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家也多給褲衩提提意見,最近有些事情分神,所以可能寫的不是太好——這個主要是針對原有的水平而言,大家千萬不要吝惜筆墨啊!)


    那十餘騎沿著身後筆直的小路而來,看似鬆散但若是細看,可以隱約看出每三騎的距離較周邊其餘騎的距離都近一些,每三騎看似一團,一共有五團。


    佘慶順著獨孤斷的目光望去,辨認了一下人群中的臉,發現被自己所捆綁的那三人並沒有出現,應該是還沒有人發現他們或者已經被認為是身遭不測了吧。


    “我二哥!”笛音看到來人,心中一陣欣喜,不過待她想到自己還應該算作是獨孤斷的俘虜時,不禁又有些擔心。


    她剛剛興奮起來的情緒變得有些低沉,偷眼瞥了一下獨孤斷,果然見他一臉寒意。


    “中間那匹馬是匹好馬。”佘慶卻好似並不在意笛音的感覺,眯眼盯著地麵來的十五騎看了一陣兒說道。


    “嗯。”獨孤斷一邊嘴裏輕聲應著,一邊伸手就準備去提自己的長刀了。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方才明明就放在手側的長刀,伸出的手卻摸空了。


    笛音一臉通紅卻倔強地盯著獨孤斷看,在她的手上正費力地握著那把剛剛沾染了鮮血的“萬人”長刀,因為怕血沾到自己的手上,她盡可能地讓手遠離刀身,僅僅握著到柄的後半段,更加顯得吃力了。


    “那是我哥!”她重新申訴道。


    這句話反倒令專心看馬的佘慶微微側目,他看了一眼大眼瞪著小眼、小眼迴瞪大眼的兩人,原本因為花語遲危在旦夕的傷而略顯煩躁的心此時竟然稍稍放鬆了些。“看來,先生果然有遠見啊!”佘慶心中暗想著,卻並不去理會花恨柳之所以這樣安排到底是打了什麽主意,在他看來這“搶親”一事,就是花恨柳為獨孤斷量身訂做的。


    “拿來!”獨孤斷的話說得幹脆而毫無人情味,這不但令原本小臉通紅的笛音臉色漲成了醬紫色,便是佘慶聽到後也微微搖頭,暗想這獨孤斷果然殺人是一把好手……


    “那就好辦了!”心中歎口氣,佘慶心想原本還慶幸離開了先生、大先生就不用想著幫人緩和矛盾打圓場了,誰知道眼下偏偏又碰上了這樣一出,若在平時他自然可以安心看熱鬧,但此時花語遲的傷可不等人,隻有盡快弄到馬才能救人,最終還是忍不住站出來出主意了。


    看著兩人狐疑地看著自己,佘慶輕笑道:“如果那人是你哥自然再好不過,你去與他說一說,就說我們借一匹馬,若是要錢我們出錢買,若是不需要錢我們用完就一根毛不會少地還給他。”說著,又瞥向獨孤斷詢問道:“你看如何?”


    “嗯。”獨孤斷微微皺眉,擔心若是讓笛音前去,怕是會借機溜走,不過眼下若是能不動手那便不動才好,畢竟救人才是第一要務。


    見獨孤斷點頭,佘慶輕笑向笛音道:“但是我們不放心你自己過去,所以我要和你一起過去,你沒意見吧?”


    “沒有意見。”笛音痛快地點頭,狠狠瞪了獨孤斷一眼後這才對佘慶道:“那咱們走吧!”


    眼看著佘慶與笛音朝著遠處走去,獨孤斷唯有皺眉擔憂了,他隻希望兩人借馬快一些、順利一些……若不是他與笛聲見過麵、結過仇,恐怕這個時候隻有他自己去才會讓他覺得是最保險的。


    佘慶雖然麵上看似輕鬆,但是心中想著畢竟是去見自己殺父殺母、滅族毀宗的大仇人的兒子,他心裏擔心著自己會在無意間將仇恨流露出來,讓對方先產生警覺之意,到那時候若是再想順利借馬可就不會順利了。


    瞥眼看了一旁正努力將臉上的欣喜之色掩飾下去的笛音,佘慶心中一驚,想到這笛音不也是笛遜的女兒麽?若是這樣說的話,自己將來報了仇豈不就成為了她的殺父仇人了?到時候獨孤斷到底是什麽反應?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笛音被自己殺掉,當然自己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被別人殺掉……


    一想到這裏,他心中頓時凝重了許多。


    “你不用擔心,我二哥很好說話,雖然看上去冷冷的,可是對我很好,我若是開口求他,一定能成的!”


    笛音誤將佘慶心中的糾結當做了擔憂,一邊安慰著佘慶一邊指著前麵的人群道:“你看,我二哥就是中間那一個,旁邊的那個是叫蔣從來著吧……說起來二哥真是疼我,明明已經沒了下屬了,還跑出來找我……”說到這裏,她眼中微微濕潤,不過緊接著便想到之所以二哥出來找自己,還不是因為獨孤斷那個惡人的原因麽?


    話說迴來,既然身旁的這個人和獨孤斷看上去關係匪淺,莫非說他也是說殺人就殺人的……


    心中微微一驚,笛音擔心地看著佘慶,遲疑著開口道:“你……”


    “哦,我叫佘慶。”佘慶並不知道笛音先前一句話還是在安慰自己,轉念之後竟然已經開始懷疑甚至是恐懼自己,他隻是聽對方遲疑著說出聲,而那一聲“你”之後又再無別的話說出來,還道是對方想要知道自己的名字,當即毫不猶豫地笑著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報上之後還不忘調侃一句:“你莫多想了,我已經是有了孩子當了爹爹的人了!”


    這一句調侃幾乎是隨口說出,不過帶給佘慶自己的震撼卻是不小,他意識到自己是有了妻子孩子的人,意識到這個時候呆在熙州的月英應該就快生了,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馬上就會有了孩子的時候,他忽然害怕了:若是自己被別人殺了,那麽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要像自己一樣從小就要將報仇記在心上,是否他們也會殺人然後被那人的孩子殺掉?


    這種害怕的情感很是奇怪,正因為心中有所牽掛才會令他感覺自己其實竟是如此膽小,也就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他毅然決然地在心中下定了一個念頭:不論自己是被笛遜殺死還是被笛遜的子女殺死,所謂的“仇恨”便到此為止,自己的孩子絕對不能從還未懂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要成為仇恨的陪葬!


    若是笛音此時沒有羞紅著臉垂下頭,那麽她肯定能夠將佘慶臉上陰晴不定的模樣看個正著。不過,恰恰是在那時她低頭,一是因為受了佘慶的調侃,心中有些惱怒,二是因為她深深地感到了內疚——如此一個會開玩笑的人,怎麽可能與那獨孤斷是同一種人呢?自己是冤枉人家了吧!


    他二人步行自然是走得慢一些,笛聲騎馬則要快上不少,尤其是當他看到不遠處那正朝著自己來的兩人中的那名女子隱約便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妹妹時,心中更是按捺不住,催促了周圍的人與自己一道加速迎了上來。


    這其中,他們經過了方有剛三人的屍體,卻也不過是微微一皺眉,留下了一組人先行照看,其餘的人又向前行了一小段路,停在了一臉欣喜的笛音跟前。


    “小妹!”看清楚確實是笛音無疑,笛聲高喊一聲,便從馬上跳下,將跑向自己的笛音一把抱了滿懷。


    “二哥,想死我啦……”一邊緊緊將笛聲抱住,笛音一邊委屈著說道,她原本並沒有覺得會哭,可是當她喊出“二哥”,當她向笛聲說著自己委屈時,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不成片刻,竟完全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


    “你……你別哭啊!”笛聲何時見自己的小妹有過如此作態?除了記憶中小的時候聽她這樣哭過,自懂事後到前一刻,即便是父親不顧她的反對將她嫁到饒州,她也沒有這樣哭過。


    一邊心疼,他一邊安慰道:“不哭啊,告訴二哥是誰欺負你了,二哥去殺了他!”


    話說著,他怒瞪的眼睛向佘慶望去,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臉色陰寒著輕輕拍了拍笛音的肩膀將她哄到自己身後,這才對著一臉平靜的佘慶道:“是你搶親殺人,讓我小妹受了委屈麽?”


    “自然……”佘慶本就不想搭理笛聲,不過想著自己有求於人,還是平複了心情準備好好迴答,誰知道自己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這不禁讓他心中不滿。


    “殺人也便算了,饒州之人個個該殺!”說到殺人這迴事,笛聲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緊接著他話鋒一轉,厲聲道:“若是有人讓我小妹受了委屈,我必定讓他碎屍萬斷!”


    “斷”字話音未落,笛聲已經先身躍起,他雖然表麵上惱怒,但是心思畢竟與大哥笛響不同,方才看著笛音與這人並肩而來,若是說這人是搶親殺人之人,笛聲千萬個不信!


    他之所以選擇動手並沒有其他的原因,因為他此時心中氣憤於小妹受氣而無處發泄,更因為根本沒有辦法讓站在自己身後嚎哭不停的小妹打住,所以他隻能選擇動手,向對麵這個陌生的男子動手,可以發泄怒氣,也可以惹來小妹的注意,雖然說讓人家委屈了些,不過這些事情以後都能夠協商。


    在心中,笛聲已經將佘慶當做是一直與小妹笛音暗生情愫、氣憤不過嫁人而來搶親私奔的男子,雖然多少有些不願,但無論是誰也比那饒州的畜生好上千百倍,若是小妹喜歡,他自然也不反對。


    對於自己將來的妹夫,那還有什麽不好談的?


    笛聲這樣想著,所以才敢暴起發難,而直接空手而動,更是心存了做表麵文章的打算。


    但是佘慶不這樣認為,警覺過來的笛音不這樣認為,在遠處一直緊張而密切地關注著這邊動向的獨孤斷不這樣認為。


    一動,而全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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