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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狩獵者變為被狩獵的目標,這種突然的角色轉變並不容易適應,出於對危險的直覺感受,方有剛三人甚至已經確定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還有些本事啊……”花語遲與獨孤斷、笛音三人此時正在那棵合抱粗細的大樹後麵趴著,眼見三人就要走到最佳的攻擊範圍內了,誰知道那三人竟然似察覺到了一般,停在原地就不肯再往前一步了。


    “能一擊即中麽?”花語遲轉頭問身旁緊握著那隻雕翎長箭的獨孤斷道。


    “不能。”既沒有說明原因,也沒有提出什麽建議,獨孤斷隻是根據對方的問話作出最簡單直接的迴答。在他與花語遲原本的計劃中,是要等三人進入他一擲之箭的範圍內,借由他的臂力和出其不意,先殺死一人才算為花語遲報了那“一箭之仇”。


    眼下他說“不能”,自然是說不能像計劃的那樣在最佳範圍之外殺人。


    “早知道這樣,我就在樹底下等著他們找上前來了……”花語遲微微失望,卻也後悔起開始時自己選擇先躲起來搞偷襲這一套了……


    迴應它這句話的,是笛音一臉的充滿欽佩光芒的目光以及獨孤斷如看白癡一般的眼神和不屑的冷哼。


    若是花語遲敢一開始就出現在那裏,反倒更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按照這一天多的時間獨孤斷對這三人的了解,恐怕還沒等花語遲有機會與他們說上一句話,那後一支箭便會遠遠地射過來了。


    當然了,如此需要複雜解釋的話獨孤斷是斷斷不肯說出來的,所以當花語遲一臉不快地表示抗議時他並沒有解釋什麽。


    與用弓射箭不同,僅僅依靠臂力想要將箭投射得既準而又有威力是極其不現實的,獨孤斷趁方才的準備時間反複試了幾次,最遠的也不過扔出了五丈左右的距離,即便如此在後麵將近一丈的距離中也能明顯看出箭已經後勁不足了,莫說是用它來殺那三人了,便是笛音隻要躲得稍微快一點也能避開它的攻擊。


    開始時決定用這支箭殺人本就是癡人說夢,也就隻有這女子才會不顧實際地單純懷著報仇的心思負氣要求這般做。


    一邊想著,獨孤斷一邊將箭放在自己一旁,輕緩地唿吸了數息,隨時準備衝出去殺人。


    “等等!”花語遲察覺出他氣息的變化,急忙製止道:“有人過來了!”


    獨孤斷循著花語遲的提示看去,卻見三人中仍有兩人留在原地,此時向著自己這邊走來的是一名看上去還很年輕的男子。


    他傻麽?獨孤斷微皺眉頭,一邊細細打量著走來的這名年輕人,一邊試圖從他的行為舉止上看出這人是否是存在某一方麵的缺陷。


    輝哥傻麽?他自然不傻!他之所以選擇入軍就是因為十五歲那年殺了人,沒有辦法才躲進軍中逃離了被抓進大牢償命的命運,而那人之所以被殺,便是因為當他看到輝哥將一塊塊普通得隨處可見的石頭往家裏一麻袋一麻袋地背時,嘲笑他太傻,不懂得用馬車拉。


    輝哥家很窮,連人都快養不活了,又哪裏來的糧食喂馬?輝哥覺得大戶人家的少爺這麽說不但是嘲笑他笨,更是嘲笑他家窮,所以便用一塊塊撿來的石頭將那人砸死了,砸死了以後又裝進麻袋了,挖坑埋了地下,最上麵用麻袋裏倒出來的石頭堆了一個小墳頭做標誌,以免這位少爺家的人來找屍體的時候找不到地方。


    所以說,輝哥並不傻,如果他能聽到獨孤斷在心中懷疑他的腦袋是否正常,那麽相互之間必定又有了一條生死相殺的理由。


    那麽,他離開了另外兩人,慢慢地走進獨孤斷一擲之箭的範疇裏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為了引出躲藏在暗處的人,就好像獨孤斷、花語遲,又或者頂多再算上笛音——這樣一群想著算計他們的人。


    一直在原地待下去並不是長久的辦法,而因為方有剛三人並不清楚藏在暗處的人究竟有怎樣的手段,他們很擔心一旦轉身離開便會為對方製造發起攻擊的機會。與其死守原地等著被人攻擊,不如主動賣個破綻引來敵人現出蹤跡,這樣或許還有一搏的機會,這是三人經過短暫的沉默後得出的一致結論。


    而之所以選擇讓輝哥來當這樣一個“誘餌”,並不是方有剛與老白欺負他年少,隻是因為在三人中他的速度最快——無論是反應的速度還是逃跑的速度,輝哥從小就練就了這樣的一身本領,否則也不會在殺了人之後還能冷靜埋屍、立墳,然後才逃跑了。


    他看似走得隨意,實際上卻是提點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著自己的左、右、前三個方向。左、右兩方還好說一些,此處正處在山林的邊緣,高大的樹木不多,低矮的灌木叢也不是太茂密,隻需要注意幾個特別有利且能夠發動有效攻擊的地點便可以,可是前麵麽,雖然隻有一棵大樹,帶給輝哥的感覺卻是越靠近它心中越是慌張。


    他隻希望待會兒自己釣到魚兒時身後的兩個人能夠反應快一些,即便是人到不了也要先將支援送過來,否則自己麵臨一名無辜中箭之人的怒火的話,估計很難討到什麽好處……


    “等他過來,你不要殺他,我上前去對付他,好讓後麵兩個人有機會上前來支援他。”花語遲看了看又將放在身旁的長箭拿起在手裏的獨孤斷,忽然改變主意道。她之所以如此決定是因為先前隻考慮著要快意地報一箭之仇卻忘記了自己的左腿被那匹已經死掉的馬壓斷了,活動並不如何方便,若是按照原來的計劃,獨孤斷或許可以殺死這人,後麵的兩個人卻有可能在趕到他們身前時折身逃脫,這與開始時和獨孤斷商量好的結果也不相同。


    而花語遲之所以決定由自己上前去拖住先來這人,一是考慮到若是獨孤斷現身,對方肯定就會認出他來,這樣哪裏還會想不到有其他人埋伏在旁邊?否則那消失的長箭也解釋不清啊!第二個考慮的方麵則是因為巧便巧在她的腿已經是受傷了的,根本不需要偽裝成被箭射傷的模樣,她隻需要往那裏一站,對方絕對會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她便是他們要找之人!


    見獨孤斷點頭答應,花語遲深吸一口氣,提起劍來閃身便從大樹後現出身來,隻不過,因為她腿部有傷的原因她原本應該非常英氣的這個姿勢在輝哥眼裏變得幾位滑稽起來,就仿佛是踩在獨木橋上站立不穩,慌張之下找東西扶住了一下似的。


    既然人出來了,那麽剩下的便好說了。


    看著這漂亮女子看向自己的冷漠的目光,輝哥稍顯尷尬,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美女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從昨日到剛才他們一直追殺的笛家小姐就是一名絕色女子,隻不過當他想到這是一名被自己一夥的人誤傷的美麗女子時,作為一個正常人應有的反應,他除了心懷愧疚,更多的便是想要靠上前去解釋一番,將雙方直接的誤會及早撇清楚。


    這一點倒是出乎花語遲的意料之外,她原以為還需要自己費些工夫才能將人引到身前來,卻沒有想到什麽話都還沒有說,對方就主動湊了過來!


    當然了,她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疏忽其實也算情有可原,花語遲即便是已經完完全全地成為了一名女子,但是在內心深處卻仍然有著與以往難以割舍的某些東西,不以美色相誘便是其中之一,或許是她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外人眼裏究竟有多麽地漂亮,又或者是她瞧不起通過美色達到目的的手段,總之對於這一點她雖然疏忽了,內心卻並沒有失衡,這一點也多少可以反映出她對於自身實力的自信。


    輝哥沒有看出什麽,並不代表站在他身後時刻關注著他安危的方有剛與老白兩人看不出什麽,就在輝哥一愣之後邁出的第一步開始,方有剛已經將背後僅有的一支箭抽出,當輝哥邁出第二步時,那支箭便搭在了弓弦上,第三步剛剛落下,方有剛手中的弓弦拉長如滿月,等著輝哥走到離花語遲不過三丈遠的地方時,還不等他將“姑娘”一詞說完,便聽得耳邊“嗖”的一聲輕響,一支雕翎尾羽長箭擦過他的肩膀,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想著他身前不遠的女子疾射而去!


    “你他娘……”他的第一反應是氣而大罵,若說先前一箭隻是誤會的話,方有剛射出的這一箭便是**裸的謀殺了!眼見著就能開口解釋了,這迴還怎麽開口?


    他心中怒極這才破口而罵,可是話說到一半時卻無奈收聲了,因為他發現對麵這女子雖然長得漂亮,雖然腿腳行動不方便,可是真正動起手來時,她手中的劍鋒利可殺人,她單腳躍起的攻勢輕靈而冷厲……


    這女子,從開始之時便是準備要殺自己的!


    大驚之下,輝哥終於明白了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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