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補的是之前欠下的一章,哪一天的褲衩忘記了,大概是上周的~)


    看著佘慶微愣的神色,花恨柳指了指對麵的空座,沒好氣地說道:“坐下吧,先說說你究竟還有什麽沒有交待的。”


    “啊!這個必須得說。”經花恨柳一提醒,佘慶如打了雞血一般精神一振,“我要說的事情可能一時間你難以接受,不過卻仍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才行……”


    “少說廢話!”花恨柳笑罵一聲,“隻管先說便是。”


    “那好,我先從遇見他們開始說起。”佘慶點頭,總不至於將花恨柳說的話再笑罵迴去,唯有從開始講起,到底能不能接受得了那便花恨柳自己的事情了,他此時隻負責轉述。


    從見到獨孤斷開始,講花語遲受傷,講與笛聲相遇的衝突,再到星夜追天不怕,夜遇李鳳岐,直至講情人蠱,講“熙和永壽”。佘慶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語氣講,除了偶爾幾次提醒花恨柳別發呆,自己還有內容往下講外,其餘的時間也基本是將自己一行發生的事情如實講了出來,並無波折。


    當然,“並無波折”是針對於佘慶講的過程,因為事情也不過剛剛發生,他此時迴憶起來仍是記憶猶新,所以有一些細節他或許當時沒有注意到,可是在迴憶的過程中卻想了起來,也一並講給了花恨柳聽,不得不說翔實極了。


    話講完,佘慶為自己斟滿了茶,喝一杯,再斟滿,再喝;如此往複者三。


    “怎麽了?”終於緩過勁兒來,他看著怔怔發呆的花恨柳心中暗藏得意地問道:方才是誰不覺得是迴事兒來著?這會兒可笑罵啊?


    “你……你是說,花語遲本來就是女的?”良久,花恨柳雙手一拍桌子,支撐著肩膀的雙臂繃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佘慶問道。


    “對啊,人家就是這麽說的,獨孤斷不也沒有表示……”佘慶雲淡風輕地應著,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發現似乎花恨柳所關注的問題與自己想要重點傳達的意思,並不如何一致……


    是錯覺嗎?


    “我可是一直將她當做朋友!”不理會佘慶神情中的怪異,花恨柳再次怒拍桌子,“啪啪啪”接連響起,仿佛那桌子便是花語遲,他非要將人拍爛了才行。


    “她是女的還是男的,與當不當做朋友有什麽關係?”佘慶皺眉,覺得自家先生實在太過於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了。


    “怎麽沒有關係?”聽到佘慶的迴答,花恨柳神色不悅,“既然是朋友,自然是要交心的,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怎麽能一直不說呢?”


    “這個……”佘慶無語,不明白此時花恨柳糾結於這個問題的原因何在,隻有耐著性子解釋道:“或許她自己本身就不知道……或許她知道了,但是誰沒事了整天對著別人說自己是女的啊……”佘慶心想著若是劉月英整天對著人這樣說,他自己恐怕也會瘋掉的。


    “沒道理。”花恨柳搖頭,對於佘慶的解釋並不滿意。“若是她自己原本就知道,為何當初一見她的時候她是一身男人打扮呢?故意掩飾性別?也沒有道理啊,按照楊武後來無意中說起過,流光劍本就是女子用的劍,開始時他並未意識到這件事,是後來無意中才想起的……這說不通。”


    “那便是她自己不知道。”佘慶無奈,沒好氣地說道。


    “更不對!”這一次花恨柳反駁得更快,“若是女子,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性別?枉你都是要當爹的人了……”


    “這和我當不當爹什麽關係?”佘慶不滿,近幾日他心中計算著劉月英生下孩子的時間差不多就快到了,正為趕不迴去而心煩,此時聽花恨柳提起,更是煩躁,語氣也不客氣了許多。


    不過花恨柳卻不在意,他此時在意的是花語遲為何遲遲沒有將她的女兒身身份告訴自己,聽佘慶反問他自然願意解答:“女人啊,女人!女人不是都有一次那個麽……”


    “那個?什麽那個?”佘慶不解,他更不明白為何一向不善於打機鋒的先生突然說話不利落了。


    “就是……就是每個月都有的那個……”臉上微微一紅,花恨柳提醒道。


    “月俸?倒是聽花語遲說過她在宋長恭帳下每個月會有三十兩……哎喲!”話未說完,佘慶忽覺頭上一陣劇痛,迴神去看,卻是花恨柳抬手所打。


    “月俸什麽啊!”花恨柳氣極而笑,“是天葵啊!天葵!”


    “先生您這話說的,天葵我知道啊!”佘慶小聲抗議著,“天葵可入藥,可清熱解毒,可消腫止痛,咱們熙州有的是……要說這和女人……啊呀!”


    聽著佘慶嘀咕,花恨柳已經在發愁該如何將這件事情說清楚時,突然聽得佘慶怪叫一聲,一臉震驚地看著花恨柳,顯然是明白花恨柳所言“天葵”究竟是何物了。


    “她……她……”


    “她自然是知道的。”花恨柳點頭,“所以我說她不夠朋友啊,竟然沒有告訴你我……”


    恐怕是擔心遭你魔爪……佘慶橫眼斜看著花恨柳,心中暗暗想道。


    “楊簡和雨晴肯定是知道的!”不知道為何,花恨柳突然又想到這一點,不過他並未解釋什麽,佘慶隻是從他的語氣聽來,感覺他十分篤定的樣子。


    “那個……李鳳岐您認識嗎?”佘慶決心不再與花恨柳糾纏花語遲的身份問題,而是問到了他最關心的這一處問題上。


    “不認識。”花恨柳答得幹脆,可是佘慶並不滿意他的迴答。


    “沒有聽大先生說過?”佘慶著急問道,說完話後又覺得自己似乎這樣問太過於莽撞了,又補充提醒道:“比如和大先生閑聊的時候,有沒有聽他提起過這樣的人和事?姓李的也行,叫鳳岐的也行……或者無名氏也行。”


    “你何時在他的嘴裏聽說過還活著的這類人?”花恨柳微微皺眉,隨著佘慶的提醒,一個個將姓李的、叫鳳岐的、被稱作無名氏的人在腦海裏濾過,仍然沒有記起有“李鳳岐”這個人。


    “這個……”佘慶訕笑,確實如花恨柳所說,在天不怕的腦袋裏裝著的都是已經作古了的人,比如諸葛靜君,比如端木葉,比如皇甫戾……隻有這些人才算是高人,其他的似乎也隻是見到一個認識一個,和他們這些沒有見識的後輩一般模樣。


    當然,佘慶自然不會將“沒有見識”四個字加在“德高望重”的大先生身上,在大先生身上發生的任何荒唐事、難以理喻之事,都隻能用另外的四個字來形容:無邪天真。


    “你也知道,他說的李鳳岐隻是一個姓外加一個取字而已……僅靠這點內容便是將天下所有的暗樁都調給你用也不見得能夠查出什麽來。”花恨柳不在意地揮手,繼續道:“所以我開始的時候就不感興趣……”


    “可是他知道‘熙和永壽’四個字。”佘慶不死心,繼續說道。


    “這個麽,要是說不在意或許有些不切實際,不過卻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花恨柳輕笑,似乎越多人知道“熙和永壽”,他便越高興似的。


    “楊九爺曾經提到過有人拜托他找印著這四個字的銅錢,你還記得嗎?”


    “自然記得。”佘慶點頭,那是在熙州之時,族議大事剛剛結束後不久,楊九關就約花恨柳喝酒轉交事宜,當時確實有說過這件事。


    “莫非您懷疑那時拜托九爺的和現在的這李鳳岐是一人?”


    “說不好,我又沒見過,隻能保守說兩者必有聯係。”花恨柳這話算是白說,佘慶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照您這麽說,凡是知道“熙和永壽”這迴事的,大抵都有著一些關係吧!


    “其實我還有另外一點也比較在意。”見佘慶不說話,花恨柳凝眉想了想,還是選擇將自己的話說了出來。


    “哦?還有哪一點?”佘慶精神一振,但凡是能夠與這李鳳岐扯上關係的他倒不介意多聽一聽,自家的先生不在意,可是自己卻必須為先生的安全負責啊!他心中低歎一口氣,強打精神問道。


    “你說獨孤斷身上既然有情人蠱,能不能也給咱們弄來幾隻呢?”花恨柳一本正經地問道。


    “先生!”佘慶本心存希冀,聽花恨柳一開口,立即心若死灰地哀嚎道。


    “你別這樣啊!”花恨柳不死心地靠近佘慶身邊,強拉起佘慶聽他分析:“我想了想,情人蠱這東西好啊,萬一將來身邊的人有個三長兩短的,也不失為一個救命的法子……”


    “有大先生在,這個可以不用考慮……”佘慶好心出言提醒。


    “天不怕啊?不靠譜!”花恨柳連連搖頭:“他不見得時時都能在身邊,萬一哪一天他不在的時候發生危險了,等他趕來不就晚了嗎?你剛才不也說了嗎?若不是有那蠱,他們三人必死無疑;若不是有李鳳岐在,即便他們三人活了來,也隻不過是三年活頭……我覺得蠱可以救人急,天不怕做一些後續的處理應該問題不大。”


    “我對蠱不是太熟悉……您可以問一下獨孤斷。”佘慶揮揮手,表示自己實在是不想聽花恨柳囉嗦了。


    “說的也是,獨孤斷畢竟清楚一些,到時候讓天不怕想辦法想活幾隻……”


    花恨柳兀自說著,一抬頭正見獨孤斷抱著花語遲又趕了迴來,隻不過這時較離去時他懷裏的花語遲卻安分了不少,細細一看原來是被獨孤斷點昏了過去。


    “快……快走!”


    不待花恨柳開口招唿他,獨孤斷大吼一聲,又轉身向了笛音所在的房間跑去。


    “怎麽迴事?”花恨柳微惱,不滿地看著匆匆來又匆匆去的獨孤斷道。


    “快!”兩人正納悶,卻聽另外一旁緊閉的門“哐當”一聲打開,正是牛望秋一臉焦急地奔了出來:“笛遜來拿人了,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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