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吃飽喝足,張豔雲又給電工打了個電話。


    電工說:“早就送上電了,你不知道啊?你在幹嘛啊?”


    張豔雲說:“幹你,你這個熊舅子,送上電也不給我說聲?”


    電工笑著說:“哎喲,我忘了。”


    “你媳婦你怎麽忘不了?”張豔雲說。


    那電工卻說:“你要是我媳婦,我就忘不了你。”


    “你快滾蛋吧,我趕緊去合閘了。”張豔雲說完,掛了電話。


    高勝趕緊起身,說:“我去吧,這麽黑,電著你。”


    張豔雲笑著說:“我陪你去,咱倆一起去。”


    張豔雲拿著手電,和高勝一起來到了井邊,高勝合上了電閘。


    可不,水,上來了……


    高勝看著張豔雲,張豔雲看著高勝,倆人心裏都說,奶奶個熊滴,這可真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張豔雲到地裏看了看,隨後又出來,對高勝說:“就讓水自己淌吧,別看了,再看,也是需要時間才能澆完。”


    高勝一笑:“走,繼續河灘坐著去!”


    二人相伴,再次的向著河灘走來。


    走到河灘,張豔雲站在河邊,看著河裏。


    說:“你說這河,用水的時候吧,它沒有了,不用的時候吧,它滿滿的。”


    高勝也笑著說:“是啊,就跟人一樣,沒得到的時候吧,喜歡的滿滿的,得到了,卻是幹幹的。”


    張豔雲一扭頭:“什麽幹幹的?”


    “感情啊,感覺啊。你以為什麽?”


    高勝說著一皺眉:“張豔雲,你怎麽迴事?你怎麽盡是瞎想?”


    張豔雲笑了:“因為我是沒得到的,所以我是滿滿的,你呢?”


    “嗯……”高勝想了想說:“跟你一樣吧。”


    “真的呀?”張豔雲笑了起來。


    高勝說:“真的。”


    “難得你個熊舅子說個人話。哎,對了,你現在還想牛春月嗎?或者劉小雅?”


    高勝搖搖頭:“不想了,都不想了。尤其劉小雅,已經忘盡了背後了。”


    “忘盡了背後是什麽意思?”


    “就是平常沒人提,再也想不起來了。”高勝迴答。


    “哦——,我看你是有牛春月的原因吧?”


    “也算是吧,替代,是最好的遺忘。”


    張豔雲笑了,笑著再看去幹幹的河裏,說:“確實。”


    高勝看了一眼她,黑暗裏,此時和張豔雲在一起,真的感覺好曖昧。


    夜色黑暗,四野無人,也隻有遠方不斷的傳來其它地方的割麥子聲……


    過了一會兒,張豔雲忽然說:“熊舅子,走,去河裏看看。”


    高勝趕緊說:“這麽黑下去幹什麽?那麽多草,還有蛇。”


    “胡說八道,現在蛇很少了,難道你還和以前一樣,經常碰見?”


    高勝搖搖頭:“沒有,確實是很少了,很少碰見,這是怎麽迴事呢?”


    張豔雲也想了想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反正是有原因吧!”


    張豔雲也沒說出個理由來。


    二人再看著。


    張豔雲一拉高勝的手:“走啊,說讓你陪我去河底下看看,你就去。”


    高勝被張豔雲拉著,隻好走下河堤,向著河床下麵走來。


    此時,河裏是一丁點水都沒有,隻有幹涸的河床,和蓬鬆淩亂的雜草。


    那雜草,有的長的很高,很柔軟,如果撲倒的話,如是柔軟的床。


    高勝和張豔雲來到河床,張豔雲站在了河床上,她兩邊看看。


    高勝說:“你看什麽看,這麽黑,你再看,也看不遠。”


    張豔雲瞅了高勝一眼,隨後悠悠的,在黑暗裏,就向著那茂密以及蓬鬆的高草地方來了。


    高勝在後跟著,說:“可能真有蛇,你小心點。”


    張豔雲一迴頭,說:“我喜歡蛇。”


    “啊?”高勝一咧嘴:“不會吧?你這麽變態?”


    張豔雲又迴頭一笑:“我不是變態,而是你沒聽明白。”


    “我沒聽明白?”高勝思索著……


    走進蓬鬆茂密的雜草,張豔雲在裏麵走著,高勝隻好在後麵跟著。


    因為怕萬一有個蛇,高勝也好照顧一下張豔雲。


    其實,要是蛇聽見人的動靜,其實也就早跑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張豔雲在一個更加茂密的地方站住,隨後,撥拉了撥拉野草。


    張豔雲說:“這草還挺好。”


    高勝笑了,說:“在這草裏,可以天為被,地為床。”


    張豔雲一迴頭,似有意味深長的說:“可以嗎?”


    高勝笑著說:“你可以試試呀,熊娘們。”


    張豔雲的眼,在黑暗裏,就一直看著高勝,看的高勝也不好意思迴頭,也不好意思看別的地方。


    高勝隻好也看著張豔雲,在這黑黑的暗夜裏,這樣的看一看,倒也不是很覺得心慌……


    但是接下來,高勝就真的心慌了。


    因為張豔雲向著他走了過來,離得他很近。


    且,在拽了高勝幾下之後,張豔雲用自己的力氣,把高勝真的,如他所說,讓他體驗了一下天為被,地為床的感覺……


    同時,張豔雲的身子,也壓到了高高的,柔柔的野草……


    暗夜裏,河床上,傳出了張豔雲歇斯底裏的,無盡的感慨……


    這感慨,如是沉醉了一切,如是沉迷了黑夜,同時,也如是多久的,好久的歎息,以及無奈……


    …………


    當高勝和張豔雲再上來河灘的時候,倆人的關係,就再也不一樣了,似是沒有了距離。


    張豔雲陪著高勝,又到地裏看了看。張豔雲的地已經澆完,隨後,換到了高勝的地裏。


    換完,倆人再次來到河灘,坐在了鬆鬆軟軟的沙土上。


    張豔雲依靠在高勝肩頭,此時,她再也不寂寞,此時,她再也不歎息人生,再也不感到人生的苦楚。


    張豔雲自她的老公背叛她之後,走了之後,張豔雲的心裏,其實一直很苦惱。


    她想過要找一個男人也報複一下小輝(張豔雲的男人),但是,這個人選,張豔雲一直沒有把握住,沒有找好。


    但是,在她的心裏,她是一直希冀高勝的,在今天,終於圓了她的夢想。


    高勝覺得自己很慚愧,稀裏糊塗的,在這黑夜裏,竟然對張豔雲做了這事。


    可是,似是這事,在此時,在現今,也是理所應當。


    是啊,人生苦短;人生也隻就一次。自己何苦為難自己呢?


    為何要堅守幾千年前,人們定下的規矩?


    那規矩對不對?是否傷人?


    張豔雲覺得,是!


    高勝也覺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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