到花恨柳那張完全看不出是假裝無辜的模樣,心中的火氣便無處發泄,隻好低聲道:“那……那總不能就直接衝進去吧?比如說在哪一處進去驚動的人最少,哪一處的防守力量最為薄弱……”


    “有區別嗎?”聽了佘慶的話,花恨柳不答反問,反而讓佘慶有些不知所措了。


    “孔園中的人確實不少,不過昨晚與孔雀姑娘商量的時候,她已經答應外圍的人由她的人負責……雖然我們並不知道她從哪裏找來的幫手,不過既然她答應了,以我們的人手來看的話也便隻能相信。”一旁的楊簡一邊幫忙解釋著,一邊悄悄掐了一把花恨柳的胳膊,似乎在怨他有話明說便是,裝什麽高深……


    “我……們趁亂潛入,主要的對手是孔仲滿和荀達翁等人。”花恨柳話語聲中一顫,險些沒有痛叫出口,強製裝作鎮定地將話說完,將手臂背到身後,慌忙輕柔了兩下。


    “可是荀達翁一幹人確實不好對付……”佘慶點了點頭,如果是花恨柳所說的這樣的話,那麽所謂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也便可以說得通了。於他而言,最為擔心的仍然是荀達翁以及那不知道具體有幾個的秘技高手。


    “我倒是會了一會他們那些高手……”花恨柳輕笑著,將自己在外麵遇到曹康等人的圍堵一事說了出來,著重也說了那所謂的“四象陣”,一開始聽這名字時,果然連佘慶也覺得這名字實在是“不可思議”。


    “這麽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這種陣法了?”能夠生“勢”的陣法確實神奇,不過於此時的他們來說,這種陣法越神奇便也代表著越危險,不需人多,便是一人被這樣一個陣法困住,那麽也足以將他們糾纏到大批的援兵來了。


    “應該不會多。”花恨柳搖頭道:“孔雀也不清楚這種事情,不過依照我的估計來看,首先猝然之間荀達翁也無法調動太多的人來,再就是如果是有秘技高手在的話,這種陣法完全就沒必要了……看似了不得,實際上卻雞肋得很,畢竟沒有誰會眼睜睜地給你時間讓你列陣,也不會專門避開你的陣位讓你發動持續的攻擊。”


    “能夠料想得到的困難其實就是荀達翁和那群為數不多的秘技高手,有我們幾個,問題不大。”這是楊簡的結論,也是昨晚與孔雀討論之後三人的共識。


    或許吧……佘慶臉上笑了笑,心中卻仍然覺得事情不會那麽順利……不過這又有誰能預料得到呢?畢竟意外什麽的,若是提前預料到了,便也就不能稱之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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