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快點就趕不上晚飯了。這是行雲流水心裏在想的。


    ……,……靠……這是男子心裏想的。


    一開始男子是震驚,震驚過後是滔天的憤怒。


    君臨天下從小就是在蜜罐子裏泡大的,那個不敢順著他,要的東西從來沒有拿不到的,什麽事都要先順著他的意。可以說他真的是不辜負“君臨天下”這個名字,驕傲(?)、聰明、張揚、做事還有分寸,家裏的權利可以讓他無所欲為。


    可從未被人忤逆(?)過的大少爺,今天竟然被人羞辱了兩次(好像有什麽不對)。先是早上吃了一種看起來很好吃,吃起來也很好吃的果子,一點酸味也沒有,不僅多汁而且甜得不會讓人膩味,好像再吃……不對不對!是一種看起來很好吃,吃起來很好吃但是很惡毒的果子。吃了就讓人不能說話,害得他被人撞了以後不能教訓他。


    現在碰到他了,他竟然用十個銅板來羞辱我!他怎麽敢!我一定要給他好看!君臨天下在心底咬牙發誓。


    掏出背包裏的劍,君臨天下用惡狠狠的表情配上惡狠狠的口氣說:“該死的,本大爺要讓你好看!”


    呱、呱、呱……


    幾隻烏鴉飛過,呱呱的叫聲好像在嘲笑君臨天下似的。


    刷、刷、刷——君臨天下泄憤般地狠狠地將烏鴉削成兩半。


    削不了他,我還削不了你們嗎?君臨天下在心裏狠狠的想。(咦?這種奇怪的趕腳是腫麽迴事?)


    先不說君臨天下這邊的囧事,把鏡頭轉向我們的主角,行雲流水那。


    翠綠翠綠的兩片小葉子上點綴著一顆紅彤彤的小果子。果子比小拇指的指甲蓋大一點點,小小的,圓滾滾的十分可愛。


    行雲流水的內心十分糾結,這是他沒見過的東西,做為大夫,他有足夠的熱情想去研究,可他又不知道這東西的成熟過程,也不知道他有幾天的保質期。像一些特殊的藥材,不在短時間內采摘的話是會腐爛、枯萎的,有的要幾個時辰,有的隻有短短的幾分鍾甚至幾秒鍾。


    對於一個全新的植物,他想要保護的心比想要研究的欲望更大。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唯一的一顆,也不能確保在移栽的過程中一定會存活下來。


    猶豫在三,行雲流水還是不舍的掉頭走了。如果下午它還在的話......到時候在說吧。能不能活到那時候也不一定,畢竟有這麽多的不確定因素的存在。


    ............


    行雲流水還未到木純家的時候,老遠就看見了木純、木談兩兄弟和木虎正圍在一起講悄悄話。三個小孩頭靠著頭的模樣說真的還挺好笑。


    “啊——”行雲流水輕手輕腳地接近他們仨,正準備忽然出聲嚇他們一跳。哪知道三小孩突然站起身,到是把行雲流水下了一跳。


    “大哥哥,你怎麽在這裏啊!”仨小孩也是嚇了一跳,還是木談穩重些,很快就迴過了神。可別看木談小就瞧不起他,木談可是他們那群孩子幫的大軍師,什麽鬼主意有一半都是他一人想的。


    “我就是好奇你們幹嘛,想嚇嚇你們。”他道。


    仨小孩對視一眼,然後木虎神秘兮兮的靠近行雲流水,示意他俯身下來。


    “流水哥哥,吃完飯後我們要去藥魚,你和我們一起去唄。”三個小孩想得好,行雲流水救了木虎,還會做這種偷偷嚇人的遊戲,再加上流水哥哥和這裏的人不熟,肯定不會去告訴大人。還能幫他們做掩護。


    行雲流水本來還有些期待,一聽藥魚的事臉就拉下來了。


    仨孩子看他臉上不對,馬上想跑,可惜被行雲流水眼疾手快的給抓住。他俯身在仨孩子耳邊,小聲說道:“這事過會在說,我先替你們保密。”然後把仨孩子放開。


    仨孩子聽了也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了木純娘從裏屋出來。


    “小純、小談、虎子快吃飯了!喲,恩......流水也迴來來,趕緊進來,馬上開飯了。”


    三個小孩看得是目瞪口呆,然後兩眼冒星星的看著行雲流水。


    行雲流水很淡定的接受了仨孩子崇拜的小眼神。


    “嬸子,我爸呢。”雖說按輩分算木純娘是木虎的姐姐,可架不住這歲數相差大呀。所以木虎一般還是叫木純娘叫嬸子,隻有到了村裏的大日子、新年的時候才叫叫輩分上的關係。


    “叔迴家叫嬸子去了,今天你們仨在嬸子這吃。”呦!瞧著輩分亂的。


    “哦!”虎子點頭,然後安分的進廚房幫忙打飯了。


    虎子拿出個木盆,將灶上的飯打在木盆上,然後端到桌子上。


    木純娘拿出七個碗和七雙筷子,一邊擺一般對行雲流水說:“流水,甭和你嬸子客氣,這粗茶淡飯的,嬸子還怕合不了你的胃口。”


    桌上擺的菜色是一般常見的農村家常菜,不過菜色很多,看起來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不會的,粗茶淡飯吃得才健康。大魚大肉的吃太大對身體也不好。”


    木純娘笑著應喝:“是這個理,是這個理。”


    木純娘擺好筷子沒多久,木虎爹就帶著木虎娘來了。


    木虎的娘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臉色也蒼白的很,印堂還有些微微發黑。


    行雲流水皺了皺眉,臉上不動聲色,拿起筷子就專心的盯著眼前的飯菜。


    木虎爹是個粗人,也不懂掩飾自己的情緒,直來直去,吃飯的時候邊吃邊表達對行雲流水的感謝。


    蘇流水一直沒說話,等到把碗了的飯吃完,然後又喝了一小碗湯,才慢悠悠的開口。


    “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冒昧,不過我想問一下,虎子母親的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當然,當我沒說也可以。”


    木虎爹的神色從蘇流水開始問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就有些激動,行雲流水說完的時候,木虎爹立馬就急匆匆的說:“當然可以問,怎麽不能問呢!木虎懷木虎的時候身體就變得不好了。”


    木純娘也驚了一下,忙問:“恩......流水,你會看病。”


    行雲流水點了點頭說道:“我的奶奶是個大夫,從小跟著奶奶我也學了不少東西。”


    桌上的幾個大人聽了,眼中的閃過驚喜,到是三個小孩有些摸不著頭腦。


    行雲流水看著他們,知道不能給他們太大希望,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且他的實戰經驗也很少,他不敢托大:“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木虎嬸的情況......”


    幾人聽了,神色個有不同,木純娘和木虎爹雖然沒剛才那樣激動,不過還是充滿著期望,木虎娘眼中的期翼卻是黯淡了下去。


    她已經快不行了,自從得了這個病後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雖然請過好幾個大夫看了,但吃了幾次藥之後身體不但沒好還病得更嚴重了。她......已經絕望了。誰不想自己有一個好身體,她也一次次的期待著自己的身體能變得好一些,隻是一次次的期望變成失望,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已經承受不住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恐怕......


    比起木虎娘的絕望,木虎爹和木純娘就樂觀多了。想她們請了多少大夫,沒有幾十但肯定有十幾個的。但是能夠一樣就看出木虎娘身體有病的隻有行雲流水一個。他們以往請來的大夫無非就是說木虎娘的身體虛要補補,可結果能一補倒是補出了問題,木虎娘的身子是越補越虛,到後來大夫都說他撐不了多久了。


    行雲流水沉思了一下,繼續問了幾個問題,比如說說:懷孕的時候有什麽異常的事情,有沒有吃過什麽奇怪的東西,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有多少重量......等等。


    不過礙於現在是在餐桌上,他沒問什麽更深入的問題。


    一直到一頓飯,除了三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孩和已經吃好的行雲流水,其他三個吃的飯味同嚼蠟。


    乘著木純娘收拾碗筷的時間,行雲流水小聲的對那三孩子說:“你們都先去外屋待著,要是誰不老實,我就告訴你們爹娘。聽見了沒有?”


    “嗯嗯嗯。”三人連忙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要是被家長發現他們去藥魚的話他們可就慘了,去年他們去藥魚的發現的時候屁股打了到現在想起來都還疼著。


    把三小孩趕出門外,行雲流水就到木純爹娘的房間。


    他進去的時候,木虎爹娘和木純娘已經在裏麵等他著了。照例問了幾個問題,他發現木虎娘對於治療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行雲流水口氣有些不好的開口:“作為一個病人,你的職責就是聽從大夫的指示。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你得為你的孩子、你的丈夫著想。你的病不好,拖累的是你的親人,不是你自己。”


    從一開始學醫的時候奶奶就告訴過他:如果你的病人不聽從你的指令,沒有求生的欲望,那他的病是永遠也治不好的。你治得了他身體的病卻治不好心病,那麽他的病永遠會反反複複的發作。


    他救她,是因為出於醫者的憐憫之心,但如果她連求生的欲望也沒有,他是不會去醫治的,哪怕他可以治好他。


    “你先想清楚吧,想要治的話再來找我。”說完行雲流水就走了,留下屋裏沉默的三人。


    出了門,行雲流水就看見站在門口戰戰兢兢的三人,笑得:“走吧,我先去摘點東西,你帶人去早上我落水的地方。待會我帶你們去藥魚。”說完他就頭也不迴的走了,也沒看那三人驚疑不定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露肚皮求包養,不要大意的用鞭子抽我吧~


    歡迎抓蟲~有什麽字眼被和諧掉了要滾滾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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