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小。接觸有什麽用,以後別帶出去了,別凍著。”外公似乎是信了,沒多加猜測。就說了幾句話,把她給接了過去。


    可第二天,母親又帶著她去了另一家福利院,小小的她,忽然間發燒了起來,隻要母親抱著,她就狠狠的哭著,嘶吼著,那段時間,家裏的人,包括少數的傭人,都感到奇怪,為何好端端的孩子,突然終日喜歡哭鬧,一定是有原因的,那天之後,顧晨兮從小心裏就產生了一種對世界的迷茫和排斥,導致長大的她越來越長了一張厭世臉。


    她的嘴角在上學之前是不時常笑著的,眉頭也經常皺著,她不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哪裏值得她去珍惜和擁戴,她也不好奇除了家以外的任何東西,不喜歡吃,不喜歡玩,更不習慣別人帶她去逛那幾乎有她家好幾個那麽大的商場,也不願意接受別人饋贈的東西


    就因為這樣的不懂世事,她曾經看著阿姨遞給她的袋子,裏麵裝著給她買來的衣服,她卻伸手推脫,並未接過阿姨心疼她,不肯放棄,最終被逼迫的實在不行了,她抬起冷冰冰的目光,看著她,皺了眉,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為什麽送我東西,你有事求我。”


    她生生的把那個阿姨給說的難過極了,心裏也痛,一下子場麵變得有些尷尬,若不是身旁的母親立刻接過,還多加解釋,不然估計,那個阿姨怕是再也不去她家了,她生性如此,母親怎麽會沒有責怪過她,可她學會了置之不理,她不懂得自己該不該尊敬這位曾經想要把自己丟棄的婦人,隻知道,自己對她,喜歡不起來,從小便是如此。


    她的母親時常因為這些而指責她,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分場合的。隻要是隨時隨地想起來就可以指著她罵起來,雖然並不是很粗魯,也並不大聲,可是足夠讓周圍的人知道她有多不聽話,有多忤逆父母。


    她冷笑一聲,是的。她不多加反駁,也從來不會解釋,這就當時,報答,你把我生出來又對我置之不理,才足夠讓我有幸運被外公照顧,被他無私且無止境的疼愛著。


    所有人都逼她學會懂事,可從來沒有人關心她這麽拚命會不會的向上爬,會不會弄傷還沒有長全的翅膀,會不會不小心跌落下來,弄傷自己,從來沒有人,可笑的是,她母親也竟為說過一句類似的話。


    她總是說,你要努力,以後才會過得好一些,不會像自己一樣,在這裏受苦,她說的話,總是那麽的有道理,竟然讓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她笑了笑,每次都是隨口應著,她努力,不努力,其實與他們,都不過是榮譽關係而已,都不過是丟不丟臉的關係而已,對他們來講,與她的未來。有何幹係。


    便是早就已經看清楚了,她還是曾經抱著一絲絲的幻想,若是她聽話一些,她會不會就多關心她一點。


    可事實,總歸是再說,她是在癡心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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